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参投《三国演义》

    相比之这个时代的央视，亚视显然拥有太多可以值得学习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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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商业化的气氛跟制度，同城之内还有tvb这家实力还在亚视之上的死敌所带来的激烈竞争，都令亚视时刻不敢放松警惕。在一切都是为了收视率的口号之下，近几年尤其是在林孝智入主亚视之后，这家电视台的改革力度之大，莫要说是香港了，便是放眼整个亚洲地区也是数一数二的。

    效果自然十分显著，仅去年一年，增添了电视剧连播、周末电视剧大放送、多款草根综艺节目改革的亚视，收视率便从仅相当于tvb的四成左右，一路暴涨到接近其七成的水平，不仅引得香港各界广泛关注，在去年年底由《明报》发起的市场调查中，超过九成以上接受问卷调查的《明报》读者普遍表示，改革之后的亚视比以前对自己更有吸引力。

    连带的tvb也是大受震动，受到亚视改革之后的冲击再加上大量艺人的流失，一时之间想不到应对之策的tvb也只能有样学样的跟在亚视之后学其改革。不过它们所谓的改革，也不过照猫画虎，几乎照搬了亚视的策略推出了电视剧连播并制作了一些草根综艺节目。为此，乐进还在香港广播电视协会多次举报tvb的恶意竞争，让身为该协会主席的邵一夫很是尴尬。

    虽说早前亚视也曾经模仿tvb，原样照搬过不少节目。但那时候可还没有广播电视协会的存在呢，tvb就算想申诉也找不到地方。可如今却大不同了，即使tvb一再搬出各种证据，指责亚视在邱德根时代也抄袭过他们的不少节目创意，但也无法摆脱亚视现在对他们的抗议。

    最终在乐进发起的广播电视协会例行会议上，虽然没有通过否决tvb施行电视剧连播制度的提案，但多位干事、理事却投票通过了亚视要求tvb立刻停播几款几乎照抄自己的草根综艺节目的提案，迫使tvb不得不在停播了自己新推出不久的综艺节目，并终止了其也施行‘周末电视剧大放送’的策划，令其口碑大跌的同时收视率折损的也是厉害。

    央视一行人在亚视几乎参观了大部分的栏目及后台控制室，在亚视这边的安排之下还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短暂参观了亚视已经接近尾声的电视剧《银狐》拍摄现场，这部由黄日华、曾华倩、伍咏薇、吕颂贤、江华、张家辉等亚视知名艺人出演的电视剧，可谓是92年下半年亚视投入最多的一部电视剧，光是预算就超过了一千两百万港币，再算上电视剧开拍后的一次追加，妥妥的超越了《大时代》，被亚视高层视为93年冲刺全港收拾记录的一部作品。

    在剧组短暂参观期间，果然香港籍艺人的演技及剧组的拍摄效率都令央视到访人员大吃一惊。以至于还未从剧组离开时，周泰严便急不可耐地黏上了乐进，一再表示央视希望引进这部电视剧。

    到整个参观结束时，时间赫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

    亚视作为地主，自然跟中午一样安排好了招待晚宴。老牌四星级酒店--富豪九龙酒店内，将随行的央视大部分人安顿好了之后，林孝智及乐进等几位亚视高层并到访的央视周泰严等人单开了一个包间，虽说吃喝的招待都是一样，但包间里更方便谈事。

    以林孝智现在的状态其实并不适合喝酒，好在以他现在的身份别人倒也不会为难他，尽管每次举杯都是浅饮即止，但包间内的气氛一直都没冷下去。

    “……张导的《杨家将》拍得确实精彩，之前北上时有幸看过几集，一直记忆犹新。后来便委托朋友找来了录像带反复看了几遍，仍觉得意犹未尽。正巧亚视有跟央视合拍咱们中国古典四大名著的打算，我琢磨着以张导的技术，来掌机拍摄《水浒传》自然不在话下，便跟内地的同志提了提，希望能让张导你来拍！”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酒席之上谈事的习惯，酒过三巡，林孝智也看准了时机开始把话题转向了工作上。

    张少林感激地笑了笑，九十年代初的内地还是将就编制的，像他之前只是隶属地方电视台的编制，山西台虽说是省台但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跟央视相媲美的，何况若真接下了大陆首部与香港合拍电视剧的导演工作，电视剧日后若是火了，他在整个大陆影视圈里也能算是一号人物了。

