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看见阳光的门头，蒲善随口就念出这首诗。漫漫大漠，风裹着沙尘铺面吹来，蒲善不由“呸、呸”吐出：“你都封上神了，当年怎么不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偏选了这么个地方，这里长年沙尘暴吧？” 玖熙看着“阳关”两个大大的古体字，眼神有些迷茫，环顾四周，她沉声道：“这里，曾经不是一片荒漠。也曾有山有水，树木繁盛，水草肥美...” 环顾四周，灰蒙蒙的几棵树散落在沙土地上，哪里有树木繁盛，水草肥美的影子。 玖熙抬头，看着天空中裹着沙雾有点朦胧的太阳，旧时的记忆渐渐涌出... “旱魃，原先不叫旱魃，”玖熙看向蒲善，娓娓道来：“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黄帝陛下的军营大帐中......” 应龙蒲凌单腿跪在黄帝座前请罪：“臣有负帝尊所托，无法收尽那风伯雨神的风雨，现下大雨如江河决堤，哀鸿遍野，臣无力挽救，请帝尊责罚。” “起来吧！罚你作甚。”黄帝站在“逐鹿”城头，看着溃散的军队，不禁叹了口气。 “帝尊，”力牧将军拱手：“如今我们打到哪，那风雨二贼就追到哪，普通兽人不过力大，我们用利刃智取之法还能击溃；可这狂风暴雨，实在是吹到哪，哪里溃败不堪，这可如何打下去。” 宰相风后道：“如今这战局，打，是损失惨重，没有胜算；不打，不过是拖延一时。那蚩尤根本不顾天下苍生的性命，照这样打下去，一片汪洋废土，人都死绝了，这样的天下，他要来何用。哼！真正是个魔头！” 黄帝沉吟片刻，抬头道：“唤莺哥来，传信鸟去四方，寻找能克制风雨二巫的神人！” 上千只黄莺四散而去。 一只小黄莺，飞到昆仑，停在一株牡丹的枝头，婉啭莺啼。一个身着青衣的美丽女子听见，抬手，让黄莺停在自己芊芊玉指上，带她去了一个洞府。 “娘亲，如今父亲大军有难，我们，救是不救？”女子问道。 一个身着土黄色服饰的妇人听了，冷哼一声“哼！他都未必认识你，你要上赶着去帮他作甚。” “可是，母亲，”女子柔声道：“如今风雨肆虐，生灵涂炭。女儿吸收日月精华，习得呼风唤雨之术，本就四处救助百姓。如今，女儿不是去帮助父亲，而是去救天下苍生。” 妇人抚摸着她洁白的面庞：“妭儿，难得你天性纯正，治水救人也本就是你的天命。不过这次，他手下能人无数也无法解决，可见极其凶险。你若执意要去，答应母亲，量力而行，可好？” “母亲，女儿知晓。女儿本就能力微薄，不过是想尽一份拯救苍生的心，自然知晓量力而行的道理。” 妇人点头应允，唤来一黄衣侍女：“顒，你随神女同去，保护好她。” 那黄衣侍女行礼答：是。转身变成一只神鹰。 女妭骑上神鹰，向母亲挥别，转身向南方战场飞去。 土黄色衣服的妇人看天际女儿的身影渐渐消失，转身打坐，化成一颗昆仑山石。 黄莺已先女妭来到逐鹿，通报黄帝女妭应诏之事。 风后道：“倒是听说过一个青衣女子治水救人的事情，不过都是湖水偶然泛滥，不知如此大风雨，她可能治得。” 黄帝的重点倒不在此，昆仑女子唤自己父亲，那她母亲是？难道，千年前与那昆仑灵石偶然谴锩，居然留有遗珠。 待女妭抵达逐鹿，黄帝在账中召见。女妭待要下跪行礼，黄帝走下中座，抬手扶起她来，顺便用手指在她脉息处探测，确实是有自己的神力。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哈哈。”黄帝很是高兴。 次日，黄帝命女妭，应龙，九凤一齐迎战风雨伯，力牧、常先重整大军，在阵后待命。阵前，风雨二伯正指挥着风雨肆虐，向大军袭来。 女妭跪下请命：“父亲，勿扰，我能破他们的妖术。” 女妭用千年灵力，祛风赶雨九凤将雷电之力吞噬，应龙随之将大水吸干。女妭又召唤太阳，将地面晒干。但那风雨二巫仍旧在挥舞巫杖，继续呼风唤雨。女妭见此，拍拍顒鸟的脖子，让她带她离二巫近些，到近前，女妭两手捏诀，一道红光射向风雨二巫，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巫杖开裂。风雨雷电顿时停了。雨巫看见了半空中的女妭，恨恨地用残缺的巫杖，一道墨黑色的雾气迎面扑向女妭。女妭躲闪不及，被黑雾侵袭。顒鸟见状，忙带着女妭飞回黄帝大军。 女妭飞到黄帝面前，交叠双手敬礼：“父亲，女儿妭已带领应龙蒲凌飞凤九天收服妖人那边的风雨雷电。” 黄帝颔首：“好！” 他抬手挥剑向前：“听吾令下：蚩尤倒行逆施，有违天道。吾等今日必将其诛之。随我上！” 那应龙与飞凤打头阵，随着众人一起向前，和对面过来的各种妖人战在一起。应龙飞凤飞到战斗的人群中，变成人的样子并肩作战。 女妭从顒鸟身上滚下，喷出一口黑血。顒鸟变成黄衣侍女的模样，扶住她：“神女没事吧？” 女妭摇摇头。战斗的应龙看见她，忙也跑到她身边：“神女怎么了？” 顒鸟道：“刚刚那雨巫给神女施了瘟咒，神女离得太近，躲闪不及...“ 应龙忙变回龙的模样，背起女妭送回逐鹿。 黄帝大捷，竟一举击败蚩尤，攻入主城。 而神女妭，留在了逐鹿修养。 “神女，我们回昆仑吧？”顒鸟问道。 “顒，我现在不能回去。我感觉到那瘟咒在我体内，我控制不了。如果我回昆仑，昆仑也会变成干涸之地。”女妭摇摇头。 “可是神女，你看你现在的样子......“顒鸟担忧道。 女妭原本白皙柔润的肌肤不再，皮肤都干裂出了裂痕。青丝也在渐渐掉落。头都开始秃了起来。自己这幅模样，自己都看不得。女妭黯然神伤，可是，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