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行动开始

    “那么，穿上这个就出发吧，前辈。”一切就绪之后，牧维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两套外骨骼，递给了我一套，说道，“这是C1739外骨骼。除了常规的外骨骼作用以外，在它的这根承重轴两边，”牧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他自己那套外骨骼上的一根金属轴，“这里有两个按钮，能够取出应急自救套件与应急自卫武器。请您一定要记住，这两样东西都只有在真正的紧急关头才能使用——因为为了方便军医实施救援或者参战人员抛弃负重撤退，取出这两样装备的任意一样都会导致外骨骼解体，所以，请您务必不要在平时使用。当然，外骨骼平时还是非常牢固的，请您放心。”

    我点点头，接过外骨骼换上。外骨骼比我想象中轻便不少，这也让我省了不少力气。我跟着牧维跳上了一辆小型军用车，离开了营地。

    这个名为“暮城域”的地方的天空是好几种颜色混合起来的：桃红、橙黄、朱红……像是某个画家不小心打翻颜料后即兴创作的一幅暖色调巨画。

    “现在几点了啊，牧维？”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我实在拿捏不好时间，便随口问了一句。

    “前辈，您的这个问题对于这片空间而言是没有答案的。”牧维早已将车辆调成了自动驾驶，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回答。

    我对他的这番话搞得一头雾水，便问了一句：“什……什么意思？”

    他看向我：“我的意思是说，您的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您现在身处的这片名为‘暮城域’的空间，实际上位于宇宙的一处空间裂隙之中。它独立于我们那个世界，不属于时间，所以，您在这里询问时间本身就是错误的。”

    “那………这片空间有多大？”从冬眠中醒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事。

    牧维笑着摇摇头，似乎对我的“无知”有些无奈：“这么说也是错误的。这片空间的尺度与地球上我们熟知的那些测量尺度也都完全不一样。它可以无限小，也可以无限大，所以，您最多只能问‘以人类的角度而言’这里的规模……”

    “那好吧，就以人类的角度，这里的规模有多大？”我尴尬地笑笑。

    “如果按照一个人的正常步伐是一步大约是一米左右计算的话，那么这里的规模，嗯，这里的已知区域就有大约三个地球表面积那么大。”他回答着，同时在电子地图上点着什么。

    “这么大？”我有些意外，“那你们不是说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争夺能源的吗，能源……在哪儿呢？”

    “就在暮城域的中心区域，那里是不成文的非交战区。虽说如此，但是平日里也没人会往那里去，一是因为保不齐被发现的话就被当成偷窃能源的人击毙了，另一方面，那里本身也很危险，必须等战争结束后再小心开采。”他把地图放大，递给了我，“您看吧，就是这里。”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是一片黑色的色块，完全看不出任何能源的痕迹。

    “这是什么？煤炭？”我知道这大概不可能，因为那种能源早就退出历史舞台了。

    “是反物质。”他一字一顿地回答，“那里是反物质聚集区域。这个空间的一切，都与我们所熟知的常识不同。譬如这里的昼夜——或者说‘白夜’与‘黑夜’——它们的更替是毫无规律的。另外，这里拥有不少地球上的稀有、甚至是从未发现过的资源。正因如此，各国自然会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