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心中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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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一个无数人会无数次度过的时刻。 但大多数都是在梦里,或在爱人怀里,温暖,柔软! 但是这个午夜,她却从睡梦中难受的醒来,嘴巴很干,身上该不该的地方都很热,可以用烫来形容。 起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 可是,一道黑影就在床前,居然伸手递出水杯,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给她。 而她早已习惯了每夜起来喝水,都会有人递来水,所以她没有丝毫察觉,就把杯子送到了嘴边。 水已冷,触碰唇间,她猛地惊觉,自己不在自己的寝宫,不是在皇宫…… 啪! 水杯落地摔碎,反手去拔剑,剑在腰边,手也放在了剑柄上,用着最大的力气拔。 可是,拔不出,手上竟已软弱的连剑都拔不出。 黑暗里,她更没察觉自己的动作慢了多少倍,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隔壁的落魄秀才又在念诗,最后一句已落。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她心中只是更惊,这秀才必定又念了一晚的书,自己竟睡的这么熟,一句没听见。 自己屋里的人是谁? 我这是怎么了,中毒? 杀手竟不声不响就潜了进来? “你是……” 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微颤,竟难以控制自己。 忽地,一盏灯亮起,并不算太明亮,那人拿着灯更近些。 即便有灯照明,可视线中仍是模糊一片,那似乎是一个很瘦很高的人,仿佛在哪里见过。 对方竟伸过手来,想要侵犯自己…… 挥手弹开那人的手,调动内力拔剑,剑出鞘,却脱手落地。 “啊……” 内力运走,反而更无力,整个人都软倒了下去,一种更加奇怪的感觉穿透身体,双腿不由自主夹紧…… “我……” 叫喊,意识却变得更加模糊,这种感觉就跟喝醉似的,guntang的火热要从全身毛孔倾泄。 “嘿嘿嘿……不愧是习武之人,临危不乱,竟还知道用内力,而不像其她女人一样大喊大叫。”那人阴笑着,转身将灯放在了桌子上,一点也不急。 又笑转过身,黑暗的阴影将她笼罩:“可是像你这样一个姑娘,怎么能够住在这么样一个地方,你知不知道,这么样的地方,到了晚上通常会发生什么事?” “呵呵呵……”此人笑得越发张狂:“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我很快就来告诉你,一个姑娘在这种地方,尤其是晚上回发生什么事……” “小姑娘,以后出来玩儿,千万不要再扮演女侠这种角色了,你这双眼睛这么吸引人,你是扮演不了女侠的,哈哈……” “从此以后,你只能扮演妓女了,我保证会把你送到黑道上最好的妓院,会让你变成最好的妓女,哈哈哈……” 瘦高的人有走过去,撕开她胸前衣襟…… “嘤嘤……” 她在嘶吼,想要喊叫,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梦呓般的嘤咛。 意识已浑噩,可为什么就没有昏迷,她宁可自己昏迷过去,若是还有力气宁可去死。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甚至已经感受到了一双枯瘦手掌接触…… “你……采……” 她已知道此人是谁,想要大叫,向隔壁的秀才求救。 两间破木板房是不隔音的,隔壁秀才听不见么?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般厉害的药,到底是何何时中的毒呢? “你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 采花大盗一点也不着急,竟还解释:“想知道你是怎么样被我下的药吗,这只能怪你自己贪心,真的不该去拿我那袋子钱。” “你拿了我的钱,倒也没关系,毕竟你以后会拿很多男人的钱,用你的身体去换……” 布匹撕裂声在黑暗中是那么刺耳…… 可采花大盗的阴笑声更恶心:“小姑娘,你记着,以后可以拿别人的东西,但千万不要随便乱吃东西,尤其是那壶水,当时你一定渴急了,饭也没吃饱吧?” “你就安安心心的好好享受吧,我是个很有情趣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女人的嘴,所以我带了很多水果来清心你的口气,不会让你饿着肚子做这种事的。” “你想先吃哪一样,苹果,还是……”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那仿佛是神仙下凡,只是“咚咚咚”几声,却如同仙音救世的妙曲。 