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忘恩负义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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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夏季,晚风都带着一股热浪,吹的人都要窒息。 否则一呼吸,全身上下都像是着了火。 傍晚,夕阳火红,今年的雨水不多,天气特别干燥,特别热。 拉车的驴子,全身毛发都已被汗水染湿,灰黑的毛发好像要渗出血来。 还好,总算是从荒郊野外走到城镇,小城谣市,灰色城墙十丈高,护城河十几丈宽,只是几乎快要干涸。 铁索硬板桥更宽,因为不打仗,世道太平,所以修了这么一座大桥,更因地处商业要道,整个谣市城民风相对狡猾。 驴车驶过大桥,进了谣市城,车上的两人都已热的汗流浃背,赶车的男人无所谓了,人已被晒的黑湫湫。 可车棚内的女人将自己围的严实,大大的竹笠垂落薄纱,笼罩着全身,恐怕是宁可热死,也不愿意被晒成黑炭。 “蝶姑娘,下车等会吧,我去把驴车卖了,住一晚,明天咱们买马再走。” 一进城,就看到一家骡马行,把车停下,请姑娘了下车。 蝶姑娘剑不离手,一言不发,只站在路边等着,对这个奴才九分满意。 可为什么不是十分呢? 这二位中的蝶姑娘自然是蝴蝶公主蝶珊,赶车的正是江瑚。 等江瑚回来,蝶姑娘一伸手:“拿来。” “额,什么?”江瑚装傻,黑脸不明所以的微笑着。 “钱!”她的手又握在了剑柄上,作为威胁。 这一路上她已受够了苦,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所以绝不会让自己的钱落在外人手里。 驴车是她的,卖了钱也是她的! 江瑚当然也明白没钱的道理,说道:“明天不是还买马呢,交定金了,我没了,嘿嘿。” 一溜烟跑出去老远,回头看她,只不过慢慢的跟着后面,随时做好了要砍人的准备。 江瑚可不敢惹她,很快找到了客栈。 “一间房,我这奴才不用吃饭,可以睡马棚。”她开了房,根本不管江瑚。 现在的江瑚确实像个奴才,黑湫湫的脸,穿的也是一身粗布衣,跟在姑娘身后,屁颠屁颠的。 再看她,虽然没绫罗绸缎,金银玉饰,粉妆红胭。但一身缎子衣裤,束腰佩剑,利落大方,明显就是位主子。 江瑚顿时苦脸,追上去:“姑娘诶,睡马棚可以,但我不能不吃饭,我这就给您去打洗澡水好不好,一会儿我还得给你捏肩捶腿呢,不吃饭我没劲儿呀。” “鹅鹅……” 嘴上这么说,暗地里江瑚却在笑。 只要这么说,她必定发火。 客栈大堂的人都看着一主一仆,忍不住大笑,一个大姑娘让一个男仆伺候洗澡,捏肩捶腿,真会享受啊! 但出乎意料,她一把揪住江瑚衣领,拽着,直跟小儿到了客房。 门一关,谁也看不见了。 剑架在江瑚鼻子上,两人距离四五尺,面面相对。 “知道你好心保护本宫,可你再敢打本宫的主意……”剑尖下移,直指他老二。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言而喻! 江瑚摇着头,叹道:“你对我的误会好像有点大,我只是想让你教教我练功,我并没有想打你的主意呀!” “我姓江的虽不是……” 他想解释,可她的剑向前了一寸,几乎就扎中了他,她道:“那你说,你到底是谁,你内力那么深厚,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你又从何而来,把你的底细老实交代清楚。” “唉……”江瑚长长叹气,道:“我说了你又不信,不信你还问。我姓江名阿郎,单字瑚,自幼修道,乃是外界……到来这里,自知武道难修,一直在找人比武,想入武道,可是武道难悟,如今遇到公主殿下这般高手,就想请教请教武道之事,你怎么就不信呢。” 这一路上,这些话江瑚已经说了七八十次,可她就是不信。 不信就是不信! 虽然不信,但使唤起人来,蝶珊毫不客气,公主病铭刻骨髓。 “你少诓骗本宫,你若真是那传说中的外界人,为何去要饭,你堂堂主道,能要饭么?”这话问到了正点上,堂堂主道境强者能要饭吗,有脸么还! 她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听说过道界和外界修道人之事,帝国史书记录中也出现过不少外界修道人。 只是,外界修道人已有很长时间不在圣武道界出现,蝶珊这一代人,甚至他们的父辈那一代都未曾见过。 蝶珊才不信眼前这个人会是外界修道人。 江瑚很无奈,道:“说了你又不信,那你想怎么样么?” 缓缓的收了剑,其实蝶珊也不想怎么样,因为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不过是想问出他的底细罢了。 