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卡吕冬野猪
“夫人,这边请。您来得可真准时。” “来看我家爱德蒙了,我可期待了~看,人家今天还化了妆。” 上次的对战以后,萨菲尔夫人特地开价买下了爱德蒙的名字。她想知道这个,因为那正是她感兴趣的男人。纵观场内,愿意抛弃代号称呼爱德蒙的,只有这女人一个。 “化妆有用吗?有用吗?真是不懂贵妇呢!”侍从想。 下方的爱德蒙仍旧不知道他第二场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像上一次一样被押进场地,却久久没有候到另一头出现的斗士或野兽。 “真是的,怎么这么磨叽。” “什么土豆匹配机制。” 约莫又等待了十分钟,贵族们纷纷开始不耐烦时。还没断奶的几头小野猪被赶了进来。 小野猪们用鼻子拱着地面,挪动着四只小蹄子一路嗅着走到了爱德蒙的脚下。见到此景爱德蒙有些发愣,直到一只小猪在他的脚踝旁蹭了两下,眼睛里没有任何敌对的神色。僵持许久,他终于想了想,俯下身将那头小野猪抱起,喃喃道:“小野猪,难道你就是我今天的对手吗?” “糊弄谁呢?劳资们捐的钱都特么贷出去啦?” “RNM,退钱!” 零星有一些贵族站起身来声讨,这时洛斯特示意,好戏还在后头。 “噗吼!!!” 远处的铁栅栏被轰隆一声巨响撞开,一头目光带着血色,如小山一般的野猪如战车一般向爱德蒙冲来。它的全身覆盖着灰黑色的刚毛,头骨比斯巴达人用的盾牌还大,雪白的獠牙比剑刃还要锋利,奔腾的猪蹄能轻易将猎物的颅骨踏碎。 “真见鬼,原来是这样!” 爱德蒙一把将小野猪撂下,转身疾步躲去。 “我靠!咱安静了。”其中一位贵族说。 “呵呵呵...没想到吧,菲尔科!小爷我这招欲擒故纵的滋味如何啊!?要拉来这头猛兽可害死了咱好几个弟兄,你不多死个几次都对不起他们!”洛斯特捂着屁股,显得十分阴险。 “啊~如果他身上沾染了小野猪的气味,母野猪就一定不会放过他。更何况那种巨兽呢?”侯爵夫人道。 第一感觉告诉爱德蒙必须要躲过开幕一击。在野猪快要撞上他的一瞬间侧步躲闪,但是野猪好像预读了他的走位一样提前调整步伐开始转弯—— “会预判的!完了!” 不过两个呼吸间的决策,带来的是直面死亡的空虚。 爱德蒙只感觉身体失去控制,轰隆一声,巨大的冲击带着他像出膛的意大利炮一样快要将墙壁撞碎。蛛网状散布的裂痕,是野猪的力道大得惊人。爱德蒙口吐鲜血,自墙壁面朝下地掉落至地上。一时间全身无法动弹。 他挣扎着,尚未闭合的眼睛目视到大野猪却在他身前不过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原因是他身前曾抱着的那个小野猪的存在。 “苏生...快...” 碎裂的骨头如蕨类植物一样开始野蛮生长,像玻璃一样尖锐的增生骨质纤维狂野地刺痛并覆盖着缺失的位置。骨刺所经之处,受伤的组织来不及恢复,在以极快的速度被杀死并替换。器官内的淤血被强制压进食管粗暴地咳嗽。一瞬间,他感觉腹腔内的心肺同时都停止了运转。承受了如此剧烈的疼痛,他挺了过去,挣扎着扶着剑站了起来: “要超越死亡,只有承受比死亡更恐怖的痛苦。” “什么!?这都杀不死他!?”洛斯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刺得那伤口疼地跳了起来。 “爱德蒙~太棒了~!” 萨菲尔夫人见到重新站起的爱德蒙喜出望外。 “...为什么会有女人知道我的名字?不管了,先杀掉这头畜生要紧。” 趁母猪爱抚着孩子的时机,爱德蒙抓起身旁的那把钺戟。 他知道要提前挑选好武器,而这一次长柄武器里面没了上次那种轻便的长枪,只有稍显笨重的钺戟存在。这件铁制长矛也同样随着他人的击飞落到了他的身边。 “呿,总感觉某些人不想看我赢的样子。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武器我也能使!” 