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把本小姐追到手，钱和人不就都是你的
少女起身，在房中踱步，一袭金色裙摆衬得她身姿窈窕、华贵脱俗。 周万三也不着急，极有耐心的等待少女回答。 盏茶时间过后，少女幽幽开口： “最初之时，我见识到了你的才华，很是欣赏，本想将你招揽至麾下，你却委婉拒绝，我当时就明白，似你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有所作为，又怎肯屈居人下？” 说到这里，少女止步转身，清澈双眸看向少年。 “后来我发现，与你在一起时，我不用像平时里那般谨慎小心，可以卸下所有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不担心说错话做错事，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每次遇到困难和问题，你总能帮我想出办法，无需我再绞尽脑汁。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一只无足之鸟，在海面飞翔，永远无法停下，终生无枝可依。你的出现，就如同我在飞翔途中，遇到一只可以依靠的万里雄鹰…… 我不再孤单，也不必害怕，可以勇往直前...... 最开始，我还总记恨二房的四哥，用长龙街换走了三房整条街的铺子，现在我一点也不怨他了，若非你在长龙街选了那栋楼，说不定我就遇不到你了…… 其实，我也不知，该如何定义我们的关系，反正和你在一起时，我便觉得安心、快乐、轻松。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朋友，那九妹直到如今，也就只有万三哥哥一个朋友。” 说完了这番话，汪九妹的小脸又红了以来，她走回座位，低头摆弄衣角。 “我刚才的话，可不是为了让你帮忙才说的……”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表白呢？少女的话，让周万三颇感意外，想了想，他总结道： “那就是始于才华，忠于颜值，陷于人品喽？” 少女闻言一呆，仔细琢磨之后，觉得好像就是这么个理儿，于是默不作声，算是变相承认了。 周万三笑道：“好啦，小九九，从今日起，万三认下你这个朋友，我这人对待朋友，不喜欢弯弯绕绕，那样太累了。” 少女一听这话，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她知道，万三哥哥这是彻底认可了自己，这也是她以真心换来的。 “不过，朋友归朋友，以后咱俩一起赚了钱，还是要明算账的。这次我全心全意帮你，到时候所得利润，我要再加一成，我四你六，如何？” 小富婆是很可爱，但周万三却并未被她迷惑，他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润。 汪九妹笑道：“不用四六，直接五五分账不好吗？” 周万三一听这话，突然一愣，他也想过五五分账，关键自己只帮忙想法子，后续所有的cao作，都要依靠小九九，直接拿对半，未免太过贪心。 汪九妹突然咯咯一笑，“其实，你的野心还可以再大一些，只要想办法把本小姐追到手，我的钱和人，不就都是你的了？” “哎呀，有道理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周万三故作震惊，其实心中也挺惊讶的，这就是你真实的一面么，怎么有点吼不住呢。 两人笑闹了一阵，周万三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九九，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如何用掉那些琉璃碎渣，而是继续收购，最好把其余几座城的碎料，全都收集起来。” 尽管汪九妹十分信任万三哥哥，却还是忍不住问： “上百万斤的碎料，难道还不够用么？你要做什么呀，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别弯弯绕绕的。” 周万三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只要你听我的，将来别说百万斤，就算千万斤的琉璃碎料，都不一定够用！” 周万三信心满满，见少女仍旧疑惑不解，他豪迈笑道： “小九九，这次我俩联手，势必要掀起一场跨时代的变革，到时候，我要让汪氏三房的生意，蔓延到整个大周王朝，甚至别的国家。” 这话换做别人来说，汪澈必定认为对方是狂妄自大，但是换成万三哥哥说出来，汪九妹却盲目信任。 