    因此平日里话并不多的他连给林孝智敬了三杯酒，只差没拍胸口保证了：“感谢林先生的推荐也多谢诸位央视领导们的提拔，《水浒传》作为我们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我打小就喜欢也翻看过不少次，之前接到央视那边的知会后又重新将山东台曾拍摄过的《水浒传》翻出来看了几遍，也托人找了一些港台这边跟日本的同行拍摄过的作品研究了一下，对于该怎么拍摄、如何拍摄，在下心里已经有了腹案！”

    周泰严首次见他一改平日谦虚形象，心里虽是惊奇但也见怪不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若是真敲定了这部两地合拍电视剧的好处。所以也帮衬着说道：“张导的《杨家将》虽是中道接手，但后面的部分确实比前面要精良的多！”

    林孝智给乐进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开口说：“前期准备方面，我们亚视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我方将投资两千六百万港币，剩余投资由贵方负责。演员上将由贵方为主，我方只推荐部分香港艺人及内地交流艺人参与拍摄，除此外在灯光、摄影及后期制作上，我们亚视的兄弟公司寰亚拥有亚洲最好的特效处理团队，可以为贵方提供便利！”

    如今的港币兑人民币自然是前者贵后者贱，周泰严来的时候倒是打听了一下，在心中略一估算便有了数，知道这个数差不多相当于三千万人民币。

    按照之前央视同亚视所达成的口头协议，《水浒传》的投资将由双方对半承担，亚视准备为这部电视剧投资三千万人民币，这也意味着央视必须拿出相同的投资来。

    三千万对于此时的央视而言，绝对不是个小数字。就以《杨家将》为例，山西台83版的《杨家将》投资仅有二十来万人民币，三集平摊下来一集也就七八万的样子，再扣除了人工、胶卷等等，恐怕连六万块都不到。前两年山西台再度重启了《杨家将》的拍摄，前期投资了一百八十多万，后来一看钱不够又拨了一笔，两次加一起也不过两百四十来万的投资而已。

    一部电视剧超过六千万人民币的投资，莫要说在大陆跟香港从未有过，便是放眼整个亚洲恐怕也是首次。

    可这笔钱真地很多吗？

    其实并不多，首先《水浒传》拥有不少战争场景，即使内地人工费较低，但动不动就要借调马匹、船舰等等，花费肯定不小。而且《水浒传》需要征召的演员会非常多，光是剧情中需要重点描绘的梁山一百零八将，就需要认真挑选演员，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80年山东台就曾率先拍摄过《水浒传》，仅四十集几乎大部分集数成本都未超过十万，总投资约莫五百万左右。在现在看来剧情不但粗糙而且场面格局都太小气，可周泰严仍记得十年前老山东台的那部《水浒传》上映时，一经播放立刻引发万人空巷，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多次获得金鹰奖。

    时隔十几年比山东台实力更强的央视将联手香港这边再度重启《水浒传》的拍摄，无论香港这边还是央视的目标都肯定是要比老山东台版的《水浒传》更经典。

    周泰严虽然只是管理人员，但对于电视剧的拍摄赴港之前倒也认真了解过，所以初听到亚视这边的投资时还有些惊诧，但细细一算后他又觉得两家合投六千万拍《水浒传》真还不算过分。

    只是这个价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当场敲定的范畴，当下沉吟了片刻倒也坦然：“三千万的投资对于我们央视而言不是一笔小数字，我需要跟台里商量一下！”

    乐进看了一眼林孝智，见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脑袋也笑着答应了。

    不过周泰严虽然没有立刻答应，林孝智却丝毫不担心。他知道历史上稍晚一些，央视投资拍摄的《水浒传》最初投资便超过了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再算上拍摄中期及后期的两次追加，最终总投资更是超过三千万人民币（关于老央视版《水浒传》的总投资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网络上新水浒总投资曝光后有网友贴的分析贴说央视老版是四千三百万，一种说法是老水浒剧组再聚首访谈里主持人说的‘当年水浒传三千万的投资放眼国内真是不得了’，这里我选择了第二种）。

    自改革之后尤其是步入了九十年代后，随着内地越来越多的厂家开始认识到广告的威力后，央视的广告收入已经迈入了亿时代，由此可见央视其实不差钱，缺的只是一个决定而已。

    老央视版的《水浒传》经典归经典，但也留下了一点让不少《水浒传》的影迷们颇感遗憾，那就是因为追加投资远超预算之后，央视不愿意再为电视剧掏更多的钱了，便删减了不少篇幅，以至于剧情拍摄的并不完整，最令人遗憾的便是梁山一百零八将未能全部与观众见面（一些被一笔带过，一些只有少量露脸戏），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去年随着收视率的暴增，亚视下半年广告收入也随之水涨船高，92年首次突破十亿港币，达到了十一亿四千万港币的高度，刨除掉经营支出、电视剧制作成本、艺人片酬以及外购电视剧版权等等，亚视纯利仍有两亿四千万之巨，已经超越了邱德根时代的最高纪录。

