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昏了头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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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中使宣口敕, 天上取样人间织。 织为云外秋雁行, 染作江南春水色。 广裁衫袖长制裙, 金斗熨波刀剪纹。 异彩奇文相隐映, 转侧看花花不定。《缭绫》唐——白居易。) 大红纱裙内衬,抹胸好一只彩蝶扑在胸口,却遮不住那起伏皑皑,大袖褙子深红,领口花样迷眼,又作掩护,外又罩拖尾长袍,凤冠霞帔,红面料翘头鸳鸯履,步踏生莲,龙凤呈祥。 雪颈修饰金玉柱,发尽束,金冠游龙含珠,长笄卧凤亮翅,步摇金挂琉璃。玉手赤甲,两扶鸳鸯锦团扇,镶边花枝金荷,将面遮掩,只待郎君来看。 身旁,梁冠礼服,明珠在中,玄色红配,虽也锦花绣团,龙凤相随,玉带垂穗,玄履金耀。 可两人之间,明显是以女方为主,男方辅配。 再者,男方这一身婚服,和女方那一身私人订制婚服相比,仓促了! 毕竟,蝶珊这一身婚服准备了二十几年,而江瑚那一身婚服,才准备了两个月而已,量身裁制已是赶工,况且要选花样。 但这一切都被剑皇安排妥当! 天不亮,朝殿拜见皇室宗亲,算是让新人认认亲戚,司仪一一通报姓名,新人礼拜。 初阳光芒普照大地,百官到给新人祝贺。毕竟是太子大婚,要昭告天下,也在此时,剑皇对外宣布,大婚礼成,全帝都臣民普天同庆,可欢庆十日,不业。 到正午,皇室宗亲中祖辈入宗庙之后人,随新人入宗庙,祭天拜祖,各种各样的祝词,凡俗礼节也在此时开始折磨新郎,新娘。 下午黄昏,凡是参加婚礼之人,入宴席,吃喝,奏乐,众人无不再次一一送上祝贺之言,祝贺大婚之礼品。 掌灯时分,剑皇锦丽,皇后爷任朗,在众多新郎新娘同辈皇室宗亲围拥下,亲自送新人入洞房。洞房外,锦丽和任朗又念了好一大段祝词,各种各样的规矩,再给后辈们发红包,新郎新娘就在屋里一板一眼坐看,直到众人退散,锦丽和任朗亲手带上房门。 本来这一环节是由皇后一人代劳,皇帝是不过来的,可锦丽疼爱蝶珊,非来不可。 此时,已入深夜! 等这一切都结束,新郎新娘双双瘫倒在椅子上,耳朵边嗡嗡作响。 “亲娘啊,累死我了!”江瑚一声哀嚎,到现在,成了三次婚,江瑚从来没有想过,前两次成婚也没感受过,原来成婚也有这么大的压力,好比跟小衍道境打了一架。 “我动不了了,快把这冠给我拿下来。”曾经披甲上阵,蝶珊亦不觉有什么,但此刻不得不求助江瑚。 这一身婚服竟比铠甲还要重,一天面对无穷的压力,只觉得自己快死了。 卸下繁琐婚服,蝶珊如释重负,纱裙,褙子轻装,又瘫坐在椅子上,抱怨:“以前只觉得这身婚服好看,没想到穿起来这么难受,还不如我的彩蝶扑花铠呢。” “去,把我那七大宫女叫来,我想休息。”命令起江瑚,蝶珊分毫不软。 江瑚虽然也累,卸下梁冠礼服,可还是依言去了。 侍寝,江瑚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对这个女人下手。不是不愿意,而是怕到不敢。 毕竟要走的! 七大宫女到,蝶珊便要沐浴更衣,江瑚很有眼力见儿,退走。 “你休息吧,我……我回宫外那边去住。”只是交代一句,江瑚竟要跑。 “站住!”蝶珊一声喝,冷冷道:“你见过哪一对新婚夫妻大婚之夜分地而居的,分房的怕都少有,传出去你还见不见人!” 江瑚无奈,真要他在东宫寝殿住下,这一夜怕是都别睡了。 新婚啊,大美人就在你面前啊…… 顿了顿,蝶珊话音更冷,说道:“你去偏殿,把自己洗干净,上床等我。” “啊!”江瑚不敢反抗,只有先去洗漱,一会儿下油锅,他也认了。 短裤,绸缎外袍披肩,江瑚平平静静躺在大床上,殿内灯火亮如白昼,可他眼前却又些昏花,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这心跳的厉害。 