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讨好
这一夜，键盘的敲击声到凌晨三点钟才停止。 清晨六点半，窗外的海浪一个接着一个，你追我赶，互相调戏打闹，不断地碰撞，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水声，来来去去，反反复复，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李石就是被这种浪声叫醒的。 他躺在床上，伸着懒腰站起来，觉得除了旁边差几个枕边人之外，这样听着海浪声入睡，然后又听着海浪声醒来的日子还挺好的，偶尔住一住，很舒坦。 洗漱好之后，李石直接来到书桌前。 要是往常，他会泡一壶茶，然后开始做早课，也就是练字半个小时。 不过在外面住酒店他基本上不用酒店里的杯具，所以泡茶就免了。 “等下问问汪师兄，看烟城哪里的海景房比较好，等房子买了辆，再添两套上等茶具。” 李石这样想着，也没去研墨练字，而是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书稿。 人的记忆，包括身体动作记忆，都存在遗忘的规律。所以，梨园有句话叫“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外行知道”，书法上没这么夸张，但大体也是要常练的。 哪怕是颜真卿、王羲之这等大书法家，想必也都是活到老，必须日常练字练到老的，否则手上的感觉就会消退。 纵观整个历史，或许只有李石能逃脱这个规律。 如今他创作出神品，得以晋升，倒是不必要像以前，每一天都花三十分钟至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做练字的功课了——三五天，或者一个星期练一阵，也就够了。 有强大到妖孽的体质，又有学习面板一证永证的加持，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书法水平会倒退！ 写稿写到七点一十，约好今天一起吃早餐的汪剑目发来微信：“李老弟，起来吗？是这样，我那个一起去拍卖会的发小知道我今天要来找你，死缠着也想一起来，你看我要不要拒绝他呢？” 李石自是无所谓，回道：“没事，你不说你这个朋友也是当地的书法家吗，来了一起聊聊天也挺好。” “好，那我们马上就过来，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 “行。” 李石算着时间，把书稿文档保存，又进行云端备份后，关了电脑。 换了衣服，又把两幅作品装在圆筒里，放进双肩包后，便在客厅的沙发玩手机。 先看了会新闻，后面又打开短视频软件搜了一下，发现那个“烟海剑仙”的视频已经进一步酦酵，连不少央媒账号都转发了，点赞和评论数都非常多。 他评论区里，很多网友都在争论视频有没有加特效。 李石果断站在“加特效”的一边，发了一句“现实怎么可能有人跳这么高，绝对加特效了！”，然后顺带笑着给所有持此观点的评论点了赞。 没过多久，门铃声响起，汪剑目和他发小到了。 他发小叫秦昭文，跟他同岁，今年都是三十五，不同的是，他是浪子，三十五岁还没结婚，而他发小离婚后又要准备再婚了。 “老弟，早上想吃点什么？” 三人稍微寒暄几句，便一起下楼，进电梯后，汪剑目问道。 李石笑着说：“你是地主，听你的。” “那就去吃杨记牛rou糁吧。” 牛rou糁其实就是一种牛rou粥，他们下楼后坐汪剑目的大奔到了汽车西站附近的一家店，李石尝过后感觉还挺有滋味，和平时在南湖省喝的普通粥不一样，这种粥是用牛大骨和面粉熬制而成，再加了葱姜盐等佐料，稠稠的口感里充斥着独特的鲜香。 而且就像西京的羊rou汤泡馍一样，这牛rou糁搭配上刚出锅的酥脆油条，也更有风味，作为早餐来说，特别不错。 秦昭文又去隔壁一家店买了些酥皮火烧过来，特意找店老板要了碗，摆着盘端到李石面前，很恭敬地道：“李老师，您尝尝，这家火烧是现做的，味道很不错，尤其这种麻辣鱿鱼特别受欢迎，不过比较辣。” 