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第368章:你嘴里有实话吗
看着发呆的李玉锦,江侍伟知道她在想全焕的事,这让江侍伟的心里再次的升起一股子无名火,就算江侍伟明明知道全焕是他的亲侄子,却还是无法接受母亲在那个白痴皇上哥哥和他之间选择了前者,又在他和亲侄子全焕之间选择了后者,他就是个多余的 “娘,您是不是在担心那个戏子呀”江侍伟声音阴恻恻的问,压着一股子随时都会爆发的烦躁,“还真真的是隔辈疼呀” 最后一句,完全是咬着牙讲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 “你这孩子”李玉锦听到江侍伟的声音,收回自己的心,“一个当叔叔的长辈,竟然和自个的亲侄子争风吃醋,你是打小就在皇宫里长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日子,全焕他却是自幼流落在外,你大哥大嫂过世的早,没有人关照他,他一直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穷苦日子,你何必和他计较这些。娘也是为你好,当皇上是很辛苦的事,你看看,你哥哥他,如今做皇上做的人都有些神经,也没个可依靠的人说说话,还,唉,也是娘的一块心病。” 江侍伟冷冷一笑,嘲讽的说:“看来就孩儿最是让娘放心,反正如今长得丑没有人打孩儿的主意,孩儿又是最听话的,最是喜欢吃亏上当,从来不会违拗娘的意思,连个亲爹都死在孩儿手里。” 李玉锦听他说到最后一句,脸上突然冷了冷,想起死在江侍伟手中的曹天安,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不舒服,“你也是,对自己的亲爹都下得去手,娘自然是要防着你一些。” “是,孩儿就是要提醒娘,孩儿是个不懂事的,心硬的,没人疼没有爱的怪胎,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所以,娘可千万别相信孩儿,一定要处处提防着孩儿才是。”江侍伟声音僵硬,偏偏那声音又粗哑的很,听得李玉锦骨头缝里往外冒凉气,“孩儿还是个多疑的,娘也要小心谨慎些,别有意给孩儿怀疑的机会,若是孩儿一时失手伤了您或者那个戏子,您就全当是自己倒霉吧。” 李玉锦想:是不是当初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该把他摁水里直接呛死算了 一桌子的丰盛佳肴,远远的就闻着扑鼻的香气,看来是花了心思。吃饭的地方,容青缈是第一次来,离京城有些距离,和去向农庄的路正好相反,是个很僻静的所在,但似乎简业并没有排斥江侍伟的安排。 看容青缈一直在打量周围,神情里有些迟疑,简业微微一笑说:“这里是江侍伟的一处私人院落,我以前来过几次,还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算是个得势的皇子,没想到他一直保留着这里,这里,是先皇赐给他的,与太后娘娘没有丝毫关系。我听娘说过,先皇很喜欢他,一直有意于让他做未来的皇上,可惜落得个如此下场。” 容青缈想起梦醒后的情景,她才七八岁上,那个时候的江侍伟已经被毁了容颜成了一个怪物,她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如今这个模样,想必简业见到还是正常人的江侍伟时,大概还不是个记事的年纪。 “那时候是娘带我来这里的。”简业微微一笑,慢慢的说,“如今都想不起来当年这里是怎样的模样,可惜呀,其实江侍伟不算坏,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切,他应该是个不错的皇上人选,但现在,皇位对于他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自我证明,至于百姓们的安危,国家的兴盛,对他来说反而无有丝毫意义。” 容青缈点了点头,轻轻吁了口气,这里,很僻静,透着些寂寞和荒凉。 “以前这里不是这个样子,虽然不太记得当初模样,却还隐约有些印象是这里的热闹。”简业眉头微微一蹙,也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遗憾。 “江侍伟也是个胆大张狂的,也不怕被太后娘娘发现了抓了他去。”容青缈笑着转移开话题,“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宴请我们。” 到了如今,她对江侍伟的印象也和之前不同,和梦醒里不同,也许因为梦醒里她是存着偏见的,而且事情发生的太集中突然,甚至江侍伟进攻农庄,对秦氏她们下手,都是梦魇里没有的,她的改变也改变了梦醒后的事情。 似乎,公平点的讲,江侍伟并没有真的对她如何。 “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只想达成他的目的,所有人的阻拦不过是他要的喝彩罢了。”简业淡淡的说,“他不能一个人唱独角戏,所以,我们这些人的反应就是他需要的参与。如果太后娘娘是一个一斗就倒的太后娘娘,如果你不是一个聪明无比的女子,你们不会成为他的对手或者朋友。” 容青缈怔了怔,下意识瞟了简业一眼。 简业并没有看容青缈,一边静静的往前走,口中一边缓缓的说:“他是李玉锦的棋子,我们都相信,是李玉锦在利用她,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他在利用我们所有人,包括李玉锦,所以,你在他面前不用担心事情越来越混乱,他要的就是越来越热闹,你事情做的越热闹,你对他来说更重要。” 容青缈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在脑子里想着简业所说的话,似乎,简业想要告诉她什么,是在说,其实,江侍伟对她的喜欢也是一种利用吗他对她的喜欢证明了他需要她在他的世界里存在吗所以他用他对她的喜欢挽留了她 简业听到容青缈在他后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也停下来,回头看着一脸困惑表情的容青缈,笑了笑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是不是” 容青缈怔了怔,抬头看着简业。 简业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不必想那么多,你想如何就如何,有我在,真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我帮你想着,会提醒你的。” 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很熟悉,容青缈轻轻叹了口气,这个脚步声从梦魇里跟到梦醒时,再从梦醒时跟到梦魇里,江侍伟,他永远这样,脚步声里透露出他的猜度,他随时在怀疑,随时在想着出手。
“容青缈,果然厉害,竟然能从全焕的手中逃出来。”江侍伟打了个哈哈说,“你可是让我娘伤透了心,这几日总是在我面前哭鼻子抹眼泪的央求我寻了全焕出来,看在我们之前的旧交情上,容青缈,给个提醒吧。” 容青缈看着江侍伟,想着简业的话,笑嘻嘻的说:“我也想知道呀,我也想寻了他出来狠狠的收拾他,拆了他的骨,剔了他的rou。” “啧啧”江侍伟立刻用哀叹的语气说,“前人总说最毒莫过妇人心,果然是这样的,真真的不假呀,全焕对你那样的痴情,你竟然想要拆了他的骨剔了他的rou,啧啧真真的,容青缈,要我帮忙吗” “要。”容青缈立刻说,“派了人全国的给我寻,石头缝里也找一找,看看那个姓全的跑到哪里去了” 江侍伟看向简业,简业面色平静,语气平淡的说:“我是在简王府名下的跑马场里寻到的她,青缈说,全焕将她带离后,就将她眼睛蒙上,手脚捆了丢在一处无人之处,不过,留了水和食物给她,她好不容易挣脱捆绑,才发现自己被丢在一处荒凉之处,十里八乡的没有住户,当时天色已晚,她只得暂时寻了一处破庙躲避,最后好不容易走到她认识的一处地方,就是简王府名下的跑马场,然后派了那里的护卫通知了我。” 江侍伟走近容青缈,上上下下打量容青缈。 容青缈瞪了江侍伟一眼,没有好气的说:“不用瞧,那个全焕虽然将我丢弃在野外无人之处,但好在念在他曾经做过错事的份上,还是留了水和食物给我,然后,捆绑的绳索也不是太紧,费了些气力总算是解开了,但是,就是寻到一个眼熟的地方有些麻烦,你猜,我是如何知道我该朝哪个方向的” 江侍伟怔了怔,一时没有回答上来。 “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到,因为我瞧见的是乱坟岗”容青缈故意压了压声音,略带玩笑的语气说,“你看吧,我果然是和阎王有交情,是不是他怕我迷路饿死在野外,特意给我指了一个可以寻到我如何走的地方,江侍伟,我告诉你,那里,可真真的是很吓人,有野狗,还有死人,你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过去瞧瞧” 江侍伟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的说:“容青缈,你嘴里有实话吗” “有呀。”容青缈微微一笑,“可你偏偏不当实话听。” 江侍伟摊了摊双手,嬉皮笑脸的说:“容青缈,全焕是个要面的人,他喜欢你,至少他嘴里是这么说的,他怎么舍得把你丢在一个无人照管的野外,若是换做是我,怎么着也得寻个可靠的人家将你放下,万一要是遇上贼人,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呸”容青缈干脆的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