爱德蒙目色发红,纵身一跃,顶着日光便是饱含偿还之意的一记暴劈。钢铁制的斧钺重重地砍在了母猪的脑袋上,四下回荡着轰隆一声闷响。可猪身没有丝毫撼动,他的手上也仿佛触及坚石,震得生疼。母猪虽然大意了没有闪,但它坚硬的外皮和紧实的肌rou护得它并没有多大损伤,更不用论那如大理石柱般厚实的头骨了。 硕大的野猪再次长啸一声,爱德蒙这次丝毫没有退缩,竭力选择不给它冲锋的机会。用戟矛架着母猪的獠牙做着正面的角力,伺机刺杀,虽仍未能刺穿,竟与没有冲量加成的母猪不分伯仲。 就在这全神贯注一对一决斗的时候,不讲武德的事发生了。自爱德蒙身后的左右两个侧门又冲出两头黄色皮毛的成年野猪。人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一瞬间,在冲刺起来的野猪面前就已经是来不及了。闪躲未果,他感到两对獠牙狠狠地扎入自己的后腰,遂奋力用戟将大野猪一顶,强忍着疼痛重重地在两头野猪脑上各锤了一拳,震得黄野猪们一时晕眩着后仰蹒跚。是时,爱德蒙与大野猪同时后撤一步,一方是招架起呼应而来的小弟,一方是擦着后蹄准备好下一波的冲锋。 “死畜生撤的真快,看来还是擅长冲锋为主的战法。而且这猪娘养的东西打不过就叫猪来,不能在现今突破些什么的话我一定会死在这里!必须在它拐弯的圆弧以内,对着圆心给一个十足的向量才能躲过它的冲刺...!” “先解决小的,不然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大的...!” 若是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的战场上能用上数学。 说完,那野猪便带着地震般的气再度势冲来。 而爱德蒙算准时机,扔下戟矛,几乎是与野猪同时相向起步,在认定其拐弯会导致滑步的位置急刹并猛地向右翻滚,在头发与獠牙擦过的距离躲过了冲击。 “好眼力,知道不能后撤,反倒以冲锋躲避冲锋!”观战的贵族道。 而右侧的那头黄野猪就像是三人赛躲在角落偷袭的老六一样,看到爱德蒙有向右的趋势以后提前对着猪脑算计出的终点默默拱去。可未曾料到爱德蒙早就瞥见碍事者的存在,翻过之后一个挟着动能的扫堂腿将上前的野猪绊了个踉跄,紧接着架在其身下又一个全力摔投将其掷起。 “他的膂力竟如此惊人!人家好爱!”萨菲尔夫人道。 爱德蒙的连招还远没有结束。根据自己左肩到心脏的距离锁定出猪心的位置,像追云的苍鹰一般利落出剑,在半空中英勇地刺进野猪的下腹。飒地一抽,鲜血染红的刃下,畜生已不再动弹。 “野兽不比人类愚笨,也不输人类的战术肮脏。我挪不动大的,还挪不动你?” 此时大野猪已经停不下来,不可阻挡地冲入了后半场去。面对同样向自己冲来的另一只黄猪,爱德蒙踏在尸体上,抓起钺戟又是一记跳劈。斧刃凄厉地卡在猪的左半边脑袋,而下边一瓣刃尖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土里。这猪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颤抖着哀嚎,但命数已定。他重重地使左脚踩在戟上,右手把着长柄的最后端,咔嚓一声,用愤慨的决意杠着气力斩下了那猪头。 “...所谓杠杆原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用上。” 即便完成这两套动作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后场的大野猪也并没有给爱德蒙喘息的机会。它好像带着不尽的能量般,调转前后蹄毫无空隙地继续下一波冲刺。此时的爱德蒙终于发觉,自己劈砍的力度太大,导致戟上的斧钺深嵌在地下,一时拔不出来,若是硬拔,所带来的硬直与后摇定能让会拐弯的野猪狠狠地再度创上自己。 “该死的!只能丢下刃戟先走...!”