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柏拉图的天空在线阅读 - 第三章离别钩

第三章离别钩

    第三章离别钩

    其实男女之间极其微妙,男人精于战术,女人掌控距离。

    中行千辛万苦背着宓雪下得山来,宓雪终于大发善心异常关切的问道

    :累不累?要不要我下来?

    中行看着近在咫尺的别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累还是不累,左手暗暗使劲捏了一下宓雪的屁股,幽幽说道

    :我以为你会在山腰的时候就说的。

    宓雪抿嘴笑道:那你背我回去,我再说一遍。

    中行仰头望天,半响后又低下头来长长叹了口气。

    宓雪疑惑道:干嘛?

    中行悻悻说道

    :刚才渡劫的道友告诉我,他渡劫失败了。

    宓雪目光闪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

    :为什么失败?

    :唉!都是因为他老婆。

    :啊?这道友还有老婆?

    :道友为什么不能有老婆?道友又不是道士。

    :好像是有道理,那他老婆怎么样了?

    中行强忍着笑意,煞有其事道

    :渡劫多凶险啊!他老婆还不停的要给他拍照留念,还要他摆pose,还要问我是不是你亲亲老婆,你说气人不气人,最后还虚情假意的问他苦不苦,累不累。道友刚要回答说还行,一口真气逆行,就此嗝屁了。

    :车。。。

    宓雪啐了一句,知他恶趣自己,浑然忘了要反驳亲亲老婆这暧昧的说辞。两人各有各的开心得意。

    回到家,两人各自回房洗澡。中行发现床上不知何时摆放着一个礼包,整整一套男性护理品,一个电动剃须刀,还有墨镜,看得出来东西都价值不菲。

    中行漱洗干净,刚在客厅打开电视,想起园中有喜爱的雏菊盛开,便采摘回来,修剪插花,这时收到了落落的信息

    :七国之乱。

    回了一句

    :抬宁氏的大旗,带他们选边。

    中行从来不喜欢做这些勾心斗角的内耗,只是现在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得已而为之。由不得自己。

    默默的在想......想着那场纷争,想着这雏菊动人的花语,不觉神游物外。

    宓雪款款而至,看了云中行手中的雏菊一眼,略一沉吟后拿起一朵小雏菊,坐在他旁边。幽香袭人,令人心旷神怡。

    其实,女人是很奇怪的,如果她愿意穿着睡衣见你,那代表什么?。。。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懂的自然都懂。

    宓雪开口问道

    :在想什么呢?

    :没有,想点事。

    :要帮忙吗?

    :小事。

    :那是要花我的钱啰。

    中行笑道:......你肯定是学霸,记性这么好。

    宓雪:你喜欢雏菊?

    中行递过手中的雏菊:嗯,好看吗?送给你的。

    宓雪接过来说道:你就是个怪胎。

    中行摸了摸鼻子说道

    :嗯,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那个剃须刀。

    :小事,你喜欢就好。

    :很难搞吧,你在哪买的?

    这些用品只是寻常之物,可宓雪作为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像买这些男性用品的敏感事情一旦曝光,第二天绝对会传得绘声绘色,继而引发种种桃色八卦。所以中行深知这个来之不易。

    宓雪随口说道:不难啊,这都是植入广告里的赠品,我原本是拿来送导演的。你喜欢就好。

    这时宓雪的电话响起,宓雪接听后应了两句便挂了。皱眉对中行说道

    :我要出去一下。

    :远吗?我送你。

    :我经纪人来接我,不用。

    宓雪匆匆忙忙换好衣服,出门时见中行情绪略有低落,拿起雏菊道

    :你这小花我拿去玩啦!

    :这是雏菊。

    :知道啦。

    :别喝酒。

    :你好啰嗦。

    宓雪的经纪人李子文和司机小黎早已到了。宓雪上了车寒着脸对李子文道

    :我不是说推了嘛,怎么又来?

    李子文赔笑说道

    :哎哟我的老板,我也实在推不掉呀!林乐和王凡组的局,邀了几个资本大佬谈京华娱乐上市的事,我们多少占了干股,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

    宓雪不满道

    :你也不要太掉份了,三更半夜谈股票?纳斯达克?

