第四百七十四章 刺激

    想要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简简单单的刺激根本不行，需要的是从小到大坚持的真理和信仰崩塌，极致的心灵波动，带动灵魂深处最深刻的本能，才能开启的禁忌力量。

    在古杉家族内部秘密研究中，写轮眼的资质，其实并非越高越好。如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止水这种，恰好是身体和资质，开眼难度，精神状态，恰到好处的这种。

    大部分资质很差，血统不够纯粹，或者查克拉量不足，连维持血继限界的基础都达不到，自然是没有机会开眼。

    至于那些资质极佳，写轮眼瞳术极为强大，需要较高的门槛使用的，其实开眼的难度也不小。

    就好比可见光，在电磁波里只是频率极窄的一部分，更多的红外光和紫外光，都超出人类视力可以感知的极限。

    用古杉少督的话来说，空这个孩子，确实是蠢得恰到好处。

    虽说他的实力和潜力有限，但身体兼容能力极佳，能够承载九尾查克拉的小孩子，明显不一般。

    不排斥九尾查克拉的身体，对写轮眼的适应性，也不会太差。

    事实证明，古杉卜水的判断是对的。

    能够在原本剧情中，留下名字，还有浓墨重彩的一笔，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聪明的人，过于冷静，太蠢的人，感情木讷，有点愚钝，还感情丰富的小孩子，再好不过了。

    比如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止水和空等人。

    如宇智波美琴的资质其实也很好，但她的情绪羁绊太稳固，属于资质不差，但十分难以开眼的类型，可一旦开眼，有幸成长到万花筒的程度，瞳术也会格外强大。

    排除掉本身资质不佳，无法开眼的，越难觉醒的万花筒写轮眼，瞳术越强，潜力越大。通俗点说，就是看起来傻乎乎，不怎么聪明的宇智波家族子弟，一旦跨越那关键的一步，就会犹如被雕琢的璞玉，散发出不一般的绚丽光彩。

    辰巳是古杉卜水麾下最得力的人鱼干将，可是，太能干，也是拖累他的血继限界晋升的拦路虎。

    幸好，有空这个横空出世的工具人帮忙“代打”，贯通最关键的那一步。

    没错，这一场大乱斗的关键，其实不是为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而准备的。

    特意以志村团藏的名义，出动信和佐井，联合空，跟随大和前来风之国，就是为了和降土的“偶遇”。

    除了那两个人，其它都是需要排除的障碍。

    现在的问题是，空的情绪积累不够，而且他的实力，哪怕全力以赴，也不是降土的对手。

    即便是要作假，也要装得像一点。

    “有大和老师在，很多手段都用不出来，只好用最后一招了。”

    佐井的话，让信面色一凌，可到底没有说什么，默认了同伴的建议。

    两人很快来到了降土和空战斗的附近，说是战斗，其实就是一边倒的羞辱，如果不是大和在帮忙，空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靠常规手段，已经没法打破这局面了。

    意识到已经是时候了，佐井和信双手结印，查克拉顺着冥冥中的波动，传递到狼狈的空身上，解开了他体内的某个束缚。

    很快，一股赤红的查克拉，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从空的体内迸发。

    狂暴的气势，让大和与降土都不由自主地退开。

    九尾查克拉本来就是十分狂暴的类型，极难被束缚住，降土为了将其融入空体内，也是下了很大的工夫。

    但那还不够。

    想要将尾兽查克拉压制在可以控制的程度，可不是简单的手段就能做到的。

    早些年，为了不让空暴走，降土将其留在火之寺，借助铁壁封印的效果，压制九尾侵蚀的速度。

    自从降土和古杉卜水将他带走，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问题，并不是空的成长速度极快，靠自身的力量压制了体内的九尾，而是九尾查克拉可怕的阳属性生命力，与阴属性的写轮眼之力互相抵消，维持着平衡。