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又卡点躲过了狂野的暴走,可那猪头和钺戟连带着同被大野猪创了飞。爱德蒙估算着,戟离自己约莫有四五十米远,而自己只能在五至十米内的距离躲过野猪的冲锋,除此之外的距离都可能随时暴毙,情况相当的不乐观。 “真见鬼,也就是说已经没法再用上那把戟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终于没法用那个长家伙了!Nett!”洛斯特心里狂喜道。 此时他身边的武器只剩下腰间那把佩剑,而这头野猪的獠牙比剑身加上剑柄一起还要长。在与狼群的对战中深悟到一寸长,一寸强的他,最清楚与这种东西的近身战等于是没有任何胜算。即便,那把戟也并不能击穿对方的装甲就是了。 同时,激素带来的加成开始消退,他意识到苏生带来的应急回复支撑不了太久,这种短期搭建的架构还需要时间来磨合。再者,胃里没有东西,连苏生的资本都没有了。 手头上的无解,迫使他从自己之外的周围寻求答案。战栗了一瞬,野猪亦掉过头,他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不...!” 萨菲尔夫人见到爱德蒙背身向那把戟疾驰而去,数不尽地在心里念叨着爱德蒙怎么突然这么傻。 “呵呵呵呵呵呵呵...放弃治疗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成为这头怪物的腹中餐了!!” “...?” 洛斯特紧紧地攥住男仆的手臂,随后突然愣住。 “尝尝你自己孩子的滋味吧!” 爱德蒙咚地又是一个翻滚,却猛地抓起身旁一头同他亲近的小野猪,对着轰鸣而来的母猪狠狠地扔了过去。 “噗叽...!” 母猪在意识到向孩子袭去的一瞬间,昏头的杀意骤然消失狂刹着脚步,却如何都阻止不了命运的冲击。 本应保护孩子的獠牙通透地刺穿了小野猪的胸膛。幼小的生命火种只在一瞬便化为灰烬。那小小的身体坠落地面之时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顿时天空下只回荡着母亲刺耳的悲鸣。 “我要的,就是你张开嘴的这一瞬!” 迎着碎裂的音波,勇者挺身而上。 怀着绝顶的意志,勇者缄默不言。 所有力量都汇集到了右肩,爱德蒙此时的全部思维除了拼死一搏以外别无他物。破空的白刃划出任谁都能察觉到的雷鸣一击,水平撕裂的真空好似斩开了野兽嚎叫的波纹。 “冲鸭!爱德蒙冲鸭...!” 叮! “...!” “为...什...么...” 飞旋的剑刃明晃地刺痛了看台上的眼睛,缩小的瞳孔正如精铁的心脏一般停跳。 剑,折断了。 “里面...竟然还藏着一层獠牙...” “看来胜负已定了,走吧。终于可以好好宠爱他的女人了。” 被惊了一跳的洛斯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甩手准备离去。 “我如此找准机会的全力一击...就这么被一头畜生的生理构造...轻易地挡下了...” “怎么会这样...” 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停转。他比谁都知道,错失了这个机会,在这里陷入无法挣脱的近身战,已经是必死无疑。 当躺平的激素在身体里流转一遍,野猪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凶狠的时候,心脏上方的一道压迫唤回了他的心神—— ... 与莉安娜的项链不同,母亲给予他的生日礼物是一把华丽的匕首。 柄上刻着他看不懂的字体,刃尖的左侧惹人生怜地覆盖着锈痕。 待工作差不多安定后,爱德蒙首先想到的是将这把短剑恢复往日的神采。于是他先把它带到以前打工过的铁匠大叔手里。 “叔,有空帮我看个东西不?” 爱德蒙原封不动地端着盛装匕首的盒子。 “哟!咱爱德蒙小哥来看你叔啦,又是哪柄剑坏了...?