    李子文苦笑求道:

    我也知道你这两天身子劳累,就意思意思,应酬一下算了。

    宓雪也知道她的难处,自己这两年顺风顺水,子文姐前后打点运作,功不可没。但还是要敲打一句

    :他们的面子我可不在乎,我这是给你面子,下不为例。

    李子文知她脾气外冷内热,自然千依百顺满口应承,至于下不为例,下次再说。

    小黎驾着车一路疾驰,宓雪有点心不在焉,只是把玩着小花,似乎这雏菊别有趣味。

    李子文凑近搭话道

    :看多了玫瑰,偶尔看这野花也挺淡雅别致。

    宓雪纠正道:这是雏菊。

    李子文:雏菊?这不是祭祀用的?扔了算了,看到多不吉利。

    宓雪正要依言放下,司机小黎冷不丁来了一句

    :雏菊的花语是有特殊含义的,如果送人那和祭祀是两码事。

    :哦?

    宓雪一听原来还有花语这回事,刚要问个清楚,李子文却提声说道

    :真的吗?小黎懂的还真多啊,开车又稳当,是个人才。不过你认知的和大多数人不同,可能就不是对错的问题了。

    小黎瞬间懂了,连忙说道

    :子文姐说的有道理,应该是我搞错了,我以后会注意。

    李子文说了这话,宓雪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寒着脸闭目养神,只是这云中行的身影在脑海里转个不停,挥之不去,实在是挠人。

    车到了会所,宓雪犹豫了一下,对李子文说道

    :你打电话让王凡下来。

    :啊?你不上去?

    :这些应酬真的很无趣,你叫他下来,我自然有办法搞定。

    子文只好抓紧联系,没多久,一个红光满面的翩翩公子健步走来,李子文下车去迎,司机小黎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刚准备下车避嫌,宓雪说道

    :小黎,你不用下车。

    王凡坐进车里,关上门,皱眉道

    :怎么不上去?我请的大哥都在等着呢。

    宓雪道:今天确实不行,医生说了必须滴酒不沾。

    王凡不以为然道

    :你做不了酒瓶可以做花瓶嘛!走走走。

    说罢,便上手来拉宓雪的手臂,被宓雪一把挣脱掉。

    :司机还在这呢,这拉拉扯扯的都不好看。

    王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黎,辩解道

    :你就去露个脸,唱个歌嘛!多大点事。

    宓雪最厌烦这些无聊的饭局,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也不要强人所难,对吧,大家都留点好印象。你要想能喝爱耍的妹子我去安排,好吧。我来是给您面子,我上去心情不爽,也败了大家的兴致。我车上还有点礼品,你给他们带上,算是赔罪,过两天我身子利索了再回请大家。

    话到这份上,王凡也识趣,这宓雪自己明里暗里追了一年,虽没有半点进展,但起码熟落。好在她也没有给过谁谁机会,按道理,自己可算得上是宓雪绯闻男友里排第一顺位的,可不能闹得不愉快。于是顺坡下馿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闹脾气骗我的,那过几天你身子舒爽了我们再约。不过你可要抓紧啊!我打通这层关系不容易,这批文的名额多少人争。

    宓雪嫣然一笑:再说吧,钱再多也要有命花。

    王凡下了车,小黎连忙在车尾箱拿出几套礼品,递给王凡的助理刘昇接了。

    王凡冷冷的看着小黎,随口问道

    :我听子文姐说你们刚从片场过来?

    小黎:不是,老板不舒服,原本在家休息。

    :哦,好,去吧。

    云中行看着地上神情萎蔫的豆豆,不停数落道

    :你啊你,你是王子啊!你是有发言权的,你就算不发言,那你应该上手啊!你就算不上手,你就不能上口挽留一下?亏得她还给你吃三文鱼,你跑丢了还到处找你,你良心不会痛吗?

    豆豆实在是受不了圈里大哥没完没了的唠叨轰炸,委屈之极,可大哥训得又挺有道理,只好耷拉着脑袋,就连宓雪无声无息的回来,也不敢吱声。

    云中行叹了口气,继续喃喃自语道

    :真是烦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喝酒,你说,她会不会听我的话?