旁边汪剑目笑道：“他可是南湖省人，从小吃辣长大的。” 李石拿起一个尝了尝，果然不错，外皮酥脆，内馅鲜美，辣辣的，吃起来很过瘾。 大家边吃边聊，因为李石说过“烟海剑仙”的事要保密，所以汪剑目没提这茬，但说起了他书法作品拍卖的事。 一提这个，秦昭文顿时激动地道：“现在拍卖的结果已经在书法圈子里传遍了，大家都在讨论您，包括我们市书协群里，都说您是横空出世的大书法家。” 说着看着李石的脸，忍不住又道：“谁又能想到，被钟艺先生誉为五百年难出，而且如今已经是当今收藏价值最高之一书法家的李老师，居然是如此帅气的少年，说出去，怕是大家都要惊掉下巴了。” 李石笑着道：“少年？四舍五入我都快三十了，只是长得脸嫩。还有，你也别太客气了，和汪师兄一样，咱们平辈相交，不用一直用尊称的。” “那可不行！”秦昭文却摇了摇头，看了眼旁边的发小，又对李石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他跟您是从武术上论，你们武术上差不多，但我和您得从书法上论，在这方面，我比您差远了，达者为师，我还想以后跟您请教书法呢。” 他说的时候，态度多少有点讨好的意味，也是趁机把自己心里的小想法试探着说出来。 只是秦昭文没发现，旁边汪剑目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汪剑目以前也觉得李石顶多就是天生神力，在武术修养上并不比他强，直到这回看了“烟海剑仙”的视频，又在群里听了李石对“劲力”修炼和运用的讲解，才知道他早已超过自己很多。 武术爱好群里，其他几个人一直都称呼李石为“李老师”，他“老弟老弟”的喊，纯粹是因为脸皮够厚。 这边，李石干掉一个火烧，也笑着道：“这个好说，咱们加个微信，以后你有什么书法上的问题，可以直接在微信上问我。” “好好！” 秦昭文其实一直在找机会要李石的联系方式，见他居然提出来加微信，而且还说自己有什么书法问题，可以直接找他请教，连忙有些忙乱地拿出手机。 此后对李石的态度，越发恭敬了。 等中间李石有电话打进来，到外边去接电话的时候，汪剑目忍不住斜眼问他：“你今天什么情况，我可从来没见你对哪个平辈这么恭敬过，而且加个微信而已，那么激动干嘛。” 李石不在，秦昭文慢悠悠喝了口粥，才用一副你不懂的眼神回看了发小一眼，道：“你不混书画界，也不搞收藏，不懂李老师的书法水准有多高，也不懂一幅字被那么多大藏家争抢，最后拍出两百多万的成交价代表着什么……” 他说着说着，脸上起了笑容。 出道作品就能直接让钟艺先生高赞誉背书，直接上那种大拍卖会，当压轴拍品，足以说明李石在行业内背景非常深厚。 更关键的是，看过他的作品之后，发现钟艺先生所有的赞誉真并非夸大其词，他的书法水准居然确实达到了极高的层次，以秦昭文老道的眼光看，已经完全不下于当今书界金字塔尖尖的几位了！ 事实说明，秦昭文并没有看错，那幅作品最终被诸多知名大藏家争抢，最终以惊人的两百多万成交。 如今还知道这位这么年轻，那将来…… “李老师说我有问题随时可以直接向他请教，那我以后多请教几次，岂不是坐实了师徒之实？” 秦昭文想到这，忍不住乐了起来。 若是真能成为这位的学生，不说以后书法水平的成长，不说未来在书法界的地位，就是以后，可以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向咱老师求一两个字，那也是美的啊！ 他打定主意，必须抓住机遇！ 秦昭文收起笑容，转头对汪剑目问道：“李老师还会在烟城呆多久？跟你透露过后面有什么安排吗？” 汪剑目还没回答，李石已经背着双肩包走了进来，他坐下后，就问道：“汪师兄，我挺喜欢烟城的，打算在这买个房子，以后过来度假游玩，好有个落脚之处。” 秦昭文闻言两眼一亮，顿时抢先道：“李老师，买房子这个事我熟啊，我前段时间刚买了一套新房，那时候把烟城大部分比较好的楼盘都了解了一遍，您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帮您参考参考。” 