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罪不至死

    覃天那一刻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慕小小。【】首发地址、反着念

    想起当初庄柳松找她为庄皓捐骨髓时她的犹豫彷徨。现在，他尤其能够理解当初她的感受，理解她纠结的心情。

    不论庄柳松有多可恶，庄皓是无辜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如果换作慕小小来选择，她会原谅庄柳松吗

    不，有一个声音在覃天心呐喊，情况是不一样的。当初，庄柳松只是遗弃了慕小小，只是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而现在，他杀死了慕小小。

    遗弃与谋害能相提并论吗

    覃天不再犹豫，冷声说“庄皓已经判给了她母亲，他已经与你无关了。你不要想利用他来打动我。庄柳松，今天是你的死期。”

    “别，”庄柳松绝望地叫，“我是小小的父亲啊，小小也不会希望我死的。”

    “你不配当她的父亲，”覃天冷冽的目光定在他身，“小小地下有知，她是不会原谅你的。她现在正在地下等着你呢。”

    庄柳松避让着覃天的进逼，潮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再退下去，他会被大海吞噬了。

    天色已经暗了，海风似也变得冰凉，冰凉刺骨。

    他惊恐地望着覃天，叫道“你杀了我，你也难逃罪责，你也得为我偿命。你这样做值吗不如，不如你暂时饶了我。等到皓皓去了之后，我自尽。好不好”

    “不好。”覃天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我这样做当然值。你想自尽那太便宜你了。你知道吗，小小走了之后，我本来不想再活下去了。杀了你，我偿命是。我正好去地下陪小小，到了地下我们再来好好斗斗。”

    覃天说完，突然一个纵身，扑到了庄柳松身，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到了水。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再不想面对着庄柳松这张可恶的脸。

    庄柳松再一次被扑到了水。

    他的口鼻都没入水。他无法呼吸，一张口，冰凉的海水猛灌入口。

    夜幕下，墨色的海水，他仿佛看到了一束光，慕小小站在那束光当。

    她嘴角含笑，闲闲地站在他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狼狈。

    耳边传来了歌声，海神的歌。歌声却一点也不悦耳，而是十分阴森恐怖。

    光突然不见了，慕小小也不见了，眼前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在炉，火炉的两边，有拿着钢叉的恶鬼，正狞笑着看着他。庄柳松只想到这两个字。他到了地狱。

    “哗啦”一声响，他的头却突然冒出了水面。

    他又看到了星空，他又呼吸到了空气。他咳掉呛到喉咙的水，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

    覃天的脸浮现在他面前，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庄柳松突然被他激发了火气，怒斥道“覃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你杀啊。别老是这样戏弄我折磨我。”

    眼前的覃天，给庄柳松的感觉是，他在故意折磨他。

    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象猫在戏弄老鼠一样，一定要玩够了，才把他真正地杀死。

    覃天却只是揪着他的衣服，一个字都没有说，不放手，也没有再把他按入水。

    “覃天，”旁边突然传来慕雪霏的声音，“你别杀他，他罪不该死。”

    庄柳松这才注意到，慕雪霏站在他的旁边。

    只是他刚才刚从水里出来，神志不是十分清晰，注意力又都集到了覃天身，所以没有注意到她。

    覃天悲愤地说“为什么说他罪不致死是他杀了小小。他杀了人，该偿命。不要跟我说他是小小的父亲，是父亲，也不能杀害自己的女儿。”

    慕雪霏嘴张了张，又张了张，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别杀他，否则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后悔要是我不能替小小报仇，我才会后悔。”覃天越说越激动。

    他要替慕小小报仇，而作为生母的慕雪霏却跑来阻拦他。

    他想不通。

    刚才救了庄柳松一命的确实是慕雪霏。

    今晚，慕雪霏下班回到家后，到女儿的房间去转悠了一圈，心里却闷闷的很不快乐。

    兰清轩便提议说“我们出去逛逛吧。小小不是说过吗，有个海滩很漂亮，我们去看看”

    “这，好吧。”慕雪霏同意了。

    她知道那片海滩，那个地方慕小小跟她说过很多次。她说，那儿很美很美，海水很蓝，天空也很蓝。

    更重要的是，那儿还没有被开发出来，人烟稀少，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她还说过，她想跟覃天把家安在那儿。

    慕雪霏这时才想到，尽管慕小小跟她提过很多次那个地方，她却从来没有去过呢。

    现在，有兰清轩陪伴，她正好去那边转转，看看那地方到底美成什么样子。

    谁知来到这片海滩之后，没看出美在哪里，却看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海里有两个人正在搏斗。

    说搏斗或者不够确切，确切地说，应该是其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按入水。

    这是谋杀。

    站在海水的那个人，那个谋杀犯，身形竟依稀与覃天相若。

    他们那时离得较远，加暮色很浓，所以分辩不清。

    兰清轩马停下车，说“走，我们去看看。有人在杀人，我们遇了，不能不管。”

    话没说完，他人已经匆匆跳下了车，朝那边跑过去。

    慕雪霏也紧跟着跳下车，朝那边跑去。

    她才跑出不远，听见兰清轩在叫“覃天，快放手。再不放手，那个人要被淹死了。”

    慕雪霏听他这样说，再无怀疑，那个人是覃天。

    她也跟着叫“覃天，你别杀他。你不能杀他，他是小小的父亲。”

    她刚才下车的时候，看见了停在沙滩方的另一辆车，她认出来，那是庄柳松的车。

    因为庄柳松曾经为了让慕小小捐骨髓的事来找过她，所以她见过他的车。

    既然站着的人是覃天，那么被按入水的当然是庄柳松了。

    覃天见慕雪霏这样说，犹豫了一下，把庄柳松提了起来。

    他不急着杀庄柳松，既然慕雪霏来了，让她知道真相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