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周围的恶意
少女身体僵硬，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马队长跟同行的人吩咐：“小周你帮这位同学把这些食物搬到学校大礼堂里面登记，这是这位同学的贡献分，都得给这位同学清清楚楚地登记好了。” 然后他才带其余人继续寻找幸存的在校师生。 陈曦这才略感心安，原来还有点贡献分啊，那也聊胜于无吧。 她这才和小周一同搬运为数不多的三箱半泡面，和饼干薯片类的小零食。 只是下楼时，直觉敏锐的她，似乎感觉到身后小周炽热的目光，这让她的不安又加深了一些。 大礼堂中已围了熙熙攘攘不少人，书山大学一整座学院，哪怕在暑假期间，通常也有常驻师生和周边工作人员上万人口。 而此刻，一眼望去不足千人。 在礼堂的讲台边，有几个人，都是平日校里的高层人物，但今天他们都坐在围坐在一个面容坚毅、身着战术服装的中年男人旁边。 陈曦与小周进入礼堂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因为她们手上搬着的食物，饿得头昏眼花的人群差点发生哄抢，所幸秦处长已先布置的维稳人员手中的武器，起到了震慑的作用，没让场面失控。 在这之前，秦处长就分发过一部分食物了。可人数太多，平均到每人手里的能有多少？ 何况有意无意的，秦处长出来时并未带上太多的食物。 身为保卫处长多年，他自然明白一个粗浅的道理——升米恩斗米仇。 让他们吃半饱，他们会感激你。 让他们吃得太饱，他们会开始指点江山。 至于明天怎么办，现在的这片土地上，不到处都是食物？ 虽然丧尸因为由人转变的，那模样看着也不像能吃的样子，但各种凶兽海兽，可是真真实实有人吃过的，听说味道还不错，吃过的人都说极为温补也非常耐饿。 而围捕丧尸和凶兽过程的出现伤亡感染，那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必要的心理锻炼。 能活下来的人，才是合格的战士。 陈曦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一个登记台。 负责登记的老师她恰巧认识，是她们系的一个老师，叫肖离红，是一位成熟知性的美女教师今年才32岁。在系里也是很有名气。 她也如其他人一样，失去往日的光彩，削瘦的脸颊腊黄黯淡，不涂唇彩的嘴唇也有些暗哑发黑。 “陈曦，你竟然还有这么多食物和水，真厉害。大家会感谢你的呢。” 肖老师温和地一笑，夸了一句。 而陈曦平日里本就不习惯化妆，此刻也一样素面朝天，却气色温润。 不仅皮肤光滑，嘴唇都是让嫉妒的粉红色，十分健康的样子。哪像他们一样个个面黄肌瘦像流放灾民。 所有人一看就知道她这十几天来活得有多安稳了。 于是渐渐地，场内的关于她议论声多了起来。 “她是怎么未卜先知地收集这么多食物的？难道是有人提前放给她信号？” “不可能吧，如果真有人能提前知道这世界末日来临，怎么还回留在学校？” “谁知道呢，兴许是她没本事出去，但有本事换一条情报啊？” “她有什么本事？” “长得好看放得开也是一种本事啊。。。。” “真是的，亏我之前班级聚会还邀请过她不少次呢，这种消息也不说一声，发个微信又花不了钱。” “她怎么这样，光自己准备了，前几天我四处求人找吃的，经过她宿舍门口时她就在里面吧，这么狠心。” －－－－－－ 陈曦在登记处，隐约地听到一些个不那么顾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她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次过来登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陈曦登记完，默默地找了一个角落的空位独自坐下，她年龄比其他同学普遍小一两岁以上，平日朋友不多。此刻一个人坐在这，顶着几百道目光的注视，她愈发感觉有些恐慌。 少女发现，大家并不感谢她。 那些这些日子里过得极为不好，甚至亲眼目睹同学好友死去的少年少女们，心中早被恐惧侵占。 而当处于暂时的安全时，恐惧又会在潜移默化中酝酿成愤恨。 恨自己当时没做好防备与应对，恨老天的残酷，恨突如其来的末世。 以及，恨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特别是当他们在深入分析后，找到指责陈曦的理由时，多日来的委屈就变成赤裸裸的憎恨。 那边，马队长又带回来了十几个人。不过这些人同样都显得面黄肌瘦，状态萎靡。 马队长朝台上秦处长点点头。秦处长又和身边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耳语几句。 中年男人是书山大学的副校长，平日里为人亲和儒雅，在校师长都认识他，此刻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人——正校长已不知去向。 副校长站起，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走上礼堂讲台，高声道：“各位老师同学们，请安静一下。” 但底下的人群显然情绪汹涌，平素形象和蔼的校长的话他们也没当一回事，底下依旧叽叽喳喳个不停。 副校长脸色有些尴尬，他挑了挑眉毛，继续高声道：“请大家抬头看一看天花板。” 这回底下确实安静了下来，大家有些疑惑地看着天花板。 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孤立于未知中时，他们就会下意识地沉默。 但是上方只有一片黑暗，大礼堂为了突显气派宏伟，天花板足有十米是普通楼层三层多高，目前礼堂里只有少数露营灯，基本看不到天花板长什么样。 副校长看底下终于安静下来，靠着急智顺势激昂高呼道：“你们看到的黑暗，我看到的是禁棝，和封锁。再这样在学校里躲下去，早晚会和其他不幸遇难的师友同学一般，或饿死或被丧尸吃掉。” “但是~~~~”副校长的但是拉长了尾音，不给众人思考的机会。大叫道：“保卫处的人到来了，他们不仅给你们带来了食物，还决定开启临时招人建队。大家都会有武器可以对抗门外的丧尸。” “但我们不想出去！出去干嘛，送死吗？”众人遁着声音来源望去，底下有七八个男生站在一处，其中一个为首的男生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