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训吓

    听到对面的女子口出狂言，面前之人明显来者不善，心里略微紧张。

    江予亭又看了看自己身边那么多护卫，何惧这一介女流，便道：“这位姑娘，不知江某与你有何恩怨，这般来拦江某的马车是何意啊？”

    “呵。”楚慕梅冷笑一声，把手中的黑布袋用力一甩，丢到江予亭手上。

    那黑布袋渗着血，江予亭已隐隐猜到那里面可能会是什么血腥之物，便壮着胆子打开一看。

    江予亭：“！！！！！”

    袋子里面装的是一颗人头，他被吓得失手扔掉手中的东西。

    楚慕梅笑道：“协律郎江予亭是吧，你可认识这颗人头？”

    她歪着头咧嘴笑，饶有意味地看着他。

    “顺便补充一下，我是替楚将军来揍你的哦，谁叫大人你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我家将军，今日我便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错！”

    楚慕梅蒙着面纱，江予亭看不清她的面容；她自说是楚云烟派来的人，谅他江予亭也不敢对楚云烟如何，而且就算他有皇后撑腰，出了事楚云烟背着，与她无关。

    本以为江予亭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威严人物，没想到却是一脸坏像，江予亭刚才被吓坏了，但又重新定了定心神，不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慕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将军大人都告诉我了，你还装作不知道；会做出此等事我看你是怕楚云烟怕到极点了罢；我的意思很简单，找你算账啊！”

    她也不再废话，骑着马提着菜刀就冲过去；江予亭早就听说过兴俞郡主文武双全，就立刻招呼护卫上去拦住他她。

    “咣！！！！！”

    剑与刀之间的碰撞磨出刺耳的声音，半盏茶的时间，又是几声惨叫过后，护卫全部受伤倒地，疼痛难忍。

    “你！！！”江予亭腿软得瘫坐在车台上。

    楚慕梅跳上马车，掐住他的脖子，笑道：“这些护卫不得力啊，比起你昨天找的那些刺客差多了。”

    江予亭脸色憋红，无力地扯着楚慕梅的手，挣扎道：“我可是皇后的人，你敢杀我？”

    楚慕梅本想说什么，可见前面有一个护卫挣扎着爬起来想过来救江予亭，于是她二话不说就一个菜刀飞过去，正中脑门死了一个。

    其他人见状都不敢轻举妄动，楚慕梅掐着江予亭的脖子让他强行扭头过去看那个被她杀死的人，她威胁道：“再不听话，那个人就是你的下场。”

    “饶命，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他艰难地回答到。

    楚慕梅又道：“我还奇怪区区一个八品的协律郎怎么敢找尚书令嫡公子的麻烦，直到将军大人说你背后有皇后撑腰，我才明白；不过你放心，我不杀你，你这条贱命还是留着等将军大人来取罢。”

    说罢，楚慕梅把江予亭揍了一顿，而且揍得那是不成人样啊！

    她还瞧见车间内有个被吓破胆的婢女，便轻声细语道：“去告诉皇后，她的好外甥变成猪头了。”

    侍女吓得直哆嗦，阳光映射下的楚慕梅，另一半脸上的阴影配上她的表情，看起来很阴森，那侍女像是见了鬼似的直往里缩。

    她跳下了马车，看着已经渐渐站起来的那些人，他们刚才都已有了蠢蠢欲动的想法，想从背后偷袭她，可奈何她反应太快，没时间下手。

    楚慕梅缓缓走向她的马，心道：“还能站起来，看来下手轻了呢！”

    不去想那么多，她骑上马蔑视地撇了一眼江予亭后，就驾马奔向远方。

    楚慕梅此行是要替沈长月出气，但她和沈长月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总是待在一起；不过，她约他七日后在花城里见面。

    楚慕梅走远后，侍女立刻过去扶起江予亭，但江予亭却用力推开了她，大喊到：“楚云烟！他竟敢派一个女子来如此羞辱本官，此仇不报非君子！”

    发泄出来后，他又看向下面的人，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侍女用手帕给他擦拭脸上的血，马车重新行驶；那些个护卫抱怨道：“这都什么事啊，怎么咱们就偏偏因为大人而遭殃了，唉～”

    江予亭在马车里还不依不饶道：“我要去告诉皇后娘娘，让娘娘替本官讨回公道！！！”