可这次又无功而返,蝶珊很气恼,因为她真的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等到了帝都,本宫再收拾你。” 想着,她吩咐道:“你去吧。” “诶,得嘞!”江瑚答应着,转身到门口,又问:“您什么时候教教我修炼武道呀,我也不能白保护你是不是,公主殿下,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你奴才吧?” “唉,算了,我去给您打洗澡水,要饭去了,以后再说吧。” 浴桶洗澡水已加满,门窗也关了,但是江瑚并没有打算出去。 她当然不能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洗澡,瞪着他道:“你还不走!” 江瑚好像变得蛮不讲理起来,说道:“我为什么要走?” 她咬牙出气:“你这个变态!” “哦,我是变态,那他呢?”江瑚手指屋顶。 她才惊醒,猛地抬头看去,房梁上,屋顶瓦片已被掀起,一双眼睛闪躲开去。 天早就黑了,没有月的夜,星星不是特别明朗,所以黑的很。 等她上了屋顶,早就没人了。 一想都自己洗澡却要被不知道什么人看,硌应的她骨头都疼。 从窗户跳回房间,却发现小乞丐已经脱个精光,一条腿迈进了浴桶里。 “你这个变态!” 立刻背过身,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就一瞬间,可该不该看的她都看见了。 虽然就一瞬,可她怎么能看一个男人的赤裸胴体!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公主殿下您从窗户跳进来,还骂我是个变态,分明就是你要看我洗澡,你才……哼!” 后面的话,江瑚不敢说了。 “水凉了,让我先洗,一会儿我再给你打一桶不完了。”江瑚不怎么在乎,该洗还洗他自己的。 噗哗! 等江瑚洗好了,浴桶“砰”的炸开,脏污洗澡水流淌满地,可在江瑚屁股下面,竟多了一个人。 夜衣蒙面,很吃力的趴在地上。 浴桶里有座,和浴桶是一体的,里面居然藏了一个人! “呦,看到没有公主殿下,我又救了你一命,要不然,要不您光溜溜被这人给……呵呵呵……” 江瑚笑的实在不怎么好看,而他屁股下的人更难受,哭都哭不出来。 因为那人死了,服毒自杀! 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是不敢回身看,因为江瑚还光着。 江瑚这个倒霉的,收拾干净屋子,重新打水…… 刺杀失败,杀手也不来了,她总算是洗好了,吃好了,躺在了床上,眼皮打磕绊。 剑仍不离手,不敢离手! “你还想看着本宫睡觉么?”听到脚步声,她猛又醒了。 见他还不走,虽然感激他又救了自己,但她并不觉得让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睡觉好受。 让他看着,她真的睡不着。 江瑚直摇头,说道:“您的睡姿并不美,我不想看。” “可万一,半夜又来个杀手,放迷香把你迷了怎么办,你不想死,最好别赶我走,我不想让你死,所以我不走。” 这话说的有道理极了,她实在没法反驳。 放下纱帐,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缓,慢慢沉睡。 再难受,也只能暂时忍耐。 虽然说了不看,但江瑚没忍住,还是看了。 拿张凳子坐在床前,看着她睡觉也是一种享受。 其实她睡的很平静,并不像江瑚说的那样睡姿难看。 侧着身,膝盖微微弯曲,一双赤足光洁,脚腕纤细,骨筋并不凸显。因为走了太远的路,她脚底已磨出了不好看的茧子。 但无疑,这仍是一双美人足,脚指甲透出一层油亮的光泽,每根脚趾拢的很紧,自然形成一种说不出的弧度。 双手握着剑,一只手搭在剑柄上,睡梦时都要保持着警惕。 但她鼻息吐气已平稳,长长的发散枕头上,发丝下的耳朵像是只蝴蝶合翅停落,弯弯的眉并不像醒着时那样附有英气,长长的睫毛动也不动,清瘦的脸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玲珑而又挺翘的鼻梁,上薄下厚的唇自然而红,平静呼吸下说不出的恬静,竟要比她醒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那里还是那位英气逼人,高高在上,杀人如麻的蝴蝶公主,也只不过是位美丽的女孩子。 “唉……” 江瑚一直都在叹气,心里虽没有邪念,可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他很喜欢这丫头,只要她不犯公主病,倒是可爱极了。 一夜安静,守着她,也是看了她一夜。 可到了第二天,又不平静了,一顿早饭还没开始吃,就发现有毒。 