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这么激动
夏主管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简紫铜，开口问道，“简助理，你觉得呢？” “a组长的提议很不错，不过，现在有实力的公司拍摄的宣传片都是以现代生活为主题，也有用巨资以3d方式拍摄的，如果我们也采用这种方式，题材上够不新颖突出。”简紫铜认真的说道。 众人一愣，a组长也是一愣，随即冷笑道，“那么简助理有什么高见呢？什么样的题材才算得上新颖突出？” 众人纷纷问道，“是啊，简助理难道还有更好的创意？” 夏主管扫了一眼，就让场面安静下来，“简助理，说说你的看法。” 简紫铜并不将众人的嘲讽放在心上，微笑着道，“如果以中国特有风的水墨基调来拍摄，大家以为怎么样？我做过调查，以古典风的拍摄手法不多见，这样一来可以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二来也能加深秦氏企业的民族形象，使秦氏更加深入人心。” 夏主管沉吟，a组长也微微皱起秀眉。 却有人不服道，“什么嘛，我还是觉得a组长的提议更好，什么水墨基调，现在还有多少人喜欢那些啊？” “就是，大家都喜欢更为恢弘大气的，不然为什么国外那些大片总能霸占国内市场。” 简紫铜从容道，“正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将中华传统的东西丢掉了，如果我们能将最美的水墨风拍出来，不是更能让人眼前一亮而后加深印象么？” 只见她不骄不躁，声音沉稳平和，夏主管对这个一手提拔的下属更是满意了。 双方争持不下，有人就是本能地反对简紫铜，也有少数的觉得她的主意听起来还不错，就先暂时放下对她的芥蒂，认真地思量以水墨风拍摄的可能以及所得到的反馈反响。 夏主管见状，定夺说道，“既然这样，那么简助理和a组长，你们各自赶一份企划案出来，到时再做决定。” “好。”凌美人不甘示弱道。 简紫铜点了个头。 …… 简紫铜在企划部有临时安排好的办公间，因为要赶企划案，时间方面也非常紧张，常常都要加班到很晚。 瞧着是下班时间，简紫铜迟疑了下，还是给秦昱笙发了简讯晚上加班，不能回去做晚饭了。 过了片刻，秦昱笙的简讯很快回过来，只有一个字：恩。 简紫铜盯着那一个字看了数秒，放下手机继续赶着企划案。 构思的初样终于告一段落，简紫铜松了口气，拿着水杯起去茶水间，却瞧见与她一样留在公司的夏主管也在冲咖啡。 “还没回去？”夏主管开口问道。 “还有点东西没弄好。”简紫铜微笑应道，又是提醒，“夏主管，乐可可其实比咖啡好。” 夏主管笑了笑，忽而说道，“知道当时为什么我会推荐你去面试笙总助理这个职位吗？” 简紫铜一愣，老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你不会像别的女职员一样慕笙总，从而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来。” 简紫铜闻言，却有些心虚。 慕？ 她应该没有慕吧，可是真的没有么？ …… 这样一直连续的加班了好几个晚上，终于将企划案做了出来，为了达到尽善尽美，简紫铜又熬夜修改润色，直到她自己感到满意为止。 而这些子里，简紫铜每天都在企划部修订策划案，并没有回金融部。一旦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时间了。几乎每晚都要差不多十点以后才能回到公寓，因此虽然是相邻而住，她已也经有好几天没和秦昱笙碰面了。 其实只要不见面，简紫铜也能渐渐平静下来。 平静到自己以为忘记了那晚的一切，忘记了他的话语。 这天是企划案定稿的子。 夏主管的目光在简紫铜以及a组长之间游移，一个淡然冷静，一个有成竹，她开口说道，“你们谁先来？” 简紫铜轻声说道，“a组长先来吧。” “我先来就我先来。”凌美人也没有推让，自信满满地站起来，便信步走到投影机前。 她的资料准备的很充分，幻灯片有条不紊地切换着，一张一张地讲解着她的构思，仔细并且条理分明。将3d和科幻的噱头运用的很好，比起别的类似的宣传片，委实要大气得多。 她刚一说完，会议室里便响起了烈的掌声。 瞧见夏主管都点了点头，凌美人颇为得意，望向了简紫铜。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简紫铜上，似乎想要看看她脸上有没有惶恐不安，可是谁知看到的，仍旧是一张平静的脸庞。 有人调侃道，“我想不用再看简助理的企划案了吧。” 她的下一句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免得丢人现眼。 “是啊，a组长的企划案已经很完美，我不相信能有比这更好的。” “主管，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定案了。” 凌美人听着组员的夸赞，忍不住勾起红艳的嘴唇笑道，“大家不要这么说，还是先看看简助理的，然后再做定夺吧。” 她走到简紫铜面前，微笑仿佛挑衅，“简助理，该你了。” “谢谢。”简紫铜起，走到投影机面前。 连接好电脑，开始播放ppt。 她平静地望向众人，开始她的解说。 水墨晕染的印象，富有中国特色，绿柳堤岸，燕子低飞，白墙墨瓦，荷塘涟漪，绿水青桥，鱼儿逍遥。第一张图片放映出来，幽谧安宁的祥和就让人眼前一亮，犹如进入另一个世界，与喧嚣的都市间隔开来，令人为之一振，心旷神怡。 原本表现散漫和不屑的职员不由都坐直体，聚精会神的瞧着。 钢筋水泥的城市，的确不可能见到这样悠然的美景。而浅色的水墨画，将城市勾勒柔美，不张扬不华丽，甚至是素淡的，却有种直bī)人心的感觉。 原来古典风的水墨，一点也不比3d特效逊色！ 简紫铜讲述的是一个概念故事，投影机的光打在她上，明亮了她认真的脸庞，然而轮廓却愈发的柔和。 会议室的外面却有人驻足，透过去看着那束灯光下的简紫铜，那光芒仿佛是从她的体里出来，强烈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没有斩钉截铁的力度，却像一道清流，不着痕迹就流进了人的心里。 她清晰地讲述她的构思，她用水墨图画表达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随着她话音刚落，银幕上跳出一行平整的大字：秦氏一生相随。 她微笑着站在光束里，银幕上的光影也打在她脸上，她轻声道：“众所皆知，秦氏是靠保险起家，保险就是安全可靠的保证。我想，秦氏给人的印象，也该是这种安全可靠。”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息静气的看着简紫铜，仿佛这才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原来她可以把企划案做的这么完美，毫无瑕疵的完美。 夏主管率先鼓掌，她一个人的掌声略显单调，慢慢的，加入了一个，又一个…… 掌声响成一片。 凌美人虽然骄矜不甘，有些恃才傲物的傲气，却也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她对简紫铜道，“你的想法概念和对秦氏的理解，的确很新颖。” “谢谢。”简紫铜温和地笑应。 夏主管冲着众人道，“那么现在，这两个企划案我们都已经看过了，你们觉得哪一个更适合这次的宣传片拍摄？” 偏见是偏见，工作是工作。 即便对简紫铜再有芥蒂的人，这回都没有再否认她的作品不好。 几乎是全票通过，一致同意选用简紫铜的方案。 夏主管便定案道，“那就定了用简助理的方案。” 众人无不心悦诚服，都还沉浸在简紫铜给他们描绘的山水和故事中。 忽然有人发现了会议室外的秦昱笙，惊奇地喊了一声，“笙总。” 这一下惊动了会议室所有的职员，夏主管上前，恭敬说道，“笙总，您来了。” 秦昱笙是由下属陪同着过来，他淡漠地颌首。 陪同的下属道，“笙总看见大家这么认真，就没有打断。” “宣传片的方案定下来了？”秦昱笙沉声询问，他沉凝的眼眸似不经意往投影机的方向扫了一眼。 简紫铜站在那里，瞧着争先涌上前去问候的同事，一时挪不动脚步。他的脸背着光，面目有些模糊。她瞧不清他的神色，却一时心跳加剧，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在简助理的策划下，刚才已经定下了企划方案。”夏主管说道。 “方案是谁做的？”秦昱笙明知故问。 “笙总，定下来的方案也是简助理做的。” 秦昱笙迈开步伐走进会议室，“这次的宣传片是纪念公司成立五十周年，必须要做到最好。简助理，你留下解说一遍。” 女职员们虽然很不舍，但是在夏主管严厉的瞪视下，不得不依次离开会议室。 秦昱笙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就让陪同他的下属职员也退了出去。 原本还簇拥了无数人的会议室里，忽然只剩下秦昱笙和简紫铜两人，似乎只要她和他单独相处，她就莫名的就紧张起来。 但是简紫铜还是尽职尽责地将方案重复讲说了一遍，但是有种错觉，只觉得那两道目光太过炙深沉。 讲说完后，简紫铜正视面对秦昱笙道，“笙总，我的构思就是这样。” 秦昱笙沉默地望着她，而后温温开口道，“这几天加班很忙么？” 他突然开口这么一句，却让简紫铜一惊。 