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狗急跳墙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当着皇后的面，胆敢行凶，恐怕她这次是狗急跳墙了。皇后发髻上的五彩凤祥步摇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影，她对早已侍立一旁的侍卫说道：“来人呀！快把这个胆大妄为的贱婢给本宫拿下！” 人群中两个精壮的侍卫一左一右，将小鱼给架了起来，皇后对着身边的无盐使了个眼色，她便低垂着头接了旨意，而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方丝帕，然后将小鱼手中的那根银针包起来，递给了皇后。 皇后看到这根钢针之后，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她对小鱼说道：“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行凶，本宫定然是留不得你了！” 小鱼自知这次是活不成了，她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不断地对着皇后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 也就在她讨饶的时候，欧阳怡上前看了看仍旧握在无盐手中的银针，她的眉头微微一蹙，说道：“敢问姑姑可否让我看看那根针？我总觉得这针上面淬了毒药！” 无言一听，心中也着实为之一惊，还好，她在宫中侍奉皇后多年，从她还是一个小妃子的时候，就跟在她的身边，几十年如一日，这些伎俩她也见过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刚才在那银针的时候，才用手帕包裹住。 在听到欧阳怡这样的请求之后，她回过头看了看皇后，在得到皇后的首肯之后，她便小心翼翼的将银针递给了欧阳怡。临脱手之前，她还不忘对欧阳怡叮嘱一声，“欧阳小姐，你要小心呀！” 欧阳怡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的心中有一些感激，淡淡的对无盐笑了笑，道：“多谢姑姑提醒！” 她接过了银针，仔细地观察了半响，又放在鼻端闻了闻，而后面上浮起了一丝了然于胸的笑容，她对皇后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根银针上也有鹤顶红的毒液！” 皇后望着欧阳怡那张干净却又有些稚气的脸庞，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她与现在的欧阳怡联系起来。她透过欧阳怡的眼神，看到了不符合常理的成熟、事故！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如此懂得医理，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来小憬是中了鹤顶红的毒。 但是现在这些并不是她想知道的，她想知道的是欧阳怡是如何判断出来的。她发髻的步摇再次闪了闪，而后，她问道：“若是用银针实验是否有毒，历来是太医和仵作们运用的最为广泛的一个方法，你手里拿的这根银针没有发黑的迹象，怎么能够判断出来是淬了毒呢？” 对于这一点，轩辕弘也有些不解，是以，他便回过头问一旁的朱玉，道：“这个道理你可懂？” 朱玉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对于这件事情他还的确有些不知情，从小，他的师父也教他，若是试毒的话，就以银针来试，若是银针变黑了，那便是有毒，可是，这银针上有毒，却为何没有变黑，这一点，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如实的垂着头，对轩辕弘回道：“殿下，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轩辕弘瞥了一眼朱玉，他出席这次的赏花大会原本是没有让朱玉跟在身旁的，但是听到太医已经诊断小憬是中毒，他便想要帮助欧阳怡一把，让她渡过难关，这才命人将朱玉找了来，却哪曾知道，朱玉竟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所在，他白了一眼朱玉，说道：“你还不如一个小女子！” 朱玉着实觉得有些委屈，自己的主子不是时常说自己乃是天下间的博学吗？这种事情应该也难不倒他吧，可是他不一样没有主意么，还怪他。但是他却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轩辕弘可是他的主子，若是敢跟主子这样说话，那岂不是活腻了吗？ 这时，欧阳怡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甜美。轩辕弘觉得，这世上的女子，没有一个能够及的上她的美貌。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银针试毒，最初其实是为了试探砒霜之毒的。砒霜中含有铅、汞，这些物质在和银接触之后，便会发生反应，银的颜色会发黑。但是那只是民间的测试方法，像鹤顶红这样极毒的毒药，并非民间的人能够接触到的，是以，没有人知道，也属正常。至于在宫中，中毒这样的事情是难免的，太医们明明知道这银针测试并不全面，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说，鹤顶红是以植物为药引提炼出来的，里面不含铅汞，自然用银针测试不出来！”欧阳怡简短而有力的将银针为什么不能够测试出鹤顶红的毒解释给皇后听，皇后便也了然于心。 但是在一旁的霍氏和霍无双却并不愿意听欧阳怡的论述，霍氏狭长的眼眸中满是戾色，她冷声说道：“欧阳怡，皇后娘娘慈悲，让你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并不是让你在这里拖延时间的！若是你不能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你就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霍氏的语气中包含着满满的讽刺之情，听到轩辕弘的耳朵里，非常不是滋味，他英挺的眉毛略微皱了皱，面上冷若冰霜，朱红的红唇轻启，道：“霍夫人这是什么话？母后对于此事自由明断，你何必要如此，难道你就这么见不得欧阳怡好吗？还是说你对于本殿下和母后的决断有异议？” 霍氏虽然是宰相夫人，但是她对于轩辕弘和皇后而言，也只是他们眼中的奴才，一个奴才又怎么能够和自己的主子抗衡呢！再者说，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轩辕弘是在一味的帮着欧阳怡。她心中着实愤恨，她在想，有朝一日，定然要让你轩辕弘也尝尝这种居高临下的滋味。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连忙福身对着轩辕弘行礼，道：“臣妇惶恐，绝对没有藐视殿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