江瑚手里的老鼠死的相当快! 刺杀频率也相当高,只是去骡马行的路上,三次暗杀,贴身下刀、暗巷飞针、意外墙倒,杀手失手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等他们到了骡马行,马全死了,原因不明。 但他们知道这是杀手干的好事,要拖慢他们返回帝都的速度,路上有更多的机会下手。 “没有马,便要步行半月,唉!”沉沉的叹气,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度过这半个月。 江瑚并不担心的问道:“距离帝都到底还有多远?” 她道:“还要穿过两城之地,要过一山一河,四五百里路。” 随意笑笑,江瑚道:“嗐,早说嘛,四五百里路,对我来说那还不是一眨眼的事。” 她只觉得这人是在说风凉话,你要是真有这本事,怎么不飞呀! 江瑚还是笑,道:“现在没有马了,正好让你看看我的本事,你不是不信我的话,正好我有机会证明了呀。” “来,骑我。” 怒瞪着眼,她骂道:“流氓!” 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大姑娘骑他,这不是流氓是什么? 两人向着城外走去,江瑚解释道:“我可不是那意思啊,我是说我背你走。” “喂,来吧蝶姑娘,你还真想靠两条腿自己走回去呀。”有人时叫她蝶姑娘,没人时将她公主殿下,江瑚这个色鬼。 走到她身前,蹲下把背给了她,可等了半响她都不上来。 江瑚回头说:“你还等什么,等杀手杀你呀!” 啪! 她抽出剑鞘就给了江瑚一下,道:“你当本宫不知道,背着本宫你好摸腿蹭胸是吧,流氓,变态!” 骂着,又抽了他几下。 江瑚一边躲一边叫:“你怎么把我看成是这种人,老天爷呀,快来收了这个野蛮丫头吧。” 也是被打急了,冲上去把她扛在肩头,江瑚笑道:“公主殿下,这可是你自找的,背你不让背,你就受罪吧。” “流氓……你放我下来……”她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像半扇死猪一样让别人扛着。 倒过来的头快速充血,又羞又恨,红的一片。 江瑚不理,脚下微蹲,喝道:“公主殿下,你可看好了。” “了”字落,江瑚的人已经高高跳起来,一直拔升,一直拔升,一直拔升…… 高空的风景很好,很凉快,嗖嗖的风,云雾从身边飘过,地面的山林城市迅速放小…… 她顿时呆滞了! 她也会轻功,轻功还很好,在江面上也能连连飞出十几丈。 曾经在皇宫,森林,湖泊等地,她暗自感受过速度的快乐。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若是不亲身感受,绝对没有人能告诉你施展轻功的快乐。 可是,会轻功不代表一个人能跳很高,就算再高也不会高过十丈,那已经寻常轻功的顶天了。 “我是在飞么?”这就是她的感觉。 但事实证明,他们并不是在飞,因为高度在下降,地面的景物在放大。 砰! 硌在肩头的肚子一颠,感觉内脏都要被震出来了。 这时她才回神,叫道:“你不要再……” 她想说“你不要再闹,我信你了,快放我下来”。 可话还没说完,他们又在拔高…… 连续四五个起落,半日时光就这么快乐的过去了。 一座高山上,古老寺庙盘山而建。 天承寺,一座名传帝都的古老寺庙,是前前朝所建,兴于什么时代已经无法考证,却因为前朝鸿安帝国年间,也就是当今剑皇陛下的父亲,照武皇,年幼时在此寺庙剃度修行而得名。照武皇直到武道境界近化境,方才还俗回宫,之后便顺利继承了帝位,在位九十七年。后来…… 后来谁也不知道照武皇抽什么疯,临死前,竟把帝位传给了当今皇帝,剑皇陛下! 他们便落在天承寺,看到这座古老的寺庙,她知道距离帝都已不远了。 寺庙虽古老,远远一看满满的暮鼓晨钟之味,但古刹保护完好,座落山间的庙宇房屋众多,正是午时,大小和尚殿内参佛咏经。 因为前朝照武皇的光芒,天承寺香火鼎盛,帝都达官显贵子嗣,不少都在此寺庙进修,以养性情。 高高的落地,却不声不响落在了和尚火房后面。 放下她,只看她双腿在打颤,头发被风吹的快要竖起来了,表情也是一种被惊吓的苍惶色,江瑚转过身就开始偷笑。 堂堂帝国蝴蝶公主,杀人如麻,屡遭杀手暗杀而不死,一路至此,竟被自己吓成这样子,能不好笑? 镇定了下,她举手要打,可想想落在了什么地方,当即收敛了脾性。 放下剑鞘,她怒道:“这一下先记着。” 靠在墙角,双腿还在打颤,她从来不知道飞起来原来这么可怕,呼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摔死。 “小公主,现在信我了吧?” 拍了拍她的肩,江瑚道:“正好,和尚们要开饭了,跟我走。” “本宫堂堂公主,岂会行偷窃之事!”