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魔法师史提尔
上条用力转身，一副马上要上前拼命的姿势。桥田夏也是满眼通红地转了过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就在两人过来的逃生梯口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似乎是走楼梯上来的。 这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身高将近一米八，面貌似乎比上条还年轻。 年纪……大概跟茵蒂克丝一样，十四、五岁左右吧。看他的身高，应该是个外国人。至于他的服装……则是如同教会的神父般，穿着黑色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人是个神父。 或许是他站在上风处的关系吧，桥田夏跟他之间的距离至少有十五公尺，鼻子却已经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水味。及肩的金发被染成如同夕阳般的红色，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着闪闪发亮的银戒，耳朵上戴着空心的耳环，口袋露出手机吊饰，嘴角咬着一根已经点火的香烟正不断摇晃，最夸张的是右眼睑下方还有条码型的刺青。 这个男人要说他是神父，或是不良少年都不太对劲。 男人站在走廊上，以他为中心，周围的气氛很明显地有点异常。 在这里，世界似乎被完全不一样的规则所支配。这样的奇妙气氛，如同冰冷的触手般不断向外扩散。 如同冰冷触手般的感觉，慢慢地在身体里面扩散……心脏渐渐冻结。这时候桥田夏才想到。 这个人，就是魔法师，史提尔·玛格努斯。 传说中的天才魔法师。 眼前这个人，很明显不能用自己的世界的常识来加以思考。 “唔？嗯嗯嗯……这下可砍得真重啊……” 史提尔一边摇晃嘴角的香烟左顾右盼，接着说道：“虽然知道是被神裂砍的……但是一路上都没看见血迹，本来还安心了一下呢。” 他看着聚集在上条当麻背后的清扫用机器人。 茵蒂克丝大概是在别的地方“被砍”，挣扎着逃到这里来，最后终于不支倒地吧。一路上应该到处都留下血迹，但是后来都被清扫用机器人给清洁得干干净净。 “可是……为什么……”上条不禁喃喃自语。 “嗯？你要问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谁知道呢，或许是忘记东西了吧。对了，昨天击中她的时候，她头上还戴着修女帽，不知道后来掉在哪里了？”史提尔歪了一下脑袋。 回到这里？ 难道说茵蒂克丝今天一整天的行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甚至连修道服“移动教会”的帽子掉了这件事，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吗？ 桥田夏依稀记得茵蒂克丝说过，魔法师可以侦测出“移动教会”的魔力。 她也曾说过，这些魔法师就是靠着侦测茵蒂克丝“移动教会”的“异能之力”来追踪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来？“移动教会”已经被破坏而无法发挥功能，何必再回来拿那顶帽子？“移动教会”既然已经被上条的右手给毁了，回收那顶帽子又能怎么样……？ 桥田夏想起来了，被留在上条房间里的那顶“移动教会”的帽子，还没有被上条的右手碰过。 换句话说，那顶帽子还在散发魔力。她一定是担心魔法师们会追踪魔力来到上条的房间。 所以，她才冒着极大的风险“回到这里”。 “……你这个笨蛋。”微微将头扭了回去，桥田夏颤抖地道。 根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移动教会”会被破坏，根本就是上条的错。桥田夏他没有提醒，也是他自己的过失。最重要的是……茵蒂克丝根本没有必要保护上条和桥田夏，既没理由也没义务更没权利。 即使如此，她还是决定要回来。 为了两个个陌生人，这两个才认识三十分钟的陌生人。 为了不让当麻和桥田夏卷入自己与魔法师之间的战争，她赌上了性命。 她就是觉得必须回来。 “……你这个笨蛋！”似乎还不够，想到了这里的桥田夏拳头越捏越紧。 而茵蒂克丝一动也不动的背影，更让二人感到无比的愤怒。 如果上条没有随随便便就用这样的右手碰她，修道服“移动教会”就不会坏掉，她也不用冒着危险回到这里。 不，这些都还不是重点。 不管上条的右手有什么能力，不管“移动教会”是否坏掉，都不构成她回到这里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 “唔？唔唔唔？别这样嘛，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史提尔晃动着嘴角的香烟说道：“‘那东西’又不是我砍的，是神裂砍的。而且神裂应该也没打算把‘那东西’砍成重伤吧。‘移动教会’具有绝对防御能力，那种程度的攻击，本来应该可以毫发无伤才对……真不晓得‘移动教会’怎么会被毁了？除非圣乔治之龙再度降临，否则教宗级的结界应该绝不会被破坏才对啊……”史提尔有点像是在喃喃自语，而且笑容也消失了。 真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是以前茵蒂克丝的同伴，连称呼都改为‘那家伙’，难道茵蒂克丝她没有名字吗？