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暗河来鱼
“好啊，我还从来没有采过野菜呢！”云谣立即兴奋答应下来，可是很快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语气低落地说道，“去采厥菜会不会挂了裙子啊？” 陶源也看了一下她的裙子，想了想，建议道：“要不你穿我的牛仔裤子吧，牛仔裤钻草丛比较方便，反正你又不是没有穿过。” “好！”云谣毫不犹豫答应了，自己去了卧室。 陶源不忘提醒道：“你自己看着随便穿，都是干净的。” …… 几分钟后，陶源拿着桶，带着换了一套衣服的云谣离开小院，往天坑中部的荒土走去。 厥菜是厥草的嫩苗，是一种农村人最常见的野菜，煮熟后味道极佳，而且纯天然无污染，比种植出来的化肥农药菜健康多了。 蕨菜吃不完可以煮熟后晒成厥菜干，加点盐巴装进坛子中，放在阴凉处，可以储存很长时间。 陶源想要在这里长期住下去，就要想办法开源节流，尽量多赚点钱，想办法少花钱，平时他一个人吃饭，吃的菜其实不多，自己种一点，买一点，挖点野菜，日子完全可以过得去。 厥草是低矮草本植物，不到一米高，喜欢生长在没有高大乔木的潮湿地方，春天一下雨，它们就从土里冒出来了，一根根看着都手痒痒，很想上手把它们都折断，折段蕨苗的时候发出帕的脆响，断口处有透明粘液分泌，还会扯丝，过程相当解压。 以前荒山荒地很多人砍柴，把灌木乔木都砍没了，最后把蕨类植物也割掉晒干当柴火烧，而蕨类植物生命力极其顽强，只要有跟在那里，来年就会发芽长出蕨苗来。 砍过柴的地方干干净净，蕨苗冒出土一眼可以看到，现在草木茂盛，走路都走不动，采蕨苗还真有点费事，蕨苗藏在草丛很难看到，看到了想去采却走不动路，只能先拿刀子开路。 所以陶源走在前面拿砍柴刀开路，云谣提桶跟在后面，顺便充当眼线帮他找蕨苗。 云谣其实来了就后悔了，因为她心里有点怕，这荒草丛生的地方，荆棘、小动物也多，比如蜘蛛、毛毛虫、四脚蛇之类的，在本地非常常见，特别是四脚蛇，石头上，树桩上，总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它出了有四条腿，其他地方都像蛇，速度又快，非常吓人。 云谣小时候见过这些小东西，但是作为一个不在农村干活的女孩子，哪怕年纪再大，见到它们心里也会发怵。 不过有陶源在前面带路，她还是硬着头皮紧紧跟着陶源往前走。当陶源钻深草丛采蕨时，她便站在空旷的地方等待，几乎一动也不敢动。 望着胆小的云谣，陶源心里很是无语，他走回来，把采摘的蕨苗放进桶中，对云谣建议道：“云谣，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山里太脏了，到处都是毛毛草草，会弄你一身痒，我这里可没热水器洗澡。” 云谣撒娇道：“我才不回去呢，在这里可以看着你，回去无聊死了。” 现在她留在桃花溪，就是想和陶源在一起，如果陶源不在家，她宁愿回学校去。桃花溪虽然很美，风景不错，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愿意独自呆在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 见云谣拒绝回去，陶源也不再多说，带着云谣继续往前走。 他也确信，农村的生活，云谣确实无法习惯，难以接受。 往前走了一段路，云谣突然拉住了陶源的衣服。 “怎么啦？”陶源回头问道。 云谣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两人默默呆在原地几秒钟，云谣才说道：“陶源哥哥，那边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应该是流水声，这边小水沟比较多。”陶源也听到了，毫不在意地说道。 云谣却持不同意见：“不对，如果是流水，应该是均匀的哗啦啦声，可是这个声音时大时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挣扎。” 陶源又仔细聆听了几秒钟，才发现云谣说的是对的，声音确实有点不对劲，水声有时候突然加速，像有东西在水中挣扎。 陶源默不作声，寻声往前走，云谣也默默紧跟其后，生怕落下来。 几分钟后，陶源终于找到了声音来源，竟然是天坑石壁下低洼处靠石壁的一个洞口传来的。 他很确定，这个石洞应该是后来才出现的，因为小时候他对天坑很熟悉，这里曾经是一个水塘，大概三百来平米，还养过鱼，水抽干了的时候他也下来捉过泥鳅，石壁处还没有这个洞口，现在洞口旁还有几块裂开掉落的石头，裂开出很干净，显然形成石洞时间离现在也没几年。 如果以前有洞，也不会形成水塘了。 要知道这口塘常年有水，必须用好几台抽水机同时抽水才能抽干。 石洞不大，最高的地方高一米五左右，宽也就一米，空口不深，也就一米左右，流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洞门口茅草丛生，里面光线不足，黑乎乎的，看不清，但是能听到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水里挣扎。 