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再见了，林玄风（2）
“为了这样的事情牺牲自己……这并不值得。” “这样啊……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没错，你……” “你是不会懂的，永远不会……” 双手结印，已经快要崩溃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了任何道法。 但是那依然是要去做的事情，死，要死的有尊严，有意义。 如果自己现在不动的话，就这样等着最后的时刻，或许会死的毫无痛苦。 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破魔显圣。 就算是已经濒死的身体，也能将这个咒文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化。 真言化作破魔的冲击波，被击中的人将会失去呼吸和心跳并且就这样死去。 只可惜，已经毫无意义 绯枪只是轻轻一挥，真言便破碎掉了。 那是神手中的长枪，只是这种程度的咒法是起不到作用的。 “为何还要挣扎？你不再攻击的话，我是不会继续对你动手的。” “我都说了啊，你到死也不会明白的。” “不，你错了啊。”艾丽希尔移开了视线低语道“我当然是懂的啊……只是你所做的事情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所以说，你并不懂……我之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要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 尸解之术，身体如同洒下尸灰一般正在崩解。每使用一个咒法，都在加速这个过程。 如绯枪所说的那样，继续战斗下去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自己的道法能用来对她造成伤害的有几个呢？而以这个快要崩溃的身体能使用的又有几个呢？ “我知道你为何要继续战斗，但是和你不一样。我是被迫的……” “契约吗？也是呢，无法违背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不应该互相厮杀……”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契约束缚了我们所有人，但是契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躺在这里慢慢的死去，我不会对这样你的做什么的。契约并未规定我现在必须杀了你。” “可是我却有继续战斗下去的意义……我不管你是被迫的，还是什么别的。我不能让你继续这样下去。” “你做不到的，就算是巅峰时期的你都不可能做得到，现在已经濒死的你能做得到什么？” 没错，就算是没有变成现在这副濒死的模样，林玄风也不可能击败绯枪。 那已经不光是量的差距，而是质的差距。 俩人所处的位阶都不一样，无论林玄风怎么挣扎都不太可能与之匹敌。 所以现在继续战斗也是徒劳无功的，恐怕连她一击都撑不下来吧。 不过就算是变成那样，林玄风也要坚持下去。 “如果我能够在这里杀掉你的话，这场战争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但这是你永远做不到的事情，现在的你绝对做不到，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不，只是百分之一的话，我还是有的……” “？！” 是时候了，再拖下去就晚了。 双手快速结印，往昔的记忆都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已经没有最后了。 现在的自己，要做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道法……不，是仙术。 那不是别的仙术，是令自身毁灭的仙术 仙解之术 仙分三类，地仙，天仙和大罗金仙。 在这其中以大罗金仙的造诣最深，可谓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峰。 按照西方魔法师们的分类的话，大罗金仙是属于７＝４这个位置。 换言之，这是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平，再往上都不是以人类之身能够企及的高度。 而绯枪的话，无论如何也应该是９＝２这个高度，这已经远远超越人类，跨入神之领域的怪物。 想要合这样的家伙战斗，就算有再强的意志力也是徒劳的，人不可能干超越自身能力界限的事情。 但是，如果使用了仙解之术的话，就可以暂时性的取得和她同等的力量。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你不懂吗？这样做的话，你会……” 绯枪大惊失色，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仙术之奇妙，而是为对手所选择的道路感到愕然。 “我当然知道啊……” 仙术的最高境界，这并非是指此术有多么难以修炼，而是人的思想境界。 所谓仙解之术，是能够让大罗金仙跨越自己的位阶，来到神之领域的仙法。 这是非常奇妙而力量，身体里的咒力都散去，不再依靠自我，而是依靠整个世界。 挣扎崩溃的身体恢复了，而且感觉到自己几乎无所谓不能。 仙术成功了，异常的简单。 但是林玄风确信，自己是这千年以来，唯一一个使用这个仙术的人。这个术真正的含义是牺牲自我，对于自私的修炼者来说，不会有人使用这个仙术 “你……会无法回到根源，魂飞魄散，永远徘徊于地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我所要保护的人……为了我所坚信的义，为了我所要保护的世界……” 林玄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没错，使用了仙解之术后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这所要面临的最终不是死亡这种简简单单的事情，要是仙解之术的代价只是死亡，恐怕这千年以来会有无数人使用这个仙术吧。 死并不可怕，被逼到最后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死的轰轰烈烈呢！ 可是仙解之术结束后，本应该回归于根源的灵魂会破散掉，化作永远徘徊于此世与彼岸之间的怨灵，承受着所有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 那是比死还要可怕的结局，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承受这份罪孽。 “林家曾有恩于我，这份恩情，就让我现在用这条命来偿还吧！” “……这可不是……” “够了，艾丽希尔”狼人整理了自己的帽子，低声的嘟囔着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战士。我们能够自己决定自己的价值，这才是身为人所拥有的理性。也能够为自己坚信的事物、心爱的事物殉道。我们拥有能够决定这一点的自由，而他将这一切都贯彻到底，用自己的意念选择了这条注定走向灭亡的道路。谁都不可以嘲笑他，若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话，就由我来亲自停他们的呼吸。换作是我……” 狼人朝着玄风深深的一鞠躬 “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你是一位勇士，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多谢赞美……不过我并不是那么高尚的人啊……” 玄风想起过去，躺在街头快要饿死之时，将自己拯救回来的那双手。 为了那个恩情，用命来偿还，是时候了。 绯枪低下了头，无声的哭泣了出来 “如果我能够像你一样，活的像自己该多好……” “如果呢，可惜时间并不会回头……” 再一次解气手印，现在的话，应该能做得到不相上下的功防吧 如果这就是最后的话，一定要活的轰轰烈烈。 这才是林玄风所选择的结局。 给予这样人以最后的死，这是绯枪现在所能做的全部了吧。 这样想着的绯枪，低声的念诵着咒文 “汝，乃死亡，乃灾厄！” 风沙随即掀起，不仅如此还化作了黑色的暴风。 而暴风并不止一道，而是足足有二十多道，犹如黑色龙卷风的暴风，破坏风暴散布开来，将玄风包围了起来。 绯之枪并非只是个战士，也是个优秀的魔女。魔法的水平并不比武艺差多少， “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 六丁护身咒，林玄风迅速以仙法抵消掉靠近的暴风 可谓是神技，轻易的抵消魔女的魔法。 只是护身的话是不行的，想要抓住唯一的胜算必须要进攻 “雷威震动便惊人。” 言语化为雷霆，天雷因此而躁动，大地因此而颤抖。 从手上放出雷霆，与此同时，左手捏诀，右脚踏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和刚才的九字真言不同，这一次所射出的真言威力足足是刚才那个的十倍 面对九字真言和雷霆的双重进攻，绯枪不得不回避起来 “这样的话，你也了解了吧，现在的我……若你不认真起来，胜利是属于我的啊……” “了解到了，没错，是这样。” 绯枪切断了自己身为魔女的思考回路，将全身心投入战斗之中。 眼前的对手是值得自己豁尽全力面对的战士，所以自己必须拿出全力也迎战。 同时，这也是对牺牲一切来报恩的对手，最起码的尊重。 “来吧，无论从哪个角落攻过来，我都能够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