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他又开始摇晃嘴边的香烟。 “为什么……”上条死死地盯着史提尔，“为什么？其实我根本不相信魔法这种东西，也无法理解魔法师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但是……你们的世界之中，应该也有正邪之分吧？应该也有想保护的东西以及守护者吧……”上条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拳，“你们一大群人，追着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还把她砍成重伤……你们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还能坚持自己的正义？” “我说过了，砍伤‘那东西’的不是我，是神裂。”史提尔似乎一点懊悔感都没有，“不过，不管有没有受重伤，反正该回收的还是要回收。” ‘假惺惺！’桥田夏在心里鄙视着眼前的男人，‘回收？你别开玩笑了！’ “回……收……？”上条微微将脸侧了一下，表示自己没听懂。 “嗯？啊……原来如此。刚刚从你口中听到‘魔法师’这字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呢！看来‘那东西’很怕把你卷入这事件之中吧？”史提尔吐出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没错，就是回收。不过正确来说并不是回收‘那东西’，而是回收‘那东西’所带着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 ‘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是茵蒂克丝说自己所携带的东西，虽然没法证明其的真实存在，但是熟知剧情的桥田夏相信了。 “对了对了，这个国家的宗教观很薄弱，所以你可能还是听不懂吧。”史提尔一边笑，一边用无聊的声音解释着，“Index─Librium─Prohibit_rum──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可以翻译成‘禁书目录’吧。目录上都是些教会认定‘只要看了一眼就会让灵魂受到污染’的邪恶书籍。你想想，就算教会发出公告说世界上有很多危险的书，但是大家不知道书名的话，也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来看不是吗？所以教会才故意让‘那东西’带着十万三千本‘邪书范本’，等于是个邪书集中管理处。对了，我劝你要小心点喔，‘那东西’身上所带的书啊，对这个宗教观薄弱的国家的人来说，只要看了一本就会变成废人呢。” “开什么玩笑！哪有什么书！？”刚刚还略显冷静的上条突然大吼道。 “就是有。就在她的脑袋里。”史提尔一挑眉，若无其事般地说着，“你听过‘完全记忆能力’这种东西吗？据说是‘只要看过一眼的东西，就可以在瞬间记忆下来，而且一辈子都会记住，一个字也不会忘记’的能力。简单地说，就像是个人形的扫描器。” 史提尔用一种丝毫提不起兴致的口气接着说：“这并不是我们的魔法，也不是你们那种超能力，单纯只是种体质而已。在她的脑袋里啊，收藏了大英博物馆、罗浮宫美术馆、梵蒂冈美术馆、华子城遗迹、贡比涅古城、圣米歇尔修道院……这些世界各地的‘魔道书’，原本都是被封印起来，根本偷不出去的，但是她却可以用她的眼睛将这些书给‘偷’出来，保管在自己脑袋中，就像个‘魔道书图书馆’一样。” 虽然史提尔很有闲情的解释着，但是，重要的是，眼前有个少女被这群‘魔法师’给砍伤了！ “不过她本身无法产生魔力，所以是无害的。”史提尔愉快地晃动着嘴边的香烟说道：“看来‘教会’那些人也不是笨蛋，故意让她无法使用魔力。不过，这些事情反正都跟身为魔法师的我没有关系。总而言之我想强调的就是，这十万三千本书是很危险的，要是被能使用魔法的人带走就麻烦了，所以我们是来保护她的。” “保……护……”桥田夏咬紧了牙关，通红地眼睛看着史提尔，他固执地认为茵蒂克丝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记得提醒一句，也许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茵蒂克丝也就不会受伤，当麻也就不会跟着这件事从而引发以后一系列的事情了。 但是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中。 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联系着以后所有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 “是啊，保护。就算‘那东西’本身还有些道德跟良心，但是应该也禁不起拷问与药物折磨吧？一想到这样一个女孩子要是落在那些坏人手中，你不觉得心痛吗？”史提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桥田夏的反应，这样道。 “你这个混蛋──！”没有让桥田夏说话，上条大喊了一声，提起右拳冲了上去。 上条的右手一点用处都没有。没办法打倒不良少年或增加考试分数或者让他的银行卡不被踩碎。 但是同时上条的右手却又非常好用，至少可以拿来扁眼前这个混蛋。 “我的名字叫史提尔.马格努斯。不过这种时候，或许我应该自称FortiS93l吧……”史提尔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嘴角微微笑着，晃动香烟。 接着史提尔似乎在嘴里小声地念了些什么，然后用如同要介绍自己饲养的心爱黑猫似的表情，对上条开始解释：“这是我的魔法名。我想你可能没有听过魔法名这玩意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魔法师在使用魔法时，是禁止使用真名的。这只是以前流传下来的传统，所以我也不知道理由……” 双方的距离约十米。 当麻只用三步，就把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一半。 “‘Fonirs’这个字翻译成日文就是‘强者’。不过语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们魔法师之间，喊出魔法名并不只代表将要使用魔法，更代表着……” 上条当麻以很快的速度，在走廊上又踏出两步。 但是魔法师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或许对他来说，上条还不足以让他收敛起笑容。 “……杀戮之名。” 魔法师史提尔.马格努斯取下嘴边的香烟，用手指往旁边弹了出去。 香烟带着火星水平飞出，越过金属制的扶手，撞上隔壁大楼的墙壁。 一道橙色的线条紧追在香烟之后，撞上墙壁冒出火花。 “Kenaz（火焰啊）──” 史提尔小声念了咒语之后，橙色线条轰然一声炸了开来。 简直像是在消防水管中灌满汽油之后点火一般，出现一条直线状的火焰之剑。 “小心！”看着临近的危险，桥田夏大喊一声，也拔腿冲了上去。 墙壁上的墙皮逐渐焦黑，就像拿打火机烧相片的感觉一样。 不用触摸，光是用眼睛看，就有种眼睛要被烧焦的错觉，让上条不禁停下脚步，举起双手保护着脸孔。 桥田夏脑中闪过一抹亮光。 “幻想杀手”号称可以消灭任何“异能之力”，魔法也不例外！ “──PurisazNaupizGebo（赐与巨人痛苦的赠礼）！” 用双手保护脸孔的上条，面对的是微笑的魔法师。他的身后是快步冲过来的桥田夏。 史提尔.马格努斯一边笑着，一边将灼热的炎剑打横朝上条当麻挥了过来。 “用右手！！！”桥田夏赶不过来了，看着当麻，他在奔跑中大喊道。 几乎是在碰到上条的瞬间，那火焰之剑就失去形体，周围的一切就像火山爆发般全部炸了开来。 热浪、闪光、爆炸声、黑烟四起。 眼前的视线，完全被黑烟与火焰所遮蔽。 桥田夏呆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一闪即逝的火焰没能靠近桥田夏就消散了，但是其所带的高温点燃了墙纸，在桥田夏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当麻……没有动……连移一下自己胳膊的动作都没有…… 根本不必用眼睛确认当麻的死活。刚刚那一击可是摄氏三千度的火焰地狱，人rou遇到超过两千度以上的高温，在“燃烧”前就会先“熔化”。没有举起右手的当麻的命运一定也跟那融化成麦芽糖状的金属扶手一样，就好像是有人吐在学生宿舍墙壁上的一大块口香糖，与墙壁再也分不开。 史提尔的声音传了过来：“辛苦你了，你失败了。看来以你的程度，再来一千次也赢不了我。” “混蛋！”桥田夏不知道，他的眼睛里已经铺满了泪水，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他毫不犹豫地，向史提尔传来的声音方向了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桥田夏对当麻之间的联系就变得这样和谐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当麻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有多重。 也许从是每天出门见面的时候的互相吐槽开始的吧？也许是从几次偶遇遭遇不幸的当麻开始的吧？也许是从早上同时见到女孩果体开的？ 有谁知道？ 但是，当麻却不在了，没有动用他的右手。 “我跟你拼了！”大喊着这句话，桥田夏毫不畏惧地跨过了火墙，便是要冲上去和史提尔硬磕。 不过下一秒他就愣住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留着一头刺猬头的家伙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厚达一米的墙里，保持着中二般的姿态，将右手挡在脸前。 “你说……谁赢不了你？”是哪熟悉的声调。 如同从火焰地狱中传出来的声音，这让史提尔一瞬间僵住了。 轰的一声，出现一个漩涡，将周围的火焰与黑烟都卷起。 简直就像是火焰与黑烟的中央，突然产生一道龙卷风似的。 上条当麻就站在那里。 金属扶手如同麦芽糖般融化，地板跟墙壁的油漆全部翻了起来，因高热而融化的日光灯不断往下滴──在这种火焰与灼热的地狱之中。 但是少年却毫发无伤地站着。 “你这家伙…”桥田夏站在了当麻的身旁，“不要吓我啊！” “……真是的，对哦，我到底在怕什么啊──”当麻似乎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里，平日的那种胆怯什么的全部被他丢掉了。 