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咸通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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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咸通玄宝 “张哥，这边！！” 次日一大早，张俊早早就来到和李胖子约定好的地方。 李胖子在路口等着，看到张俊后，连连摆手。 “黑市一般不都是晚上么，为什么这次要来这么早？” 张俊印象里，所谓的黑市都是见不得光，一般多是晚上开始才对。 “那是鬼市，讲究的黑灯瞎火浑水摸鱼，你看不清楚，不小心打了眼也是活该，黑市不一样，大家来这里买东西已经是承担着风险，你要是还敢整个假货，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过，而且当时闹得特别大。 从此之后，黑市就改作白天开始，虽然还是凭眼力，可大白天若是都看走了眼，那就真的是个外行棒槌，再事后算账就说不过去了。 “现在还没开始，咱们先找个地方喝点茶，聊聊天，待会开始的时候，咱们先找个好位置。” 李胖子对黑市很熟悉，以前没钱的时候就在这里做披肩客，赚点伙食费是没问题的。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喝着茶聊着天。 李胖子也顺带着说起史阳的事情，昨晚上他和史阳好好聊了聊，给了史阳两个月的工资把人打发走了。 开始史阳还不乐意，但李胖子直接把张俊原话给他，史阳很快就改变了态度。 拿钱走人倒是爽快，一点都不墨迹了。 史阳不傻，知道张俊是他惹不起的主，留在这里只能吃死工资，还要干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走就是自找不自在。 “郭雪兵和郑鸿两人倒是踏踏实实的，等以后业务做起来了，我再招一些人，让他们管着，以后仓库里就算是有什么刺头，两人也能管好。” 李胖子算盘打得叮当响，张俊是看出来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想要做个甩手二掌柜。 不过这事他才不在乎，只要对他来说，一个物流仓库不过是个幌子，以后方便自己大规模地进货罢了。 两人说话间，茶馆里陆陆续续又进来了一伙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闲聊起来。 当中几人目光看向李胖子一眼，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张俊，片刻有人起身走过来。 不过不是冲张俊而是奔着李胖子来了。 “老李，我还想着怎么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啊。” 李胖子抬头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一下，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哦，是商家的大哥啊。” 李胖子站起来，不等对方开口就直言道：“上次商大哥您买回去的那对明彩瓶还不错吧，这次又来发财了，不巧，我今天和朋友一起来看看，不打算做披肩了。” 男人愣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张俊，走到李胖子身边，背着张俊伸出五根手指。 “不在考虑一下？” “商哥，您要是遇到麻烦，需要我帮忙尽管说，但我真的不做了。” 被李胖子称之商哥的人，叫做商卯才，并不是华中的人，是华南区的一家外贸公司的公子哥。 之前来过黑市，当时找到李胖子做披肩客，帮了他不少忙。 也难怪这次来还会指名道姓地喊李胖子。 “这样啊，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了。” 商卯才没有再纠缠，转身去找别人了。 披肩客很多，不是只有李胖子一个人，只不过要论专业的话，李胖子能甩其他人几条街。 毕竟李胖子再不靠谱，也是有家族传承的。 茶馆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一波又一波人，当中多是外地来的商人，但也不乏一些什么都不懂的棒槌。 这些人都需要找一个披肩客。 也就是所谓的行家，不仅仅要懂得黑话，懂规矩，帮着雇主杀价。 张俊和李胖子坐在那儿，光是来找李胖子的人都有三四波。 搞得李胖子都成了香饽饽。 “看样子我还是捡到宝了哩。” 张俊打趣地说道。 “嘿嘿，这可不是我吹牛，要说这里面的规矩，我可比别人熟悉得多。” 李胖子也不谦虚，论起这方面的专业能力，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说完李胖子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准备进场吧。” “好！” 张俊跟着李胖子走进茶楼后面的小道，从侧面的后门走出去，一出门就是一条小巷。 这小巷没别的路，只能从茶楼的后门走出来。 