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名将对决
第178章159—名将对决 色渐暗,只有令狐城下被烧毁的攻城器具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火光,朦胧的火光之下,是一地残骸,令狐城前的几栋箭楼残破不堪,碎砖烂瓦铺满了一地…… 城墙上,翟章负手而立,目光停在城墙之前缓缓退去的秦军。 很明显,方才已经有过一轮交锋了,而且这轮交锋极为惨烈。 “将军,损伤出来了。”副将匆匆走来,将统计好的损伤情况呈了上来。 “念。” “我军阵亡一百三十六人,重伤四十七人,其余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轻伤。斩杀秦军不下二百人。” 虽然已经见识过秦军的厉害,但是翟章没想到,秦军今日攻城竟然如此凶猛,虽然没有登上令狐城墙,但是将城池之前的几栋作为屏障箭楼全部摧毁,魏军的损伤也多来自驻扎在城外箭楼的士卒。 阵阵秋风吹来,退去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魏军士卒身上的燥热,这些士卒纷纷放下武器,卸去铠甲,倚靠着城墙休息起来,等待着晚饭。 色越发暗淡,秦军身影在翟章眼中逐渐朦胧模糊。翟章这才回过神来,吩咐守城将领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令狐。 回到府中,翟章拿出两封已经印上火漆的信件,从火漆的坚硬程度和信上的灰尘可以看得出来,这两封信已经存放了很久。早在秦军屯兵蒲阪,翟章就预料到了秦军会来进攻,所以早早写了信。 “将这封信,送与离石赵国主将赵疵。” “将这封信,送与大梁。” “喏!” 两名甲士上前接过竹筒封存的信件,向着各自目的迅速离去。 翟章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此次秦军进攻河东的兵力不多,只有六万,但是相比之下魏国兵力更少,魏国只有区区两万人。 这两万人还要防守汾阴、令狐、风陵渡几个重镇,可以是捉襟见肘。 就拿令狐来,翟章手中只有一万两千人外加令狐郡兵八千人,合计两万。战力参差不齐不,粮草也不怎么充足。 三个月前的河西之战已经打空了河东储存的粮草,今岁下半年的收成还要再等一个月。 好在,目前存储在令狐得粮草足够翟章支撑三个月。 他现在所希望的,就是大梁或者赵国那边能够早些出兵,起码保证令狐不能陷落。 令狐是魏国在河东面对秦国第一道防线当中的最关键一座城池。 第一道防线,由汾阴、令狐、风陵渡构成,原本蒲阪也在当中,是这条防线的一个前出基地,而汾阴风陵渡是这条防线的两翼,令狐,则是核心,也是这条防线的支撑。蒲阪陷落的太快,所以令狐这个核心一下就成了直面秦军主力的城池。 一旦令狐失陷,秦军可以自中而出,吞掉汾阴风陵渡,同时,安邑这座河东核心,也是魏国旧都,将会直面秦军的兵锋。 所以,令狐,至关重要。 越想下去,翟章越觉得肩上责任重大,便又写了封信交由侍卫,让其带给在南面和东面的韩国。 离石。 一老将倚靠在帅府正座上,剑眉锋利,须发浓厚,身上笼罩着难以言的沉闷气势。 此人,正是赵国河东最高长官,河东大军的统帅—赵疵。 赵疵出身赵国王族,在赵王语时期屡次率军对外征战,战功赫赫,故而赵王语将他放在河东以应对可能来自秦国魏国的进攻。 秦军进攻河东的消息一之前流传到了赵国河东最高统帅赵疵的手里。 赵疵闭着眼睛,右手盘捏着几枚石头。 这是他的一个癖好,别人都玩珠子,就他喜欢玩石头,特别是每次征战前,要用石头占卜一下。 “将军,令狐魏军来信,是魏军河东统帅翟章的信。”一名副将疾步走进来,汇报道。 赵疵猛地睁开眼,接过副将手中的信,详读了起来。 “翟章要我们从侧翼对秦军施加压力。”将读完的信放在一旁,赵疵缓缓道。 副将闻言,问道:“可是我军只有两万余,防备河东本就捉襟见肘,若是援他,秦军突袭离石,我军可难以抵挡。”
“将军,还是要三思啊。”副将很担心赵疵会出兵,便又重复了一遍。 赵疵看向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之色的副将,叹了口气,或许是叹局势的危险,亦或是叹副将看不清形势: “魏军不能不救,我军如今能够安坐离石,是因为他翟章在令狐汾阴顶着司马错。若是让司马错打垮猎章,肯定会北上找我们来。” 着,赵疵又将目光挪到舆图之上,“韩国上党驻有重兵,司马错不是傻子,不可能凭借寥寥六万秦军去撞上党,韩国君臣鼠目寸光,必然倚仗上党重兵,觉得秦军不会进攻,便不会去支援。” “所以此战,真正跟秦军打的,是我赵军和他魏军。” “可是,我军兵力过于稀少。朝廷又看着武城一线,对河东不重视。”副将执着于兵力,但是他的并无道理,当今赵国主力均布置在齐赵边境的武城用以应对齐国在高唐布置的重兵,以离石为核心的赵军机动兵力只有两万,而能够快速驰援进入河东的赵军也不过一万,若是算上邯郸的机动兵力,也堪堪达到五万。 赢了还好,一旦输了,河东丢凉是事,让齐国逮着机会趁势进攻,那才更为严重。 赵疵深吸一口气,起身,拿过宝剑,悬在腰间,并未理睬副将,径直向外走。 走到门口,赵疵停下了脚步。 “秦军也只有六万人,我军同魏军合兵就有四万,又有韩国上党作为依托,翟章与我也不是什么庸才,那司马错不过一新锐将领,锐气正盛,未尝没有机会。” 着瞥了眼旁边的副将。 “若是困守离石,让秦军破了魏军,那他翟章得下场就是我赵疵的下场。” “通令全军,克日启程,兵进汾阴!” “告诉翟章,让他在令狐顶住,我不日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