想了想，汪九妹点头道：“好，那就依你所言，继续收购琉璃碎料，把剩余七城全部包圆。” 周万三点点头，“嗯，回头你再准备一些玄铁，送到揽月楼，就是我的那座酒楼，我帮你再刻一批方寸物，这样运输起来会更加方便。” 揽月楼？我的这家酒楼叫鸿月楼，万三哥哥的却名为揽月，这是想要揽我入怀么？ 少女的心思天马行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接下来，两人又商议了许久，周万三制定了一系列的方案。 少女虽不大清楚万三哥哥到底要做什么，但她隐隐感觉，一种比压水机更加有利可图的产物，会在不久之后诞生，而她，注定也会是第一个见证奇迹的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不待小九九出言挽留，周万三就大咧咧说出他想要吃的菜肴。 这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汪九妹抿嘴一笑，清澈双眸如月儿弯弯。 两人用餐之时，汪九妹突然想起一事，“万三哥哥，十天之后，我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辰晚宴，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你的朋友我都不认识，去了岂不是很尴尬？”周万三不是很想去。 “有什么好尴尬的，凭你的人格魅力和才华，尴尬是他们才对，主要是想着你的酒楼开业在即，多认识一些朋友，也好借机宣传一下。”小富婆一心为他着想的样子。 周万三一愣，思量片刻，立刻点头答应。 吃罢午饭后，丫鬟小婵领了一个中年男子进屋。 周万三不解，就听汪九妹笑道： “这位是郑师傅，他是我们三房的布料行里手艺最好的裁缝，让他给你量一量体型，帮你做几套衣裳。” “怕我到时候穿的太寒酸，给你丢人是吗？” 周万三笑着打趣，起身张开双手，示意对方量身形尺寸，不料那裁缝只是围着他看了一圈，就说可以了。 汪九妹问：“万三哥哥，你有没有比较偏爱的颜色？就是衣服面料的颜色。” 周万三想了想，“有，紫色和白色，恩，再帮我做一袭青衫，款式不要太花俏，内衣也要，还有鞋袜，质量都得做好一些！” 汪九妹眉梢含笑一一答应，一旁的小婵翻着白眼，嘴里小声嘟囔：“无耻的软饭男……” 一切做完之后，汪九妹这才吩咐小婵，送万三哥哥回去。 在回铁匠铺的路上，周万三还哼起了小曲儿：“九妹九妹，漂亮的meimei……” 前方驾车的小婵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日，周万三更加忙碌，酒楼的工程，已经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刻，为了达到预期，许多设备都要他亲自想办法完成。 夜间，大哥和二姐等人都已睡下，周万三却还在碧游宫的世界，加班加点的镌刻方寸物。 而每次他进入碧游宫世界，都会给大长腿带上一盆花，或者其他的植物盆栽，慢慢的，两人的躺椅前，已然一片姹紫嫣红。 长腿仙子对这个便宜三弟，也愈发疼爱有加，不停的传授着各种阵法，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一股脑的装进三弟的小脑袋瓜里。 周万三来者不拒，所谓技多不压身。 这日清晨，周万三吃罢早饭，骑着他的小黑马，来到秦奉先所在的玄石站。 他一来是想再采购一些玄石，送给大长腿，二来是想看看，自己当初提出的设想，这神匠三人组研究的如何了。 今时不同往日，当周万三出现在玄石站的售卖窗口，正收钱交付玄石的李尚香，立马甜甜一笑，放下手头事物，亲自起身开门。 许多正在排队排队的玄车司机，见此一幕，都面露震惊。 进入房间后，周万三并未看见秦奉先和吕公台二人，李尚香解释道:“两位师兄在里间。” 周万三一看，原来这间屋子里，还有一道门，于是迈步走了进去。 正在忙碌的秦、吕二人，见周万三到来，赶忙放下手中活计，笑着拱手打招呼。 三人一阵寒暄过后，秦奉先道：“万三老弟来的正好，我正想明天去长隆街找你呢！” 周万三疑惑道：“秦大哥这是遇到了技术上的难题？” “是啊，万三老弟的灯具设想，我越想越觉得有搞头，倘若被我造出，定能福泽天下百姓。” 秦奉先神色振奋，忽而又喟然长叹：“只是愚兄不才，一连研究了十多日，还是毫无进展，没有头绪。” 周万三点点头，问道：“秦大哥目前的研发方向是什么？又遇到了什么难题？” 就见秦奉先从身后的大木箱里，一连取出了十几样不同事物，有铁的，有木头的，还有石头的。 秦奉先首先拿起刻满符文的空心鹅卵石。 “老弟请看，一开始，我打算从蜡烛和油灯入手，掏空白色鹅卵石，在上面刻下阵法，做成一种灯罩，可将油灯蜡烛的光芒放大翻倍。 