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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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炎城。 小小的木屋。 房间中，裏着的被子不知何时被推到一旁，露出了洛轻笙纤长美丽的双腿，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玉色。 她在睡梦中伸了伸腿，小巧的脚儿蹬了蹬，五粒圆乎乎的脚趾头好似珍珠儿一般沾在一起，圆润的足跟没有一丝的褶皱和茧子，精致的和她身子任何一个部位一样。 淡淡的、薄薄的的猩红气息，从少女身体慢慢弥散。 「死雾」侵蚀所带来的痛苦，让洛轻笙原本线条柔和的眉紧紧地蹙拢来。 夜风吹过。 挂在窗前，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纸慢慢鼓起。 仿佛是气泡般，“啵”的一声，轻轻破裂。 就在符纸破裂的瞬间—— 洛轻笙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眸慢慢睁开。 只是那双眼眸的颜色，在「死雾」的侵染下，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宝石般的绯红。 洛轻笙有些迷茫地起身，棕色的小能睡衣松垮垮的，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 自己竟然睡着了？ 没有墮落者的追杀，没有莽莽废墟中与畸变体战斗，更不用面对「仙界」里的尔虞我诈和居心叵测。 但，棋呢…… 房间中，并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很快，洛轻笙的目光就望向了窗枢。 那张薄如蝉翼的符纸，破碎的地方。 有逸散的灵气。 而且这种灵气，给她一种淡淡的危险感。 难道棋遇上了危险？ 洛轻笙皱了皱眉，幽蓝色的细雪之舞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棋……千万，不要有事啊。 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只是房间中，已没有了少女的痕迹。 …… …… “只不过，这些平民们，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两辆自行车嘎吱嘎吱，骑在寂静的夜色，李观棋看着小路边低矮的棚屋，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在意腚硌得疼不疼这种事情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君莫笑刚才的话语。 「仙界」竟然是制造出来的？ 平民也有进入「仙界」的机会？ 那会是什么样的代价呢？ 李观棋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轻叹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君莫笑微微一怔，笑道：“这话说得有点儿意思。平民想要进入「仙界」，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世人皆知，想要成为修行者，就要有灵根。” “昆仑秘境一行，死伤惨重，却也让「仙界」找到一种制造灵根的方法……” 李观棋瞪大了眼睛：“制造灵根？” 这是他喵的什么黑科技？ 不仅连「仙界」是人造的，连灵根都是人造的？ 那岂不是跟老母猪下崽儿一样，能够批量生产一大坨一大坨的修行者？ 在量产修行者面前，畸变体和「死雾」又算个几把东西？ 可……真的那么简单吗，如果修行者真的可以批量生产的话，为何数百年过去，这神州大地依旧满目疮痍，到处是横行肆虐的畸变体？ 似乎看出了李观棋的疑惑，君莫笑淡淡道：“制造的灵根，不仅可以让平民变成修行者，而且灵根上的禁制，还可以让修行者成为永远不会反叛权贵们的人形兵器。” “很强？对不对。” “但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想要实现这个想法，需要大量的实验。” 李观棋神色凛然。 他大概猜到平民进入「仙界」的代价了。 接下来，君莫笑的话语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代价就是，需要一些亲和灵气的孩子，进行人造灵根的移植……” 灵根移植。 这不就是类似前世医学上的器官移植吗？ 在科技无比发达的地球，器官移植的成功率也无法完全保证。 “道爷，灵根移植的成功率……应该很低吧。” 君莫笑赞许地看了李观棋一眼，少年瞬间抓住了这件事的重点。 “千不存一。” “与其说是移植，倒不如说是一场人间惨剧。” 君莫笑冷笑起来：“把一些孩子，送去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中，成功与否，也只不过是「仙界」权贵们所cao纵的人形兵器多一件、少一件罢了。” “这样的代价在「仙界」那些人眼中，当然是值得的——这可是整个人类文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岂能容得世人肆意怜悯？” “这些该死的平民，还不快去为伟大的帝国和宗门的延续，而献出自己的全部？” 君莫笑看着默默思索的李观棋，轻声道： “洛轻笙，还有她的meimei洛小小，就是被选中的灵体。” 纳尼？! (ω)！ 李观棋目瞪口呆地看着君莫笑，“滋啦”一下，捏紧了自行车的手闸。 两辆自行车缓缓停在了街角。 洛洛……竟然是「仙界」制造出来的兵器？! “洛轻笙运气不错，灵根移植成功，成为了修行者。” “但是，洛轻笙的meimei洛小小，在最后的人体实验中，与灵根发生了排斥。实验失败，洛小小随即被弃尸荒野。” “毕竟在那些人眼中，现在的灵根资源多么宝贵，而一个失败的实验体，要她还有何用呢……” 洛小小？ 怪不得洛洛昏迷之后，一直在呼喊一个叫做“小小”的名字。 原来她还有一个meimei。 “至于洛轻笙，这次执行「仙界」的任务失败，被「死雾」深度感染，马上就要变成毫无理智、嗜血杀戮的畸变体。” “但她的灵根，还有重要的战略价值。” “所以，作为当初培养她成为修行者的「仙界」，自然要派人回收她的灵根，去制造其它的人形兵器。” 回收？ 回收灵根？ 那岂不是…… 君莫笑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所谓的回收，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李观棋张了张口：“可……可洛洛明明说过，追杀她的人，是叫堕落者的什么玩意儿。” 君莫笑摇了摇头：“洛轻笙逃离了「仙界」的回收部队后，才遇上了墮落者。” “墮落者想要的，是洛轻笙畸变后的力量，所以才不停地追杀她，加速她的畸变。” “对了，你不是说，想成为修行者吗？” 君莫笑看着李观棋，眼神平静。 平静的有些冰冷。 “现在，机会来了。” “我给你一张符，可以帮你禁锢她修行者的力量。” “你去杀了她。” “我来帮你融合她的灵根，助你成为修行者。” 李观棋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铺了一地的月色，没有言语。 街角的阴影中。 少女倚在冰冷的石墙，绯色的眼眸中闪过茫然的落寞。 她提剑的手颤抖着，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瓣。 沉默，好似孤独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