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在修道？” 定远候府，书房中。 老爷子一脸肃然，锐利如鹰的一双眸子，好似要将许言整个人看透。 “没错！” 面对老爷子锐利的审视目光，许言没有任何退缩，坦然承认说道。 他并不意外老爷子能够知晓此事。 他白天前往财神阁购买望气法门时，并没有瞒着老管家李勇，以李勇对老爷子忠心程度，岂能不将此事禀报？ 再想想老爷子对修道一事的态度。 将他单独招来书房中询问，完全是再正常不过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久之后，老爷子看着一脸坚定倔强的孙儿，叹息一声，目光复杂无比。 “十日前，陛下允许我前往皇宫宝库中挑选一件宝物，我选择了神魂观想法。”许言淡淡开口，没有任何隐瞒。 此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是什么秘密，根本就瞒不过有心人，所以在老爷子面前，许言根本就想过隐瞒。 老爷子嘴角抽搐一下，心中无语。 他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许言有资格前往皇宫宝库挑选宝物，定然不会允许他挑选神魂观想法的，而是会让许言挑选一件能够成为家族底蕴的宝物。 在他看来，将这么一个宝贵的机会，浪费在一卷能够批量制作的神魂观想法上，完全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亏大了。 最关键的是，这么大的事情，许言根本就没有跟自己说过，这显然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没有将整个侯府放在心上。 不过事情已经成为定局，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不满和愤怒，有些生气道：“老夫不是已经跟你说过，神魂仙道有缺，并非坦途，你为何还要修道？” 许言沉默不语，不做回答。 在修行神魂仙道之前，他也有曾犹豫过，并查询过这方面的诸多典籍。 最后发现，这神魂仙道还真的就跟老爷子说的一样，有着极大缺陷。 十人修道，九人癫狂疯傻。 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被天魔夺舍，成为妖魔。 一千个修道者中，最终能有一个成为阴神真人，就已经是幸运至极。 此外，神魂仙道修士，哪怕成为阴神真人，亦不能摆脱天魔的困扰，无时无刻不受天魔的引诱和侵扰，一旦道心不定，就会步入失败者的后尘，仙魂永堕归墟，不得超脱。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愈进愈阻，永无止息！ 正是因为这個原因。 大乾王朝对神魂仙道的修行管制极为严格，历代天子都对于修道之人严苛不已，要求所有道人法师，必须在镇魔司登记和考核，然后才能发放官方度牒。 否则便是妖人野道，一旦发现，直接处死。 当然，你如果自信能逃过王朝册封的土地，城隍等神邸查探，逃过王朝镇魔司的缉拿追捕，这事情就当没说。 朝廷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这些仙道修士，每一个都是不稳定因素，一旦走火入魔，被天魔夺舍，成为妖魔，必然会为祸一方。 所以必须要严格看管。 事实上，若不是考虑到九天神庭和酆都幽冥中有太多仙道宗门的老祖宗存在，朝廷对待道人的态度恐怕更加艳丽，指不定就会来一场“焚书坑道”，彻底禁绝民间仙道修士的存在了。 “因为孙儿发现武道对鬼神邪灵局限性太大，且一旦有凝聚出阴神，便能得阴寿八百年，较比武道人仙的三百年寿元，超出良多。” 许言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末了不忘在心里添加一句：“神魂仙道虽然有缺，不能真正长生，但阳神天仙万载寿元，足够他寻找另外的长生之路了。” 没错，这就是许言的真实想法。 神魂仙道固然不能长生，但是他有金手指在手，完全能将《万道真我神灵观想法》肝到阳神层次，一万年的寿元，难道还不够他寻找长生法吗？ 甚至，哪怕找不到其他的长生法，观想法肝上一万年，也足以成为这方世界最恐怖的存在，称尊道阻，踏足长生了。 所以，人仙武道也好，神魂仙道也罢，都不是他的桎梏，他的桎梏只有时间。 有足够的时间，他怎么都能苟到天下无敌。 “你……” 许言的想法，老爷子可不知道。 他听到许言这个回答，顿时气得不行，怒声道：“就你聪明对吧，武者不能对付鬼神邪灵，无非是你修炼不到家罢了，另外朝廷研制出的各种灵能武器，哪一种不能对付鬼怪？” “还阴神？” 老爷子怒极而笑，冷笑道：“修道比练武更加注重资质，你练武都练不好，你还想修的仙道阴神，真以为阴神是那么好修的？” 神魂仙道不同于人仙武道，对修行的资质有着极高要求，倘若资质不够，就算是修炼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将观想法入门，更不要说成就阴神真人了。 毕竟人体的体质，还能通过各种丹药和淬体法提升。 但人的神魂强度，真不是靠想象，就能提升的，甚至就连借外物达到了修行观想法的程度，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坏了道途。 所以，神魂仙道的前期，谁都帮不了，只要靠修士自己。 这就导致了道法修行的修士，要比武道修行的武者，稀少的多，二者数量差了千百倍不止。 许言沉默，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自己已经观想法小成，道法修行突破到了法师境界。 修道十日，直接成为法师。 这事情如果传出去，都不是吓人不吓人的问题了，而是很有可能会被人误认为鬼神夺舍。 老爷子怒声训斥了好大一会儿，才停止下来，他见许言态度依旧，还是一脸倔强模样，也只能放弃，沉声道：“算了，你既然想要修道，那就随你吧。” “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伱若神魂观想法入门了，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届时我会送你拜入修道宗门中，尽可能的谋取一个真传名额。” 老爷子说到这里，见许言一脸不解，忍不住摇头，然后解释道：“如今但凡能在朝廷名录上的修道宗门，基本上都是有出过阴神阳神，有师祖在九天神庭和酆都幽冥中任职。” “你若能步入道途，成为这些修道宗门的真传，便可获得宗门中已经成仙成神的祖师庇护，克制外魔，减少修道途中被天魔引诱堕落的风险。” “倘若不能拜入这些修道宗门，十人修道中，能有一人修成就已经不错，最后的结局，不是疯傻伤了神魂，就是被天魔引诱堕落，或者直接被天魔夺舍，成为妖魔。” “若非如此，你以为京中那么多的权贵子弟，为何会少有人选择修道？” “所怕者，便是天魔！” 在知道许言铁了心的想要修道后，老爷子就没有继续隐瞒，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以及修道需要注意的事项，告知给了他，以防他触犯了某些禁忌。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另外，你既然选择修道，如安神香之类的物品，可以前往侯府库房中多领取一些，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助你成道，却也能帮你更快入门。” 安神香，可静心安神，让人更容易进入入定状态，多由沉香，龙脑，辅以草药等制作而出，价值不菲。 正所谓：一两神香百两金，一朝得见福贵人！ 意思就是，只有真正有钱的贵人，才有资格使用安神香。 老爷子让许言前往侯府库房中多领取一些安神香，显然是已经默许了他修道，也准备以侯府的资源，支持他修道。 “多谢阿翁成全！” 许言感激说道。 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极大疑惑，忍不住问道：“阿翁，孙儿有从诸多典籍中看到‘天魔’的描述，这天魔真的就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