新婚夜,大床锦被红如宝石,上绣鸳鸯戏水,绸缎面料光华,真似水波起起伏伏。 想想自己就是新郎,新娘就出浴,但凡还是个男人,此刻绝对无法平静。 忽地,寝室内门开,不见人影,香风先入,大床丝纱罗帐飘飘。 江瑚转目看去,只见蝶珊红裙如血,衬托的人更艳,身后跟着七大宫女之三,径直走到床边。 蝶珊随意上床,目光不善盯了一眼江瑚,眼神说:“你不用再期待下去了,仅此而已。” “哼,我到底是该教你驸马爷,还是该叫你太子妃?”蝶珊忽地来了这一句。 “随便。”江瑚本来也不是个较真儿的人,似乎还期待着什么。 蝶珊看着这个男人冷笑,转头说道:“小黄,小兰,小紫,日后太子妃夜夜与我同床,不方便要你们再到床上为我摇扇去暑,若是站累了,自己想办法休息,但不许一同离开寝室,夜里就由你们盯着太子妃,他若趁我睡着了,敢碰一碰我,不必向我禀报,下嘴咬死他便是。” “好了,今年夏热,去把窗子打开,点燃熏香,我要睡了。” “你……”听了这话,江瑚顿时不淡定了,坐起身,黑下脸说道:“你要她们在这里站一夜,那……这不好吧。” 江瑚很想说,你要我洗干净等你,不是要跟我好么,现在怎么翻脸不认人。 但看着三个宫女就在帐外,江瑚实在没好意思说。 蝶珊已经躺下,说道:“她们三个本来是可以在床上给我摇扇去暑,三人轮换一夜也能睡个六七分饱,可现在你来了,她们就只能站着,要怪都怪你,没点自知之明。” “我……哧……唉!”江瑚难受,但又无话可说。 这算什么,留我在这里住,又怪我占地方,一切都是你说的,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唉什么唉,呐……”蝶珊立刻把枕旁的扇子扔给江瑚,说道:“你胡思乱想睡不着,就给我摇扇子,这一夜还长着呢。” “这婚成的,我怎么还是个奴才!”江瑚心里气,但人很听话乖巧,扇子摇的不轻不重,有风无响。 这一夜,确实长的要命,要了江瑚的命。新婚之夜,身边守着大美人儿,碰也不能碰,还要摇扇子,看她一夜,太苦。 不过,比江瑚更苦的还是帐外的三个宫女,虽然蝶珊有交代,夜里累了要她们自己想法子休息。 可这三个宫女忠心啊,蝶珊要她们盯着江瑚,三个人目光,那可谓是一瞬不瞬,一站就是一夜。 江瑚也确实不怎么好受,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和蝶珊在一张床上,但以往都是各自合衣,心里清楚置身险境,精神警惕危险,哪有功夫想别的。 可现在,虽没脱光,但也差不多了,舒适的大床,平静的生活,正所谓饱暖思yin欲。 煎熬着,清晨不到,江瑚的煎熬生活终于结束。 蝶珊醒的很早,坐起身来,披头散发,人不似平常那般凌厉,呆呆的,眯着眼左看看,右看看,不习惯惊看江瑚,方才缓缓醒神。 “你真的一夜没睡?”蝶珊有些好笑,这个男人也太听话了。 “不止我,还有她们!”江瑚手摇团扇,直指帐外三个宫女。 江瑚是真佩服这三个人,死死盯了自己一夜,饿虎般的目光,三个豺狼虎豹。 此刻,江瑚终于明白生在帝王家的苦。 见蝶珊醒了,三个宫女当即动作,掀开帐帘,真被洗漱。只是站了一夜,三人手脚僵硬,面色憔悴。 “切,一个比一个傻!”蝶珊低笑言语,面对三个宫女,面色神情深掩心疼:“都去休息吧,叫小朱她们准备,早膳后,去给母皇问早安。” “至于你……”回头看袒胸露肚的江瑚,蝶珊坏笑,道:“看本宫,为你梳妆!” 化妆,画的好那叫打扮,画不好那叫装修。 而蝶珊给江瑚化的妆,叫做装扮! 玉簪玉冠先束发,满脸扑粉成白墙,两团红晕涂两边,再上红妆覆唇间。 像鬼一样! 江瑚本来不想化妆,但蝶珊非说这是规矩,新婚二日晨拜父母,男方必须粉饰自己。千年来,剑皇为了让男人体会女人的苦,制定的规矩。 反观女方,只要打扮的得体大方便可,世道轮换,报应不爽。 简衣用早膳,后来披上喜庆礼服,直往后宫。 因为锦丽就在后宫! 拗又拗不过,江瑚只觉得这实在是折磨:“怎么这规矩就这么多。” 别忘了,这是曾经那个时代,男人施加给女人的糟粕规矩。 见到锦丽和任朗后,先礼拜,三跪九叩首,再敬茶,由于江瑚父母并不在此,又要向天敬茶,以天代领。 