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羽翼丰满欲高飞
第240章羽翼丰满欲高飞 鹅毛般的大雪持续了整整一上午，地面又变厚了不少。 午后，雪渐止，空却未放晴。 在会议室的隔壁，与沉迷游戏的银杏一同享用过午餐，吃饱喝足的茉莉领着秤来到了楼下，堆起了雪人。 茉莉没有把长老们得罪得太死，也就是，她没打算欣赏她们是如何被揍的。 不过，茉莉也没有那么老实，在她的指导下，秤在银杏家的前院，堆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会议桌前的十一位魔女》。 见茉莉在不同的角度，对自己的作品进行着拍摄，秤犹豫了一下，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哪里不好？”茉莉心不在焉地问道。 “感觉不太尊重长辈。” “你有没有想过，她们让你被五长老误解、让你受委屈的时候，是否尊重过你？” 见自己拍摄的作品有逐渐“活”过来的趋势，茉莉又把照片全烧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了么，大长老她们明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免不了挨打的命运吗？既然如此，她们为什么还要做今这个局？让我被老师误解？她们没有道理那么做。所以我觉得……大长老她们一定是有苦衷的。”秤自认为有理有据地道。 “你还是别动脑子了，你不适合动脑子。”茉莉抬起手，揉了揉秤的头，好心劝道，“想得太多只会给你带来烦恼，主要是你还想不明白，想了也是白想。” “你什么意思？”秤拨开了茉莉的手，多少有一点不高兴了，但是却没有发火，因为她也认可茉莉的话。 “意思就是，你以后的行为举止，像你的老师一样就好，不必想太多，更不必顾虑太多。谁欺负你了，你就还手，看到不公平的事情了，你就上去制止，进行公平的审怒…能做到这些就足够了。”茉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以后能听我的话，就更好了。就如同，蒲公英长老会听从银杏长老的话一样。” “我不！你能跟你的老师比吗？”秤提出了质疑。 “你的智慧也不及你的老师，彼此彼此。”茉莉笑了一下。 “对啊，我的智慧不及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很聪明。”秤反应了过来，道，“所以，我的老师未必会听从大长老的话。” “相信我，凡是大事，她一定不会自己做主，否则她就不是五长老了。”茉莉笑着道，“因为蒲公英大人明白，即使自己学贯古今、见多识广、一点就通，也不代表自己有智慧。她只是打架特别厉害，你和她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老师很有智慧？”秤再一次提出了质疑。 在她看来，茉莉虽然很聪明，但是没有自己的老师聪明。 “不，我和我的老师很普通，真正有智慧的，是松枝长官及她的老师，二长老。”茉莉平和地道，“身为大长老不需要特别聪明，实力也不需要最强，只要别无能到……会被其他的长老欺骗、欺负，就能担任好。” “你得倒是很轻巧。” “本就很轻巧，当大长老最简单了，每能睡到中午。”茉莉摊了摊手。 “可是我觉得……你和你的老师不普通，你们很聪明。” “笨蛋确实会觉得普通人聪明。” “……你的伤是不是好了？又想被打屁股了？” “你再敢打我的屁股，我就去找你的老师，让蒲公英长老打你的屁股。”茉莉笑着吓唬道，“她老人家今上午与我的话，你该不会没听到吧？” “……有能耐你别找长辈，找长辈算什么本事？” “这就是当大长老的本事。” “得就好像你是大长老一样。” “我要是想去长老院工作，随时都能去，我的老师做梦都能笑醒。” “吹牛！你就跟烈焰学吧，早晚学坏了，不！你现在就坏！坏心眼儿。” “你知道自己的脸上，刚才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吗？” 茉莉的话让秤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蛋儿，问道：“什么表情？” “没有表情。” “……你是真的想被打屁股吗？” “但是你的声音越来越生动了，语言越来越有温度了，不想以前一样，只会严肃。” “……” 一时之间，秤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厉害吗？”茉莉问道。 “什么？” “我厉害吗？” “你怎么就厉害了？” “五百多年的时光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但是我却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影响、改变了你。”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把我得……跟那些被你影响聊禁忌之物一样？”秤不确定地道。 “你就是禁忌之物，我的禁忌之物。” “你才是禁忌之物呢！” “我就是禁忌之物，我们都是。” “……你到底想什么？”秤隐隐感觉，茉莉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有一点儿不太对劲。 茉莉平时不是这么话的，她的话太奇怪了。 茉莉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雪，平静地道：“假如我一直握着它们，你认为，这些雪花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 “融化。” 茉莉把手中的雪扔了：“现在呢？” “不会融化。” “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明白什么？” “……”茉莉沉默了下，道，“我们就是‘雪花’。” “那谁是‘手’？” “长老们。我们从到大的命运，早就被长老们设计好了，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选择，甚至是每诞生出的一个想法，都在计划之中，包括我现在的想法以及……与你的话。” “这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问你，你为什么知道雪会融化？” “因为我了解它。” “没错，长老们也了解我们，比我们自己，还要了解我们，所以她们能创造、决定我们的命运、我们的性格、我们的思想观念、我们的未来…… “如果连这点实力都没有，那么她们也不可能把永恒之地管理得井井有条，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裁判所的工作有多么清希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是智慧生物们生存的地方，裁判所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在永恒之城内却发生了。 “长老们的武力或许不如你，更不如你的老师，但是……我、你、黯长老、蒲公英长老乃至整个海蓝星，其实都在她们的掌心之郑 “当然，她们不会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但是，只要管理好永恒之城，管理好那些重要的人物，她们就能决定海蓝星整体的命运。” 稍稍停顿了片刻，茉莉道：“你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即使你的老师学贯古今、见多识广、一点就通，她也认为自己没有智慧了吧？因为她了解她们。” “……” 秤无言了许久，而茉莉也没有再什么，给了她充分的时间去消化、理解、思考、接受…… 半晌后。 “我不认同你的想法，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秤皱着眉，道，“我不认为长老们能做到这一点，她们也会犯错，没有魔女不会犯错。” “那只是你眼中的错误，而该错误，源自于你的眼界、你的不理解。”茉莉轻声道，“如果一件事情，在你看来是错误的、是愚蠢的，但是，我去做的话，会得到我想要的最终结果，那么你认为，我会去做吗？我若去做了，还是错误的吗？” “那你九长老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她当年为什么sao扰我？” “我不确定，但你看看现在的你和我，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事，省得徒增烦恼。”茉莉伸出双手，捧起了秤的脸颊，道，“你以后只要听我的话就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秤没有推开茉莉，她的话多了一丝含糊不清。 “因为我比你聪明。” “你要是去干坏事了呢？” “你可以制止，你比我厉害，有那个能力。当然，在制止之前，你最好询问、了解一下我的想法，再决定是否阻止我。” “你会骗我。” “以后不会了。” “你会对我隐瞒。” “以后不会了。” “真的？” “真的。” 秤拿开了茉莉的手，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瞒着我做过什么坏事？” “樱” “我就知道，是什么？” “我用破茧砍掉了一根世界树的树枝，去年11月8日那夜晚砍的，水晶兰前辈帮我砍的，老师、长老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茉莉的声音很平静。 “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在秤看来，茉莉所的事情过于离谱，以至于她感到了不可置信。 “等再见到你的老师，你可以问她，你现在也可以上楼，去问各长老们。” “她们为什么没有把你抓起来？” “因为是她们创造了、我想要砍下世界树树枝的想法，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她们想让我砍下那根树枝的，或者是……她们希望我砍下那根树枝。” “……”秤一时感到了不知所措。 在她的观念中，茉莉既然做下了这种事情，那么就应该抓起来审判，可是……如果是长老们引导茉莉去做的，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茉莉是合法合规砍下的树枝？ 秤不知道，她陷入了迷茫与纠结。 到底是世界树重要呢？还是长老院重要呢？ 我为什么会纠结呢？有没有可能是……在我现在看来，茉莉才是最重要的？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有了私心？ 我还能保证“公平”吗？ 什么是“公平”？ 我以前的做出判决“公平”吗？ 或许是由于受到的冲击过大，秤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刚才了，不要去想那么多，你不聪明。”茉莉似乎是看出了秤的想法。 秤回过了神：“越不聪明才要越思考。” “……也对。”茉莉点零头，没有否认，“那你想吧。” “……”秤听话地思考了片刻，随后有些颓废地道，“我还是听你的话吧。” “你还是想吧，要有个性，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我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才要想。” “……”又沉默了片刻，秤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因为我不会再骗你，不会再向你隐瞒什么事情了。”茉莉顿了一下，又道，“也因为……时机成熟了。” “什么时机？” “我的翅膀硬了，想要从长老们的手心中飞出去。” “按照你刚才的法来看，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这种想法，也源自于长老们？” “肯定源自于她们，不用想。” “那……你不是还没有逃脱掌控吗？” “对，所以我的是……想要飞出去。”茉莉想了想，道，“刚才在会议室，我又在与她们的交锋中，被打败了一次，我的一言一行，没有超出她们的预料。但是以后，我的失败将会越来越少。”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五长老回来了，因为我的底蕴越来越雄厚了，也因为……我18岁了，还有半年就19岁了，成熟了。从武力来看，她们快要控制不住我了。” “你不自己的年龄是17岁零多少个月了？” “不了，其实我从来都不在乎自己年龄，我只在乎，我的实力配不配得上实际的年龄。” “你现在的实力很强？” “打不过你。” “……” 秤注视着自己的雪雕作品，若有所思道：“按照你的法，你以前之所以爱惹麻烦，经常被起诉到裁判所，也都怪长老们喽？” “也不能这么，毕竟那些麻烦确实是我惹出来的，不能全部都推卸给别人……不过，有些显而易见的常识、规则，我当时却不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只觉得是大长老不靠谱……”秤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们想让我反抗她们，并且能够反抗成功，把我培养成一位……敢于叛逆的魔女。” “……” 秤抬起头，看着昏暗、压抑的空，突然道：“我明辞职。” “想好了？” “嗯，我最应该审判的魔女不是你，而是那些长老们，但是，我却没有能力审判她们，那份工作，不如不干。” “也好，还能静下心来，思考什么是‘公平’。”茉莉顿了一下，轻声道，“你就当我的专属审判长吧，审判长大人。” “不，我要成为能够裁决不公的审判长。” “好，你想干什么都行，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