    今年开埠以来亚视更是再度刷新纪录，仅一二两个月广告便已超过两亿港币。作为香港目前仅有的两家免费电视台之一，亚视今年的目标广告收入是十五亿港币，赫然是tvb84年时的标准了。

    84-88年是tvb的巅峰时期，88年tvb年度广告收入最多的一年一度达到二十六亿（未扣除佣金）港币。随着林建乐、林建明以及林孝智先后入主亚视所带来的冲击，tvb这几年的广告收入出现了一定幅度的下跌，去年据说只有二十二亿港币。虽不知道是否扣除过广告制作佣金，但显然较88年最高时期未涨反跌，颓势尽显。

    资金上的投资其实还不是亚视这边最关心的问题，只要央视愿意低头，亚视这边其实揽下大部分的投资款也能吃下。最让香港这边担心的，其实还是大陆的电视剧拍摄效率问题！

    得到了林孝智的暗示后，乐进便又开了口说：“我们欲将《水浒传》拍成百年经典，所以必要的投资是少不了的。不过后期贵方完全不必担心亏本的问题，先不提电视剧上映期间的广告收入，光是版权外卖其实就能收回大半的投资，说不定还能略有盈余。在亚洲，关于中国古典四大名著所拍摄的影视作品其实很有市场的。新加坡、台湾省、韩国还有日本，尤其是后面两个，我们最近跟韩国影视界有不少合作，运作一下相信不难在韩国上映。而日本那边更是简单，日本人对中国传统四大名著十分喜爱，尤其钟爱三国跟水浒，过去日本国内就没少自己拍摄过，即便少了几分对中国古典传统的理解，仍能在日本国内取得不错反响，我们两家合拍的《水浒传》若拍成，相信日本那边定会有电视台过来引进这部电视剧！”

    亚视自去年以来也跟日本电视台有不少合作，不仅引进跟买断了不少日本电视剧，同时也效仿tvb一口气签下了数十部知名日本动画片的粤语及普通话播放权，其中就包括《聪明的一休》、《铁臂阿童木》、《花仙子》、《福星小子》、《阿拉蕾》等等，也借着这关系跟不少日本电视台熟络了。正如乐进所说的，若两家合拍的《水浒传》反响不错，根本不需要央视出马，亚视这边稍微活动一下，铁定能把电视剧运作到日本上映的。

    周泰严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家反对的人中，只有少部分是担心政治风向，大部分人还是怕合拍电视剧亏太多钱影响了自己日后的调动，有了亚视这边的点醒，他算了算也觉得确实不难回本后，心里已经知道该如何说服央视投资了，当下笑着点头：“若是这样的话，我想台里应该会通过的，这样吧，晚上回酒店后我就跟台里商量下，会尽快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又再次隐晦地提醒了一下周泰严，希望央视那边能尽快完成演员募集及前期准备工作，乐进没有再多话，毕竟一切还得等央视那边最终确定了投资之后。

    工作的事谈得差不多了，下面的你来我往的敬酒跟客套又热闹了起来。林孝智中途出去跟到访的其他央视人员也喝了一轮酒，虽说浅饮即止但毕竟状态不好，再回到包间内时眼中已经带着几分醉意了。

    刚坐下，便见周泰严脸上一副欲言还休的表情，不由好奇问道：“周台长，关于合作可是有什么问题？”

    “不是！”周泰严忙摇头否认了，不过他抿嘴犹豫了少许，最终还是开了口问道：“林先生、乐总，其实这次我来香港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们谈谈，不知道你们亚视这边，有没有兴趣参投我们电视台正在拍摄的另一部四大名著电视剧？”

    林孝智眉头微皱，立刻知道了他口中提到的央视正在拍摄另一部四大名著，乃是史诗大戏--《三国演义》！

    给乐进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接话，林孝智脑袋快速转动思考了起来。

    要不要投资央视的《三国演义》，这是一个让人很难抉择的问题。

    从商业的角度上而言，《三国演义》并不是一部成功的投资。

    这部电视剧87年立案，90年拨款拍摄之后先后追加了六次投资，最终总投资成本达到了一亿七千万人民币（其中大部分投资都是在建影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无人可以打破它那投资成本最高华语电视剧的记录。《三国演义》历时足足四年至今也不过刚拍摄完大半而已，保守估计至少得到明年年中才能杀青进入后期制作。

