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周大山找过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饭盒的东西，递给常季白：“哥，那小姑娘说要把这个给你，还有一张纸条。” 常季白接过去，先打开饭盒看了一眼。 只见里面是一饭盒的水煮鱼，还冒着热气。 常季白想了想，又去看那张纸条。 “原来有人给你送饭啊！” 其他人也看到了，周沅眨了眨眼睛后，转头问周大山：“大山，那个小姑娘长得漂亮不漂亮？” 周大山看了周沅一眼，大概是在比较，然后又看了看常季白，才点头：“漂亮！” 周沅回头来看着常季白，打趣道：“看来这是小女朋友给你送饭来了。” 常季白迅速看完纸条上的字，说道：“是一个关系很近的meimei送来的，我就住在他们家，他家遇上点事情，要回去绵阳一趟，过几天才能回来。” 纸条上说了，乔梁的母亲突然病重住院，他们一家必须今天赶回去。 本来家里做了水煮鱼，给他留了的，可突然遇上这事儿，乔楚楚就送过来了。 周大山送完东西，很快离开。 周沅吃着吃着，突然低声问：“那个小姑娘真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 常季白摇摇头，轻叹：“我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停不下来的，女朋友的事……嗯，日后再说。” 周沅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说这种话都不怕人笑话。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了 常季白一边往家赶，一边思索着那栋烂尾楼的事情。 如果说百脑汇要到10月才开张，那么距离它开张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在他的记忆中，那栋烂尾楼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盯上的。 似乎也要过一段时间，才在一个无意间的机会，被人看中。 所以，他还是有时间的，并不需要着急，这些时间足够他做一些准备。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一次没能抓住这个机会，这也没什么的，以后还有别的机会。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就变得从容多了。 回到家，乔梁一家都走了，家里一个人没有。 常季白洗了个澡，跑到乔楚楚的房间上了下网。 自从他在宏捷电脑干活以后，很容易就可以拿到各种便宜的电脑配件。 所以，他拿回来了一个调制解调器，并申请了上网的账号，成功让乔楚楚的电脑通过56k拨号上网的方式踏入网络世界。 对于这时候的网络先民来说，上网能做的事情不多。 除了到那几个门户网站去看新闻，收发一下电子邮件，最大的娱乐应该就是聊天。 聊天室以深圳之窗和碧海银沙最为盛况空前，同时OICQ也在99年的时候上线。 五位数的号码已经没有了，六位数的号码却应有尽有。 常季白一来就给自己弄了好几个QQ号，算是一种对自己情怀上的补偿。 他上网不为聊天，哪有那么多天可以聊啊，要是像将来那样有摄像头了，他或许还不介意和妹纸们聊聊生理卫生相关的话题。 这一刻，他只想查一下那个安思博公司的信息。 当然，他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纯粹试试而已。 这个时代，互联网才刚进入普通人的生活，网络上很多信息都还不完整。 不像将来，随便搜索个人名，都能搜出无数条结果。 现在即使一个500强的大企业，也不一定有自己的官方网页，因此想从网络上查点什么，真不容易。 果然，在几个门户网站上找了一遍后，也没找到半点安思博公司的信息，常季白只能无奈放弃。 第二天出门。 他先在一家早点店吃了两个包子，然后才在旁边的小店打了个电话。 那电话是安思博公司留在那栋烂尾楼外围的墙面上的，昨天要不是仔细看了很久，他几乎都看不清电话号码上的数字。 如果这个电话没人接，那他只能去工商局咨询了。 又或者去找当地区委会之类的，看能不能打听到这家公司联系方式之类。 不过相比之下，这就很麻烦了，性价比比较低。 幸好，电话那头响了没两下，就有人接听了。 “喂，你好，这里是安思博贸易公司，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里的女声字正腔圆，语声非常好听。 常季白才知道安思博公司是一家贸易公司，心里赶紧记下来，应道：“你好，是这样的，我是一家房产中介公司的业务经理，正好在跳伞塔附近看见有一栋没建成的大楼，很感兴趣的，所以打电话过来想请问一下，目前这栋楼的产权仍属于贵公司所有吗？” 电话那头的女生稍微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想常季白说的是那栋大楼，随即才回答：“哦，你是说跳伞塔附近的那栋楼吗？” “是的。” “目前我们公司正在进入破产清算程序，那栋楼已经由法院判决，判给川省开发银行和明典担保公司处置。” 女声微微一顿，又说：“你如果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直接去找川省开发银行和明典担保公司咨询。” 常季白略一思索，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他们的电话，可以给我一下吗？” 女声丢下一句“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请您自己去查询”，然后就径自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并不愿意和常季白继续多说。 虽然那女声说的只不过三言两语而已，可常季白有了上一辈子的经验，却已经听明白了很多东西。 烂尾楼的处置权丢给了一家银行和一家担保公司，估计是这家安思博贸易公司建楼的时候，资金已经周转不过来，所以以开发的土地抵押向这两家借了款。 最后，却还是没能成事，所以全输了个精光。 像这样的事情，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多的是。 说白了，就是资金链断裂。 将来房地产大火，那些房地产开发公司大赚特赚的同时，仍会有不少人跌倒在这样的事情上。 他们的脑子里基本上都是赌一把的想法，明明钱不够，却要做最大的事情，最终落得全盘皆输的下场。 当然，这个时候还有点不同。 房地产市场还没有后世那么热，愿意接手这种烂尾楼的人，应该没有多少。 否则，这么一动大楼也不会就这么丢在这里，无人问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