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抉择（2）
“也许是吗……”麦欣淡淡的重复着曦乃的话，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想嘲笑的话尽管嘲笑吧。我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不……并不是嘲笑……”麦欣耸了耸肩松开山羊说道“你会矛盾，你会纠结，这说明你在把所有人都放在心上去考虑。你不自私，你很在意大家……这很不错，没什么好羞耻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一次应该如何抉择……” “不知道是吗？” “嗯……不知道……” 微风拂过草丛，山羊们不耐烦的咩咩叫着，俩人陷入了短暂的一阵沉寂 远远地，雄鹰在这块天空翱翔着，白色的云彩好似棉花糖一般，它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穿梭于云彩之间 苍兰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天空，仰头看着它，就好像全身上下的重担都卸去了一样。 麦欣看着天空，和曦乃一起靠在木质的栅栏上，等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 “既然你拿不出什么意见来……要不要听听我怎么想？” “愿听高见……说吧……” “也不是什么高见了……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麦欣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瓶啤酒递给曦乃“要喝吗？” “啤酒哦……呵呵……”曦乃熟练的涌大拇指撬开瓶塞，带着怀念的口吻说道“好久没喝过了额……” “怀念吗？”麦欣立即问道，不过却曦乃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一点，酒喝得再多，也没法解决问题……” 尽管是这么说，曦乃依然将这瓶啤酒一饮而尽，她看着空荡荡的瓶子说道“我窖藏了很多酒，很可惜……这些酒都被木子李最后一击给带走了。现在想想挺浪费的……” “现在我们安全了，我们能够自由自在的喝酒，所以我们才能怀念那些东西，而在当时……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 “所以呢……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啊……其实什么都没想。”麦欣依旧看着蓝天低语道“对于我来说，活动大脑用力思考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我不擅长对于这种事情抉择，我也没有这个义务抉择，因为那是你的事情……” “把所有事情推在我身上，我也很为难啊……” “我们都知道你很为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不是对你形成了依赖……而是，而是我们谁都不想做出糟糕的决定。” “就结论而言还不是一样吗？” “也许吧……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吧。即使你不选择回去的那条路……艾尔和爱莎都会回去，跟着她们的还有素家的两姐妹，克洛维……至少他们几个是肯定会回去的。我想不说你也知道吧？” “嗯……” “听着曦乃，我不想在思想上绑架你。的确，他们回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都会死，毫无疑问。但这不意味着我们都得回去，这没有必要。人是可以自私一点的，我们不回去也无所谓……虽然会失去他们，但我们至少还活着……” “却要带着永远的悔恨吗？” “也许你会这么想……时间最终会带走一切……” “我们还可以试图阻止他们。”曦乃淡淡的说道“这恐怕是第三个选择吧？” “没有什么比同伴之间的战斗更加令人沮丧的了……不是吗？” “你不赞同我们回去吗？” “不是不赞同……” “你刚才说的好像是那个意思啊……是我听错了吗？” “是你理解错了，曦乃……”麦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并不会说这些选择……我只是跟你说一下我的想法而已。而无论你做出怎么样的抉择……” “你都会遵循？” “因为我相信你的直觉，相信你本人做出的决定。”麦欣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舍弃大家而不顾的人，你虽然有很多的缺点，但你为了同伴也做了各种各样的努力，你是认真把大家放在心上考虑的。” “那么，你到底赞不赞同我们回去？” “我都说了……决定权在你身上……” “那……我们改变一个话题吧。”曦乃挠了挠头，有点不自然的问道“你现在后悔我当年给你的选择了吗？” “把我变成不死身怪物的那次？” “是的……就是那次……” “好吧，你的话题转的也太快了……” “抱歉……我……我有点犯二……不要当回事……” “确实有一点。”麦欣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忘了吗？现在活着你面前的我是选择了这条艰难道路也要活下去的我，你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嗯……说的也是……” “要我说曦乃……你这样吧。拿出你真正的想法……”麦欣耸了耸肩说道“不要考虑全人类，也不是为了同伴。只是你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你是想要回去的吧？” “没错……我之前也说过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我还有未了却的心愿。没有办完这件事，我就永远无法面对未来……你懂，我们的永远是真正的永远。”曦乃很果断的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你要为了将过去的事情彻底做个了结而回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不是吗？” “这可是自杀性的选择……你也赞同？” “曦乃，还好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去考虑细节问题。”麦欣很自然的笑了笑“自杀性这种事情我们还可以暂时当做笑话来看待。我们需要的是你的选择，计划可以之后再来详细的推敲不是吗？” “我不觉得什么计划能够将危险降到最低……” “大家都是有那个觉悟的……曦乃……” “你呢？我们回去多多少少都有个人的理由……你呢？” 面对曦乃的问题，麦欣很淡定的回答道 “是为了你啊，很简单的答复哦……” “真是的……” “好了好了……既然做出了决定，我们就回去告诉大家吧……不然他们会着急的……” “喂喂……我可没说啊……” “回去吧……”麦欣看着南方的天空说道“我们都有尚未完结的事情，这就是我们回去的理由。安逸的生活即使是远离这里也可以过上，但未完结的事情，不去做的话……就永远没法完结了。” “……”曦乃丢掉酒瓶，宛然一笑“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等等……你得让我先酝酿一下情绪才行……” “不需要，你只需要推开门大声的对大家说‘来吧，让我们回去吧’就行了。大家都等着你这句话呢。” “……总感觉很羞耻，让我再酝酿一会吧……” “走啦！走啦！” “好吧……好吧……” 一旦做出了决定，心里的重担立即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曦乃这一年以来一直在考虑，一直在担忧，一直压在胸口的东西就这样被化解，她虽然还知道自己的前方面对着非常困难的挑战，不过比起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来说 已经下定了决心做什么事情，那么只要思考怎么做就行了。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不需要太多的忧虑。 回到依旧热闹的村子里，回到那栋小木屋前，曦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拉开了门 “我决定了……让我们回去干掉燕尾蝶吧！” 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法芙娜在内，那就好像看着疯子一样的眼神。 法芙娜代表大家轻声开口问道 “你没喝多吧？” “我很正常……怎么，这不是你们想要做的事情吗？”曦乃笑着说道“想通了之后我发现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问题是我们怎么做的事情。虽然还有三个月，但我们没那么多余裕去犹豫不决了。这是我的决定，不行吗？” “不是说不行……”艾尔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低声的说道“你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想通了？你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吗？” “具体的办法没有……但是这将是我们接下来思考的事情不是吗？”曦乃眨了眨眼继续说道“相信我，我们能够做到的……” “呐……事情就是这样。”麦欣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不过她看得到，大家伙眼中的那副神采 看来这个选择，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是错误的。 “那么……首先，我们得联络上周。他现在在哪儿？” “好像还在东北……” “法芙娜……现在出发，立即去找他！麦欣！你也有任务……” “？什么任务？” “给我立即去一趟日本！现在就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