    因为拍片成本实在太高，《三国演义》其实盈利远不如央视拍过的其他几部名著。也多亏了它当初上映后令央视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46。7%，才靠着广告收入补上了部分投资，随后靠着版权转让、反复重播，直到几年后才收回成本，现在亚视参与进投资，绝对是亏多于赚。

    可放弃投资吧，林孝智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是中国古典名著中，场面最恢弘大气，堪称史诗的一部电视剧，错过了这一次的投资，日后再想谋求共享它的版权根本没有机会。93年的大陆虽然并不重视影视作品的版权，但也不代表人家是傻子，近两亿投资拍摄的成本，不是你花个百万的费用就能买走部分版权的。

    足足思考了两三分钟之后，林孝智这才抬头看着周泰严说：“周台长，让我们投资《三国演义》也可以，不过据我所知贵台目前为了拍摄这部电视剧的累计投资已经超过一亿三千万人民币，这么大的投资而且还是一部文化性偏重的历史剧，我们的投资基本上很能收回。所以我们需要一些补偿，比如获得这部电视剧的粤语、闽南语版独家授权，以及中视股份的部分股权！”

    为了拍摄《三国演义》、《唐明皇》，央视专门成立了一家分公司即中视股份影视基地，先后累计投资近两亿人民币在涿州修建了汉城、无锡修建了三国城、唐城等多个影视基地，规模上虽不如林孝智在深圳投资再建中的深圳影城，但深圳影城的局限性也很明显，气候太过偏南无法拍摄雪景及北地戏份，林孝智以前曾经觊觎过横店影城，只是它的股份构成太繁琐，既有地方政府投资又有国企、央企及私人参股，想要理顺介入千难万难。

    央视下属的中视股份影视基地虽规模远不如横店跟深圳影城，但背靠着央视这颗大树，在地方上拿地再轻松不过了。若是能趁这一次参投《三国演义》的机会入股了中视股份，他在大陆影城方面的布局最后一块短板也将完全补上了。不是一部成功的投资。

    这部电视剧87年立案，90年拨款拍摄之后先后追加了六次投资，最终总投资成本达到了一亿七千万人民币（其中大部分投资都是在建影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无人可以打破它那投资成本最高华语电视剧的记录。《三国演义》历时足足四年至今也不过刚拍摄完大半而已，保守估计至少得到明年年中才能杀青进入后期制作。

    因为拍片成本实在太高，《三国演义》其实盈利远不如央视拍过的其他几部名著。也多亏了它当初上映后令央视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46。7%，才靠着广告收入补上了部分投资，随后靠着版权转让、反复重播，直到几年后才收回成本，现在亚视参与进投资，绝对是亏多于赚。

    可放弃投资吧，林孝智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是中国古典名著中，场面最恢弘大气，堪称史诗的一部电视剧，错过了这一次的投资，日后再想谋求共享它的版权根本没有机会。93年的大陆虽然并不重视影视作品的版权，但也不代表人家是傻子，近两亿投资拍摄的成本，不是你花个百万的费用就能买走部分版权的。

    足足思考了两三分钟之后，林孝智这才抬头看着周泰严说：“周台长，让我们投资《三国演义》也可以，不过据我所知贵台目前为了拍摄这部电视剧的累计投资已经超过一亿三千万人民币，这么大的投资而且还是一部文化性偏重的历史剧，我们的投资基本上很能收回。所以我们需要一些补偿，比如获得这部电视剧的粤语、闽南语版独家授权，以及中视股份的部分股权！”

    为了拍摄《三国演义》、《唐明皇》，央视专门成立了一家分公司即中视股份影视基地，先后累计投资近两亿人民币在涿州修建了汉城、无锡修建了三国城、唐城等多个影视基地，规模上虽不如林孝智在深圳投资再建中的深圳影城，但深圳影城的局限性也很明显，气候太过偏南无法拍摄雪景及北地戏份，林孝智以前曾经觊觎过横店影城，只是它的股份构成太繁琐，既有地方政府投资又有国企、央企及私人参股，想要理顺介入千难万难。

    央视下属的中视股份影视基地虽规模远不如横店跟深圳影城，但背靠着央视这颗大树，在地方上拿地再轻松不过了。若是能趁这一次参投《三国演义》的机会入股了中视股份，他在大陆影城方面的布局最后一块短板也将完全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