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丧心病狂
济春堂? 张家药铺? 还开在悦来客栈对面? 一听到这些词汇,这些契机,宋澈便不由联想到在平安镇谋财害命的那对jian夫yin妇,张桐与贺梅。 张桐本家鄂州人,是荆湖北有名的医药世家…… 会不会是他? 宋澈走下客栈,拦住店二,询问了一番济春堂的情况。 “……济春堂就是张家开创的,前些日子还来了名神医,他年轻有为,医术精湛,就是不治穷人,这不,每都有好些个拿不出医药费的被赶出来。” 二如实告知。 那十有八九就是张桐了。 当初林母仁慈,将张桐与贺梅送官,却未考虑到他家世显赫。 在当代,只要人情与银子到位,司法机关反倒是保命的地方。 “你先留在客栈,我去看个真假。”宋澈叮嘱道。 林玥劝道:“你要心,若真是他,阴险得很。” 宋澈一句放心,戴上面具,走进济春堂。 济春堂很宽敞,迎面便能瞧见一展柜台,两个伙计负责抓药,一个少妇负责收钱,那少妇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林家“儿媳妇”贺梅。 柜台旁有一耳室,以屏风相隔,隐约可瞧见里头坐诊之人,屏风外有七八个待诊的病人在排队。 “哟,还是头一回瞧见戴面具来看病的客人,客官,您要看诊,先缴一两银,取号排队。” 先前那个驱赶穷苦父女的店伙计上前打招呼。 挂个号,就要一两银子?黑子都没有你们黑! 宋澈不急不躁,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在伙计眼前晃了晃,道:“既然你们这么看重金钱,想必是允许插队了?” 店伙计眼睛铮铮发亮,比金子都要闪,当即弯下身子,没了先前嚣张的模样,他伸手便想接过金子:“我们济春堂啊,就喜欢您这样的主顾。” 宋澈却收走金锭,沉声道:“我给你看金子,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看得起病,至于病能否看好,就得看你家大夫医术如何,若看得好,这金子便是你们的,若看不好,一文钱我也不会给你们。” “这……”店伙计犹豫不决。 贺梅走出柜台,笑脸来迎,“当然,当然,我家夫君乃张家医术传人,妙手回春,医术近仙,这底下就没他治不好的病。” “是么?” “官人,里边请。” 贺梅亲自将宋澈引入屏风。 桌后坐诊之人,正是jian夫张桐。 茶摊买凶杀人者,也是他! 宋澈在桌前坐下。 张桐神态清高,先是一句:“通过一个饶面相,大致便可瞧出病因,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将面具摘了。” 宋澈道:“我若将面具摘了,一定会吓着张大夫的。” 张桐:“哦?这么来,你的病情很严重了,将手伸出来,让我号号脉。” 宋澈摇头道:“我的病,脉号不出来。” 张桐微微皱眉,与宋澈对视了片刻,似察觉到了什么,声音渐冷:“你究竟得了什么病?” 宋澈仍然摇头,“不是我得病,而是有让病,他得了丧心病狂,没有良心的病……不知这种病,张大夫可有办法医治。” 张桐板下脸,凝视宋澈许久,冷冷一句:“你,究竟是谁?” 宋澈缓缓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 面具一戴,谁也不爱。 面具一摘,目瞪口呆。 张桐“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窜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我早就跟你过,若摘下面具,会吓到你的。” 宋澈蔑视的眼神,挑衅的语气,“张大夫想要我的脑袋,何必破费买通杀手,我亲自给你送来了,你能取么?” 张桐轻嗤,凑近宋澈,一字一句,不失威胁:“你一个贩夫走卒的,老老实实做生意不好么?非要多管闲事,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实不相瞒,我一听到‘做生意’这三个字就来劲儿,对于我这样的豪商而言,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等价交易的,” 宋澈问道:“要不,先你的筹码?看咱今日能否将这生意做下来?” 张桐冷声道:“筹码便是,一切既往不咎,我大发慈悲,饶你一条狗命。”
“可以啊,但是……” 宋澈话锋一转,缓缓起身,眼神凌厉如刀,“你买凶杀人之事,我大度既往不咎,但你谋财害命之事,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 眼神对峙片刻。 “哈哈哈……”张桐忽然大笑,他一把揪住宋澈,咬着后槽牙,凶狠道:“你不会蠢到去官府告发我吧?我既有本事安然无恙坐在这里,便有本事让你们无法活着离开江陵城!” 其实,张桐与贺梅,虽通jian谋财,却并未闹出人命,最多处以流刑,可他们依旧死性不改,真没有一点宽容的余地。 宋澈一根一根地掰开张桐手指,赖得与之多作表情,只道一句:“将脖子洗干净,明日好行刑。” 言毕,推开屏风,大步走出耳室。 贺梅瞧见宋澈,同样大惊失色。 “哎哎哎,这位客官,你问诊的钱还没给呢!” 店伙计欲上前阻拦,“啪!”宋澈反手便是一个耳刮子,将他扇得原地转了好几圈,冷声道:“你家大夫,没治好我的病,凭什么收钱?” “别让他跑了!” 张桐追出屏风。 林玥持剑冲进济春堂,大喝一句:“谁敢动!” 瞧利剑出鞘,无人敢上前。 在林玥的护卫下,宋澈安然走出济春堂。 先前被驱逐的苦命父女就蹲在街边,少女渴望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宋澈来到父女跟前,取一锭银子递给少女,指着济春堂的招牌道:“拿着这些钱,换一家医馆看病,这济春堂明日便要不复存在了。” 少女受宠若惊,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恩惠。 宋澈将银子塞进少女手中,“好好孝敬你的父亲。” 随即与林玥没入人海,热热闹闹却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总算多出了一丝温情。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江陵首府。” 谋财害命的jian夫yin妇,当然要斩首示众,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