但这还没完,被带去宗庙上香,又是一些耐人寻味的祝词,直到中午方才结束。 大婚的痛苦,到此刻结束。 走出宗庙,一身九龙帝皇袍的锦丽转身对蝶珊说道:“你们大婚,满帝都可十日不业,因此你也可十日不上朝,看在你新婚的份上,母皇再准你二十天假,正好一个月时间。” 忽然牵起蝶珊的手,锦丽目光含笑,轻语道:“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并不是让你来休息的,母皇想早点抱孙儿,是女是男都好。你别觉得这是什么害羞的事,因为有了孩子,即便这个男人的心里没有你,这辈子他也别想忘了你。” “蝶儿,你可要明白,这样听话,又可以帮助你的男人,以后不会再有了!” 母女俩说着悄悄话,另一边同样,任朗坏笑着跟江瑚勾肩搭背,说道:“我说徒弟呀,你小子也不行啊,婚都成了,怎么还没把那丫头拿下,你可要抓点紧,师傅师娘还等着抱徒孙呢。” “哼,为老不尊!”江瑚骂着,心情很不好,尤其还被这个不靠谱的师傅,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们给我挖这么大一个坑,要我怎么填,我可是已经有了两个媳妇儿的人,以后你们要我怎么面对我那两个媳妇儿,再说不久后我就走,独留蝶珊一个人在这里,她还个皇帝,要我怎么放心,这不是……” 江瑚气的说不下去,如今这局面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对他而言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不是江瑚不愿意娶蝶珊,更不是不喜欢了,只是免不了又要辜负一个女孩儿。未来,恐怕也无再见之期。 任朗清楚江瑚心里苦,不自禁叹气摇头,说道:“你这话也不能这样说,你毕竟是喜欢蝶珊的,这份心意不假,你对蝶珊的好有目共睹。至于未来……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未来是个什么样子,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现在。” “你的责任实在太重了,把心思也变得沉重,重压之下心弦必然崩断,你应该先放松一下,找个宣泄的突破口,好好想想我的话,否则对你修道亦有影响。” 任朗和锦丽先走了,对于江瑚和蝶珊,他们二人的道理已经说尽,再说也只不过是重复的话语,没有必要。 还是让江瑚跟蝶珊,他们自己想想清楚吧。 石阶之上,独留下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瞬间把眼神撇开,各怀心思,不愿让对方看到。 方才锦丽一番话,蝶珊听进去了,可是看看江瑚样子,化的像鬼一样,想想还是算了。 随后回到宫中,卸下厚重礼服,江瑚一身玄色锦绣团花袍,大而宽松。蝶珊则是一身红绸缎龙凤衣,飘纱裙边百花娇艳,两人黑红配,各自坐在软榻一边,呆呆出神。 浓妆也卸,素面朴实,却更显静洁珍贵,呆坐半响,两个人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该说什么。 直到午膳时间,通传宫女到,饭桌上吃了几口菜,蝶珊说道:“母皇和父后那些话你莫要当真,日后你我关系一如既往,到了该走的时候走你的。” “哦!”江瑚忽然只是应了一声。 见江瑚这种态度,蝶珊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男人,这是什么态度,一点表达意见的意思都没有,窝囊! 蝶珊真是气的不想说话,随即回寝殿午休去了。 待蝶珊走后,江瑚连连叹气,他在想任朗的话,可心里就是别扭,刚刚蝶珊一番话,正是说到了江瑚心坎儿离去,所以他只是哦了一声。 关系处理的实在有问题,江瑚脸皮再厚,也没脸留下,随即回到了宫外湖边房子。 “这都叫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办,逃也晚了,可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难道真要像任朗说的,只在乎现在,不管未来了么?” “不,我放不下……蝶珊说的对,关系一如既往,到此为止,就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吧。” “至少,等我走的时候,不会太伤心!” 心中已有决定,江瑚当即屏蔽这件事的思想,换新专注另一件事。 “昨日大婚,还见过安日王,不过一天,应该还没有离开帝都,是否能在短时间内破入主道境,便看这一战吧!”又是一番狠下心的决定。 江瑚立刻动身,又入宫,找安日王。 作为治理东境的王爷,此刻安日王庐恒坚当然在朝殿,跟剑皇锦丽,文武百官商谈朝政。 直到下午近傍晚,朝会才散,文武百官先退。站在殿外看着一大批人走,江瑚这才让殿前侍卫通报。 随后进入朝殿,竟还有不少人,皆是昨天见过的皇室宗亲,除了东境安日王庐恒坚之外,还有西疆尘崛王,北方天涯侯,南方新任南岳侯,以及被封在帝国各地的侯爷,这些皇室宗亲最低官职也是地方将帅。 此刻,众人似乎正在商谈打仗的事,安日王主持,一一讲解。 走进了,江瑚方才听清楚,原来这些人说的是攻打苍坤之事,一个比一个激进,如同久未嗜血的虎兽。 唯有锦丽,高坐龙椅,发言不多,看样子实在是厌烦和这些人说事儿。 “驸马到此所为何事,速速讲来,莫要耽误了晚朝会。”锦丽高声说话,目光看向江瑚,厉色内敛。 实难说清被剑皇这样目光盯着是个什么感受,但江瑚仍大胆说道:“回母皇的话,儿臣早听闻东境皇者,安日王武道超群,一杆长枪可与母皇帝剑争辉,因此,儿臣想比武,挑战安日王,求个破镜之机,请母皇恩准。” “唉!”叹息声虽轻,可人人都听得见,所有目光汇集到了剑皇身上。 这叹的是哪一口气? 半响,锦丽开口:“不准!” “昨日你才与太子完婚,如今正是新婚期间,不宜动刀动枪,你之意朕已明了,先退下,比武之事,年后再议。” “年后”,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江瑚目光直直盯向剑皇,无所畏惧,暗道:“您这是逼我,不想让我早点离开圣武道界,为了蝶珊,您可是什么都舍得啊!” “驸马还有何事?”锦丽明知故问。 江瑚还能有什么事,可他沉默许久,怀疑要是把这位惹急眼了,那个不靠谱的师傅能不能救自己一命。 静了好一会儿,江瑚才说道:“母皇,我想问问,安日王的意思。” 江瑚聪明啊,这是把决定权交给了庐恒坚,只要庐恒坚同意比武,锦丽再想拦都没理由。先不说事成不成,至少江瑚没把人全得罪死。 龙台上,下首位金椅,庐恒坚站起身,根本没看锦丽,面不改色说道:“驸马新婚,确实不宜动武,若驸马新婚期后,还想与本王比武,离都前一日,东城门外,过期不谈。” 庐恒坚这话说的也好,“过期不谈”,机会就一次,我给了,到了那一天你不来,再想找我比武,没门儿。 这是两边不得罪啊! 话已出口,庐恒坚才回身请旨:“年轻人朝气蓬勃,小王人头担保,不伤驸马性命,请陛下恩准。” 锦丽不禁暗暗吸气,毒辣目光盯死江瑚,狠狠道:“准!” “谢母皇恩准,儿臣无事,告退!”江瑚立刻跪退,心说庐恒坚果然不是俗人。 …… “任朗,快去管管你徒弟,他要造反了!”夜晚回到后宫,锦丽大怒,脾气发在了任朗头上。 “怎么了怎么了,那小子欺负蝶珊,还是他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这个兔崽子……”任朗一顿大骂,而后明白事情经过,心里把江瑚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如今这局面,作什么妖儿! 这一夜任朗不好过,第二天就把江瑚叫到了后宫花园,一顿训。 “你小子,刚娶了媳妇儿,还作妖儿,精力挺旺盛是吧,为师都打不过庐恒坚,你还敢挑战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没事儿自找麻烦!” 江瑚就不明白:“我挑战庐恒坚,关你什么事儿,再说我求的不是胜败,而是破镜的机会,有错吗。”