不过对于当麻来说，胆怯这种情感似乎在平日里找不到… 总是因为自己滥好人的性格而去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从这点来看，确实从来没有胆怯过… 没有回答，上条不耐烦地牵动嘴角，一个人喃喃自语，“──把茵蒂克丝的‘移动教会’搞坏的，不也是这只右手吗？” 被吹散的鲜红色火焰，并没有完全熄灭。 剩余的火焰围绕着上条画出一个工整的圆形，继续燃烧着。但是………… “别挡路！” 上条一边说，一边用右手碰触那些火焰。摄氏三千度的魔法之火，就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 简直就像是一口气吹熄生日蛋糕上面的所有蜡烛。 “呃……”另一方面，史提尔则对眼前这无法理解的现象感到恐惧，往后倒退一步。 看着走上前来的当麻，史提尔的眼角微微抖动了一下。 “啧！”史提尔右手水平挥出，重新产生出来的炎剑像前一次一样，用力打在上条身上。 再次发生爆炸。火焰跟黑烟四散。 可是火焰跟黑烟被吹散之后，上条当麻还是一样站在那里。 “怎么可能！” 史提尔为了遮掩全身的颤抖，再次向上条挥出炎剑。 但是这次，甚至没有爆炸。 上条如同赶苍蝇般地用右手把炎剑拨开。在那一瞬间，炎剑就像玻璃一样裂成碎片，接着溶化在虚空之中。 摄氏三千度的火焰之剑，被没有经过任何魔法强化的一只右手给敲碎了。 “……啊……”史提尔怪叫了一声，面色瞬间垮了下来。 上条当麻已经来到了史提尔眼前。 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是拳头可及的范围。 “……MTWOTFFTO（构筑世界五大元素之一），IIGOIIF（伟大的始祖之炎啊）……” 史提尔全身开始冒出冷汗，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甚至感到有些背脊发寒。 “IIBOL（那是孕育生命的恩惠之光），AIIAOE（那是惩罚邪恶的制裁之光）。” “……IIMH（带来安稳幸福的同时），AIIBOD（也是消灭冰冷黑暗冻寒之不幸）。” “……IIZF（其名为炎），IIMS（其职为剑）。” “……ICR（显现吧），MMBOP（啃噬我身，化为力量）───！” 史提尔的修道服胸口部分开始膨胀，一股内侧的力量将钮扣都弹飞出去了。 轰然一声巨响，那是火焰吸收了氧气的声音。从他的衣服内侧，飞出一块巨大的火焰球。 而且那并不只是一块单纯的火焰球。 在剧烈燃烧的鲜红色火焰中心，有如同重油般漆黑又浓稠的“核心”。这个核心长得像人形。 持续燃烧的核心。让人联想到油轮在海上遇难后，海鸟被漆黑的重油搞得全身油腻肮脏的景象。 “其名为“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其意为“必杀”。 带着必杀之意的火焰巨神伸出双手，如同炮弹般向上条当麻冲来── “别碍事！” “咚！” 上条不耐烦地反手一挥，感觉就像是要拨掉眼前的蜘蛛网似的。 史提尔.马格努斯最后的绝招，竟然就这样被上条给终结了。简直就像是拿针刺破水球一般，火焰巨神般的重油人偶化为泡沫散落一地。 “……？” 但是，上条当麻却没有继续往前踏出最后一步。 粘稠液体蠢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什么───？” 吃惊的上条往后退了一步，就在那一瞬间，来自四面八方的黑色泡沫集结在空中，再次塑出人形。 如果刚刚再往前踏一步，一定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焰袭击。 上条对眼前的景象感到迷惑。如果上条的右手“幻想杀手”所宣称的效果是正确的，那么就算是出现于神话中的神迹，应该也会一击溃灭。只要“魔法”也是属于“特殊能力”，那应该一碰就会“完全无效化”才对……。 火焰中的重油开始蠕动，变换形状，最后形成了如同巨人两手持剑的外型。 不，那不应该称之为剑。那就像是一把可以轻松辗毙活人，超过两公尺的巨大十字架。 巨人将握着十字架的双手奋力上举，如同挥动十字镐般地朝上条的头顶挥下。 “……！” 上条急忙用右手格挡。原本上条除了右手的能力以外，本来就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对于眼前的攻击，他并没有办法看清楚并闪躲。 铿的一声，十字架与右手互击。 这一次，巨人甚至没有消失。上条感觉右手像是握着橡皮块，但是手指却渐渐抵挡不住。毕竟对方是用两手，而上条却只能使用右手。火焰的十字架开始逐渐往上条头顶靠近。 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上条，这时候察觉到一件事。这个名叫“Innocentus（猎杀魔女之王）”的火焰躯体，的确对上条的“幻想杀手”有反应。但是，它可以在消灭之后的瞬间马上复活。消灭与复活之间的时间差距，或许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秒。 右手的能力，被封住了。 只要将右手一放开，恐怕上条就会被“猎杀魔女之王”在瞬间烧成灰。 但是下一秒，那种被压住的感觉就消失了，当麻发现，一堵墙一瞬间从地面上‘长’了起来，顶开了那个攻击。 “麻烦委员！”当麻欣喜地看向身后，却发现桥田夏扶着脑袋，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____ ps:二合一大章，150收藏的加更，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