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感染者？

    “在悲伤还没有降临的时代，魔鬼在幸福的摇篮里沉睡。”李云善本以为这句话是说那书中的魔鬼，现在他才意识到那是对某位衰仔的嘲讽。危机四伏，或许会横尸遍野吧。他走进班中时是那样的低沉，在看到熟悉的座位上已经易主时，那份悲观也愈加强烈。“怎么臭着脸，被人甩了？”范束星也是如期而至，每当这个时候。这个桥段仿佛已经在他的脑海中重演过无数遍，但是只要稍经推理就知道一切已经无解。连韩折遥在告诉自己前都要确保他能观测到暗室，那对于一个未知情况的人，这又何尝不是在愚蠢的善良中夺去她的姓名呢？未知情况，想了想自己跟她较好这么多年，也只是离的近点，聊的多些，其他一概不知，只是外人喜欢将他俩撮合。连星星都能束缚住的人，自己又怎么可能追上？

    “哦，难道说跟韩折遥有关？”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他只会赞叹对面的想象力丰富与幽默。“差不多吧，这几天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会转学，甚至连家都搬了，他这个人又那么神秘，连个联系方式也不给。”大部分话都是真的，但联系方式他竟然有一个。因为之前老师过来询问韩折遥情况时，曾透露过他的很多信息都是空白需要填补，但是电话换了。所以同学们只记得曾有一个智压众人，笑意带嘲讽的男生，长的还行。“就是，走的无声无息，他以为他是谁，00-7吗？”范束星这是也撅起嘴，做出生气的模样。如果不是李云善有一个韩折遥曾给他的电话，并且收到了一条短信“安好，有事打电话。”，或许他也会这么认为。“对啊，太欠了吧。”苦笑被安置在脸上，他希望能蒙混过关。“今天上什么课来着？”李云善问。“忘这么快，你这黑眼圈都快赶上锅灰了，你说老师会不会重点关照你，哼，课程表再上两周就想起来了。”范束星看着他眼神中淡去的悲伤，挤眉弄眼，嘲讽力度拉满。他也只得狡辩几句，装作心情的阴转晴。

    快下课时，李云善看着身旁的范束星，想起了这是班主任的天才设想。她试图将男女混坐，来减少男生上课开小差的次数，并且会让肤白貌美成绩优异的女生坐在那些成绩不好的男生旁边，试图以此来激发男生学习的兴趣，可是一般成绩不好的男生都有一种能吸引女孩的痞帅或幽默，但出奇的是，明面上并没有发生一些早恋的现象。第一次考试时，他的成绩并不差，甚至比范束星要高，而且当时在理科上能压住他的只有韩折遥，并且范束星的成绩也不差，就落了几个名次。大概是那天调座位时，他本来已经要听天由命，把桌子搬到某个安静努力的女生旁，并想象着后半学期与其讨论问题的样子。但是，巧在班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初中的同班同学，他们的起哄，竟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班主任改变了主意，竟然又将座位调到了初中与他坐了三年同桌的范束星旁。一脸看戏的表情，似乎在期待着他俩能擦出火花，但只有两位当事人心里清楚，这火花可能会点燃硝烟。本来牢牢打基础的二人，互相看不过眼，一个学的比一个狠，内卷也在班中蔚然成风。

    周遭的人们与其中一位聊天时，总能聊到另一位，仿佛二人天造地设，早已不分你我。他们做的却是互相挖苦，嘲笑彼此的不足。这在外人看来又是一种情深的象征。“你在看什么呢，我脸上有字吗？”下课铃响了，但老师还要讲，范束星把头偏过来，眼镜里透着锋芒。“呵，你在想什么，看看你有没有长痘痘罢了。”一种很无聊的解释被李云善拿来搪塞。“哼，我可不会，”她似乎又想到些什么“哦对了，那谁突然爆痘了，而且情绪好像也因此特别不正常。”语罢，她还顺便指了指那人，顺带嘲讽他控制饮食作息，不要变成那副德行。“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他名字呢？”李云善无心问道，仿佛在没事找事。但范束星在脸上抹上严肃的神色，说：“之前好几个人提他名字都被他威吓，对就是恐吓。”嗯，威吓和恐吓一样吗？“你信不信你现在转过去，你就刚好能跟他对视？”听后，李云善也是不信那个邪，不屑地把头转过去，却刚好对上了一双暴怒的眼神。跟一只狮子对视一般，即使他想不胆怯，也无能为力。“信了吧，也不知道他最近发了什么疯，又不是都很关心他的脸，好吧。”范束星摇摇头，神态中透着些许鄙夷。

    长痘痘了，所以变得敏感？也是，如果自己也变成那样，相信也会和他一样，不或许比他还要过分，自己会戴上口罩，“无病呻吟”。李云善心有所想，顺带吐槽一句。等等，他为什么不戴口罩呢？他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度的问题，而是那人已经表现得如此敏感，却没有试图去遮掩，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说他没想到？可是初中一个班的同学都是那样，谁长痘了都会戴上口罩不愿见人，也不会露出吃人的表情。所以说，他讨厌被注视和讨论，是因为……暗室！

    当李云善想到时，他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但又控制住了。他在害怕，因为暗室已经离他，离他们如此之近，或许下一个就是自己。但必须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只是疑惑他外貌的样子，以此来掩盖住自己的一些想法。他想要找到真相的想法。当他控制住身体时，当他冷静下来，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无法过平静的生活了，他所能做的只有寻着韩折遥留下的线索，找到一些被隐藏的事实，来保护自己。就像这次的传染病一样。

    下一个课间时，他装作上厕所的样子，从那人身后经过。余光看时，那人是如此的安静，以至于一动不动，或许只是在呼吸。但当李云善盯着那人的后背，他却立马转头，又是那样的面露凶光，李云善只好装作无意的一瞥，便走出教室，去上厕所。确实哈，那么强的直觉，李云善心想，匆匆的洗完手，便从那片散发恶臭的区域离开，就不能修个好点的厕所吗？

    嗯？额头像是被人用针一扎，他抬起头，刚想骂自己的疑神疑鬼，竟然导致自己出现幻觉了。但眼前却是那人。那个与他初中就认识的同学，文渡恶，看到名单时，他在诧异为什么有人的名字里会用恶而不是厄。但是后来语文老师看到时，却说此子了不得，名字取自“横江欲渡风波恶，一水牵愁万里长。”，人生的艰苦也会努力去渡过。而他当时也确实像他名字那般坚韧，只是……

    现在他眼中发狠，仿佛要将李云善生吞活剥，这明明是来自暗室的命令，却让他变得面目全非。

    李云善感慨着过去，也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了，被暗室cao控的人，就算被救治，却也只能变得颓唐，昨日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