真的会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来救我吗? “姑娘,我看你屋里有灯火,可不可以把灯租给我用一用?我有一小刀钱,奈何外面的灯烛都太贵了。” 门外,竟是隔壁的书呆子来借灯用,可真是用功啊! 在这种只有老鼠的地方,老板也是够抠门,灯都不给客人配。 只是,屋内没有动静,她想叫,嘴却被一大颗苹果堵住,竟连咬咬牙的力气都使不出。 落魄秀才声音又传来:“姑娘,我身上钱也不多,要不,你把灯给我用用,我再给你加一小刀钱?” 这人心眼多多,你说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钱? 一股风吹来,屋里的灯火突然灭了,秀才心里顿时一咯噔,想是没戏了。 大半夜来敲女孩子的门,自己也有点过分了。 “抱歉,打扰……” 吱呀! 秀才正要道歉,又看见门开了,大大的敞开,虽然没人,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今夜天阴沉沉的,本来就黑,要不秀才也不至于厚脸来借灯。 可看着门开,秀才又有些犹豫,这姑娘不声不响的开门,想干什么? “咳咳……”轻咳两声,秀才道:“姑娘,这……夜已深了,打扰你实在抱歉,还是把灯点燃,我是要借灯看书的。” 租用变成了借! 见里面没动静,秀才心里生出一种怪异感,他又一句:“姑娘是否误会了什么,我……” “姑娘……?” 自己说了半天话,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秀才心里更紧张:“难不成我来的正是时候,这姑娘需要……” 秀才担心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我能进去吗?” “姑娘,我进来了。” 向前一小步,见没人反对,秀才竟真大胆走到了屋内…… 我想,在这种时刻,大多数男人都会幻想某种事情的发生,是不是? 砰! 秀才刚进屋,门就被关上,背后就被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 “姑娘,这……这不……” 秀才话音未落,一大颗苹果已经送进了他嘴里,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然后,一根绳子把秀才捆的结结实实,比捆粽子还结实。 事实上,秀才想反抗,但进屋那一刻,就已晚了。 忽地,灯亮,昏暗光芒下,一人爬上木板床,正对另一人做着猥琐之事。 “小秀才,你别急,等大爷我玩完了,你若是有兴致不妨也试试,嗤嗤嗤……”尖锐的声音,兴奋至极。 采花大盗又道:“你来的正好是时候,大爷我正愁没法子脱身,等过了今晚,采花大盗就不是大爷我,而是你个小秀才,哈哈哈……” 上衣衣襟敞开,白花花一片冰冷一片,她紧闭着眼,无法想象接下来的事。 看着这一幕,想救人,秀才挣扎着绳索,可他已自身难保…… 没死在杀手手下,却要被采花大盗侮辱,此刻除了流泪已无力面对这样悲惨的事。 紧闭着的眼睛,被采花大盗粗鲁扒开。 “这么好看的眼睛,你怎么能闭……呃……” “咳咳……” 咳血声,是一个人的咽喉已被人割开,大量的鲜血喷洒。 意识虽已浑噩,视线也已模糊,可她仍看到一束寒光划过。 guntang的血在寒光中喷涌,血腥味腥臭刺鼻,落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的脸上。 睁眼那一刻,忽又被一双大手捂住,她同样害怕,内心忍不住的呐喊:“谁,是谁,秀才?……” “嘤哧……”可她口中能发出的仍只是嘤咛声。 另一个人的怀抱,温暖而又温柔,后背能够感受到刚硬的胸膛火热,似一座城墙般可靠,自己仿佛能永远依偎在这城墙般的怀抱里。 她心知采花大盗死了,可又是谁救了自己? “这个人是要救我吗?是那个秀才吗?” 她害怕,害怕被这个人侵犯,因为她已无法在人手身体的“疼痛”! 可就算她害怕,也无法阻止那双手落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嘤嘤哧……” “不要……” “本宫要杀了你……” “走开……” 她宁可投身烈火,也不要任何人抱着自己,无论这个怀抱有多温暖,她心里只有恶心、仇恨…… 可是,身躯又不住的颤抖,就像掉进了岩浆里,快要融化了。 情欲的欲望,令她无法按耐,身上竟有了一种可怕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将身后那人拥抱住。 此刻,她的意识已不在清醒,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解脱。 “傻丫头,我可不能让你这么干,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噗通! 深井里的水很冰冷,即便入夏时节很严热,可地下仍像是冬天,冰冻着她的情欲。 为了救她,他可废了不少功夫…… —— 清醒时,天已亮,门开着,还是这间破木板房子,门是唯一能迎接太阳光芒的通道。 不清晰的视线中,似乎有很多人在外面,人影模糊,也有几个人在屋子里面。 手里正有两种沉重的东西,她很清楚感觉到,一只手里是自己的剑,一名剑客永远都熟悉自己的剑。 而另一只手,手腕则被五根温热的东西掐着,力道时重时轻。 忽然想起来昨晚经历了什么,怒从心起,猛力挥剑。 不管这人是谁,他都必须死。 “姑娘且慢!” 铛啷! 一声惊喝,钢铁交击,手里的剑脱手,竟又无力坐回了床上。 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是有些迷蒙,身上没有半点气力,内力的运转也相当迟缓。 一摸身上才放心,衣服都还在,只不过颈下松了两颗扣子,仅此而已。 眨了几次眼才看清,第一时间观察自己,一身的血,却不是自己的,身体还软弱无力。 再看周围,黑衣捕快围了满屋,一位大夫似被吓坏了,正收拾药箱。 帽子上有一根羽翎的捕头近前来,道:“姑娘,你可好一些?” 她抬手扶着额头,遮掩自己的面目,点点头。 可想起昨晚的事,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股恶心感,想要呕吐,却不得不强自镇定,再一次自审自查。 那捕头摸了摸唇上宝盖胡子,才收了刀,刚刚正是捕头出手,挡下了她的一剑,要不给她把脉的大夫可就遭殃了。 捕头人有些肥胖,神情更给人油滑感,道:“昨夜采花大盗踏江粉狐狸至此,姑娘与另一位公子联手,一剑杀之,实在是大快人心。” “诶,李大夫,这位姑娘不会有事的吧?” 捕头看向大夫,有些尴尬的询问。 毕竟遇上采花大盗的姑娘,哪个能好的了? 李大夫已镇定,却没好气道:“药吃的太多,一夜昏迷,幸好姑娘武功高强,不仅护全了自己,还杀了……” 刚刚险些被刺死,李大夫没好腔,已走:“哼,再休息个把时辰,多喝水,小心别把脑子烧坏了。” 听着这些人话,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 她也明白了,采花大盗被自己给杀了,自己并没有真的被侵犯。 “怎么杀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回想着昨夜自己差一点万劫不复,怎么杀的人竟已忘了。 “姑娘,你可好些了,昨晚我来找你借灯,看见有人要对你不轨,还好姑娘武艺高强,趁我分了那人神思之际,背后给了他一剑。”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落魄秀才还是那个落魄秀才,经历昨晚那些事,似乎吓得,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而他这一口话,已不知和捕快说了多少遍。 “是这样吗?” 听了秀才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怀疑,她还依稀记得昨晚明明有个人…… “幻觉么?”她不敢确定。 然后,捕头也问了她好几遍,昨晚情况,是不是秀才说的样子。 可她怎么说的上来昨晚的事啊! 她只记得一片鲜血喷涌,和另一个温暖的怀抱……
想到这儿,她目光落在了秀才身上,心想:“昨晚,是他……” 死盯着秀才苍白无血的面色,她心中杀机已无可歇止。 “姑娘临危不乱,勇杀采花大盗,事后省府衙门一定嘉奖姑娘,还请姑娘在城内耽搁几日……” 那位捕头说的什么话,她已听不见,心已成了一团乱麻。 “我若真那么不堪,怎么可能……” “可这秀才若真对我不敬,怎么还敢留在这里,不怕我一剑杀了他?” “可我元阴明明还在,真是采花大盗的药造成的幻觉,是我自己……” 报官的人,当然是老板,最后也是老板把官差送走。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还是那身血衣,提着剑拦住了秀才去路。 屋门关闭,剑架在了秀才脖子上,怒视的目光,却根本开不了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苍白脸色变得通红,又犹豫是不是该杀了秀才? “噗通”! 一下跪在地上,秀才颤抖:“我心知,昨夜之事必定坏了姑娘名声,但我对天发誓,绝未对姑娘行不轨之事,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一剑刺死我。但……” “但”字之后,秀才似乎放弃了辩解,已经闭眼等死。 “什么?”她冷冷的问,其实也不相信秀才会对自己不轨。 四个晚上,她都听着秀才念书的声音,四天来也时常看到秀才坐在屋外,不管看到谁都会致礼,为人应该正直,应该不是伪君子。 更何况,她很明白,很清楚,自己身体完好如初,并没有被人给那啥。 