她不知道现在算是在谈公事，还是在谈私事。 此刻的秦昱笙，端正地坐在椅子里，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成潇洒的姿势。他的神那样肃穆，找寻不到半点其他绪。简紫铜瞧见他这个样子，只能认定他是在谈公事。 简紫铜轻声回道，“这几天赶着完成公司宣传片的策划，所以一直在加班。” 秦昱笙的目光，深沉而且凝重，狭长的眼眸不笑的时候，就会异常显得冷漠，在望向一个人的时候，有一种致命的犀利，仿佛是在审视，能洞悉这个人一般，让对方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尽管其实，她也不大想和他正面碰到。 虽然这是借口，可也是事实。 简紫铜却也不觉得心虚，大胆地理直气壮起来。 她镇定的姿态瞧入秦昱笙眼中，他默了下，开口说道，“我倒觉得，你是在躲我。” 轰的一下，脑子嗡嗡作响起来。 简紫铜愣住了，他现在是在谈私事？ 秦昱笙紧盯着她，让她有些无所遁形，简紫铜蹙眉，硬着头皮道，“我没有。” 他淡淡反问，却带着别样的深意，“是么。” 他的语气带了一丝探究，好似是在怀疑她，可简紫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心虚起来，仿佛自己已经被他看透。 “真的没有！”简紫铜咬牙说道，不愿在这个时候再低头下去，她抬眸迎上了他。 秦昱笙的视线不曾移开过，瞧见她如此镇定的神，他的双眼依旧在审讯。 “笙总！现在是上班工作时间！请问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和他对视实在是太过辛苦，简紫铜索搬出了职务。 秦昱笙瞧了她一瞬后，漠漠从椅子里站起来。 简紫铜以为他是要走向她，她紧张得愣住。他却是笔直地走向她，空气顷刻间紧凝起来，他的气场太过强大，有一种不可预计的压迫感，她只能站定在原地，丝毫不让自己退缩。 “这个策划完了，有些事也该是要谈一谈。”秦昱笙垂眸瞥了她一眼，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瞳孔微微扩张，简紫铜一怔，而后他的影已经掠过眼前，走了出去。 简紫铜却倒退了一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倒抽一口冷气。 他是在意有所指，她不是笨蛋，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可他这是在提醒她？ 原来那晚不是一场梦境，不是她的幻听，他不是当没事发生，而是给了时间，在等待她的答复。 稍稍平复的心境，再次被他搅乱，简紫铜烦躁起来。 “简助理，下午赶去远郊拍摄。” “好，我知道了。” 企划案已经定夺，负责这次项目的简紫铜，随行陪同樊艳拍摄。 摄影团队也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公司派了车子，简紫铜带了个助手在边，以备不时只需。 樊艳这边，自己有车，先到了指定地点。 拍摄场地是在a城远郊取景，远郊这边还都是平房。 此时正是秋季，放眼望去一片金色茫茫，煞是灿烂好看。 根据企划的概念，宣传片将会辗转多个地方取景，但是都不需要离开a城。影后的水准果然是非比寻常的，樊艳的演技非常好，几个景点一下来，十分之顺畅，偶尔的，才会ng补拍镜头。 第一组镜头，扮演樊艳儿时的童星在家里玩耍，而后骑车的邮递员前来送信件。母亲立刻去接，而后看见信件上是秦氏保险。 第二组镜头，樊艳已经长大了，正是高考之际，她在家里等待着通知书。一家人翘首企盼中接到了大学录取书。她即将上大学报道，父亲拿出了小心存放的铁盒子，里面是秦氏基金。 第三组镜头，樊艳大学毕业，即将进入踏足社会工作。她顺利面试成功，成为了秦氏公司的一员。 第四组镜头，工作了数年，偶尔的机会，樊艳出去度假，那是秦氏公司旗下的度假村。 第五组镜头，一晃眼樊艳也结婚生子，在给孩子规划未来时，她和丈夫商议之下，替孩子买了秦氏保险。 …… 五组镜头，平凡朴实，却将一个人从小到大的过程简单概述。 十分温馨而且亲切，让人看了心中升起暖意。 “樊小姐，补个妆拍最后一组镜头吧。”导演转而又道。 樊艳下了镜头，微笑着点了个头，这边补好了妆，正在等待剧组调整镜像，樊艳走到简紫铜边，笑着开口说道，“简助理，这次的宣传片不错，公司的策划不错。” 听见她这么说，简紫铜也笑了，“有樊小姐助阵，一定会很好。” “简助理，跟在笙边多久了呢？”樊艳忽而问道。 