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见天日
…… 遥远过去的夜晚，余朝光遇到了一个神秘黑影。 “赶紧的，你想要什么愿望？” “我想……”余朝光停下话语，眼神逐渐迷茫。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回过神来。 “我想实现活着的意义。” “能不能说清楚一点？”黑影不耐烦道。 “这样不行吗？主要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行就欠着吧。” “不许愿你哪来的外挂？” “外挂不是另算的吗？拯救世界是工作，愿望是我的报酬，不能混为一谈！” “别跟老子诡辩。”黑影衣袍颤动，看得出已愤怒到极点。 “那你是想白嫖我的劳动力？扣扣嗖嗖的，这就是神仙吗？”余朝光不爽道。 “TM的，爱干不干！”黑影大叫着拂袖而去。 余朝光见此也不追赶，只是平静的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一道黑影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个活腻了的东西。”男人沉声道。 “所以？你答应了？”余朝光抬头道。 “老子不可能破例！不过……” “‘系统’相较于‘许愿’其实更有潜力，反正被我选中的人，前期也不太可能夭折。” “所以如果你真要许那个愿望，其中的‘差价’，我可以送你一个能力来补足。” “好啊，就这样吧。”余朝光满意道。 “别说我没告诉你。”黑影戏谑道。 “到达一定生命层次后，很多事情都没有意义。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随性而活，这样才不会痛苦。” 可余朝光却像是没听到般，岔开话题道：“送我的能力，选什么都行吗？那我选‘不死’可以吗？” “呵，希望你不要后悔。”衣袍阴影下，投来一道复杂的目光。 下一刻，不等余朝光反应，他的视线就被刺目的蓝光所填满。 闪烁着的色斑在蓝幕中跳动，像是一条星光凝结成的长河。无数难以言喻，繁复怪诞的景象不断后退，将蓝幕洗刷得逐渐失色。 不知过了多久，星河一角突然掀起了浪花，刹那间蓝幕仿佛受到触动般，收缩成一条蓝色的光带投进了浪花里。 再次睁眼，过去种种恍如昨日。余朝光看着似曾相识的蓝光，不由得脱口而出。 “亏死我了！” “当时许愿还能成为半神，怎么现在只能恢复这点空间？”余朝光感觉心头在滴血。 过去的愿望在此时兑现，发挥了恢复位面的作用，却只修复了不到十立方米的小区域。 余朝光念头流转，就看到山川、河流、风雨云电等各类造物凭空出现，随着他的意愿不断生灭变化着。 “至少位面加持还在，功能也没确实。嗯，就叫你‘深蓝’位面吧。” 测试了一会，余朝光又抬眼看向一旁。外面“父母”正疯狂的撞击着光幕，想要冲进来将他生吞活剥。 “我的神性点基本都跑光了，不知道给他们吃了多少？” 余朝光表情无奈，想要回收力量吧，现在又奈何不了它们。 “当初就不应该罢战，实行那狗屁位面计划。” “唉，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弱了。” 余朝光念头一动，只见光幕另一端裂开豁口，外面是茫茫一片白雾。 “算了，这样也好。没了那些碍事佬，我应该很快就能重修回去。” 边发着牢sao，余朝光穿过光芒，走进了白雾中。 …… 乌云压顶，白雾朦胧，周围都是七扭八歪的老树，让人难以辨别方向。 几名背包的女学生正快步前进着，浑身水渍流淌，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水打湿了她们的衣裳。 “诗月，我们，我们是不是走过这里？这是不是……鬼打墙？”身材娇小的黄欣莲声音颤抖道。 “有可能，你们看着点，看到鬼马上叫我！”何诗月撩开遮住视线的长发，兴奋的抬起了相机。 “不要啊！”“别闹了，我们要出去！——”落在后面的女学生被吓得脸色煞白。 作为源江当地贵族女校的千金小姐们，几人哪经历过这种事？ 她们原本只是想用花花社团经费，于是决定打着‘调查传说故事’的旗号去古镇旅游。 她们一路上打打闹闹，不知怎的就迷路了。等回过神来，已经深入进深山老林中，完全失去了方向。 “咔嚓！”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几人都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发现是何诗月在拍照。 看到这怪胎兴致勃勃的样子，女孩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何诗月，都怪你……” “轰隆——！！”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细密的落叶声。只见不远处的石坡上多了一具人形物体，身上鲜血淋漓，肢体扭曲，血rou混合物溅得到处都是。 “啊！！————”“鬼、鬼啊！！————” 霎时间几名女生发出刺耳尖叫，转身逃进了白雾中。 “槽槽槽，痛死我了！怎么出口接到了天上啊？！”满脸是血的rou体含混低吼着，正是余朝光。 他在时空混乱的荒芜带流浪数月，好不容易找到了有生机的位面。 然后他用自己的位面强行撞开个口，没想到进去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好痛，好痛……等等，为什么是这样恢复的？”余朝光狰狞的看着身上的伤口，就看到血rou生出了rou芽，接着缓慢的粘合到一起。 “我的‘神性不死身’呢？怎么变成的‘不死异能’了？！” 这两者可谓是天地之差，异能仅能影响到凡人层次的战斗。当初余朝光没弄清这点，抱着赠送的不死异能在凡人社会蹉跎了好久。 直到他坑杀了几个倒霉的系统拥有者，构造出自己的神性循环后，才勉强赶上了同一批次的被选中者。 “不行，感知不到我的位面。这世界这么排外，难怪能在末日里苟活……” “这下真的要从零开始了。” 余朝光咬牙站起了身子，经过一段时间恢复，他的身体已看不出明显的外伤。 “咔嚓。” 余朝光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就看到捧着相机的长发少女。 “你是人是鬼？”何诗月放下相机，警惕中带着好奇。 “南天星域的语言？难道是熟人的位面？”余朝光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我是中天十二尊之首，天煞琉璃法尊。也可以叫我混沌海主宰，黄星审判者，天渊游魂，不死之光……” “好好好，当我没问。”何诗月露出了尴尬笑容。看来这男人患了某种“低年级中学生群体常见疾病”。 “她不知道我的名号？或许这里是某个偏远下界。”余朝光心情复杂。 “你身上的……是真的血吗？”看到余朝光若无其事的样子，何诗月不禁有些惊异。 “假的。”余朝光懒得废话，把精力都放在了沟通位面上，可惜努力许久都无丝毫成效。 “诗月，他、他是谁？”见没有发生异常，吓瘫了的黄欣莲才小声问道。 三人经过一番交流，余朝光基本摸清了此界状况。 “末法时代，未显？真是奇了怪了。” 看到余朝光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何诗月只当他是消息闭塞的山民，轻笑道：“余哥，我们几个在山里迷路了，能不能请你帮忙带个路？” “啊？旁边不是有村子吗？”余朝光从天上掉下时看过周边，没觉得林子有多大。 他转身望去，老树在浓雾中时隐时现，这时他才发现有些异常。 “什么玩意？”余朝光微微皱眉，感觉到空气中散发着明显的恶意。 忽然，余朝光转向一边，指着树杈问道：“你们认识她吗？” 两位少女转眼望去，瞬间吓得面无血色。 只见有几个肿胀头颅在树丛里晃荡，她们口鼻流淌出浑浊的液体，眉宇间依稀有几分熟悉。 赫然是刚刚逃走的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