门口的位置上早就有人守着，看到两人走出来，就拿着黑话开始盘问。 几句黑话，都是顺口随意询问的。 这种根本难不住李胖子，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正要带着张俊往里面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喊声。 “等一下，等一下。” 这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一转身原来还是方才的商卯才。 商卯才神色很尴尬，上前道：“老李，帮帮忙，这次带我们一起吧，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他这人眼光极高，找了一圈下来，那几个披肩客明显都是在糊弄人。 随便聊几句，商卯才就感觉他们不靠谱。 而那些有名有姓的披肩客都不大愿意和商卯才这个外来人接触。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李胖子，哪怕多花点钱也可以。 李胖子正要拒绝，还是张俊开口道：“都是朋友一起来吧。” 反正他就一个人，跟着逛逛看看，图个热闹就行，之所以来黑市，也是想要看看，那个老瘸子会不会冒险来黑市交易。 张俊都开口了，李胖子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很痛快答应下来。 这让商卯才脸上顿时喜笑颜开，朝着张俊投去感谢的目光。 商卯才他们这边三个人，加上张俊和李胖子五个人。 在巷子尽头的保管室里，交出手机之后，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个面具。 以及一套较为宽松的古装大褂，门口的牌子上还写着专业古装拍摄基地的字样。 “里面信号屏蔽，严禁任何电子设备，如果你们身上有一些特殊设备，可以在这里提前报备，我们检查后，没问题就可以进去。” 作为主办方，不可谓不严谨，就连设备都是专业的，毕竟黑市是不被允许的，哪怕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点过了，可一旦被人曝光，势必会牵连到很多人。 张俊等人在经过检查后，就从后面的房门走了进去。 一出门，张俊才发现，原来后面这条路竟然是通往当地的一处景区。 这景区还处于开发阶段，根本没有对外开放。 甚至很多建筑物都没完工。 现在街道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商贩，人人穿戴着古装，别说这里是什么黑市，就说这里是某个影视基地张俊都相信。 “是不是很意外。” “嗯，有点，胆子太大了，这么搞，有点挑衅王法的感觉。” 上面禁止黑市交易，但你偷偷摸摸地做，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这样，反而更像是一种挑衅，一旦被官方发现，事情可是会很严重的。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就算是被查了，最多也只能查到我身上。” 李胖子示意张俊宽心。 往往这个时候，作为披肩客中间人的作用就要发挥出来了。 因为买家、卖家都不会直接交易，全都是通过披肩客做交易，买家只是看东西，看中了，就会让李胖子这样的中间人去谈价格。 最后由中间人把东西买下来，转赠给买家。 看似麻烦，但这样做却是多增加了一份安全的保障。 这也是为什么做披肩客很赚钱的原因，毕竟人家也是担着风险的。 一旦被坐实了罪名，起步就是十年。 张俊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个不小心，让李胖子背了个大锅。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真出现什么意外，自己护不住别人，带着李胖子逃跑，谁也抓不到他们。 众人沿着街道闲逛，走到路边摊位前左看看右看看。 多是一些废铜烂铁的古董，张俊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在游戏世界里，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这也给他了一个启发，自己下次可以试着用界图把游戏世界里那些金银财宝带回来一些，随便卖点东西出去，都够自己继续挥霍潇洒了，方便快捷，还不用自己卖丹药。 商卯才对这些普通货色的东西都不打感兴趣。 直到来到一处摊位前，只见摊位前面已经蹲着不少人的身影。 当中绝大多数都是披肩客，真正的买家只是看一眼，确定了东西就走。 张俊在摊位前扫了一眼，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反倒是商卯才一眼就相中了一个万历年间的炉子。 于是转身和李胖子说了几句话后，李胖子看了看东西，就起身去走进后面的屋子。 趁着空闲，商卯才和张俊随意交谈起来。 商卯才一家是做贸易的，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 感觉自己和张俊年龄差不多，对自己的才学见识非常自信。 