但是,她实在不敢确定昨晚是不是幻觉,所以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且,她更想找人出出气,不然心中实在难受。 怪只怪秀才就在案发现场,她只能问他真相。 可这秀才,说话居然大喘气,这是找死啊! 秀才还犹豫了一会儿,怯懦才道:“昨夜……昨夜……见姑娘脸红如炭火,唇齿间有血溢出,唯恐姑娘身体崩溃,在下便用医术的‘揉骨之法’为姑娘缓……缓解毒药之力……” “可可可……可姑娘……我本…本出于好意,我乃是位读书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到这种话,秀才后面说什么她已听不见。 她的大脑“嗡”一声,她心里清楚,秀才哪是用什么“揉骨之术”,分明就是…… “难不成,我全身都让这秀才给……” 泪,大嘀大嘀掉,她又气又怒又恨…… 真的好恨不得杀了秀才,她自己甚至都想挥手一剑砍了自己,把被摸过的地方全砍了…… 全身上下都传来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手里的剑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可就是有口气喘不上来,内心在咆哮,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秀才一脸苦相,苍白的脸色却不变,在剑刃之下,已不觉得自己还有生还可能,便又道:“我知道是我不该,姑娘就是死,也不愿让我那么做,但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也只有两个法子能解决此事了。” 秀才说话又大喘气:“我吴假不是什么名门大户,现在更是落魄的无家可归,但姑娘若是愿意,我也愿意娶姑娘为妻,绝不勉强,未来若是能登上庙堂,绝不会像完璞那般,我绝不会抛弃姑娘。” 话完,吴假盯着她看,看不出她丝毫愿意的表情。 心下已凉,吴假又道:“第二个办法,便是姑娘将我刺死,为保全你的名声,死,我也无怨无悔。” 话又完,吴假仍在打量她,见她还是毫无变化,吴假便点点头道:“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像我这样的人,自然是……” 话未完,一手抓住剑刃,竟真往自己脖子上抹,吴假人更是用力撞下去。 “滚!”脱口一字,一脚便踹出,将吴假踹得撞翻了桌子和木板床。 鲜血,从被剑刃割破的手上哗哗流,吴假脸色又惊又喜,却喜出望外:“姑娘,你……” “滚!” 她已控制不住要杀人的冲动,打开门,用剑指着吴假。 吴假不敢留下,灰溜溜逃走。 门又关上,她真的哭了,揪着身上的血衣,身心都很别扭,恨不得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 无论哪个姑娘,遇上这种事都无法接受。不管她是谁,如何强大,可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 哭了一天,最后累得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居然做梦梦到了母皇…… 醒来时又一个夜,屋里的血腥气很重,因为她在这儿,没法打扫,她身上,地上,采花大盗的血还在。 隔壁的念书声变成了哀声叹气,痛嘘声不止。 而她才刚刚缓过来,听到隔壁的那人声音,心里又不禁一阵别扭。 堂堂帝国公主,流落民间,却遇上采花大盗侵犯这种破事。 虽说及时停止,却又让一个素不相识的秀才给摸了。她心理怎么能舒服的了! 她贵为公主,居然遇上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颜面,整个帝国皇室都会因她成为笑柄,她这位公主还怎么当的下去。 可现在还能怎么办,怎么办? “呵呵……”她在笑,她突然就开始低沉的笑:“那又如何,我自己不是也很欣赏他么,更何况他是为了救我呀。” “呵,母皇也总说,我这年纪是该交个异性朋友的时候了,不是还说多交几个也无妨……” “母皇后宫,男宠五百……男人可纳三妻四妾,只要两相情愿谁还能说什么……” “对呀,我是帝国公主,为什么不能有男奴,我……本宫是公主,当然可以有。” 一脚踹开秀才房门,她仍提着剑,指着吴假,道:“你竟敢冒犯本宫,本该是死罪,但本宫很欣赏你,所以明日你便随本宫走。” “这是你自找的!” 撂下这句话,她又回自己屋子了,就在那血腥之中自以为的磨砺心志。 看着她来了又走,吴假顿时就愣在了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半响,吴假叹气:“想我吴假读书二十年,家境贫寒,虽未养得一身浩然正气,却也自负无愧天地,却害了这位姑娘,害了……唉!” “疼死我,留了这么多血,我的手不会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