    豆豆抬头示好的应了一声。

    云中行摸了摸它的头,脸上顿时恢复了神采

    :你也觉得她会听?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不想她吗?

    :那你呢?

    这话声音虽轻,但落在中行脑中,不亚于滚滚天雷,腾然回首,宓雪正笑吟吟的上下翻看着他这个自言自语的傻蛋,中行脸上瞬间红得像发烧一样。

    宓雪故意抓弄他道

    :你喝酒了?脸这么红。

    中行涨红着脸,半响才支吾道

    :在背后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

    宓雪哑然失笑

    :你在我的房子,对着我的豆豆,对我评头品足,我还不能听听?这是哪门子道理。

    中行被怼得哑口无言,最后憋出一句

    :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哪了?

    :是我们的豆豆。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宓雪坐下来,看了他一眼,

    :我们来谈谈。

    宓雪把手里的雏菊扬了扬,

    :你送我这花是几个意思?你暗恋我?你喜欢我什么?

    :都喜欢。

    :什么都喜欢?

    :你。

    宓雪脸色微微一红

    :油腔滑调,又开始骗人了。

    :......原来这是骗人,以前没试过。

    宓雪以花挡脸递向他,幽幽一句

    :以前没试过?......那么我代表雏菊惩罚你,以后只许你骗我一个。

    云中行静静地看着宓雪渐渐通红的脸颊,那如水的眼睛,和那唇红齿皓,自远而近,自远而近……直至,直至宇宙消失,再无距离。

    两个毫无经验的初吻,这一切的生涩、缠绵、极致、愉悦。。良久方息。

    宓雪调皮至极,一边把玩着云中行的手机一边说道

    :欠我五百万。

    :什么五百万?

    :去年慈善拍卖,轻轻吻一下我的脸都拍了100万,你这个程度的怎么也要500万。

    中行点头道

    :既然是欠的,大爷我再欠五百万。

    宓雪闻言花容失色,扭头就想跑,被中行一把抱住。

    中行装作恶狠狠道:还缺钱不?还要不要欠?

    宓雪呜咽道:不缺了,不欠了,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

    中行心情大畅,豪气干云道:以后缺钱找我。

    又轻轻搂着宓雪,一脸坏笑,好不得意。

    宓雪轻轻靠着他说

    :我终于明白了,是我前一世欠你的,你是来讨债的冤家。

    云中行想了想说道

    :不是,就算是上一世,上上一世,下一世,还有下下一世。无论是一天还是相隔一千年,我都会在人群中认出你,天注定,躲不了。

    :你不是一个花花情贼就是一个绝世情种,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无再复言,唯系情愫。

    晨曦初照,心旷神怡……

    落落早早来了电话

    :七家名店都乱了,开了一晚的视频会议,梁总后来每家给了200万的备用金先缓解一下。资金是一方面,只是整个管理架构都出问题,今天七家的负责人会来粤城,要是梁总没有有效的办法,估计会启动解除协议的流程,然后索赔。

    云中行思考片刻说道

    :你先想办法拖到明天,出这么大的事中鼎的股票会大跌,梁总更关心这个。我把系统权限给你,你就把张伦和梁总做的事和七家负责人秘密说一下,最后就说,我为了补偿宁芷溪的损失和为了中鼎,愿意交出权限和为宁氏服务。只要我在,中鼎不会变。让他们去逼宫。最后你代表宁氏和梁总谈,他是资本家,不会看不清形势。等下我再给芷溪打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下。

    方落落说道

    :你是不是又得罪芷溪啦?昨晚去找她,她说你一点都不惨,肯定不惨,非常不惨,都和女明星同居恋爱了。她工人说她把厨房所有的刀都扔了。

    中行:......我和她说去。

    云中行赶紧给芷溪打电话

    宁芷溪没好气道

    :找我干嘛?公事不要烦我,私事不要气我。

    中行张嘴就来

    :呃……给主上请安啊,早上喜鹊临门,屈指一算,得窥一斑,预祝主上,文治武功,八荒六合,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宁芷溪见他如此放低身段,没了脾气,假装不耐烦道

    :别乱七八糟的,有话直说。

    :准备好钱,管理系统权限我已经给了落落,落落会代表宁氏和梁总谈,谈好了就把梁总的股票都收购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就这事?