    两个时辰后，皇后宫殿——凤鸾殿。

    “真有此事？”皇后看着江予亭询问道。

    江予亭捂着被揍红的脸，点头委屈道：“求娘娘为在下做主，那个楚云烟简直就是个目中无人的恶魔。”

    他抽泣着诉苦，只道是派人去监听楚云烟，所以楚云烟找了个女子来替自己教训他。

    皇后叹道：“唉，若真如此，那楚将军确实太过无礼了点；不过你也真是的，和楚将军有过节便罢了，怎么还去监视人家让人发现了，此番也是你活该；真不知道你站在顾将军那边和楚将军作对是怎么想的。”

    皇后想着毕竟是江予亭有错在先，也不过多安慰，随便打发几句就过了。

    皇后又忽然想起那天和太子的谈话，暗示道：“燚儿身边缺个得力的助手，不知谁有能力去做那从六品的秘书郎呢？”

    一听此话，江予亭立马精神起来，单手抱拳道：“还请娘娘为在下向太子引荐。”

    江予亭是皇后的亲外甥，皇后本也有意抬举他，受母家之托给他一个好的前程；又道：“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八品官员，能不能做这从六品的官还得看你自己的能力，行了，退下吧。”

    “是。”江予亭应声退下。

    出了殿外，他还是心有不甘，虽说这次巧合地有了升官的机遇，可皇后却不多管他被欺负的事，于是江予亭决定寻个时机自己报仇。

    江予亭回了江府，顺便召回了昨夜的暗探。

    得知昨夜找的人差不多被解决掉了，只留下了那个暗探回来报信，那人便将昨日打探到的情报如实告知江予亭。

    “哦？楚云烟要回塞外了，怎么这么快，不过你说他在暗自招兵买马的事………这样做不是重罪么？”虽然江予亭不解，但也私下里暗自盘算该怎么在这短短一个月内的时间里给楚云烟添堵。

    想是这么想，敢不敢去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万一又被楚云烟破解了他的把戏，那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难以抵抗楚云烟冷兵器啊！

    想想几年前和楚云烟结怨的事，那时……江予亭刚决定站在顾北风那边时，知道顾北风与楚云烟不和，就各种挑衅楚云烟给他制造麻烦，然后找机会向顾北风邀功；顾北风也在背后推江予亭升正八品官一把，不然江予亭还得从九品官坐起。

    后来，楚云烟实在是忍不了了，就派人把江予亭揍了一顿；江予亭借此向陛下告状说楚云烟殴打官员，楚云烟倒是不惧，借着自己将军的身份处处打压江予亭；有时江予亭来塞外送粮草还会被楚云烟偷偷拖去教训一把。

    自此，二人的梁子算是结得厚厚的了，不过江予亭倒是惧了楚云烟，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阴阳怪气地招惹，回去也是紧跟自家人，生怕被别人钻空子；楚云烟也很无奈，屡次教训屡次不改，罢了，也算是给顾北风提个醒了。

    江予亭道：“我这辈子最恨两种人，一种是跟我作对的人，另一种就是楚云烟！！！”

    恨归恨，发泄完了还是要把消息传给顾北风。

    顾将军府。

    顾北风正坐在偏房里看着线人传来的信条，旁边有一个俊郎的灰衣谋士给他倒茶。

    顾北风道：“羽生，你觉得江予亭此人如何？”

    一旁的灰衣谋士羽生道：“协律郎么，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个，将军留他作线人，小生觉得不是长远之计。”

    顾北风笑道：“自然不长远，不过他也是蠢，为了讨好我而屡次得罪楚云烟，呵，真不是明智之举。”

    谋士笑而不语，拿过顾北风手中的信条一看，又道：“哦？信上说楚云烟在暗自招兵买马，这不可信吧，会不会是………”

    “这当然不可信。”顾北风忽然打断道，“不过既然江予亭这么说，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可楚云烟不会做这种无脑的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发现了我们隐藏在他身边的卧底，然后借此威胁他们归顺他。”

    羽生明白道：“那这就不算招兵买马，只能说是借此除害；那么为了更大的利益，楚云烟一定会暗地里调查他们的家世，这样一来要威胁归顺他的人就翻了好几倍；楚将军打的好算盘啊。”

    可转念一想楚云烟并没有闲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那百十来个卧底，要想办到效率这么高的事必定是有一个得力的帮手，且那个帮手家世实力匪浅，这样一来，能帮他的就只有尚书令的嫡公子沈长月能够做到了。

    “楚云烟，沈长月，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