    换句话说，空体内的写轮眼，一定程度上，是被压制住的。

    阴阳平衡，也是共荣共生，彼此成就的局面。

    现在，九尾查克拉的封印一角被掀开，压制住写轮眼的阳属性力量，也得到了舒缓，开始急速膨胀。

    不远处，大和还想如过去一样，施展木遁压制空的暴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伪九尾人柱力，也是九尾人柱力，只是力量上限和层级有限制，某种程度上，爆发力并不逊色于现在的漩涡鸣人。

    尤其是，体内还存在着各种“加了料”的力量激发的情况下。

    赤红的尾兽查克拉，在半空中盘旋，化作半身咆哮的火焰狐狸，猛地挣扎着，将束缚在体表的几根漆黑色锁链状纹路挣断。

    紧接着扬天长久，似乎是带着久违的重见天日的畅快感。

    爆裂的宣泄中，其实没有任何特殊声波传来，但是顺着自然能量波动蔓延过来的奇异压迫，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头晕眼花，身体控制不力，就像是碰到了天敌一般，从身体到灵魂，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就是完全发挥力量的九尾之力么？”

    见过完全体九尾的降土还好一点，包括大和在内的其他人，都惊惧地看着那火焰一般的庞然大物缓缓将空笼罩，原本想要借助他的身体复苏，结果，他身上的三勾玉写轮眼猛然旋转，释放出一股股阴遁之力，让不太敏锐的九尾意识不太好，就要离体而去。

    一般人柱力，体内的尾兽被抽走，也就死了，如空这样的伪人柱力，哪怕失去了九尾之力，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般啊。

    九尾和空融合太久了，灵魂纠缠太深，早就不好轻易分离了。

    再加上古杉卜水、降土和佐井等人在他体内做得手脚，一旦九尾查克拉离体而去，就算能保住性命，紧密相连的灵魂被切走太多，不是变成白痴，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死亡的威胁临近，让意识蒙昧的空终于清醒了一点。

    为了对抗越来越主动的九尾意志，空不断压榨身体，驱动眼眶中的写轮眼，想要制服反噬的异类。

    “原来，当初的咒印，效果是这样，少督大人说了实话，但……有误导啊。”

    轻笑着的降土，一下子就将以前没有相同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五年前……不对，是十四年前，就有预计到这一天了吧，真是个可怕的上司。”

    说着的降土，立刻加了一把火，立刻结印，遥控着空，将其体内最后一点残存的尾兽封印给驱散。

    瞬间，狰狞的九尾犹如脱困而出的猛兽，精神大振，然后化作一条赤红色的能量流，直接钻进了空左眼中的三勾玉轮回眼。

    “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止是降土感到不可思议，旁观者全都目瞪口呆，写轮眼和尾兽，是可以相容的么？

    不久之后，似乎遭遇重创的空，浑身泛红，如同guntang的火焰，不断变换形态，最后成为一只人立而起，有数米高的九尾妖狐。

    完全体尾兽化？

    不太像，似乎太小了点，但又和一般的尾兽化不太一样。

    “万花筒达成了么？还没有，纯粹的死亡威胁，和九尾查克拉推动，不太够，但并非没有效果。”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降土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个状态，已经很接近了，但还是差了临门一脚。

    “全世界都在帮你，结果还是没做到，真是让人失望。”

    万花筒写轮眼，到底不一般，哪怕经历了如此刺激，依然还是没能得偿所望。

    就在此时，已经完成尾兽化的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自己控制，还是只被本能驱使，朝着降土的方向猛然大喝一声，杀气混合着气劲，骤然爆发，猝不及防的降土只好用锡杖挡在身前。

    到了这个级别，别说什么简单的忍术的，连可以改变地形的土遁有为转变，都在九尾无差别的袭击下，无能为力。

    杀人，降土是一把好手，可与尾兽级别的怪物作战，与“虐菜”不是一回事。

    “所以，我才对身体的上限深恶痛绝啊，凡人到底是凡人，无法超越生命本身的桎梏。禁术死者土壤和土遁创生术，就是我的极限了。除非……不做人。”