    :嗯。

    :没有啦?

    :没有了。

    :剃须刀不要啦?

    :不用了。

    :有了?

    :......好像有了。

    :宓雪给你买了?

    :好像是的。

    宁芷溪气急败坏道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我买了多少个剃须刀?你去死吧……

    嘟嘟嘟。

    中行愣了一会儿,郁闷之极,这女人真的是捉摸不定。默起一卦,却是讼卦,中吉。终凶。

    不管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做一份法式爱心早餐

    摘一朵雏菊,放在宓雪床边

    轻轻说道

    :我的妖精,快起床啦……

    宓雪雍懒之极,睁开眼怔怔的看着云中行,却是突然留下眼泪。

    中行不知所措,弱弱的问道:怎么啦?不开心?

    :不是,是开心,你还在这里。昨夜梦见你走了……

    这着实让人心疼。唯有彼此紧紧拥抱,拥抱这爱之灵魂,拥抱这情之欲望,焚尽这碍人的衣裳,两情相悦,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快乐。

    极尽缠绵,已是中午,宓雪要去上海3天,再不能迟,云中行开车送她到机场,机场早有她的助理们在等候,匆匆趋前迎接,见到她有个陌生人陪同,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个个都讶异不止。

    宓雪拉着李子文对云中行说

    :她是子文姐,平常都在我身边,我有时候忙,找不到我,可以找她。

    :好的。要注意身体……

    云中行突然想起一事,脱下自己的项链递给她。

    宓雪还想什么,却是被其他助理簇拥着走了。

    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李子文没有急着走,若有所思套问中行道:

    :你是从宓雪家里过来的?

    云中行只是看着她,眼神肯定。

    李子文没再说什么,道别而去。

    云中行稍有失落,不过离别就是为了相见的喜悦,不可消沉。可刚才忘了说再见,这个很重要,唯有发信息以词道别

    :忘了和你道别,

    不愿看这渐行渐远的身影。

    让我在原地旋转,

    即使离别,但重逢也在瞬间。

    我看不到你的背影,

    我唯有逐个质问,

    这宽阔如斯的广场,

    你们却要挡着我的视线。

    道别的信息发完,中行说不出的黯然失神。

    人群却在这时sao动,宓雪不顾一切地向云中行跑来,不顾这四周随之sao动的人群,不顾这围观的拍摄,这一刻,哪怕那洪水滔天,也阻挡不了这神也会嫉妒的炽意拥吻……和这瓢泼如雨的泪水。时间......无限静止。

    :咔......拍摄完毕,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李子文大声喊到。

    还有助理拿着个dv稍稍分开了他们,然后其他助理不停的疏散人群稍稍解释一番,马上就簇拥着宓雪离开。

    云中行也急忙掩面离开。百般滋味。总感觉心神不定,却不知从何说起……

    回到花园街六号,坐在客厅里,想着想着,不觉睡着了……

    夜幕低垂,云中行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来了好多警察。

    为首的警官问道

    :你是云中行吗?

    :是的。

    :我们是公安局的,你涉嫌一宗案件,请你回去配合调查,这是拘捕令。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警官阻止道

    :现在不行,等回去后我们会在24小时内把拘留情况通知你的家属和单位。

    3个小时后,云中行就坐上了粤城来的宁氏的私人飞机,被羁押到这个独立的地方。

    云中行知道自己的责任,也愿意为对芷溪的过错承担责任,只是突如其来,措不及防,既黯然,又无可奈何。

    云中行不敢通知宓雪,只是知会了落落,只是期待她能看管好中鼎。别的一切就由她去吧……

    一直没有人预审,实在是奇怪,第三天,却是最没想到的人来了,宁芷溪。

    望着她,没有恨,也没有悲伤,四目相对,良久无语。

    云中行终于开口说到

    :你瘦了。

    :你托我办的事办好了。

    :谢谢你,谢谢你保住了中鼎。

    :你没有其他要说的?

