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你这家伙,太坏了啦!
讨价还价? 好吧,其实这不是他一向张扬的风格,对威尔来说,他仅仅只是希望能够赶紧结束这一切。 不管是自己在这男人心中的印象还是布丁所受到的摧残,他急着安慰他诱人的布丁,也在担心自己,因为肚子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作乱、折磨他来宣告他对它的忘记。 “看着我的眼睛先生,我是认真的。” 可是男人并没有看自己,只是在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而这放松无害的姿势并不能成为自己撒手不管直接安心离去的理由,因为挂在旁边树枝上的那把枪还依然在扭捏的随风摆动。 威尔在冷风中等候,直到他的手脚完全冰凉,那人才开口,像是呓语。 “……这一次会带来酒吗?” 威尔瞬间两眼放光,他才不在意男人是不是已经完全睡着,反正他是听到了。 “是的!而且绝对是珍藏的好酒!” “……唔。” 威尔点点头,就差蹦起来欢呼雀跃了,但还是忍不住跳了两下转身离去。 他想,这男人还真好说话,连问他理由都不问。 这么奇怪的请求,要是换成他的那一帮子室友早就包围他将他榨干了,不……应该会直接不答应、坐等看他的好戏。 反正无论如何他对他都是感激的,救了自己又答应保密,而报酬只是一瓶酒而已。 到哪里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买卖啊!威尔越想越觉得自己好运。 可是等到他回到了寝室,才意识到他想得太容易了。 没错,他刚才说过自己已经饱了,还专门去遛了食,怎么能够再要点儿呢?再说了还是酒呢!大家都知道他的酒量不行的。 跟他们说实话? 开什么玩笑!他们绝对会刨根问底的,而他想再多吃一个圣诞特质果酱酒浸补丁的事迹就会败露了。 哦——,他辛苦营造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了! 威尔决定还是等到天黑好了,等大家都睡了,然后自己偷偷溜出去,就没问题了。 “嘿!就等你了!”一个万年留着平头的家伙叫到。然后很快又将目光拉回原来的地方,看起来很舍不得呢! 什么等我,这不已经开始玩了吗? 威尔瞪着围成一个圈正玩牌玩到兴头上的室友们,心里一震。受了不小的打击。 他怎么给忘了呢? 今天是圣诞节哎! 这些家伙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节日呢? 再说了,平常这些家伙也没少玩…… 是的,其实亚历山大家族制定的法则是很严的,对于在寝室玩牌这件事也是被禁止的。 唯一正当玩乐的机会就只有休假,可是那少的可怜的时间也就只会让他们更加心痒。于是就只能偷着在寝室里玩。 偷着,真的是偷着!各种躲避的技能应运而生,甚至还摸查大管家与上头们的查岗时间,但是郁闷的是毫无规律。 那些大头们都是随心情来的,于是他们又安排交替放哨。 不过他们十分清楚,这些小伎俩是瞒不过他们伟大精明的大管家琉刻大人的——虽然说这些看似“先见之明”都建立在多次不要命的实验上——于是他们商量好了,将他们巡逻排班的时间表再稍稍改造、进一步细分,每一次被抓住之后就按照先后顺序来轮流承认罪行,这样大家既可以避免各自抽签的运气好坏所造成的公不公平而吵翻天,也可以让一切情节显得没有那么严重。要知道一个人犯错和一群人犯错所带来的后果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无所谓共犯,问题在于主谋,而大部分的审查角色在纠错的时候也总是忽略那些被动协同只要策划主使者,这样的形式虽然有些不太那么客观占理但大家还是欣然接受,甚至觉得惊险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借由这样的方法蒙混过去之后,每个人所受到的惩罚也差不多、不会严酷到致死……只是偶尔会有几个留下心理阴影的,这也是没办法,他们觉得这点儿代价已经小太多了。 说实话。有的时候,像他们这样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类在某些问题上还是能够做到团结的,虽然说这“某些问题”是出于各自恰巧一致的利益。 狡猾,但是却能认清。于是装也就装得自然开心。 上前作势无事人一般拨弄着炉火,“我想我们该睡了。” “哈?说什么呢?” “就是!今天老子的运气可好的很,你们可别想逃!” “逃?我会怕你?来啊” 没说两句话题就又转了回去……好吧!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旁观者都没什么存在感。 他忽然想要祈求琉刻大人的到来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最快结束牌局的办法。 然而还是失败了,等到大家都累的醉的倒下呼呼大睡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
躺在床上干瞪眼,威尔寻思自己还要不要去。 又食言了。虽然第一次不是他本意,但这一次也不是啊! 可是那男人会相信自己的辩解吗? 不,也许已经不在那里了。 这大半夜的谁真的会在那一片漆黑的树林里一直等啊! 但是……威尔还是悄悄从床上滑下来,出了寝室。 等到按照记忆回到那里,却见到那男人正枕着自己的手臂仰望天际。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约定好的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威尔脑袋有些放空,也许这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有些天然呆的。 然而听到下一句,却让威尔顿时想要泪奔! “我想你还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缓缓道出,男人仍然望着天空,唇角翕动,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使他的整个轮廓线条都好似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粼粼的银光,像是浸了酒,而威尔竟然觉得有些醉了,嘴唇干涩而渴望,就连眼神也是迷离的。 从来没有谁觉得他值得信任,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 等到栖觉带着不解“为何忽然没了声音”的困惑眼神再次看向威尔的时候,就只看到他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 “额,为什么你的眼睛湿湿的?” “呜哇——!你这家伙,太坏了啦!”其实他想说好。 “额……这个倒是有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感觉你哭是因为感动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呜哇——”眼泪鼻涕乱喷,他边哭边诉得有声有色,可是栖觉却只想问一句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么酒……” “啊!我忘了!” “……” 不得不再多说一句,在后来的后来,当威尔拿这段往事去找简德古拉寻求心理安慰的时候,栖觉亚历山大从此就又多了一件烦恼,比布丁更加难解,成为他很长时间的一段痛,因为那女人只要见到他就会在三秒之内笑得前仰后合,那段对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尤其还是出自两个男人之口,尤其威尔还完全没有自觉以闪亮亮的“受害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