任朗道:“为师和锦丽教你还不够么,两大小衍啊!” 江瑚道:“那又怎么样,一个藏着,一个掖着,要不是我还有点天赋,你们教的那些东西,你自己扪心自问,能教出来一个入道巅峰?” “就想着坑我,搞搞搞,把我搞的两面不是人。” 任朗扪心自问,不说锦丽,就他自己教江瑚的东西,除了一套四分归元手和一套武道理论,确实没怎么认真教过江瑚别的,无话可说! 沉默半响,任朗叹气说道:“不是不想教你更多,只是教人真的很难,再说你武道境界提升也太快了,教无可教啊!” 江瑚也只能叹气,想起任朗那套“动静变化”之道,四字真言确实是契合武道,但这还不够。 “还记得您当初教我的动静变化之理么,您到底是骗我,还是说真的,动静变化之理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教我?”古怪看着任朗,想想当初遇上这个不靠谱的人,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嘿嘿嘿……”任朗直笑,也想起当初自己给江瑚挖坑坑骗他时有多么卑鄙,确实是藏了点东西。 “其实,这动静、变化之后,确实还有一字真言,不过这只是我自己对武道的认知和感受,全都交给你,只怕误你一生啊!”任朗直摇头,还是犹豫,要不要教给江瑚。 江瑚沉默,心中急切,却不得不考虑任朗说的“误一生”,有点骑虎难下。 风吹过,花园中的花唦唦碰撞,风中飘香,江瑚当即决定:“您说吧,我又不傻,怎么会完全学您。” “道,是要自己走的。” 可任朗目光还是转了转,犹豫说道:“其实并不难,这最后一字是,‘御’!” “动、静、变、化、御,这才是我所感悟完整的武道。” “御?”江瑚暗暗问己,却没有向任朗求教。 而任朗也没有再多言,一个“御”字,江瑚能悟到什么,全凭他自己,旁人不得干扰。 该教的任朗都教了,江瑚的道何在是江瑚的事。 “御,御人、御己、御物、御气、御神、御力、抵御……”江瑚在一个御字上想了很多,于武道而言,一个御字似乎包含了所有。 人、己、物、气、神、力等等,岂非都在武道之内。任朗武道所悟的动、静、变、化、御,岂非正与武道之力中的活力之感相契合。 “如此武道,如何能不入小衍道境啊……”江瑚内心感叹,可还是不明自己武道为何。 “喂!”正在江瑚思考时,旁边的任朗叫道:“有几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关于安日王庐恒坚,他的境界之可怕,恐怕还在老魔头之上,我和锦丽联手,也未必能胜。” “这么可怕!”江瑚惊了,他知道安日王强大,可任朗这评价似乎过头了吧? 任朗沉气摇头,说道:“当年一战,看上去我跟庐恒坚似乎是两败俱伤,后来是锦丽擒下的我。可实际上,我全力以赴只是将他轻伤,而我虽有再战之力,却必遭重创,所以只能逃。” “难不成,庐恒坚是大衍道境?”江瑚很不淡定,苦心寻找大衍道境,难不成这就找到了。要不然,凭任朗,剑皇二人实力,联手力败老魔头浑天无地,怎么可能打不过庐恒坚一人。 “别激动,听我说完。”任朗说话大喘气,继续道:“庐恒坚之所以强,你要注意以下几点,第一在我的感受中,他同时修炼四种大道道法,武道小衍,另外三种是力量大道,恐怕也是小衍道境了,炼器之道,御兽大道,此二道虽对庐恒坚本身战力增长不大,可他手里却有四杆四兽神枪,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江瑚顿时明白了,道:“哦,原来又是在兵器方面输给了人家,心里不服气,说什么庐恒坚很强,净往自己脸上贴金。” 谁不知道任朗和人比武,只以纯粹武道对敌,所以他总是输,败给对方的神兵利器。 “滚蛋,没和你开玩笑!”任朗发怒,却还是解释道:“当初看见这四杆四兽神枪,我本也以为是神兵利器,最多就是有些灵性,不需要庐恒坚主动cao控。但万万没有想到,四兽神枪是庐恒坚以炼器之道和御兽之道,用真正的四方神兽炼化而成,其灵智保存完好,实力全在主道境。” “因此,面对庐恒坚,就相当于在和一个小衍道境,四个主道境大战。