    ......

    云中行道

    :你廋了。

    :你没有其他要说的?

    :你不该来。

    芷溪强忍着泪水,半响才道:可是我忍不住。

    中行心情复杂之极,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不恨我的。

    芷溪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你错了。你越是知道,我越恨你。

    中行长长叹了口气:你是该恨我的,我无话可说,我愿意赎罪。

    :赎罪?你拿什么来赎?

    宁芷溪放下一个手机就走了……

    有2个视频,第一个实在是不堪入目,也令人悲伤和愤怒。云中行知道,自己错了……芷溪需要的不是怜悯,赔偿,权力。她需要的是温柔的拥抱和厚实的肩膀,一份耳边的道歉,一份男人的担当。自己居然,实在是该死……

    第二个是一段娱乐新闻,说的是下午整个网络的朋友圈都在发视频,宓雪在机场和别人热烈亲吻,有的说是拍戏,有的说是真的在热恋,纷论不休,无数宅男的受难日。晚上宓雪的工作室发表了简短声明,澄清只是节目特辑的效果需要,做了隐密拍摄,宓雪目前还是单身,请大家不要无端猜测。

    但是,云中行知道那个最最受伤的是谁。

    第二天,芷溪来了,云中行不作多想,走到她面前,拥抱着,爱抚着,云中行本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但是眼泪却是不能忍住。

    芷溪也是久久不能平息,哽咽良久方才看着云中行说:

    知道吗?你对我那样,我没有恨你,也没有怪你,但是我不可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赔我5000万有什么用,你给我中鼎有什么用……我不想惩罚你,我,我想试着去原谅你,或者试着去了解你,接受你。但是,你,却把它毁了......你们在卿卿我我,你们在秉烛私语,你们在机场肆意拥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心,我的位置......你逃走了,我能等,你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能忍,你们却在秀恩爱,让全世界都围观你们,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这算什么?呐喊?尘埃落定?我真的受不了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在悬崖下面等你,我等着你。虽然我们都尸骨无存,但,也是我中有你。

    中行:我是疯了,

    芷溪:嗯,我也疯了……你也疯了,宓雪也疯了,通通都疯了。

    中行:她怎么了?

    :听说她在上海站台法国的珠宝首饰活动,她就带着你那个破项链,死活不肯更换,品牌商把她告了,怕是要赔一大笔钱。

    :你怎么知道那个项链是我的?

    :你有没有搞错,你有没有搞错,你,你居然问我怎么知道。。。

    云中行暗自嘀咕道

    :老子确实不知道啊!

    芷溪继续道

    :现在网络上面已经把你人rou出来了,说你不是演员,是高管,包养了宓雪。你这次是我爷爷派人秘密带回来的,谁也找不到你。所以现在网络上都在黑宓雪。我现在先回去,怎么做你好好想想。

    中行一整天都在想,真的要好好想想,怎么都是错的,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芷溪一直没有再来,直到几天后,方落落来了。见面就问道

    :怎么会这样的?那天接到警察通知,我就去找芷溪,然后就翻脸了,你就只交代两句话,都急死我了……

    中行:是我的错,她怎么做,都不过份。

    落落:刚才宁芷溪倒是打了电话给我,说可以让我接你,不过她后来说的话好奇怪,她说她在悬崖下面等你,在哪里等又不说。

    云中行隐隐感觉不安。赶紧和落落离开,马上就打电话给芷溪,关机了,心急如焚的赶到芷溪家里,人不在。云中行深感大事不妙,跌坐在门口,实在是彷徨无助,看着落落问道

    :她平常都会去哪里?

    落落毫无头绪,说道:手机都关机了,你不如想想她说的悬崖是在哪里?