卧槽,这小匕首!” 中年的铁匠接过短剑,停不下来地感叹剑柄上精美的鎏金雕花。经验丰富的匠人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日耳曼人的作品,雕着的像是某位希腊或罗马的神祇。 不仅如此,这剑银白的光泽,成色,他一看就知道是一种硬度和韧性最佳配比的精钢。若是在那个时代,一定是最顶尖的技术。现今要做出这种水准的钢铁成本和功夫也都不能少。 “爱德蒙小兄弟,这剑虽然年代已经很久了,可上面依旧能闻到隐晦的血腥味。一定是因为饮血过多,导致上面积攒了众多的怨魂,才会锈渍不断。” “起码,它发挥了身为一件兵器的作用对么?” “说的没错。” “上面的铁您看能清理一下吗?这把剑我还没用过呢。” “小问题。” 铁匠拿出手边的佩剑在刃尖上利索地刮着锈渍,让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铁锈在被刮掉的一刻又长了出来。 “真奇怪,跟特么蘑菇一样。你确定要用这把匕首作战吗,不把它当成文物?” “剑的宿命就是战斗到锈蚀到直不起身。就像它以前一样,尘封了这么久,我应该给他一个武器应有的归宿。” “好小子,那我们就来看看这剑的手感吧。” “当然。” “我这没有什么大rou,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拿这铁剑试一下吧。” “嗯。” 爱德蒙用了十分正常的力气用匕首在铁剑上一敲,只是铁匠瞪得眼睛滴溜地像独眼巨鹿的眼球——下面的铁剑咔嚓一声碎了。 “???” 爱德蒙见大叔的剑碎了嚇了一跳。 “乖乖。你这把剑,锈了还能这么锋利,是名副其实的断钢剑啊!我现在知道了,要是这种剑造太长,怕是要消耗掉当地人半年的GDP了。”
亚当·斯密?(大雾) (注: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AdamSmith的姓氏Smith是铁匠的意思) “可您的剑...?” “嗨。这都是小事,我的剑断了还能重铸再造。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古人就掌握了如此先进的技术,我得更加精进自己才对。” “虽然锈蚀,但它的锋利一直常在。不必担心铁锈有害,对于你的敌人来说,这正是有毒的武器。” “我确有听说,被生锈的武器划伤的人,会受到恶魔的诅咒。” “嗯。去找懂学问的家伙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吧,你这样细腻的孩子应该会在意这把剑的含义。” “嗯,今天谢谢您了。” ... “孩子,这是图拉真时代的剑。” 熟悉的老先生接过这把匕首,用玻璃镜片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文字。 “图拉真?” “他是罗马帝国的五贤帝之一。罗马在他的手上开疆拓土,达到了全盛期的版图。他上任的时候徒步走进罗马城,人们第一次知道有如此亲近百姓的将军。他抵御外敌,大修澡堂,去世之时举国上下深痛哀悼,被元老院评为‘最佳元首’。” “你看,这上面用拉丁文写着:” “兹乃罗马皇帝图拉真启。” “千里护国,征战蛮夷。律己为公,身朽神在。” 是自己未曾学到的词汇,而图拉真和他的时代,自己亦是所知甚少。 “你的母亲将它送给你作为成人礼,一定是希望你成为这铭文所刻的那样。” “我明白了。”爱德蒙点点头。 “我想到了很多事情,多的却也不必再说了。祝你武运昌隆,我班里最优秀的学生。”老先生慈爱地拍了拍爱德蒙的肩膀。 “我会的,谢谢老师!” 此后,这把匕首,或是短剑,就一直陪在爱德蒙身侧。已经熟悉到几乎忘却了它的触感,就是这样的形影不离。 在想好一个合适的名字之前—— 爱德蒙称它为,“图拉真锈刃”。 ... “爱德蒙之眼·第四暴怒·暴燃“ 那双眼睛所目视的世界在这一刻间变缓,自精神端迸发出的能量奔走在他的全身。火焰燃烧在他的心中,这一刻,他比炽阳还要灼热。 “我还...没有认输!!!” 如烈火般迅速的手腕扳直了崩毁的剑格,将其深深卡在野猪喉中,岿然不动。 “吼嗷嗷嗷嗷嗷!!!” 癫痴到发狂的野猪正要重新发动战车的引擎。而爱德蒙临危不惧,紧紧承受着这如同鳄鱼一般的咬合力,直见怀中一把古典的匕首腾空出世,他的身后浮现出映在橄榄枝上的S·P·Q·R四个大字——那正是代表“元老院与罗马人民”,那个1563年前屹立在这片土地的巨人全称!借着玛尔斯的荣光,尘封的锈迹兀的褪去——在这把刀刃的眼中,没人比它更懂角斗二字。 “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利刃自野猪的喉头刺进了它的中枢,能发出遗言的器官就此停转。锋如尖刀的獠牙还卡在爱德蒙的身侧,硕大的身躯还是完整如初。待人们勒紧到停转的心弦回过神来,这头rou山已经轰然一声倒塌。 “再刚硬的外皮,也可以从柔软的内部瓦解。mama,还有罗马,感谢你们守护我的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爱德蒙!!!!!”萨菲尔夫人欣喜若狂。 “啊!?啊!!!!!”洛斯特气得猛地锤起了墙,势若猪瘟。 “蛮族已经驱逐!现在,飨宴开始!!”爱德蒙向周遭示意。 提升在贵族们眼中的印象,或许有人愿意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看吃播了,看吃播了!又到了人家最爱的吃播环节!”侯爵夫人兴奋地擦起手来。 试了几次,唯有图拉真锈刃能切开这头野猪的外皮。这还是爱德蒙第一次吃如此带血的新鲜猪rou。“可真是新鲜”,爱德蒙想。毕竟猎人,屠夫和食客都是他一人。 野猪的rou紧实而精瘦,带有一种家猪所不曾带有的浓烈兽味,细品之下还是比狼rou要好吃一点的。除萨菲尔夫人之外,贵族们也对这百年难见的吃播场景兴趣斐然。像是场外点播一样,知道爱德蒙用不上金钱,就纷纷向场内投掷着面包,盐,洋葱,阔绰的还投了有胡椒,代价是请爱德蒙食用心脏,肾脏等部位。 忍下屈辱,爱德蒙谢过各位贵族,按照各自的要求照做。 另外两头黄野猪是公的。 突然,他发现自己好像被投喂了足够的材料。于是割下里脊上的一条瘦rou,细细剁做臊子,捏成刺猬的形状,向四周作揖。意识到好戏的贵族们纷纷朝公爵大喝道要买更多的洋葱和橄榄,待爱德蒙做出这只野猪rou刺猬时,四下响起了不绝的掌声。于是爱德蒙取下一团臊子铺在面包上,撒上盐和胡椒,放上几根洋葱,大口吃了起来。 “...好吃。” 比起以前吃的东西,这已经是何等的人间美味了。” “这孩子,真会吃。今天看的可真过瘾!” “咱可想一直看下去啊!公爵!听到了吗?” “我明白。”公爵冷冷地应答着观战的贵族。 “...我想我meimei了。” 他的低语带着一滴眼泪。 再精贵的猪rou,少了meimei的心意,都不是一番滋味、 迟早自己要出这个头的。 以前的罗马人,也活得这么残酷吗? 自那以后,爱德蒙在圈子里有了一个独特的外号:“美食家”。 迫于以萨菲尔夫人带头的观众压力,英维迪亚家被迫允许爱德蒙使用足量多样的冷兵器,理由是贵族需要观看足够精彩绝伦的比赛。这把精美的短剑,因此得以保存在爱德蒙手中。 “菲尔科...菲尔科!!我一定要让你死在这里!!绝对!!” 洛斯特心中的自卑愈发膨胀。 理由很简单——他的对手,活在了他自己绝对会死的地方。 ... 爱德蒙之眼·第四暴怒·暴燃 以燃烧愤怒,绝望,信念等精神作为代价,将身体机能短时间内提至极限。 “人的愤怒,是烧灼自己且同样灼烧他人的存在。其表明超出身体容量的东西,都伴随着或多或少的代价。暴怒者,必将暴燃。此取舍,必将以意义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