公主臭架子又端起来了,愤怒道:“况且还是偷和尚庙,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江瑚不屑道:“肚子饿了还管是什么地方,不是茅厕就行。” 江瑚要跳窗进厨房,她一把拉住他,道:“这里可是我皇爷爷进修的天承寺,山下就有八百帝国军驻守,寺院内更是有不少达官显贵们家的少爷,要是被抓住你就死定了!” 甩开她的手,江瑚道:“切,抓我,他们抓的住我吗。” “不吃东西是会饿死人地。” 十个馒头,一碟青菜炖豆腐,一碟豆芽菜,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这可是你偷的,不是本宫偷的,被发现了遭罪的也是你。”吃饭之前,她心平气和撂下这么一句话。 江瑚被逗的直笑,不愧是位公主殿下,都同流合污,狼狈为jian了,她还能说出这种话。 下午,天变得阴沉沉,今夜恐有大雨。 但他们不敢停留,鬼知道杀手什么时候会再次找到他们。 “公主殿下,你是想继续让我扛着你,还是您自己上我的背呀?”戏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完美的身材。 让他这样看着,可她又躲不开,就知道这个该死的臭流氓想占便宜,骂道:“流氓,小心本宫挖你眼睛。” 论耍不要脸,江瑚已是顶天儿了:“你自己已经有那么好看的眼睛了,何必还要挖我眼睛,难不成你喜欢看着我的眼睛啊?”
“诶,既然你是公主,要不来个公主抱?” 说着就动手,抱起她,一跳。 她害怕自己掉下去摔死,无奈的只能搂住江瑚脖子。 “公主殿下,你可该增肥了,轻飘飘的一点rou没有,手感不好,没有男人会喜欢你嘀,还有……” 身在空中,趁着她不敢反抗,江瑚嘴下可没留情。 ………… 夜雨,狂风呼啸为他用,暴雨串珠作落点。 虽然不能使用道法之力,释放灵力都很困难,神识也不能用。 但江瑚仍有他的办法从风雨中借力,喝一声,风雨便是他力量,每一步飞跃都可用移形换位来行动。 身在她的怀中,并未受到风吹雨打,此刻她才真的相信了这个人不是要害她。 如此神异的力量,他已不需要害人了! 后半夜雨停了,空气更冷,但他们仍在赶路,江瑚脚不停蹄。 而她,已在城墙般可靠的胸膛中微微睡去,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 直到清晨,天色昏蒙蒙,前方似乎出现了一堵墙,黑乎乎的挡住去路,江瑚不得不落身去好好看看。 这是江瑚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的城墙,甚至他已不敢相信那是城墙。 帝都的城墙不仅仅是巍峨可以形容,它的建造方式要用“分层蛋糕”来形容,而且大,大的没边儿。 地面建起一层墙,百丈高,长宽不知道有多少,就像是个基座,地基。 往上还有一座城墙,像是阶梯一样叠在上面,高五十丈。可再往上并不是城楼,还是墙,高二十五丈。 再上是城楼,楼也高的可怕,几乎是连排而建。三道城墙叠在一起,越往上城墙越小,城楼便已入了云端。 如此宏伟,几乎不可能的建筑,真的存在! 站在仿佛一条隧道般的城门前,路宽三十丈,门高五十丈,那就是一条隧道,看不见对面,进去都要先点灯照明。 一队队帝国军骑马巡逻,城门口军营遍地。 “这……” 江瑚很不理解,这种城墙用来干什么? 抵挡修道人进攻好像还不够看的吧?用来抵挡千军万马,是不是有点过了? “瞧你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放下本宫。”她很骄傲的挣脱了江瑚的怀抱:“丢人!” 这就是她的家,帝都! 当然还没完全到家。 被骂了还笑,也就江瑚能干出这种事,问道:“公主殿下,你看我千辛万苦不耐送回家,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你也不用破费,送我两本武功秘籍,让我踏上武道,实在不行给我找个好老师也行。” 这就是江瑚对蝶珊死缠烂打的目的之一,眼看着就要实现了,他简直高兴的不得了。 当然,他也是真心喜欢她! 到了这里,蝶珊也不必隐藏自己,摘下围纱冒,看也不看他,皮笑rou不笑说道:“对,本宫是要好好感谢你,我要先请你去做客。” “随本宫走!” 他们走的神秘,她回来的突兀,杀手肯定都懵圈了。 再说天子脚下,谁敢在这里谋杀公主。 仅仅穿越城门就走了小半个时辰,她们二人的步伐还算是快的。 可是,帝都城内更大,大街小巷不必说,城内甚至有山有河,要走到皇宫也不容易。城内明文禁令,不准跑马,坐马车再快也要走个六七天。 终于回到了家,她的心情很激动,因此很着急,并没有带江瑚参观帝都。 等到了皇城根下,城内皇城更加壮观,若不亲眼看,绝对无法想象全面。 就是亲眼看了,一眼也看不全面。 皇城门大门九丈高,六长宽,朱漆排排金钉,墙高三十六丈,左右大街清空,还是看不见城角。 