简紫铜并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在问资历，如实说道，“半年还不到，我毕业后才进公司的。” “简助理，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樊艳侧头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上一抹笑意，可是眼底却闪烁着光芒。 简紫铜一愣，细细一想她刚才的话语，这才恍然醒悟。 她以为她和秦昱笙，有什么关系？ “你是聪明人，一定能明白。” 简紫铜却是尴尬万分，只能说到，“笙总对学弟学妹很照顾。” 樊艳也不是不知道，他对许秀就是如此，可是这次却是不同的，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确。 即便她不想去承认，却也不行。 樊艳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话挑明了说，“笙，他对你有意思。” 简紫铜又是一怔，她没有想到樊艳会这么直截了当，可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后只能默然，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樊艳瞧见她的神，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些什么的。 樊艳抬头望向了天空，恰好有鸟群飞过。 她轻声说道，“你看这鸟，真让人向往，翱翔在天空里，这么自由自在的。可是它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如果它中途退下来，那也只是暂时的休息，等它休息够了，就要飞向下一个地方。” “简助理，你说是不是呢？”樊艳徐徐扭头，望向了她。 简紫铜一时无言，只能点了个头。 “樊小姐，可以开拍了吗？”剧组人员在喊。 “不要意思。”樊艳冲她一笑，转走了过去。 简紫铜抬眸望向天空里的鸟儿，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也说不出原因。 宣传片慢慢进入尾声，也开始了后期制作，整个团队也非常忙碌，以达到完美的目的。 正如秦昱笙之前所说，这次的宣传片是纪念公司成立五十周年，必须要做到最好，不容有任何闪失。 如果有任何问题，简紫铜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的。 这段子里，她没有再见过秦昱笙。 偶尔去金融部，才知道秦昱笙已经出国了。 “笙总都不在公司几天了。”明助理如此说道。 简紫铜放下一份文件，只是笑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怪不得连公寓也见不到他的人影，原来他是出国了。可是之前，就算是有饭局，他也会简讯告诉她。然而这次，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出国了。 简紫铜摇了摇头，想着他为什么又要告诉她？ 她又是他的谁？ 本来就没有这个必要。 生活一切正常，公司一切无恙。只是每天走出公寓，回到公寓的时候，简紫铜瞧向隔壁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恍惚，这一晚没有再加班，简紫铜用钥匙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气息那样生冷，好似几天都没有换过新鲜空气了。 简紫铜赶紧去开窗户透气，公寓里不算凌乱，染上了一些粉尘，还是她先前打扫过的样子。 只是茶几的烟灰缸，有他先前掐灭的烟蒂。 简紫铜将公寓打扫干净，而后轻轻带上门离开。 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秦昱笙的消息。 直到一份娱乐杂志拍摄到有关秦昱笙的绯闻，才在公司掀起舆论波涛。 “快来看，快点来看啊！” “看什么呀，你这么激动！” “是我们笙总啦！” “什么？笙总？” 不要诧异这些职员会这样惊诧，秦昱笙一向鲜少许媒体报道，公众面前也是不露面的。所以众人也极少会看见他的篇幅，现下有杂志的报道，众人便张头过去瞧个究竟。可是一瞧不得了，就瞧出了大新闻。 杂志头版版面，报道了秦昱笙在澳大利亚携手新欢度假同游。 报道详细地描述了经过，让人只觉得煞有其事。 “天呐，我还以为笙总是出国出差了，没有想到是去度假了！瞧瞧这个女人，怎么有点眼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