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死之鬼
银月高悬，周天星辉流转，给夜幕中的青月市撒上一层美轮美奂的银纱。 作为一座靠近东云国边境，规模不大的小城市，青月市在夜晚时分要比白天静谧得多，不仅路上没有多少行人，连住宅区的灯光也已熄灭得七七八八。 这个世界并不安全，至少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安全，夜晚从不属于大多数人类。 并非是警备力量不足，而是当警备部队到达现场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当事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因此，在夜晚，青月市的市民们更愿意待在在建造时便设计了简单的防御系统的家里，而不是在街上闲逛，特别是去一些偏僻的地方。 然而，在沧澜区住宅区附近的一条马路上，此时却有着一道身影在慢悠悠地前行。 一片硕大的云朵自远方的天空飘来，阻隔了月光与星辉，投射下大片的阴影。 悠然的身影迈进了黑暗之中。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另外有一道古怪而敏捷的身影，悄悄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唉，一不小心在河堤那发了下呆，没想到都快九点了……’ 用左手提着提包，微微晃荡着的玄在心里嘀咕着。 好在四周虽然黑暗，但也勉强能够视物，时不时路过的，洒下昏黄黯淡光芒的路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一些帮助。 怕就怕这样的场景会连锁召唤出什么奇怪恐怖的都市怪谈。 ‘不过说起来桐人那家伙竟然已经白阶92%了啊，那岂不是马上就要进入赤阶了？’ ‘试炼有这么高的效率吗？难道是因为是幻象肖像的专属试炼？倒是有可能……’ 玄记得他上次询问桐人的幻能等阶时，得到的答案还是54%，这完成了第一次的测验竟然就到了92%。 而玄自己目前的幻能等阶是白阶21%，看起来似乎很低，但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平均的水平。 虽然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吸收环境中的幻能来修炼，但大部分的人的上限都非常低，一般到白阶99%后便无法寸进。 这也是大部分人在16岁那年就放弃了试炼资格的原因。 选择过上平凡普通生活的人们，壮年时的平均幻能等阶大概为白阶44%，他们提升速度慢，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修炼。 以玄目前的水准来看，未来十有八九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过，至少他还没拖后腿不是？ 一边漫步，一边神游天外的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他已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空地附近，而他身后那道鬼鬼祟祟的黑影也已经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终于，黑影不再忍耐，而是猛地加速向前方的玄飞扑而去。 而此时的玄却将右手握成拳放在了心口。 ‘通过腰部扭转带动手臂，将拳头甩出去，但是出力程度要如何选择呢？就根据前面的数据随机一个好了……’ ‘92%，54%，21%，99%，44%，21%！’ ‘可惜了。’ 可惜幸运大转盘还没转起来就结束了。 感受着身后气流的异常流动，原本前进的玄突然便止住了脚步，随后身形猛地扭转，同时右臂一拳甩出。 伴随着‘嘭’的一声响起，黑影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不过黑影的身手看起来还可以，虽然被玄一拳打在了脸上，但也没有摔个狗吃屎，而是有些狼狈地调整好了身形落在了地上。 看着这个有着人类样貌，皮肤却呈现出青灰色的家伙，玄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这玩意看起来好像那啥鬼灭之刃世界里的鬼啊，看看这条纹状的纹身，啧啧…… “你好，嗬……” “不好意思，卡痰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尽管对方此时正张着满是尖牙利齿的大嘴，满脸火热地觊觎着自己，但玄还是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嗬嗬，rou，给我rou……’ 青皮鬼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嘶哑低吼，随后全身的肌rou蠕动，它以一个更快的速度再次向着玄袭击而去。 “哈……” “也不是不行……” 看着突进到自己身前，向自己挥出利爪的青皮鬼，玄眨了眨眼，随后瞬间一个侧踢踢出，命中了青皮鬼的腰部。 这一脚可比刚才那一拳劲大多了，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青皮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重重地摔在了旁边的空地之上。 “嘶，不小心用力过猛了，这要是人就惨了……” 不过玄很快便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青皮鬼已经活蹦乱跳地站了起来。 ‘这么快便恢复了吗？刚才那一脚应该已经让它的脊椎发生了断裂才对，不会真的是鬼灭之刃世界里，那种拥有一定不死性的鬼吧？’ 想着，玄将左手的提包扔到了一边，随后主动向着青皮鬼靠近而去。 他原本还因为倦怠而微微佝偻着的背脊也逐渐挺得笔直。 已经从原地站起身来的青皮鬼此时却没有再继续向玄袭击，它的眼中多了一些清明之色，这让他多少明白眼前的矮子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惹。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玄，青皮鬼的身体紧绷，同时嘴中发出低沉的嘶吼，似乎在警告。 就在玄以为青皮鬼要再次发动进攻时，对方却猛地一个转身，向着远离玄的方向狂奔而去。 玄先是一愣，随后目光一凝。 下一秒，玄便犹如一颗炮弹一般弹射而出，瞬间便来到了青皮鬼身后，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天灵盖，‘轰’的一声重重地按在了地上，在地面砸出一个浅浅的凹坑。 “兄弟你没事吧？” 看着脖子折断，脸被自己压到土里，但却仍活蹦乱跳地挣扎着的青皮鬼，玄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而青皮鬼的回答也很直接，只见它那像是变成了另一种生物的身体，在脑袋没动的情况下，直接强扭着翻了个面，随后便伸出双手向玄抓去。 “哦哟哟～” 玄松开了按着青皮鬼脑袋的手，避开了对方的抓取。 然而还不待青皮鬼将自己的脑袋扭回来，退出不远的玄又瞬间欺近，一连四脚分别踩在它的四肢上，直接让它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看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但身上的伤势却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的青皮鬼，玄皱了皱眉，随后闪身离开了原地。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三秒过去了 四秒过去了 就在时间来到第五秒，青皮鬼马上就能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玄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它的身边。 伴随着异物入rou的噗嗤声，一枚枚尺长的竹片穿透了青皮鬼的四肢与躯体，一直钉入了地面，青皮鬼也因此而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时半会动弹不得。 竹片是玄拆了附近居民的小菜园的围栏搞来的。 应该不至于生气吧？ “哈喽哇，兄弟，脑袋转过来了，脑子转过来没有？” 看着被十几枚竹片贯穿身体，但却仍在卖力地挣扎着的青皮鬼，蹲在一旁的玄有些好奇地戳了戳对方的手臂。 “抱歉哈，我可不像炭治郎那么温柔，而且我也没有日轮刀，不然的话，我一定给你一个痛快……” “不过也是你有错在先的吧？怎么能连对不起也不说一句就想跑呢？” 剧烈的疼痛逐渐吞噬了青皮鬼仅剩理智，它的双眼逐渐被血丝与疯狂笼罩，挣扎也越来越剧烈。 “诶诶诶，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啊～” 看着已经有脱离控制趋向的青皮鬼，玄从背后摸出了一根大概两尺长的钢筋，双手握住，对准了青皮鬼的脑袋。 他要试试破坏掉青皮鬼的脑袋，看看这样能不能杀死对方。 然而，就在他要刺下去的时候。 ‘轰隆’ 低沉的雷鸣响起，玄的神色也是一变，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绀碧色的身影携带着丝丝紫色雷电，瞬间便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伴随着‘嘭’的一声响起，才堪堪转过头的玄便无力地抛飞了出去，一直到撞在了另一边的水泥围墙之上，这才止住了身形，最后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