皇宫侍卫禁军都穿鱼鳞甲,黄明明一大片,枪、刀在身,两步一人,围绕着皇城一串串。一眼看去,江瑚发现这些禁军竟都是有修为在身的高手,从气息上看似乎都修炼了同一种特殊的功法,气机连成一片,宛若一人。 皇宫守卫之森严,还有一队一百兵,分了不知多少队,交叉巡逻。城墙上兵站的更密,也不知道城内藏了有多少人。 这皇宫守卫力量,简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径直走到皇城门前,她并没有明显的表明身份,而叫人通传,以探亲的名义,找一名叫小紫的宫女,还送了一封家书进去。 这小紫当然就是她的贴身宫女,家属里写的都是关于小紫为人如何,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蝴蝶公主,只用让小紫出来接见,到时候她的身份不言而明。 毕竟蝴蝶公主死讯传扬的很开,她若是说自己是蝴蝶公主,必被当成疯子抓起来。 又等了两个时辰,那名叫小紫的宫女终于来了,不仅小紫来了,另外还来了六个宫女。 七大个宫女从外表上看,最大的三十岁,最小的在十七八左右,宫装素裙,长发尽挽。 但这七大宫女都很有特色,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件色彩鲜艳的饰品,在她们一身素洁的宫装陪衬下很诧眼,红宝石发簪,橙色琉璃梳子,黄玉戒指,绿翡翠手镯,青玉手镯,蓝宝石项链,紫水晶耳坠,这七个姑娘可都不简单啊! 江瑚也知道那个是宫女小紫了,十八岁的女孩,眼睛小小的。 见到蝶珊,七大宫女都有些不敢相信,当即跪地拜见,眼泪止不住的掉。 她们都是蝴蝶公主的贴身宫女,“贴身”二字可不是白叫的,每日照顾蝴蝶公主的饮食起居,最小的小紫都照顾公主四年了,对蝴蝶公主之熟悉,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 尤其蝴蝶公主那双眼睛,绝对没有人能假冒的出来,所以一见到蝶珊,七宫女就给跪了。 验明正身,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蝶珊更有自信笑起来。 她就知道自己这七个贴身宫女可爱极了,不可能陷害自己,却没想到都来了,哭的还这么伤心。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哭了,本宫好好活着呢,这不是回来了。”她有些责怪她们哭自己,但还是笑道:“小朱,你速速去禀告母皇我的事。” “是,公主殿下!”头戴红宝石发簪的宫女,立刻跑了回去。 她没安好心的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江瑚,眼神渐渐的变了。 杀人如麻的蝴蝶公主发号施令了,道:“另外,将此人打入监牢,待本宫亲自发落。” 手指江瑚,一双彩眸得意、快意,带着报复的狠毒光彩,简直没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眼神。 本来,江瑚还等着公主殿下怎么奖赏自己,绝没有想到她居然说了这么样一句话。 他都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公主殿下,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吧?” “哼!”蝴蝶公主冷哼一声,道:“谁和你开玩笑,本宫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一位宫女对着皇城门口禁军喝道:“嗐,你们这些禁军侍卫干什么吃,公主殿下已经下令,你还不快动手,拿下此人。” 皇城门口的禁军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哪位公主,怎么从外边回来,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但不管是哪位公主,既然七个宫女都认人,有一个宫女还都去禀报剑皇陛下了,那这公主肯定假不了。 再说,抓个人而已,又出不了大事。 一看那黑小子就不是什么大人物。 所以,十七八号禁军侍卫们一拥而上,把江瑚给擒了。 她勾着嘴角,走上前,得意极了,反手就给了江瑚一巴掌:“这就是本宫给你的赏赐,你就去监牢好好待着吧。” 转身,她和六个宫女入宫去了…… 江瑚都被打傻了知道吗,他都被打傻了! “我可告诉你们,我是懒得和你们动手,放开我,放开我……” “蝶珊,你忘恩负义……” 被一群禁军架走,江瑚直喊,一路骂进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