能随意驱使四方神兽,你说这庐恒坚自身实力有多强大。” 听完后,江瑚冷静下来,道:“原来是因为这样,我还以为他真是大衍道境。” “诶,不对呀,按理说,主道境离开一方道界,根本无法带走像人一样的生命体,否则会触动道碑秩序规则,直接灭杀,庐恒坚四兽神枪既然是四方神兽所化,怎么可能随他离界?”江瑚突然想到这一点,当年他还试过,带走的两只小动物尸骨无存。 若不是因此,江瑚早把自己家人救出来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他炼器之道和御兽之道相结合,将那四神兽铸造成了半器体,蒙骗过了秩序规则的感应……”任朗分析的头头是道,实则他自己也很好奇,庐恒坚是如何做到带生灵离界的。 任朗继续说道:“不要以为他是多了四个帮手才可怕,力量大道与武道的契合程度,就相当于武道和rou身大道的契合程度一样完美。你自己是rou身主道,只可惜武道还差点,但也该知道两种大道之力相契合,爆发出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一力降十慧,这便是庐恒坚的道,攻击之猛烈,是你无法想象的。” “庐恒坚的枪法如何?”江瑚很关心这一点,他不想跟任朗似的,明知要败在别人的兵器上,还不长心。 任朗说道:“这还用说,圣武道界三剑一枪,三剑若论威力,锦丽最强,若论变化,单青衿最强,剑鬼的可怕,不在他的武力,而是杀人杀出来的。可庐恒坚的枪法,无论是威力还是变化、杀力,都可与三剑齐肩。” 江瑚心下一沉,这样看,比武他输定了,似乎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话落下,任朗凝眉注视江瑚,似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考虑许久,任朗还是道:“另外还有一事,你可有想过,锦丽极力阻止你找庐恒坚比武,是为了什么?” 奇怪任朗这样问,江瑚道:“当然是怕我破镜离开圣武道界。” 任朗摇头,直言道:“你若是死了,对庐恒坚而言,可控大局。届时,蝶珊身边没了护她之人,锦丽会暂缓离开圣武道界,也必会推迟让蝶珊继位,可我们不走,庐恒坚也不会走,而攻打苍坤之战已成定局,到时候庐恒坚一人横扫苍坤,你要蝶珊处于什么境地。” “本来,锦丽已为蝶珊铺好了路,我们四人站在同一阵营,两个小衍,一个主道,还有一个半步主道,再加上锦丽手握大权,名义上毕竟还是帝国皇帝。可庐恒坚孤军奋战,无论实力还是权谋,他都没有把握明正言顺夺得皇位,如此庐恒坚便只有等待,毕竟他要的名正言顺。” “所以,当锦丽提出,要庐恒坚随我们离开圣武道界,他同意了,只不过提了一个小条件,结局我们都可以接受。” “可你若在这一战中死了,局面就又变回了曾经的局面,可攻打苍坤这个决定,又令局面变的不同。锦丽千般想法提醒你,可你这个不着调的……” 膛目结舌,江瑚哪里想过,自己所处的位置居然会这么重要,一个决定,毁了锦丽全盘计划,才真的害了蝶珊。 想想昨天,庐恒坚那种“我等你”的态度,还有剑皇那种怒不可言的目光。 此刻,江瑚方才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我尽量不死。”江瑚只能说这么一句话。 可是,当死亡来临,那已不是你能决定的,谁又想死呢! “哼,本来锦丽不想让我把这些话告诉你,好让你轻松应对这一战。”顿了顿,任朗才道:“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换个方式跟庐恒坚比武,毕竟是公开比武,有规矩限制,你求的也不是胜败生死,而是破镜的机会。” “作为一个晚辈,向长辈求教,合情合理。” 江瑚细想,立刻明白:“您的意思是说,制定规则,将比武分成不同的阶段进行,比如,先比外功招式,不动其余力量,后比论道,就是不和庐恒坚动真格的。” 任朗笑笑:“你小子就是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