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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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漾却并未看向柳皇后,她昂着头,瞅着东方神医说道:“东方神医不知此法?请容小女子说一句,东方神医未免太过孤陋寡闻,小女子只不过略略翻得几本医书,对这医病的法子倒似是比东方神医知道得还要多些呢。” 东方神医满脸通红,被纤漾堵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瞧着纤漾那张骄傲自信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怔怔地发起了愣。 纤漾见东方神医被自己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心里也有些小小得意,转头对景阳帝道:“陛下,请问您意下如何?” “好,就依苏姑娘所言,来人,去取一坛子陈醋前来。”景阳帝不再迟疑,吩咐下去。 柳皇后被纤漾这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给碰得脑门儿疼,她执掌后宫多年,从来无人敢稍稍忤逆她的心意,今日竟在纤漾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好几个哑巴亏,半点怒气也发作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沉着一张脸坐在那直生闷气。 过不多时,四名太监抬着一只大瓮吭哧吭哧地进来,纤漾一见,吓了一跳,这只瓮足有小缸大小,这要是燃起一屋子的醋来,怕不是要把众人全熏得涕泪齐流? “用不了这许多。”纤漾对旁边的一名宫女道:“劳烦这位jiejie,再取几只药罐来,这位公公,劳你驾,再拿几只炭炉,还有,请把门窗关得紧了,不要透一丝儿风进来。” 那被纤漾吩咐到的宫女太监面色犹豫,不敢答应,看着景阳帝的脸色,景阳帝一摆手,道:“通通听苏姑娘的吩咐行事。” 那太监和宫女这才活了,手脚麻利地取来了炭炉药罐,关紧了门窗。 东方神医冷眼旁观,心中满是好奇,他倒要瞧瞧这个小女子能玩什么花样出来。用一坛子陈醋就能让昏迷不醒的太后醒过来?简直是比痴人说梦更为可笑! 纤漾指挥着几名太监宫女在药罐里都倒满了醋,然后燃起了炭炉,不一会儿,一股股浓郁的醋酸之气开始在室内弥漫开来。 有两名妃子被这股味道熏得脸都皱了起来,纤漾向她们瞧了一眼,提议道:“陛下,眼下门窗紧闭,空气流通不进来,这屋里一会醋味会更重,可能会让人觉得不太舒服,陛下不妨在外间等候,太后若是一醒过来,臣女马上就会通知陛下。” 景阳帝对着众人瞧了一眼,说道:“你们去外面候着吧,这屋里人多了反而全影响太后的病情,朕还是在这里守着太后。老七,你身子不适,也出去吧。”说着向南宫朗看去。 南宫朗摇摇头,神态坚决,道:“父皇,儿臣不放心皇祖母,儿臣陪父皇在这里守着。” “也好。”景阳帝点点头,对柳皇后道:“皇后,你带着其他人先暂时避到外间休息一下,你们这些时日侍候太后也着实辛苦了。” 柳皇后颇为受宠若惊,她今日一整天都没见景阳帝如此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过话,当下福身道:“陛下,臣妾不累,臣妾愿在这里陪着陛下,让韦妃她们先去歇息吧。” “都去,都去。”景阳帝不耐地摆摆手,不再理会她,神情专注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太后。 柳皇后见皇帝一脸的不耐烦,心中又恼恨起来,恨恨地瞪了纤漾一眼,又瞪了韦妃一眼,对景阳帝道:“那臣妾先行告退。” 柳皇后带着妃子们出了寝殿,随侍的宫女太监也跟了出去,寝殿之中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纤漾顿时觉得眼前清静了。 东方神医却留在殿中,并未离开,他挥了挥手,把侍药的小僮也打发了出去,自己找了个锦凳,静静地坐在一旁,对纤漾悄然观注。 这时药罐中的醋液己渐渐沸腾起来,殿中醋酸弥漫,到处飘着雾蒙蒙的白色醋雾,辛辣刺鼻,但只要多嗅得几下,却觉得一股酸凉之意直通入脑。 东方神医伸着鼻子闻了闻,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苏姑娘,这股味道倒也奇怪,闻了之后,只觉得鼻息通畅,却是何故?”景阳帝忍不住问道。 纤漾正指挥着宫女们把煮沸的醋汁倒出,再换上新醋,听了景阳帝的话,回眸微笑道:“陛下,其实这醋,虽是食物中的调味品,但在医家眼中,它却是一味良方妙药,它的用处极广,常年饮用用醋酿成的果子酒,女子可保肌肤柔滑,延缓衰老,男子则可以用黄豆泡在醋中,每日里吃上几颗,会保持头发乌黑浓密,这个法子,陛下如果有兴趣,不妨一试。至于煮醋闻醋气,则会医治一些风寒引发的鼻塞之症,陛下觉得呼吸顺畅,就是这个道理。” 景阳帝听得双眼一亮,赞道:“苏姑娘,你所知当真是渊博,单单就这醋这一道,竟然会有这许多的学问,真是听姑娘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医家书啊。” 自家的小姑娘被夸了!南宫朗忍不住心中得意,再次向纤漾瞧了过去。 纤漾的话,景阳帝听得只不过是双眼一亮,可是听在东方神医耳中,却像是一道利斧,一下子劈开了遮住他双眼的一层迷雾,让他眼前豁然开朗! 他读医书破万卷,对从古至今的药方古方记了一肚皮,却只是生吞活剥,不知活学活用,他的名医老爹也曾指摘过他不求甚解的毛病,只是他一向被众人捧得高高在上,对他那个号称第一名医的爹也不服气,哪里会听得进忠言逆耳? 可他没想到会太后寝殿之中遇到纤漾,被这个自己瞧不在眼里的小小女子冷嘲热讽,连讥带刺地嘲笑了半天,激得他羞恼交迸,几欲发狂,如果纤漾是个男人,他早就冲上去一把掐死,可他自甚极高,不屑对女子动手,一直隐忍不发。 直到此刻,听了纤漾这一番对醋的见解及用法,登时让他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有许多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用法、治法,齐齐往他的脑海里涌现,刹时之间,他只觉心喜若狂,知道自己于这医术一道上,踏上了一个从来不曾达到过的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