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侵前夕：发布会3
“AR装置？”会场原本就比较昏暗，李靖急着在座位上身打转，根本找不到所谓的AR装置在哪。还是张井研把座椅的扶手掀开，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如同蓝牙耳机舱大小的白色盒子。 “喏，给你。” 李靖从张井研手中拿过盒子，以为张井研在跟自己开玩笑，语气带着一丝哀求：“组长别玩我了，眼镜呢？” 张井研反倒不解：“什么眼镜？”说完看着李靖表情一无所知。明白过来，笑道：“傻子，AR装置就这个东西。打开取出然后放置在耳朵里就行！对，就像带蓝牙耳机一样！” 李靖似懂非懂地照葫芦画瓢跟着张井研把两个黄豆粒大小白色的东西戴进耳朵。后者一边解释：“不怪你不懂，这是新型的AR装置。它的技术简单来说是用相同的低频频率来影响你的大脑，从而“欺骗”的你眼睛，将想要呈现的虚拟展示出来。不光是眼睛，还有你的触觉味觉等都会受到影响而改变。这才叫真正的身临其境。” 张井研把这种完全颠覆认知的事情说得十分平淡，一旁李靖已经惊奇地摆弄着手上白色盒子，像是孩子得到心仪已久的玩具般好奇。过了几分钟李靖恢复了思考，想起还是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总觉得这种AR技术只存在于理论可能，开始觉得张井研在哄骗他。 张井研看出李靖的心思，眼睛又笑得眯成缝表情诡异：“那你感受到现在有什么不同了吗？” “不同？”李靖抓住“感受”两字去重点体会，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差异。 李靖摇头，张井研指了指周围。“还是觉得没什么不同吗？” 继续放大感知，慢慢地李靖居然能听到一丝丝鸟鸣！ “好像有小鸟在叫？” “凌晨哪里来的鸟叫呢？不妨……” 李靖看向张井研手指方向，是一道被窗帘遮盖的落地窗户。“不妨去把窗帘掀开看看？” 李靖点头，还没到窗帘处已经发现他与张井研所在这一排刚才几乎坐满了人，可现在却全部消失。 当李靖掀开窗帘之后，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本该处于黑夜的天空此刻处于白昼才会出现的灰蒙。窗户之外的蒙蒙细雨打在玻璃上后滑落下来，在黏附在上面的灰尘留下一条情绪的水痕。李靖伸手摸向玻璃，雨突然变大，他甚至能感受到从小变大的雨滴敲击在玻璃面上产生的震动。 李靖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张井研身边，声音有些磕巴。 “外……外面……外面天亮了！还……还下着……下着雨！” 张井研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哦？m国的la市今天确实是阴天呢。” “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在m国？” 李靖激动地把音量调高，后来又意识到身处会议室，打算道歉收敛动作和声音。没想到张井研用更大的声量吼道：“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欸？组长你别喊！”李靖把正在振臂高呼的张井研拉回座位，急切问道：“组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所看到一切，听到的一切，感受到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AR装置让你看到听到感受到的！明白了吧？” “那我刚才的走动和你的大声喊叫，别人会看到听到吗？” 张井研回答：“不会的！此刻真正的你应该闭着眼睛坐在咱们华夏分公司的会议室内，状态像睡着了一样。” “这么神奇吗！”李靖还想说些什么，张井研突然坐直严肃道：“发布会开始了！以后再说！” 张井研话音刚落，两人所在的场景突然发生变化，李靖忍受着强烈的眩晕感认真观察。发现身边的一切突然变得如南北极出现的极光般呈波浪状飘动着。说得再简单易懂的话，便是一切目所能及的东西从三维被折叠成二维的图片，李靖第一次把“降维”两字理解得如此透彻。 