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运河倒灌水，警醒全街人
4月5号的晚上，杜班依样画葫芦，先在墙角等着，等到夜深的时候，所有的店铺已经基本上灯火关闭了，然后就跑到治安亭钻进去。 今天他做的准备更足了，衣服穿得更多，还带来了一本小说和一盒牛奶，一包饼干，这也是吸取昨天的教训。 治安亭里的灯是一直亮着的，杜班坐在地上，不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 他一直在看小说，偶尔出来看一看河水的情况，倒也算逍遥。就是地面干硬，没有床铺那么舒服。 大约两三点的时候，杜班再次去看那条运河，突然发现水流速度减缓了，但是水位却高了不少，原本有一条红线在运河的岸边的，现在河水已经完全盖没了那条红线。 杜班的心里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有一种感觉：可能今晚就会出现河水倒灌的可怕情形。 水位突然之间高这么多，水流的速度反而减缓，很有可能就是，下游的水坝没有例行放水开闸所导致的。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杜班很频繁地出来看运河。 果然那水位正在悄悄的升高，越来越逼近河堤。 等到水位离河堤还有20厘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杜班完全能够确认：今晚一定会发生河水倒灌。 于是他直接跑到茶叶铺，开始用力拍门，并且大声叫喊：“大姐，大姐，快点起来，河水倒灌了。” 大约拍打叫喊了三五分钟，茶叶铺里才亮起了灯，那个女店主穿着睡衣，一脸惊恐地从窗户向外看，大概还以为有坏人在拍门吧。 杜班跑到仓库窗口，对女店主大声喊：“河水倒灌了，快点把东西收拾好，不要被泡水了。” 那个女店主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相信杜班，反而满脸的怒气。 “你个小王八蛋，害人精，你想干什么？”她对着窗户外大喊。 杜班也不管她，他心里的打算可不仅仅去挽救这茶叶铺。 杜班又跑到另外一家，拼命地拍打门窗，大喊大叫：“河水倒灌了，河水倒灌了。” 他不停的去拍打，一家又一家的门窗，把人家叫醒。 在他身后，那个女店主在尖声地骂着：“你个疯子。” 没过多久，整条街就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很多人从2楼的窗户冒出头来，向下看是怎么回事。 杜班跑到一个垃圾桶旁边，灵光一动，拿起旁边一块砖头，用力的去敲那个金属垃圾桶，敲得咣当作响，这下吵起的人就更多了。 街道上杜班好像一个滑稽的丑角一样，疯子一般地喊叫和击打垃圾桶。 商铺2楼住着的人们对着下面指指点点，怒骂声此起彼伏。 但是有些人还是眼力好的，他们也看到了河面，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始有人尝试出来，冒着雨去看看那条运河了。 又过了几分钟，那些来看运河的人也发出了大喊： “我的妈呀，河水要上来了。” “这可咋办啊？” “还用说？快点收拾东西呀。” “沙袋在哪里？” “老婆快点下来收拾东西啊。” …… 随着叫喊河水倒灌的人增多了，所有的人都开始正视这一点。不断的有人离开店铺，去运河边看河水。 所有看完河水的人，都如同被火烧着了尾巴的兔子一样，冲回自己的店铺，开始抢救自己放在1楼地面的贵重物品。 就连那个茶叶铺的女店主也不例外，她急慌慌地搬着搁放在地上的茶叶桶，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几十斤的茶叶桶居然让她一个女的迅速的搬上了2楼，搬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最后她实在是搬不动了，摇摇晃晃地拖着一个茶叶桶朝楼梯走去，一边拖还一边想哭。 杜班总算成功地把周围的人都给叫醒了，看到周围大家都在忙着抢救，他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泛起了一种想笑又想哭的矛盾感觉。 当他来到茶叶铺的时候，看到女店主帮得吃力艰难，就主动进去帮她搬东西。 将将搬完所有茶叶桶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喊：“水已经涌上来了。” 向外一看，只见路灯照着的路面上，出现了一圈圈的反光，再仔细一看果然那些地方已经成了浅浅的水面了。 这下子，所有人更加着急了。 女店主真的哭了出来，她跑到自己那个树根雕大茶几前面，叫着要搬这个茶几。 杜班看她真的是急昏了头脑，大喊着提醒她：“茶几是不怕泡水的，我们先搬你这个沙发吧。” 等把沙发搬上了楼梯，杜班又说：“可以了，河水不会淹到楼梯来的，我们再去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搬上来。” 等茶叶店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放上了楼梯的时候，那个河水已经涌了进来，速度很快，一下子1楼的地面上全积满了水。 女店主坐在楼梯口，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的水，脸上泪痕未干，说：“还会不会继续淹啊？不会淹到2楼吧？” 杜班安慰说：“没事的。水会流到其他地区，没有那么容易升高的，最多也就是淹到大腿那么高。” 店铺外面还不断传来吵嚷声，间中有些哭泣声，显然不是每一户都能够及时转移一楼的物品了，特别是有少数商铺还没有人住在2楼，等他们闻讯赶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杜班也很同情他们，但是没办法，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 那个女店主也渐渐冷静下来，全身无力的靠在墙上，这才开始想到要谢谢杜班。 “好同学，大姐今天可真是多亏了你呀。” “呵呵，客气了，不用谢。”杜班说。 “怎么能够不谢呢我的那些茶叶桶都不是防水的，要是进了水，那我的生意可就泡汤了。”女店主坚持要谢他。 “真不用客气，你也帮过我，借过我一把伞呢。” 女店主听了有些羞愧：“可我今天还骂了你。”说完，她轻轻地在自己嘴上打了两下。 “没事，不知者不怪罪。” “可大姐心里过意不去，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女店主很坚决的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