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你问我怎么办,我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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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誉!” 议会散去之后,各部将军回军营准备集结兵力。 戏志才叫住了郭谊。 战前的动员训话,就在今夜。而攻徐第一战的确还是要用急攻,将檄文发出去后,再星夜行军攻下下邳之外的诸多关口。 戏志才面带微笑的走了上来,到郭谊的面前来同行,郭谊自然是拱手等待。 “走吧,”戏志才随意的挥了挥手,带着下阶梯,而出衙署福府邸。 “孟誉好论断,仁义不可舍弃,威势不可凌人,王霸之道皆行。” “以此攻占徐州,陶谦老儿无法应对,在外诸侯也不好来帮,即便是他们强行而来,我们只要占下了下邳,也就没意思了。” “徐州诸城,下邳为重,一旦得到下邳城,郯县也唾手可得,徐州诸郡不过是一片坦途,我与主公商议许久,得地图而观,大致可明白你所求。” “乃是两全之法,唯一的隐患便是,此战如是对峙良久,那么后方陈留、广陵两郡,以及在江南的袁术,都极有可能暗中作祟。” 戏志才站定脚步,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府邸门前,他对郭谊拱手而下,道:“东郡,就交给你了。” “文若坐镇鄄城,为后方内治,而我随主公同征徐州。” 郭谊眼眉微微挑动,微笑拱手道:“放心吧,都已安排好了。” “祭酒尽管放心的去吧。” 戏志才:“……” 什么玩意就放心的去…… 你这么温热的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 十月,檄文广发。 伴随着檄文发出送到徐州,曹cao的先头重兵早早在当天夜里到了沛国集结。 先以开仓放粮的方式稳住百姓,以巡视犒赏之名,稳住各方势力。 而徐州虽然也知晓些端倪,调集了不少兵马驻扎在下邳守备。 但在鲍信、曹cao两军合攻之下,下邳遭到夜袭。 在外的关口与建造的岗哨营寨全部丧失,损失粮草辎重无数,死伤数千人,俘虏数千人。 而后曹cao以雷霆之势,连续强攻下邳两日夜,终于攻破城门,将城内守军收降,又得六千余人,其余忠诚陶谦者,曹cao也未曾斩杀,只是遣散驱赶,收容为民,只是不允许去再投陶谦。 等檄文广散后,在各处都有告示贴满,百姓们才明白为何会遭此大祸。 兵祸虽无情,可你是去杀人家的父亲,劫掠别人的家产,这完全是自己找的事儿! “陶谦,陶谦!我还以为他是明主!没想到却是劫掠家产之辈!” “俺在家里吃着晚饭,唱着歌,忽然就起兵祸了!跑都来不及跑!” “害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可是咱们徐州自己的将军所招供的事,应该不会有假!” “相比之下曹公多仁义,如此仇恨,他攻下了下邳后,还对徐州百姓开仓放粮,就凭这个,高下立判!” “不错!依我看,咱们不如拥护了曹公!他在兖州治理之中,今年还得了百万斛粮草!其才能还用说吗?!” “诶,这位壮士,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最近刚流亡至此,但我真心觉得,曹公比起陶谦,更适合徐州!没想到,我们刚流亡到此,便可有这等明主治理!不如参军去更待何时!” “不去。” …… 一日夜内,在下邳新进的曹军努力之下,刚刚经历了突袭战乱的下邳各地慢慢的安定下来,应招去修建河沟、吊桥、城墙等。 牢固打造城防工事,不少百姓虽然没有马上就投诚曹cao,但是也保持了沉默。 这边的沉默,在郯县简直是震耳欲聋。 陶谦看到檄文之后,本来打算和曹cao多解释一番,没想到紧接而来的就是下邳告急的军报。 然后又过了一夜,下邳几乎已经告破,陶谦的兵马在刚刚出了郯县不久,去给臧霸的信使还在半路,他就已经返回了郯县安住。 下邳被破,整个徐州最大的重镇城池已经没了,曹cao还是当年阙宣反叛时,领下邳后,定然是早早的弄清楚了各处城防,知晓薄弱在何处。 知己知彼,自然力战得胜。 所以陶谦回到郯县之后就毫无意外的病倒了,只是派出曹豹等丹阳嫡系的兵马,去驻守郯县前的诸城。 但是他估计,曹cao行军如此之快,肯定是后勤补给不足的,若是要完全攻下徐州,至少需要在各地劫掠,补充粮草。 如此一来,想要攻下我徐州,至少还要数月,我可以调遣兵力依山设防,阻隔曹cao进军。 郯县衙署,内院之中。 木质地板铺就的屋檐内,陶谦身穿白色素袍躺于卧榻上,双手十分安详的放在肚皮上,眼神满是空洞。
只能无力的看着天花板,长长的叹了口气。 在他身侧,是一个头戴发箍的年轻人,躬身行礼而等待命令,表情略有慌乱。 在这年轻人的身侧,则是一青袍男子,束带于腰,身姿挺拔如松,腮帮偶尔鼓起但又不会毁其面色。 同样也是轻声呼吸,根本不敢多言,直到脑海中出现某些不为人知的情绪时,才会慢慢的长舒一口气来缓解。 那戴发箍的,是陶谦的儿子陶商,他还未曾入仕,只是在家学中修习文武,以待接取徐州,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徐州之主接不上,若是他上来的话,难以服众,故而陶谦还在逐步等待机会,让自己的陶氏可以稳稳地占住徐州这块地盘。 但现在这个谋划已经完全被曹cao打破了,不会再给他这个时间了。 “元龙啊……”陶谦的手忽然动了一下。 在半空中微微招手,让陶商身旁这儒生靠近些,略微冷面的陈登脸色微微动容,走到了面前来躬身行礼。 “主公。” “诶,现下,你觉得应当如何?是战是和,可还有计策?我徐州境内之粮,可供大战几时?” 陈登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道:“鏖战可至少六月,粮食足备无惧曹cao。” “只是,下邳如今已经失了,曹cao抢占先机奇袭我下邳,乃是当初割让小沛之祸。” “沛国地貌虽小,但却是徐州一道屏障,如若不失,那么下邳与小沛当互为掎角之势,彼此可驰援,稳固不破。” “然,一处破则腹背受敌,加上曹cao来势汹汹,星夜疾驰,难以防备,现在他以张闿等人为质,言主公暗中害其父,又占据了人之常情的出师之理。” “反而难了。” 陈登这话里,多有怨怼之意。 现在你知道来问了!以前和袁术结盟勾结时,从来也没问过我们徐州诸儒。 若是商议一番,何至于此! 这败势又不是今日才显,而是从袁术兵败、于夫罗归附鲍信、割让小沛及大量军粮军备铁矿时,就早已经燃起了火种。 现在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你问我怎么办!? 我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