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相信相信的力量
“哦？你的回答让我多少有点意外！”孙仲轩轻松地笑着，看着于念，略有些捉弄人似的，话只说了一半。 “意外？为什么？”于念很配合地向对方询问着原因。 “我还以为你会希望自己开发的武器能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竞技优势呢。” “不管保密工作做的多好，也不管悬赏交易进行地多顺利，这方面的优势，也都是一时的。所以，能保持优势压制固然最好，但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人！” “是这样！” “再者说，就算有秘武，也没有哪支战队敢保证百分百能夺冠；同理，就算没有秘武，同样也没有哪支战队敢轻视任何一支联盟里的其他战队。所以我觉得，这些秘武，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对话进行到这儿，就像形成了共识一样的有默契，两个人都闭上了嘴，停顿了下来。 孙仲轩把后背深深地投入沙发的怀抱，头仰倒在靠枕之上，双手张开缓缓地搭在沙发靠背之上，目光抛向了房间的天花板，悠悠的眼神似乎望向无穷的未来，陷入了一时的沉思。 于念则是微微躬着后背，双肘支撑在双膝上，双手交叉相握托住了下颌，眼神顺着地平线似乎看向无尽的远方，同样也陷入了霎那的考量。 片刻之后，孙仲轩开口了。虽然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但姿势却丝毫没变，还是那副放松的状态。 “今年真的是机会最好的一次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想季后赛半决赛的时候测试这些秘武，总决赛的时候，集体更换。不给对手留出分析的时间。”孙仲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征求着于念的建议。 “如果不打算在正式比赛时换装，而只是在训练中测试的话，我建议季后赛第一轮好些，队长。毕竟习惯没有那么轻易就调整过来。” “也对，虽然季后赛无弱旅，但第一轮总归还算是有些余力。” “嗯，是的。” “话说回来，如果总决赛才换装，下个赛季前就公开打造流程方法，相当于你耗费半年心血的成果，仅只用在了两场比赛里，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原来您刚才忧心忡忡的，是在顾虑我啊……”说到这里，于念不禁乐出了声，怕失了礼数，慌忙进一步解释说到：“我还纳闷，刚才您怎么突然间就不说话了呢——关于这点您完全不用担心的，武器也好，防具也罢，只要能用上就不亏的！这几天在技术开发部上班，听崔主任讲，咱们辰星光是测试用的装备就不下一百件了，这些装备唯一的命运就是造了拆，拆了造。新打造的这些装备，能在正式比赛里登场亮相，仅凭这点，它们已经幸运多了！我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觉得自己委屈呢？” “我是怕你误会俱乐部想稀释你的专利价值！”很少见的，孙仲轩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心中的真实顾虑。 “那我觉得您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完全不可能误会！” “为什么？” “获得俱乐部正式选手合同，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那就不存在稀释专利价值的问题了。您的担心，有点儿因果倒置了。哈哈。”似乎是想进一步宽慰孙仲轩那听起来过于谨慎的担忧，于念摊着手，歪着头，一边装出一副苦笑的神情，一边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孙仲轩听完突然怔了一下，随即也跟着于念笑了起来，还是特别爽朗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我一开始是有些担心，别让你觉得咱们辰星是那种无良黑心企业。眼瞅着你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成果，被俱乐部几句话就据为己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确实是我多虑了，顺序给整反了啊。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哈哈哈哈！” “是吧是吧！让我我觉得您多虑的，还有一层原因。” “哦？还有什么？愿闻其详！” “就算是稀释，也是稀释咱们孙总投入的沉没成本转化成的资本公积吧？我们这点专利价值跟数百万资金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队长！” “呦，话里有话啊。反而担心起俱乐部和孙总了？你小子这是要兼济天下啊，哈哈哈！” “那倒不是。您刚才不是说，少说不是也得几百万吗。这真的不算是个小数目了，队长！”说完，于念看起来有些迟疑。虽然对于装备打造，他已经建立了足够的信心，跟崔婕的配合也渐入佳境，但动辄数百万的资金运作于电子竞技这个行业，在他之前的过往经历，是不曾有过的。或者说，在于念的思维逻辑里，一次性在所谓的“游戏”里，投入这么大量的成本，是疯狂的！ “这个，都已经跟你讲过了，不需要你来担心。既然俱乐部批了，就说明认可实施这个方案的，是整个俱乐部，而不是某个人。不用顾虑，尽管放手去做！冠军是——” 拖长了尾音却不公布答案的孙仲轩，做了个类似于鲤鱼打挺的动作，从沙发座上一跃而起，嘴角微微上扬，默默地伸出右拳停在了半空中。 于念也连忙手撑双腿，迅速地站起身来，一个类似于立正的标准军姿，同样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拳，并坚定地补充出属于二人的共同答案：“辰星！” 就这样，拳与拳相击，心与心相通！ “好了，正事说完了，我的顾虑也打消了，现在我可得好好嘲笑你两句了。”完全轻松下来的孙仲轩又一屁股坐回沙发的怀抱中，并且颇有些古怪地开起了玩笑。 “啊？嘲笑我？我怎么了，队长？” “别紧张，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说话，好像越来越像咱们詹会长了。哈哈哈！” “不~会~吧？”于念瞪大了眼睛，这句最简单也是最无力的回复，与其说是还击，倒不如说是询问更恰当些。而此刻的于念，正对照着过去完成时的画面，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一时之间，竟然再想不出其他有理有据的反驳了。 “会的，会的。小和尚再慢慢想想。哈哈哈哈哈！” “队长，这就不够厚道了啊……” 不等孙仲轩下个回合的澄清，于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紧接着问了一句。 “哦，对了，队长，我想起个事，想请教您一下。” 一看于念表情倏忽间发生的变化，孙仲轩也立刻严肃了起来，语气里不失关心地问说：“什么事？你问就行。” “每年休赛期，咱们俱乐部可以签约几名新的正式选手啊？” “这个没有固定名额的。退役选手多了的话，就会多注册，阵容稳定的话，就会少注册。怎么？对转正没信心吗？听梓彤和宗宸的反馈，你转正应该不成问题啊！” “肯定有信心的，队长！就是今天早晨训练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于念把早训中，王伟和自己之间的小摩擦向孙仲轩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所以，我就想着问问您，是不是转正名额有限制，是不是我阻碍了别人的发展计划什么的……” “职业选手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真材实料拼出来的，谁也没说过谁就一定是今年内定的转正人选！自身水平突出，还为俱乐部发展做出贡献的人，我倒要看看谁能阻挡这样的人进入职业圈！” “队长，我就是问问。公平公正公开最好了。我相信自己的实力与努力，同样的，我也相信咱们辰星！” “嗯！说得好！那，我也相信，相信相信的力量！” “队长，这句未免有点太打鸡血了吧，哈哈哈！” “有吗？没有吧！哈哈哈哈！今晚，詹会长那边就会采取行动了，你跟崔主任说一下吧，我就不特地再过去一趟了。抓住机会，建立优势！” “Copyt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