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关于柚木阳太的归属
旧社团大楼，柚木阳太在距离建筑十米远处的地方眺望。 大楼右侧的墙壁好像比昨天更加破败了。 掉落在地上的墙粉混杂着细碎的石块，风一吹，灰尘就飘的漫天都是。 外面也得打扫一遍才行，柚木阳太想了想，虽然这块区域没包含在他兼职清理的地方，但他还是如此下定决心。 进了门，一楼的地板砖被人擦得光亮，柚木阳太低头看去，隐隐都能看到上面倒映出的人脸。 连轮廓都帅的这么不像话，柚木阳太皱着眉，略感失望，自己除了相貌，好像都没什么过人之处。 在抽烟的大叔那里签到，两人保持着互不打扰的默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事情办完，他捂住口鼻离开现场，前往二楼。 上到第二层，这里的地板同样有着一尘不染的透明感。 扭头朝卫生间看了看，门敞开着，里面的清理工具明显被人重新挪动过。 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拖把已经被人拿走，大概是泷川加奈干的事情，她能比柚木阳太提前一节课赶到这里。 柚木阳太径直走向之前去过的那间教室，推开门，里面没人，教室中间有两把椅子，柚木阳太靠近后，发现椅子面上有一张纸条—— （师傅） （我先去帮你完成工作，要是来的时候没看到我，那就请在位置上稍微等待一下，我注意到时间之后应该会马上回来） （泷川加奈留） 看过之后，柚木阳太刚要把纸条折起来，身后便传来推门的声音。 “师傅？”泷川加奈从门后走进来，“已经到了啊，看来我回来得正好。” “是。”柚木阳太回答：“不过，你下次还是不要帮我完成工作了。” 他工作是有报酬拿的，泷川加奈这样做，他只觉得对方是在打白工。 “没什么，师傅也帮了我不少忙，而且我也是希望你能早点过来。” “这么说也没错……”柚木阳太点点头，又问：“对了，你应该还没打扫完吧。” “嗯，最顶上两层还没去，看到时间差不多，我就直接下来了。” “那我先上去工作完，你在这里等会儿就行，也顺便休息一下。” “好。”泷川加奈一个人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想拒绝这个提议。 她在自己常坐到椅子坐下，拿出耳机开始听歌。 柚木阳太则是从椅子边离开，准备从教室出去。 走到门口处，出路被人堵住了。 “一之濑？”看到身前一头粉色长发的女生，柚木阳太不禁发出疑惑。 “怎么了？”泷川加奈刚戴上一只耳机，听到身后传来异样，她回头张望。 堵在门口的一之濑唯说：“那什么，我们不是成朋友了吗？既然这样，朋友走到一起也是应该的。” 这朋友当的称职过头了吧？柚木阳太想着，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是怎么跟到这里的？”他问。 “本来是想方向找你一起回家的，不过你一下就从后门溜出去了，我就跟着过来啰。” “你这是跟踪犯啊，哪是朋友？……” “谁让你不亲口告诉我。” “师……柚木同学，那个人是谁？”泷川加奈从座位上站起来。 “一个同学。” “是朋友。” “那就朋友。”柚木阳太只是顺口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认真地反驳。 他继续向泷川加奈介绍：“名字是一之濑唯。” “没错，我叫一之濑唯，是柚木的朋友。”一之濑唯拨开柚木阳太的身体，完全走进教室。 她这时才完全看清泷川加奈的脸，表情看起来有些意外。 “你是泷川加奈？那个a班的？” “嗯。” “我知道你，校园论坛上票选的最强美少女就是你吧。” 在东京都立神川中学，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有各自的论坛，一般是由学生自主运营管理的网络空间。 去年，也就是柚木阳太高一的那一年，有人曾在高中部的论坛中，发表了一篇题为《票选你心目中的最强美少女》的帖子。 那时，刚上高一的泷川加奈以和第二名相差101票的巨大的优势，夺得最强美少女的宝座。 柚木阳太虽然没有手机，但也从各式各样的路人口中听闻过这件事情。 “我承认你很不错，不过也只是因为我休学一年，没能参加那次票选而已。”一之濑唯叉着腰，人不高，口气倒不小。 “一之濑同学，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作为被票选出来的最强美少女当事人，泷川加奈其实对这件事没怎么留意过。 “明知故问也太自大了吧？” “但……”泷川加奈刚想反驳，柚木阳太开口打断她。 “一之濑，虽然你也不差，但和泷川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一之濑唯愤怒地转过身瞪着柚木阳太。 “这个时候应该夸奖自己的朋友吧？” “忠言逆耳利于行。” “我听不懂。” “一之濑同学，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话不好听，但你最好还是选择相信。”泷川加奈补充道。 “不用你解释！”一之濑唯气的嘴都歪了。 “柚木。”一之濑唯声音充满着不悦，“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跟师……柚木同学是……” “你不用回答。”一之濑唯打断她。 站在一旁的柚木阳太有些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要问。”一之濑唯回答地理所应当，“我必须要知道，我是不是你第一个朋友。” “很重要吗？” “很重要！”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柚木阳太愣了一下，这怎么和女朋友查岗差不多，一之濑唯是不是不明白怎么做朋友？ 他应付着回答：“没错，你是第一个。” “那泷川呢？”一之濑唯继续问，泷川加奈也同样朝柚木阳太投来视线。 真头疼，柚木阳太心想，自己还没想好这个回答呢，这么着急问干什么。 虽然可以直接说“我和她是师徒关系”，但这会把泷川加奈的事情暴露出来，柚木阳太觉得不妥。 “我和她……”他停顿一下后胡诌：“是友人。” “友人？” “友人？” 两女不约而同地发出声音。 “嗯。”被身前的两人一直紧盯着，柚木阳太也稍微紧张起来。 “就是，因为某件事而突然有了联系的关系。”他继续胡诌道。 “怎么样都行，反正意思是，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没错吧？”一之濑唯再次向柚木阳太确定，见对方点头示意，她才不再追问。 泷川加奈倒是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见两人都保持安静，柚木阳太开口说：“既然没什么问题了，一之濑你就先回去。” “为什么？”一之濑唯问：“我就是来找你一起走的啊。” “我是来兼职工作的，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兼职？你要干什么吗？” “扫地。” “那这样的话，我就陪你一起。” “没这个必要吧……” “有！”一之濑唯声音都响亮不少，“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之濑同学，正因如此，你应该好好听朋友说的话才是。” “不用你来教我。”一之濑唯表情不满。 “那我要提醒你一下才行。”泷川加奈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在里面。 她继续说：“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友人，柚木阳太同学。他一会儿工作完还要留下来陪我，所以不能跟你走，换句话说，你现在回去还是之后回去，都是一个人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