    不然的话，可以预见，在将来越来越频繁的“怪物”大战中，降土能起到的作用会越来越小。

    攻击力和防御力没达到限度，连参与“决战”的资格都没有。

    蓦然，一条赤红色的长臂猛然拍了过来，降土只好举起锡杖，勉力对抗，可惜，人力有时尽，在绝强的力量面前，所谓的技巧，全都是无用功。锡杖被拍飞，抽出来格挡的贴身短剑也没起到作用，被按在地上的降土，挣扎着从陷坑里爬起来，还没动作，就被数条尾兽查克拉能量锁链给抓住，拉回来，举在空那半边猩红的双目前。

    “你……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错误？哈哈哈……”

    局面很快逆转，被擒住的降土，一点也没有死到临头的惶恐，而是嘲讽地大笑道，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傻子活得更加轻松，烦恼多半源自知道得太多，想得太多。可惜，见识过了光明，就再也忍受不了黑暗了。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蠢货和装傻的疯子。”

    嘎巴，几声脆响，空狠下心扭断了降土的双手和双腿。

    “怎么不冲着脖子来？颈椎断了，我也多半活不下来，要不要试试。”

    “你就不怕死？”

    “永恒安眠，对疲惫的灵魂来说，是最好的奖赏。这个世界，死亡并不是终结，生命，终究也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我啊，很讨厌你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神神叨叨的家伙。你不解释清楚，怎么知道我不懂？”

    “到现在，你觉得我这么对你，是有苦衷？”

    降土吐了几口鲜血，不以为意地笑道，

    “普通人，还是不要面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比较好，如果你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自然也会成全你。所有的人柱力，包括你这个伪人柱力，只不过是关键时刻替死的耗材罢了。你的性命，最大的价值，就是关键时刻代替别人去死。至于其中的过程，其实只不过是最大限度压榨你的利用价值罢了。”

    “替死？”

    “你以为呢？木叶村为什么收留你，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将你献祭，保住真正的九尾么？”

    撇了撇嘴，降土继续刺激着空的心弦，

    “人质、棋子、替死鬼等等，你喜欢哪一个称呼？不明不白地活着，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不挺好么？现在，知道太多，是不是更加不好受了？”

    “那……你为什么要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动手？”

    “别人家的孩子，资质好的不好找，自己的崽子，更好控制。你这么傻，不好好利用一番，太浪费了。”

    “为什么会是你这种人，将我生下来？”

    尖利的爪子刺穿了降土的胸腹，血液飞溅，身受重创的降土丝毫不在乎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液，自顾自地说道：

    “不要以为没有我，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就万事大吉了。不如说，正是因为有我在愚弄你，其他人才不好下手。有主的‘玩具’，别人不好随便插手，可要是无主的……你连我都玩不过，怎么在那些残狼虎豹的窥视下保护自己？”

    “我很强，用不着你这种人cao心。”

    将内脏都烂了大半，重伤濒死的降土丢在地上，空故作冷静地放着狠话，

    “我在木叶村过得很好，让你失望了。”

    “是嘛，你这么认为，那就有好戏看了。”

    见对方快死了，空将有些于心不忍的想法强行压制下去，就要收回力量，让自己回归正常，却发现完全做不到。

    “不要动。”

    “诶？大和队长，是我，尾兽查克拉有点重，我快控制不住了。”

    “快压制住你的负面想法……”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空就觉得眼前一红，视界全都是朦胧的血色，然后，尾兽化的躯体，就自顾自地动了。

    一发尾兽玉直接吐出，将大和仓促设置的木遁盾牌撕碎，冲击波就将队长抛飞老远。

    “尾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啊，就凭你，有本事说服它与你和解？”

    喃喃自语，说着含糊不清的降土，眼睁睁看着巨大的抽象九尾巨兽失控，被惶恐，惊惧和懊恼的情绪笼罩的空，左眼中的三勾玉写轮眼，终于有了变化的征兆。

    “最后再推一把，毁了你的容身空间，加一点‘绝望’作为佐料，应该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