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归来的灵魂
夜色下，一对青年男女一前一后走在路灯下。 “喂，张嘉嘉，你等等我。”女孩在不断地追赶着男孩。 男孩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然回头，厉声道：“小芬，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为什么不能对人有礼有节？”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是礼什么是节？钱才是实在的。”叫做小芬的女孩毫无悔意地说道。 就在两人要继续争执时，数辆汽车停靠在两人身旁，汽车上走下十名身形彪悍的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为首之人嘴中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烟。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叫做张嘉嘉的男孩伸手将女孩挡在身后，有些惶恐地问道。 “噗——”为首之人将口中的雪茄烟吐在地上。 奥玛牌黑皮鞋重重地落在雪茄烟上，狠狠辗动，雪茄烟被辗成一地粉齑。 “带走——”为首之人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冲了过来。 不等女孩和男孩叫出来，白毛巾被几个彪悍大汉按在两人的嘴上。 来不及挣扎，两人就被众人按住。 被女孩塞在女士小坤包里的厚厚一叠百元美钞掉落在地上。 叫做小芬的女孩又惊又吓，但双眸依然紧紧地盯着掉在地上的美钞。 为首之人鄙夷地冷笑三声，戴着白手套的大手将掉在地上的美钞捡起。 “啪——”打火机点燃了。 火苗吞噬着厚厚的一叠百元美钞。 火光中，女孩心痛又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她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生生将厚厚一叠百元美钞烧掉。 当百元美钞彻底化为灰烬的时候，女孩和男孩被塞进汽车。 夜色下，数辆汽车朝瑞城西郊外开去。 …… 瑞城一普通的民房内。 身穿简朴衣裳的老太太将一柱香点燃。 凝望着墙壁上一黑白遗像，老太太的眼眸湿润了。 “宁馨，你放心吧，无论是哲南还是仕康，他们都对我很照顾。沈家多次来人要将我接到沈家居住，也曾给我买过高档公寓楼，但是，你知道你mama我，做人，要强了一辈子，我怎么能接受沈家这么重的情呢？” 顿了顿，老太太接着说道：“出了这么多事情，一切都怪我，mama不该对你要求那么严厉，是mama太苛责你了，是mama对你期许太高，mama给了你太大的压力。”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鬓角斑白的老太太哭道：“宁馨，是mama对不起你，是mama害了你。一切的一切，要怪就怪mama吧，是mama的无能和苛责害了你啊。” 戴着黑边眼镜的沈仕康从老太太手中接过点燃的香，安慰地说道：“魏阿姨，你不必太自责了。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宁馨meimei，才使得她走了不该走的路。” 轻轻走到香案前，深情凝望着黑白遗像上的一个美丽清纯的女孩，沈仕康哽咽道：“宁馨，你放心，有仕康哥哥在，阿姨就不会孤苦的，在仕康哥哥心中，魏阿姨就和亲母一样亲。” 重重地朝遗像拜了三拜，沈仕康道：“宁馨，放心，我会照顾魏阿姨的。” 燃烧的香被插/进香炉中。 房屋内，魏阿姨和沈仕康两人无声地哭泣。 窗外，有着惊世容颜的顾禹宸倚靠着墙壁，默默泪流。 往事沉沉，一幕幕，一滴滴，犹如利刃，一点一点地切割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仰天，凝望着深蓝夜空的繁星，顾禹宸重重地将眼眸中的泪水压制了下去。 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 “我对的，我错的，无论对错，斩获新生的我，誓要得到我所期冀的。” 忽然，有脚步声朝房门处而来。 顾禹宸从沉沉回忆中警醒过来，慌忙将墨镜戴上，一个闪身，这个美艳的女子快速离开了简陋但整洁的小院。 “魏阿姨，早些歇息。最近美国著名的风湿病专家来瑞城，我已经提前预订了问诊，明天我来接您去医院。”走出房门的沈仕康边走边说道。 被唤做魏阿姨的老太太手扶门框，感激地说道：“我这风湿病是老毛病了，这些年没少折腾你们沈家兄弟。” “好好歇息，阿姨，我走了。”沈仕康礼貌地朝老太太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小院。 就在老太太转身要回房间时，放在窗台上的一个信封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 艰难地走到窗边，轻轻将信封拿起。 信封里竟是厚厚一叠百元美钞。 老太太深深叹息一声，连忙艰难地朝小院外追去。 手举信封，老太太唤道：“仕康，仕康，阿姨不缺钱。” 然而，小院外哪里有沈仕康的身影。 老太太摇了摇头，走回房屋，院门被关闭。 藏匿在一棵梧桐树下的顾禹宸看着关闭的院门，无声哽咽。 …… 深蓝色的布加迪轻轻在夜色中画出一条流线。 沈仕康坐在车后座上，低头沉思。 年轻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着凝眉沉思的沈仕康，道：“二少爷，您怎么了？” “你说人有灵魂吗？人死后灵魂去了哪里？”沈仕康问道。 年轻的司机笑了。 “二少爷，您这个问题可难为我小武了，小武哪里懂得这些啊？但是小武是个无神论者，人死如灯灭，哪里还来得灵魂啊？” 沈仕康朝窗外望去，看着窗外瑞城灯红酒绿的夜色，不解地说道：“为什么我始终感觉她还活着？为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司机小武心疼地看着后视镜中的沈仕康，道：“二少爷，您是太思念魏小姐了。魏小姐已经去世很久了，你总要为自己想想，不要总是活在过去。您这样恍惚的状态，二夫人会为您担心的。” “她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离去，她始终都是那样栩栩如生。”沈仕康动情地说道。 深蓝色的布加迪穿过繁华的瑞城，朝依山傍海的沈家别墅而去。 …… 西郊一处废弃的仓库。 嘴巴里被塞了白毛巾的女孩小芬惊恐地望着夜色中的几个壮汉。 叫做张嘉嘉的男孩尽管也被塞了白毛巾，双手被捆束在身后，但依然努力用身子将女孩护在身后。 两个年轻人焦躁又惊恐。 只不过是看了一场打折的电影，只不过是对一个普通的老婆婆不够礼貌，为何就会突然冒出一个傻乎乎的出手阔绰的傻子？ 在顺利离开后，为何又突然冒出一些视美钞如粪土的壮汉？ 漫漫长夜，将自己绑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为首那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走了过来。 男孩张嘉嘉拼命用被捆束的身子将女孩挡在身后。 “砰——”男孩张嘉嘉被壮汉一把推到在地。 塞在女孩小芬口中的白毛巾被猛然拽了下来。 “放了我们吧，我们刚刚二十岁，我们还年轻，只要您放了我们，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小芬哭道。 不等壮汉回答，一行人走进昏暗的废弃仓库。 为首之人正是美艳动人的顾禹宸。 “哦？什么都可以做？”身穿迪奥裙装的顾禹宸望着女孩小芬，嘲弄地说道。 哗啦一声，厚厚一叠百元美钞被顾禹宸扬向空中。 一张张百元美钞在空中如蝴蝶一般，飘飘摇摇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一个壮汉将一把椅子端到仓库一侧，犹如暗黑帝国的女皇一般，顾禹宸走了过去，端坐在椅子上。 明艳的大眼睛忽然变作凌厉阴狠。 “将这些钞票，一张张的用嘴叼起，送到我的脚下。”顾禹宸淡淡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