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血之因缘的诅咒（4）
巨狼肆虐着，它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只是这样的话，这个小村子根本就不够他一个人折腾的。 它现在是在虐杀，将人类当做玩物，戏耍它的猎物。就好像野猫一样恶质，那巨大的身体完全无视了人类的武器，它折磨着村子，在这月色之下。 杰西卡挣扎的爬了起来，魔女顽强的生命力救了他一命。虽然被贯穿了身体，却幸运的没有打中要害。 他晃了晃脑袋，灰色的巨狼在远处舞动着，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可恶的家伙……静！静！你在哪？” 无需多找，张静的尸体就在他目所能及之处。 她的身体已经破破烂烂，肠子也洒了一地，脖子和四肢都撇向奇怪的方向。 “哦不……不……不……” 人类的身体是极其脆弱的，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活着的样子。 杰西卡挣扎的爬起，却再一次的摔倒在地，他自身的伤也很严重，可杰西卡完全不在乎。 “怎么会……可恶……可恶……静！” 他流着血的身体艰难的再次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张静走去，可这看似只有不到十米的路却令他第二次跌倒。 雪越下越大，就算是在寒冷的高加索也少有如此大的降雪。 杰西卡不甘的抬起头看着那眼前的尸体，他痛苦的锤着地面 “怎么会这个样子……可恶……” 死了……她死了。就在自己的面前，这是没救的……死者不能复生，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这都是无法被改变的定律，是世界的法则。 “静……你怎么能……” “你现在放弃的话还有点早.魔女……” “？”杰西卡连忙抬起头，刚刚被张静的尸体所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身旁蹲着的女孩 那有着猩红双眼的女孩，仔细感受一下的话，这场带着狂风席卷而来的暴风雪里充满了她的魔力。如果不是受伤这么重的话，杰西卡应该是能注意到的。 他忍着疼痛抬起上半身说道 “什么还有点早……已经晚了……她死了……” “不，还差一点点。”灰发的少女低声呢喃着“虽然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残忍……但这也是她的选择。” “选择……你到底要干什么……吸血的真祖啊，你难道要把她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吗？” “魔女啊，你如果还能感受到灵魂的话就会知道她还没有死透。还有挽救的余地……” 余地？杰西卡连忙冷静下来，虽然作为魔女的他并不算很出色，可是看穿人的灵魂还是能做到的。 如她所说的那样，尽管灵魂正在逐渐的开始消散，但还未完全回归混沌之海。的确，就算是伤成了这个样子，理论上还有点挽救的余地。拼命的使用治愈之术的话，或许还能救回来 可是……就如刚才所说的那样，理论上而已 现在去救已经太晚太晚了，治愈之术生效需要一点时间，而这个时间足够让她的灵魂完全离开躯壳了。那样的话就算是把身体复原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救活她，那样做只不过是徒增一具行尸走rou而已。 更何况……现在的杰西卡连自己都治不好了，更别提比自己伤的更重的张静。 “可恶……我做不到了……我什么都……” “确实，你做不到。”真祖冷淡的说道“可是我还有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你该不会是……” “嗯她也同意了……” “你该不会是……等等……” “没时间了魔女。”真祖缓缓的低下头，尖锐的獠牙显露了出来。那是异于人类的利齿，是能够撕裂人rou的凶器 她将那凶器毫不留情的贴在张静的脖子上，然后狠狠的穿透那本就薄的肌肤 在那一刻，看上去已经死透了的张静猛的痉挛起来，这个动作幅度之大，令人联想到中风病发作一般，而这也的痉挛没有停下，而是持续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蠕动着。 来不及阻止她……不，实际上也没有办法阻止她。杰西卡现在已经连自身都顾不了了，更别提去阻止一个真祖了。 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他也是做不到的，不过…………不知为何 尽管知道就算是被诅咒而复生的她不再是原本的她，但为何会突然感到安心呢？ 被真祖诅咒的人类，化为嗜血妖魔的吸血种。那种生物……永远被诅咒的生物 可是……这也算是……活着吧。 至少……她还活着。 杰西卡终于把肚子上的窟窿补了起来，治愈之术生效了。虽然这是他最后的一口力气，不过他还是坚持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张静身旁 真祖松开了嘴，猩红的血顺着她的嘴唇流淌而下，而痉挛的张静也逐渐平息下来 杰西卡听得见张静的心跳声，那逐渐变得急促的心跳声 “……要多久……要多久她会完成转变？” “大概要一点时间。可是……”真祖低下了头叹息着“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否是对的。” 这恐怕很难定义，虽然看上去是将她救了过来，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并非是拯救，而是将她从甜蜜的死亡拉至地狱的残酷恶行。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我？”真祖不解的抬起头，杰西卡连忙解释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把她救回来是不是正确的……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现在言谢还未时尚早……我从未制作过眷属，我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这样吗……”老实说杰西卡活了那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真祖制作眷属的样子。 不过既然她已经将诅咒分给了她，复活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雪下得那么大，现在又是夜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问题还很大 杰西卡眯起眼睛看向还在戏耍自己猎物的巨狼。 “恕我冒昧，您的名字到底是……” “不用那么郑重魔女，我的名字也不重要。”真祖淡淡的说道“你所在意的……是那头狼吗？” “嗯，他是追逐着您而来的……我应该没猜错吧。” “这一点没错。他执着于我。一件我根本就无法做到的事情。” 无法做到？在这个世界上会有真祖都做不到的事情吗？杰西卡惊愕了一瞬间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低声的说道 “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在找您是不会有错的吧。他会在意静是因为她身上沾染了你的气息……可是问题来了。您就在我们这么近的距离，他为什么没有发现您呢？” 这真的很奇怪，那头狼的嗅觉连张静身上残留的味道都能闻到，就闻不到真祖的味道吗？ “因为我对他说过。”真祖低声回答道“我不许他再来找我。” “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 虽然有听闻持有巨大魔力之人连开口说话都会改变一切，但这也不过是传说而已，真正能做到的人应该不存在才是。 不过……既然是真祖的话应该是可能的，杰西卡叹了口气 真祖的力量和这个世界其他生物不处于一个次元，仅仅只是靠言语改变了法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既然能做得到这个程度的话…… “虽然很失礼，但是我能请您现在驱逐这头狼吗？已经不能再让他肆虐下去了，求求您，干掉他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真祖摇了摇头回答道“但很遗憾，我不能这么做。” “不能？” “正确的说是无法这么做……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不知道对他那么做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摧毁也说不定。” “可是……不那么做的话……” “如果把整个东北都摧毁殆尽的话……你也能接受吗？” “什么？” 听起来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但如果真的做到反而也会觉得理所当然……毕竟那是真祖的力量 杰西卡看了看那头狼，然后低声的说道 “既然做不到的话……我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