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单独见面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虽然知道马上就要见面，可是当他看见馥宓的那一刻，曹杰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立在那里，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直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你们两个人好久不见，好好谈谈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www.shukeba.com。”长孙元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馥宓，转身就要离开。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长孙公子既然不放心，那就留下来吧，听听我们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回去以后也可以安然入眠啊。”馥宓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长孙元听了此话，微微一愣，回过头看着馥宓，笑着反问道：“馥宓公主说出此话，不知道意欲何为，不信任在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馥宓公主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说过，你们两个人说的话，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所以我不会打扰你们。”

    “长孙公子说出这样的话，可不要后悔啊。”馥宓故意这样问道，似笑非笑。

    “绝不后悔。”长孙元摇了摇头，貌似坚定。突然想到什么，走到馥宓面前，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话？”

    “我说过的话我当然记得。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心中有数，所以……”说完以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听她说出这样的话，长孙元满意地点点头，拱了拱手：“告辞。”走到曹杰身边的时候，本能地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曹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抚了抚自己的肩膀，想到他刚才说的话，禁不住蹙起了眉头。一阵轻咳打断了自己的沉思，抬头，馥宓注视着自己，那样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现在就两个人，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可为什么，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呢？就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馥宓开了口—

    “你进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有些事情我想问问清楚。”馥宓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进入房间。

    曹杰犹豫了一会，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这才放了心，看着关闭的房门，想到刚才馥宓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挠了挠头，深吸一口气，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推开门走了进去。

    长孙元从暗处走了出来，露出了一抹冷笑，想到他们说的话，轻轻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站在窗口的馥宓对于长孙元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见他离开了，这才放了心。回过头看着曹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思量了好久，仍然是没有答案。对方低着头，好像是故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虽然如此，馥宓仍然可以感觉得到这个人的紧张，苦涩地笑了笑，故意没有主动开口，她希望这个人自己把话说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曹杰还是一语不发，馥宓并没有催促，她觉得应该让这个人好好想想。就在自己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曹杰终于开了口—

    “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快点说吧，我必须马上回去，否则，让皇上产生了怀疑，那就糟糕了。”曹杰说着，警惕地看看周围，又看向馥宓，补充地说道，“长孙元虽然说过，不会打扰我们，可我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说的话，这个人都知道……”

    “你放心，我心里清楚，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没有让他把话说完，馥宓就淡淡地说道。看到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自己，轻轻地点点头，为了让他相信。顿了一会接着说道，“我让你过来，想和你见面，其实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样的问题，很明显的，曹杰身体一震，抬起头看着馥宓。四目相对，好像是不知所措一般，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握紧了拳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可以知道，这个女人来到了自己身边。一只手，温柔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耳边响起馥宓平静的声音—

    “很久以前，你和我说过，你只不过是个江湖中人。因为机缘凑巧，来到了皇上身边，成为了御前侍卫。我相信了你的话，和你在一起，毫不隐瞒。可结果呢，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越来越觉得，我看错了人，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甚至可以说，你的复杂程度超过了欧阳俊泽，超过了长孙元，甚至是超过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馥宓说到这里蹙起了眉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事情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曹杰拼命地摇着头，试图否认，显然是非常激动，“我……”有些话呼之欲出，却终究戛然而止。看到馥宓充满希望的目光，希望自己给她一个答案，可自己没办法，也不可能给她一个答案。轻轻地摇摇头，颓废地说道，“对不起，我没办法告诉你，有些事，我根本就说不清楚。”

    “和他们有关系？”馥宓蹙着眉头，试探地问了一句。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相信他明白“他们”指的是谁。

    “我……”仍然是想把话说出来，可是最后的最后仍然是一声声叹息，回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馥宓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呆呆地，眼睛里没有神韵。

    “馥宓-”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曹杰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本能地伸出手去，按住了她的肩膀，却被她甩脱。眼睁睁地看着她往前走去，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是无能为力，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虽然是相隔甚远，但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闭着眼睛、非常痛苦的表情，不由地心如刀割。咬了咬唇，终于开了口，“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