此法确实有效，然则太过麻烦，而且油灯的亮度还是太弱，就算放大三倍，还是不如人意。 关键是蜡烛会燃尽，油灯会枯竭，熄灯之时，还要把刻有阵法的卵石灯罩拿掉，极易损坏。” 说完之后，秦奉先又拿起了一块乌青色的木头。 “为了攻克灯具的照明时间，我打算用青帝木取火，这可不是一般的木头，可以燃烧很长的时间，再搭配鹅卵石灯罩，想来应该没问题了吧，哪知青帝木的燃出的火焰，十分霸道，鹅卵石灯罩坚持不了多久，就被烧毁。” 秦奉先叹气，又拿起一个镂空铁罩子，正打算述说问题，周万三却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秦大哥刚才说，这木头叫什么？青帝木？” 秦奉先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周万三嘿嘿一笑，“那个，秦大哥，这种木头你还有多少存货，能不能卖一些给我？” 秦奉先一愣，继而笑道：“哦，青帝木虽说罕见，但万三老弟想要，愚兄自不会小气，我这里刚好还一些库存。” 说完，就见秦奉先从腰间玉佩中，取出了一大截乌青的木头，递给周万三，后者连忙接过，入手极为沉重，少说也有七八十斤。 周万三大喜，赶忙将一大截青帝木收入方寸物中。他记得大长腿曾经罗列的清单里，就有这样东西。 做完这些以后，周万三道：“秦大哥无需多说，我已经明白了，看来你还是没有打破传统桎梏，眼光太过局限当下了。” 闻听此言，秦奉先心中一颤，“万三老弟此话何解？” 周万三笑道：“首先，想要做出和蜡烛油灯不同的灯具，首先就要抛弃此两者，青帝木既然珍贵，寻常百姓如何用得起？鹅卵石就更不用说了，不仅麻烦，还拉低了档次。” 秦奉先惭愧道：“老弟所言，愚兄是知道的，之所以用到青帝木，是为了先攻克眼前困难，都是我急于求成，才弄错了方向。” “没事，想要发明创造，就必然会经历各种尝试，没有一蹴而就的变革，秦大哥的精神值得肯定！” 周万三先是安慰一番，接着话锋一转：“秦大哥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思路，比如用一种金属，来代替灯芯。 就好比普通的铁烧红以后就能发光，如果找到一种金属，一经过高温加热，不会融化，还能发出耀眼的光芒。” 秦奉先听了这话，顿时一阵激动，好像有了新的方向，恍然而道：“哎呀，听万三老弟一席话，真让愚兄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老弟真乃大才！” 一番马屁奉上，秦奉先细细琢磨，却又皱眉问道：“可是老弟啊，就算能够找到你说的那种金属，解决灯芯问题，可这灯罩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周万三似乎就等着他问出这个问题，立马从方寸物中取出了十多个透明圆球，大小不一。 秦奉先讶然，“这是琉璃？不过看起来比琉璃更加通透许多，此为何物啊？” 这些玻璃球，是周万三前两天吩咐老铁匠开模做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要造灯。 “你可以管它叫玻璃，这些玻璃球用来做灯罩，应该没问题吧！” 秦奉先拿起一个椭圆玻璃球，发现留有孔洞，无论是透明度，还是观感，都比他之前弄的鹅卵石灯罩好了太多。 秦奉先顿时大喜，“这个好，这个好！” 周万三想了想，又道：“以前我见师尊镌刻阵法时，用到一种名为钨的金属，遇到雷电之力，就能发出耀眼光芒，你可以试着找一找。” 这话明显是扯淡，意在打开秦奉先的思路。 秦奉先一听万三老弟的师尊，竟能镌刻收拢雷电之力的阵法，心中震惊万分。 却听周万三又道：“其实还有一种思路，比如有没有什么阵法，可以吸收凝聚太阳光芒，然后再慢慢释放而出，一边吸收一边释放，既能源源不断，又能配上可以控制开关的按钮。” 周万三知道，这是一个修仙世界，只要敢设想，前世的那些个科学产物化学产物都能实现，故而他提出了太阳能发电的技术。 秦奉先闻听此言，思忖片刻，顿时大喜过望，一拍大腿到：“还是老弟的想法高明，经你一说，愚兄顿开茅塞，真如拨云见日。老弟放心，这项伟大的创造发明，我必然能将其实现！” 周万三见他信誓旦旦，立刻也充满信心，当即笑道：“好，那我就静等秦大哥的好消息，若是这等丰功伟绩被你实现，定要快马加鞭，第一个通知我！” 秦奉先排着胸脯道：“好，老弟放心，愚兄一定不负所望！” 见秦奉先似乎真的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周万三这才拿出五千两银票，买下玄石五百斤，一番作别礼仪过后，出门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