却不想三两句话的工夫，就发现面前这位青年，不仅见多识广，更是气度惊人，话语间虽是缓慢，可给人一种无可反驳的力量感。 甚至有时候即便不说话，也能让人不自觉地去靠近对方，这是一种无形无质的气场。 这种气场其实每个人都有，而且每个人都有，只是绝大多数人很难维持住，或者说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展露出来。 例如你是博士毕业的高材生，在学校里你可能一般，可如果在家里，面对那些学识不如你的人，你可以侃侃而谈，这时，这种气场就会慢慢激发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以你为中心。 亦或者，你在某一家公司面试，凭借着你曾经丰富的任职经历，可以轻松碾压面试官。 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也有，例如你特别有钱。 这种鹤立鸡群的气场，往往只有一个人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时才会出现。 商卯才现在有这样感觉，说明面前这位青年在某方面来说，似乎已经有了对自己碾压的优势。 或许因为这里是他的主场吧。 他心里自我安慰一番。 “240万，但我觉得不值，那个炉子我看了，好像有点瑕疵，你确定要的话，我再进去和他谈谈。” 这时候李胖子走出来说道。 二百四十万这个价格，纯属是狮子开口，不过万历年间的东西倒是也能值这个价格。 商卯才问道：“李哥，你觉得这个炉子多少能拿下。” “嗯……” 李胖子沉默了下来，他不是京爷，古董这东西他是一知半解，真让他拿价格，拿不准。 这时张俊侧过头看了一眼摊位上的炉子，心里突然好奇，自己的玄之瞳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这东西的价值。 带着好奇，他悄悄将帽子掀开一角，伴随着眉心间闪烁的银光下。 面前摊位上的东西竟是同样显现出形形色色的光泽。 只不过每一种物品的光泽都不一样。 他看向炉子，只见炉子被刺眼的绿光笼罩。 绿光中满是铜锈，散发出来的光芒极其刺眼很让人不舒服，对比其他物品散发出来的那种柔和自然的光芒，这种光芒更像是给人一种人为添加的粗糙感。 再和其他几件东西做个对比后，张俊很快确定这炉子十有八九是做旧的赝品，只不过手艺极高，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仔细一瞧，炉子里面居然还有烟云涧三个字，顿时就笑了。 哪怕他不玩古玩，也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贩子用铜片做了个补丁，把烟云涧三个字遮盖了起来，做成了一个瑕疵来当作障眼法。 “你去和他说，这炉子我挺喜欢，四百卖给我吧。” 张俊此话一出，商卯才面具下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转念一想也就不愿意和张俊争了。 “兄弟喜欢的话我让就是了，用不着这样抬价啊。” “抬价？？” 张俊一怔，旋即明白商卯才误会了，笑道：“不不不，我说的四百，没有万。” “没有万？那就是块，四百块，不是美元英镑？？” 这下连李胖子都愣住了，这东西他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处瑕疵而已。 可就算是有一处瑕疵，砍价也不能这么砍啊。 李胖子都怕自己进去这么说，老板都要提着刀来砍自己了。 一旁商卯才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惊道：“你的意思是，那东西是假的？” “假不假，能不能买下来就知道了。” 张俊也很期待，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玄之瞳的效果，于是在李胖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李胖子就将信将疑地跑进店里了。 大概前后不过十分钟，就有人走出来把炉子拿了进去，又过了几分钟，李胖子端着炉子走出来。 这下，无论是李胖子还是商卯才都震惊了。 商卯才端详着炉子，实在是没看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直到张俊手指在里面一撮，将补丁的地方给搓掉后，露出下面烟云涧三个字后，商卯才顿时明白了过来。 好家伙，感情是烟云涧出品的，难怪打了眼。 这烟云涧的东西，就算是老专家看了都要迷糊，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拿出去骗人，烟云涧出品的青铜器明里暗里都会有自己的标记在上面。 这个卖家鸡贼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去把里面的字迹给磨掉，那样反而会留下更大的破绽。 只要是圈子里的人一瞧就能看出来这东西动过手脚，所以卖家故意卖个破绽，装作瑕疵补丁，把字遮挡起来。 “嘿，给你了。” 得到了验证，证明自己玄之瞳的能力后，张俊心情大好，把手中的炉子丢给李胖子后，指了指前面：“走吧，继续往前面逛逛看。” 