陶源正准备下去过去看看，却被云谣拉住了手臂。 低洼处曾经是水塘，如今干涸了，却长满了野草，都看不到地，显得有些恐怖，很容易让人觉得里面会藏着毒蛇之类的恐怖的动物。 他微笑着拍了拍云谣的手背，安抚道：“你站着等我，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小心点！”云谣放开了手，关切叮嘱道。 “嗯！”陶源点点头，慢慢沿着水塘曾经砌好的石板台阶走下去。 或许是水塘底泥质比较肥沃，长在里面的杂草，都有快一米高了，长得很直很嫩。 陶源用一只脚试了试，确信水塘底的地都干硬投了，才敢下去，他用脚踩踏杂草，迅速开出一条一人宽的路来。 当他一路开道走到洞口，望向动中时，他顿时惊呆了。 石洞里居然是一口半米见方的狭长水坑，水里面黑乎乎的都是鱼！这种鱼身细长，大概都是十厘米，青黑色的鱼背，在光线比较弱的洞中拼命挣扎，发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陶源也在本地生活了十几年，却没有见过这种鱼。 虽然他现在认不出这些鱼是什么鱼种，但他能确定的是鱼肯定能吃。 他有些激动，赶紧对着还在观望的云谣喊道：“云谣，快带着桶过来！” 坑里的鱼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受惊乱蹿，可因为鱼的密度实在是太大，水坑瞬间乱成一锅粥，噼里啪啦的水声顿时响起，大量鱼跃出水面。 “里面是什么啊？”云谣摸索着走下来，还不忘大声问了一句。 “鱼，全是鱼！”陶源激动回应道。 他估摸，这里起码有二三十斤鱼，抓回去可以吃好久了。 在等待云谣过来的时间里，他钻进石洞仔细查看水坑情况，才发现水坑接近水面的石壁上居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水从里面涌出，水坑底部有几个小漏水口，就在他看的这功夫，又有一条鱼跟着水流从洞口掉入水坑中，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此时云谣终于到了，她也凑过来查看洞里情况。当看清楚洞里水坑中都是鱼后，惊呼道：“这里面怎么这么多鱼啊？” “是啊，这下我们有口福了！”陶源开心说道。 云谣也很开心，抬头看着陶源，问道：“陶源哥哥，这是什么鱼啊？” 陶源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不认识，我从没有见过，应该是地下暗河涌出来的鱼。” 听说是没见过的鱼，云谣担心地问道：“陶源哥哥，你说这鱼能吃吗？” 陶源看了看云谣的脸，笃定说道：“根据我的常识，只要不是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鱼，应该都能吃！” “是吗？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云谣笑着打趣道。 陶源道：“不管它，先捞起来再说！” 他看了看自己的装备，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水坑里的鱼虽然多，可是鱼太灵活了，徒手很难抓到。 想了想，直接把自己的T恤脱了，露出自己的上半身来。 云谣就在他旁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了，而且陶源虽然没什么明显的肌rou线条，但也正直青春年华，活力四射，干净的皮肤、偏瘦的身体，男性体征明显，看起来满是荷尔蒙的味道。 云谣顿时脸一红，娇羞问道：“你，你脱衣服干嘛？” “做渔网啊！” 陶源说着，扯了一把草，将袖子和领口扎起来，又用刀在旁边一颗树上取下一根树杈，拿藤条将衣服口固定在树杈上，一个简易的渔网就做好了。 他有了这个简易的渔网，捞鱼就轻松多了，在满是鱼的小水坑里，一网就是好几斤鱼。 “快把桶拿过来！” 看着鱼进了渔网，在渔网里乱跳，陶源不敢提出水面，怕他的简易渔网不受力坏了，于是赶紧吩咐云谣，将水桶里的蕨苗倒出来，拿过来装鱼。 “哦！” 云谣赶紧把蕨苗倒在地上，将桶递过来，陶源一手托着渔网底部，小心翼翼提着渔网把鱼倒进水桶中，水桶中的鱼很快沸腾起来，噼里啪啦乱跳，桶里少许水在鱼跳动下甩出来，溅在扶着水桶的云谣脸上。 “呸呸！” 云谣吐了吐口水，想把溅在她嘴唇上的水吐掉。她眯着眼睛，苦着脸着脸扭过头，在自己手臂的衣服上擦掉脸上的水。 陶源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笑了几声。 云谣嘟着嘴看着陶源，恼羞说道：“有什么好笑的，哼！”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陶源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拿着渔网继续去坑里捞鱼。 “你就是在笑我！”云谣嘴上不满，可心里却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