    中行顿时想起一事,急忙让落落驱车去酒店。那个曾经疯狂的房间。

    天啊……芷溪手腕在不停的流血,脸色苍白,旁边还放着一张验妊单,怀孕了。

    云中行急忙给她包扎伤口,芷溪缓缓的醒了过来,有气无力的对中行说道

    :我还是不如你,我跳不出去。

    中行心如刀绞,懊悔着说道

    :我不让你死,你要听我的话,哪怕最糟糕的活着,也比放弃强。

    说完一把抱着她就冲去医院。

    天可怜见,总算是抢救过来了,一则是上天宽厚,二则也是宁芷溪怕疼,手腕的伤口割的不深。

    芷溪的爷爷宁峰来了,宁峰爷爷让警卫搀扶着,上来就给了云中行两巴掌。怒发冲冠,云中行黯然不语。

    宁峰怒道:你他妈干的什么破事,你搞了芷溪我不管,你包二奶我不管,但是芷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枪嘣了你。你还是个男人吗?连个娘们的事都处理不好。

    副官莫伟从旁劝道

    :首长先别激动,先了解情况要紧。

    宁峰仍然不解气,训骂

    医院院长带着主治医生赶来,边擦汗边恭敬对宁峰说道

    :首长辛苦了,经过我们上下全体医护的奋力抢救,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还好,对孕妇的妊娠没有影响。

    宁峰:什么,什么意思?

    院长低声说道

    :呃……这小姑娘怀孕了,差不多妊娠三周。

    爷爷看了中行一眼,又转头对院长说道

    :行,我知道了,很感谢你们的工作支持,这个保密工作必须做好,好了,先就这样吧……

    其他人赶紧都散了,老爷子又对莫伟吩咐道

    :不要让家里人知道,特别是她二婶。

    副官莫伟应道:请首长放心,都安排妥当。

    宁峰点点头,坐下来,看着杵在那的中行。拉着脸说道

    :坐下来吧,站这么高干嘛。打你两巴掌生气了?来示威?

    云中行连忙拿半边屁股陪坐,毕恭毕敬,不敢稍越雷池一步。。

    沉默过后,老爷子一声长叹

    :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知道你,芷溪以前有那么一回和我提起过你,这傻丫头。唉。。

    中行唯唯诺诺回道

    :宁小姐家世显赫,人又高贵大方,所以我从来没奢望过,我也配不上她。

    宁峰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配不上?那你就努力啊!你缺钙你就补钙,你丑你就去整容,我是看好你的。

    中行:这不是努力就能抹掉的问题。

    宁峰摆摆手

    :别的都是废话,你就给我个准信,你要想留,我帮你,我听说那个宓雪现在也在粤城,你不用管,我帮你打发了。你要想走,我也不拦你,她们娘俩我来照顾,只是你去京城好了,永远不要回粤城,眼不见,心不烦……

    云中行寻思片刻,知道再没第二条路,抬头看着老爷子。

    宁峰问道

    :想好啦?

    :嗯,想好了。

    :说。

    :......我会和芷溪说的。

    :不能和我说?

    :这是我们的事情。

    老爷子刚想发作,凝思片刻,不再言语,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医生过来告知病人醒了。

    老爷子让云中行先等着,急忙进去了。云中行看着这微微颤抖的背影,实在是惭愧又心塞。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出来了,脸色阴沉,大哄一声:我的枪在哪里?

    莫副官自是深知个中要领,赶紧向前

    :首长,今天走得匆忙,没有带枪。

    宁峰狠狠一脚踢到中行屁股上,气道

    :麻辣隔壁,你要早出生20年,炸死你丫的,算了,给我滚进去……

    芷溪脸色苍白,侧着头暗地里轻轻饮泣。

    云中行看着这微微起伏抽泣的人儿,心裂了,破碎了,再也不能完整。

    伸手轻轻的抱着,脑子里一片混沌。

    芷溪终于止住了眼泪,扭过头来看着云中行,凄然说道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了,抓了你也就是判三年,那时候我只想好好的和你过三年,就算是你还了我的债,你不再欠我。可是,可是你们这样,我真的好委屈啊……呜呜呜。

    中行轻轻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的无限憋屈的眼神,鼓起勇气说道

    :我们结婚吧……不要说什么三年,喜欢就过,不喜欢,我陪你一起看这悬崖的风景……

    宁芷溪瞪大眼睛看着中行,实在是不敢相信,半响才弱弱问一句

    :你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不是,是我的福气。

    :那宓雪呢?

    :我不会再和她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