一众人见状，便是跟着他后面，一个摊位接着一个摊位地看。 “张哥，这东西怎么样？” 商卯才的心情似乎比张俊更兴奋，不时让张俊帮他看看自己相中的东西。 张俊也没让商卯才失望，东西一瞧基本上就能分辨出真假，玄之瞳不仅仅能分辨真假，如果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这些文物上许多人不被注意的细节。 可惜，这里是华中区。 如果是云贵区的黑市，还会有赌石等环节。 凭借玄之瞳，赌石简直和作弊一样，还怕赚不到钱么？？ 这不是和白捡的一样。 亏是大师兄孟星良不知道他的想法，若是知道他将玄之瞳这种宝物，当作敛财的工具，不知道会不会气到从阴曹地府跳上来揍他。 有了张俊的大腿辅助，商卯才瞬间有种被玩游戏遇到通天代的感觉。 只要张俊点头的东西，他可以放心地买买买。 丝毫不担心买到假货。 张俊也随便买了点东西，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应，但通过玄之瞳，却发现这些东西的光芒都不一般。 特别是手上花了八万块钱买的蛐蛐葫芦。 感觉这葫芦虽然有点年份，但一看就是晚清的工艺，八万块钱太贵了。 张俊也不在乎，反正玄之瞳不会骗他，就当作买个手把件回去送给师父好了。 黑市本身不大，不过摊位上的东西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 渐渐地这地方都开始变得喧嚣起来。 这时，张俊注意到一个摊位前，摆放着一个乌龟壳，开始他也没注意，可当自己从摊位走过去的时候，明显感受到眉心抖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一般来说都是有特殊的物品引发了玄之瞳的注意，于是盯着小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最后就锁定在那个乌龟壳上。 “哥，这摊的东西都是明器，不好出手！” 一旁李胖子看了一眼摊位上的东西，就知道这摊主恐怕是个盗墓的。 他售卖的东西都是刚出土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唐朝的，特别是唐三彩镇墓兽，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在和别人说这是刚挖出来的么。 这种东西拿出去很容易被抓到，所以这个摊位上几乎没什么人。 张俊故作原来如此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乌龟，指了指问道：“这个王八壳子怎么卖？” 摊主没说话，只是看向李胖子。 显然摊主还是懂规矩的，不直接和买家说话。 见状只能李胖子上前交涉，最后花了一千块钱把那个乌龟壳拿了回来。 这乌龟壳一入手，就感觉分量沉甸甸的，仔细一瞧，这乌龟壳居然是铜的。 不过除此之外，这个乌龟壳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也不像是个古董，所以摊主只卖了一千块钱给处理了。 李胖子也不知道张俊为什么要买这个，某宝上这种东西，超过二百都是智商税。 张俊咧嘴一笑，只见他轻轻晃动了几下乌龟壳后，用力一拍。 “叮铛铛叮！” 李胖子等人听到声音顿时就傻了，这龟壳是空的，他买过来的时候连摇带晃的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响。 怎么张俊只是一拍就给拍出声音了呢。 这时张俊把龟壳一歪，叮铃叮铃的一阵脆响声，里面竟是滚落出来九枚铜钱落在张俊手上。 一旁商卯才等人也是瞪大了眼睛，这乌龟壳是聚宝盆么，怎么还能变出钱来？ 当即商卯才凑过去，拿起一枚观瞧。 “咸通玄宝，还是母钱。” 他大吃一惊，忍不住开口吃惊地说道。 周围众人听到咸通玄宝四个字后立刻纷纷围过来，当看清楚张俊手上的铜钱之后，不由地瞪大眼睛。 这品相，这包浆，绝对是错不了，真的是咸通玄宝。 “怎么，很值钱么？” 张俊见众人吃惊的模样，有些意外地问道。 商卯才把钱还给张俊道：“行情价，一枚咸通玄宝大概六万左右，但你这个是母钱，价格至少要翻一倍，而且你这个品相……如果张哥愿意卖的话，我出二十万一枚的价。” 一枚二十万，张俊手上九枚就是一百八十万，可想而知这小小的铜钱有多珍贵。 可惜张俊直接把铜钱收起来笑道；“抱歉，我对这个铜钱更感兴趣。” 他不是故意拒绝，而是真的觉得这些铜钱不一般。 自己用玄之瞳扫过去的时候，玄之瞳一眼就锁定了乌龟壳，并且看到了里面的铜钱。 能吸引到玄之瞳的铜钱，不用想也是好东西。 没能得到铜钱，商卯才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一众人又逛了一会，就走出了黑市。 商卯才本想请张俊他们一起吃个饭，但张俊拿到手机后一瞧，却见上面是妙真道人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消息是五分钟前发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见字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