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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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情苍生阵？

    林希神色更加古怪了，好像这个阵法最大的苦主就在这里呢。你又故技重施，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不过凤九也曾提到过，这个阵法不具备真实的伤害，最多就是情绪起伏过度而神魂疲惫。在阵法中，你的处境地位会随时变化，仿佛置身万世轮回，体会置身处地于世间每一个位置，每一个人的想法。

    最黑暗的底层，体会每个普通人之间的艰辛疾苦。最骄奢的高层，体会每个权利利益背后的人间黑暗。

    而阵法最终目的，是看清你的选择，也就是你的本性。是饱尝疾苦后，对权欲的念念不忘。是百病缠身后，对于生死的畏惧。是生离死别后，对空白人世的迷茫。还是求之不得后，对于世间真实的怨憎。

    每一个处境之后的选择，最是眷恋，不肯放下的那个选择，就是你的本性。而其他万世，则是最好的磨刀石，让本性锋芒毕露，欲而弥坚。

    这个阵法是对意志的最好磨练，但也有让人趁虚而入的漏洞，比如凤九当年面对七情苍生不为所动，然而在意志最坚定的选择时，却被三重幻梦之术扰乱了判断，虽然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不过悲剧已然发生。

    若是当时，鸾，媛，泽三人有一人实力大成，都断不会让凤九受到阵，幻，梦中任意一个影响。后来林希才知道，这也是最让鸾自责痛苦之处。

    事实上，这种类似的东西，林希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无论是成魔之路内的诸世浮屠，还是天地试炼中的问心。要说起来，还是问心之道最为合乎人理。

    锤炼意志之道，并不需要成魔之路中的疯魔自残以证道，亦不是诸世浮屠中的坚守本心，更不是七情苍生阵在苦难诱惑，七情六欲中照鉴本心。而是见微知著，由小见大，由细节中决定性格，不必经历折磨。无论是唯心的坚持还是唯物的物质，都是最合理的方法。

    而对林希来说，已经历经问心之后，根本没必要自我折磨来看看自己的心性。有天机盘在，他可以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随意观看轮回中的世间百态，包括随时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被凌素劝住了。

    “既然你待在这里没有危险，也就不必着急去离开了。”

    “为什么。”

    “一为藏拙。如果姜越青知道连七情苍生阵都无法限制你的话，只会更加戒备，而且会花费更多代价来对付你。你的本意是帮他，如果因此产生无法挽回的代价，那就不太好了。”

    “其二也就是你的本意，自然是协助他解决困扰。如今他以七情苍生阵试你，便说明对你没有直接的杀意，最起码，在得知结果前，不会通过杀你的判定。他无意杀你，却又大动干戈，虽然不乏有疯狂的元素在内，作为姜家家主，必定会有借题发挥之意。至于你是题还是发挥，就不重要了。”

    林希和凌素生活了这么久，有些话已经不用说的太明白，说白了，用七情苍生阵试他只是目的之一，也是掩人耳目的手段，他的另一个目的就藏在这掩饰的耳目之后，如果林希破局，反倒会毁了他的计划。

    唉，林希深深地叹了口气，人情债最是难还，为了追寻落风的踪迹，就必须在这里忍气吞声，看着姜越青指手画脚而无能为力。

    要不这本书改个名字算了，就叫林希和他的岳丈二三事。

    看到林希的情绪稳定下来，知晓他已入局，虽然只是对七情苍生阵拙劣的模仿，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足够用了。姜越青观看片刻，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无人的空处吩咐道。

    “通过阵法中枢随时监视他的情绪状态。他怎么为恶为善我懒得管，但是只要他有抛弃亲人的举动，无论是为恶，为善，亦或是两难抉择。立刻破阵，而后格杀勿论。”

    阴山之中，怪石的阴影之中似乎摇曳了一下。

    姜越青这才放心离去。

    ——

    “他把暗影死侍调出去，只是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少年？”

    姜家家主宅邸的大院中，姬天顺坐在正位。虽然罗天困阵将轩辕南辰两人困在阵中无法脱困，而作为代价，他也必须在阵内驻守不得离位。不过总算他还能接收消息。姜越青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不知名的消息来源传了回来。

    “姓甚名甚，做什么的？”

    能值得姜越青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和轩辕家为敌也要对付的家伙，可能是某条大鱼。

    “嗯。嗯？这个，好像，记不清了。”报信之人信誓旦旦的神情随着他的疑问而陷入了迷茫，好像想要拼命回忆起什么，却怎么都想不到。

    人的记忆是根据因果而形成，因果遮蔽，记忆自然也会消失。

    “不过，不过，我从姬家那边得来的小道消息，好像姜越青这次如此暴怒，是因为他女儿的关系，好像是有人辜负遗弃了他女儿，不会就是这个少年吧。”

    报信之人作出了猜测，随即眼神也逐渐失神，好像又忘记了一些东西。“不对，是什么来着？姜越青在阴山埋伏的，是谁来着。”

    比这种事更诡异的事姬天顺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表现有何不妥。只是一阵无语。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鱼，原来只是一个负心汉啊。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他是做得出来这些事的。”

    “呵，真是可笑，人类的感情，明明一个绝世强者也会为情作出这种无益之事。”

    “我什么样的性格？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姜越青的声音突然响起，由远及近，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堂内，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某个空处，嘴角邪邪一笑。

    姬天顺悚然一惊，第一时间看向报信人处，发现已经消失无踪，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家主的事，办完了？”

    “我办完与否，你不是应该知道吗。”姜越青语气讥讽。

    “姜家主说笑了，我和手下为了维持罗天困阵，片刻不敢懈怠，哪里有精力还关注家主之事。”

    姜越青也懒得辩解，反正对方死也不会承认的，于是道。“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和你联手一起对付轩辕家两人的。”

    姬天顺一喜。“家主能将暗影死侍调来了？”

    姜越青摇头。“暗影死侍有别的任务，一时半会调不来。”

    以林希那小子诡异的手段，不出动全部暗影死侍，手段齐出，根本留不下他。好不容易逼他入瓮，如果让他狗急跳墙，必是一个心腹大患，让姜越青寝食难安。

    相比起来，反而姜家内部的事务倒不算什么了。

    姜家就算再乱，也不如玉儿一根毫毛。

    “那，姜家主打算出动埋骨队？还是请动姜家老人？”

    “对付轩辕家这件事，与姜家利益背道而驰，不说请动他们，如果他们知晓了此事，不反过来对付我们就烧香拜佛了。”

    额，姬天顺打量着姜越青发白的脸色，难得好心的提醒道。“姜家主昨日强行离开时空裂隙，元气大损，又震慑自家兄弟雷霆出手，不久前还强行掌控吞日鼎，连番损耗，是否该休息一番更为妥当？”

    姜越青摇摇头，“我等得，其他人等不得。不把事情作死，一旦传扬出去，第一个要对付我们的就是姜家。”

    “这就是轩辕家的yin威啊。”姬天顺与有同感的感叹道，声音中带着不假思索的憎恨。“不过，也不用家主出手，只要将暗影死侍调回就足够了。反正他们做的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任务。”

    话刚出口，姬天顺便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抬起头，果然看到姜越青冷漠的目光投来。

    “你怎知他们做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任务？”

    姬天顺连忙打了个哈哈，强笑一声。

    “猜的，猜的，姜家主既然执意动手，必有信心，我就不越俎代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