汪剑目一听李石要在烟城置业，也非常高兴，他可不是对谁都自来熟和厚脸皮，以前反复邀请李石来烟城玩，就是觉得李石是非凡之人，所以想交好。 他当即也道：“是啊，你先说要求和预算，让昭文给推荐推荐，他前段时间一直在看房子，换了套大的，准备以后当婚房。” 李石：“我就一个要求，能看海，海景越漂亮越好。” 他之所以准备在烟城置业，最主要的为了庆祝和纪念自己在此地观沧海后，先后以一篇妙品巅峰和一篇神品之作晋升，站在了书法一道的巅峰！ 此地的海景，在这个过程，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借用仙侠里的说法，这里算是他在书法上的证道之地。 而且，这里的海景隐隐有烟霞紫气升腾，符合传统文化里，对仙境的描述，他非常喜欢。 至于海景房潮湿，海边风大等不好之处，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也没打算在这常住，只是偶尔过来度度假什么的。 秦昭文一听李石要选海景房，顿时面色一喜，又追问道：“那面积呢，预算呢？” 李石笑着道：“面积大一点，预算的话几百万，一两千万都行。” 他如今习惯住的开阔些。 秦昭文立马道：“那就是海景别墅或者海景大平层了，如果侧重海景漂亮的话，还得是一线海景大平层……正好前段时间我买的就是烟城这两年推出的顶级豪宅，叫天相城，他们就有临海非常近的一线大平层，每一套560平米，现在的均价是两万左右，不过据说过段时间要涨价了。” 秦昭文是当地有钱的土著，能让选择的豪宅，想必是有其道理的。 李石立即道：“那等会去看看。” 于是，三人吃了早餐，又开着汪剑目那辆奔驰，直奔酒店方向。 “这个天相城就在您住的酒店旁边不远处，在天马栈桥和金沙滩湿地公园之间。” 秦昭文一说，李石顿时有印象了，他这些天没少在海边散步，路过过那个地方。 秦昭文确实对烟台的楼盘挺了解的，尤其是豪宅，路上又给李石介绍了一些其他海景房的信息，都是他自己买房的时候去实地看过的，所以说的很具体。 他介绍了一通后，笑着道：“李老师，如果您要买现房的话，可以考虑马尔贝拉和天悦湾，这两个小区的海景也很漂亮，如果不在意明年二月份交房，那我强烈推荐天相城，这样我就可以和您做邻居了。” 李石无所谓现房和期房，他只要海景好，房子大就行。 “先去看看再说吧。” 秦昭文笑着道：“好，我先联系我买房的置业顾问。” 他的置业顾问就是这个楼盘的销售经理，姓胡，一个有点胖的中年男子。 李石他们到的时候，这个胡经理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热情地迎进售楼部，又对着沙盘详细地介绍起小区的具体信息。 这个小区主打大平层和花园洋房，秦昭文买的三十七号洋房，他是当做婚房买的，那边基本上看不到海了。 李石指着靠海最近的一号楼问道：“这栋的话，哪些楼层还有？” 胡经理立马道：“一号栋是我们的楼王，销售情况最好，大部分楼层已经卖出去了，只有三四楼和二十三楼，以及顶楼二十六楼还在。” 李石：“可以去实地看看吗？” 胡经理笑着道：“当然可以，房子其实已经竣工了。” 他快速让人送了几顶安全帽来，便带着李石等人往小区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向李石介绍小区的设施：“我们小区作为本地最顶奢的豪宅，除了有非常专业的私人管家服务，在硬件配套上……” 李石听着，他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主要还是实地看看海景。 刚走到一栋，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解锁查看，是那个在秦皇市交的朋友金紫妍发来的微信：“李石，你旅游回家了吗？” 李石打字：“还没，有事啊？” 金紫妍：“还没回啊，。是这样，我想拜托你照顾一下我表妹，她过段时间要去你那个省的电视台参加一个说汉语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