当一切事物又回到三维时，李靖发现张井研已不见踪影，自己独自身处在一间看不到墙壁的房间内。房间里摆放着两把椅子，一把坐着他自己，一把坐着一位五官深邃，皮肤黝黑的男人。他一身笔挺西装，翘着二郎腿，对着李靖打招呼，通过AR装置同声传译功能用华夏语言说道：“嗨，亲爱的rg游戏员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希里·华盛顿。” 李靖对面前人的名字和样貌都不陌生，他是rg游戏的第二个创始人。李靖开口想与这位一直以来视为偶像的男人说句您好，但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声响。 希里·华盛顿继续说道：“欢迎你来参加这次新型AR的发布会，但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并不想花很大篇幅来接受这次的新产品。我想讲一个故事，让新型AR带领你能亲身体验的故事。” 随后希里·华盛顿把右手举起一挥，空间再次折叠，他们来到另一间房间，这次。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垠，可以看到墙壁。这间装修得十分温馨的房间之内挂着一本写着1994年的挂历，那年李靖还未出生。 两道稚嫩的童声把李靖的目光吸引，一个白皮肤欧美面孔，一个皮肤偏黑，南亚面孔。他们坐在房间的正上方位置，对着一台老旧的电视为画面的游戏通关字样欢呼。 李靖发现自己仍旧不能说话，但可以走动。于是迈步靠近两位小孩，看清他们在游玩一款90年代盛行的红白游戏机。 他们似乎感受不到李靖的存在，其中南亚面容小孩激动地问一旁欧美小孩：“罗伯特，你还记得咱们花了多久通关这款游戏吗？” 欧美小孩情绪同样高涨：“希里，准确来说我们用了14天6个小时23分钟30秒完成通关的！” 听到这里李靖明白此时AR装置为他讲述的便是rg游戏两位创始人幼年时期的故事，他干脆席地而坐，聆听两人的对话。 希里听到对方给予的答复如此准确，先是看了眼电视机屏幕，随后看向罗伯特。 “罗伯特你脑袋如此聪明，我们以后做一款游戏吧！” 罗伯特与希里的心灵得到相同，他明白希里想的是什么，干脆起身大声说道：“我们以后一起做一款全世界都喜欢的游戏吧！” 希里听完表情不喜反倒转悲，说话声音也收小：“可是我……可是我没有你那么聪明……” 罗伯特干脆把希里拉着一同站起，双手搭着他的肩膀，眼神坚毅地说道：“没有你我什么都完成不了！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做！做一款全世界都疯狂热爱的游戏！” “嗯！”希里被罗伯特的情绪感染，铿锵有力地点头肯定，开始一齐向往梦想实现的那刻。 罗伯特心里从此种下一个名为“愿望”的种子，一遍希里却在思考着如何把游戏通关技巧有偿地教授给班上的同学。 场景第二次转换，李靖已经慢慢适应，眩晕感不再明显。 他来到一个摆放着无数台电脑的机房，里面一个白皮肤少年正在双手正在键盘上跃动，电脑屏幕上代码不假思索地一行接着一行出现。 一会儿，机房门被推开，进来另一个黑皮肤少年，他语气带着不情愿：“你这么急找我来干嘛？我还有一个公司会议要开呢！” 两人分别是罗伯特和希里少年时期的模样，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间来到2006年，李靖记得是rg游戏公司创建的年份。 欧美面孔的罗伯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花了五分钟把手上代码敲完，然后对着希里招手道：“快来看看！” 希里叹了口气，把脖子上的领带结解松，慢步走上去。 “看！”罗伯特按下回车键运行程序，屏幕上立马出现一些场景，一树一木，天空流水等一切细节都如现实般真实。如同AR此刻为李靖展示的一切一样，丝毫观察不到自己存在于虚拟之中。 希里视线完全被电脑屏幕吸引，眼球跟着画面中的流水转动，问道：“这是什么？” “游戏场景！我开发是游戏引擎渲染的游戏场景！怎么样！？”罗伯特十分渴望得到希里赞赏，结果也如愿以偿。 希里仍旧目不转睛，嘴里不住念着：“这太棒了……一切细节简直跟现实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