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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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强烈不安让戴思德果断激活诺塔剑阵，他来不及思考让他心中不安的起因，仿佛慢一步都得死无全尸。 随着黑泽刚刚话音一落，戴思德捏碎手中的一颗小晶石。 刹那间，盆中盆的空间仿佛瞬间凝固，一股极其锋锐的意志从戴思德身上浮现而出，非常突兀。 一柄柄细若小指的白金剑刃从他的两边袖口飞速冲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围绕黑泽组建成一圈阵图，全程用时不过半秒。 阵图范围不大只有百米，阵痕的刻画程度很清晰，一点不复杂。 然而所有阵痕全是由诺塔剑刻画，整体看来非常具有威慑力，那种一碰即死的感觉相当强烈。 黑泽站在原地遥望周围，对并不复杂的阵图直视而去，还是有一种晃眼的复杂感。 那成堆的诺塔剑可不是一条条完整的线，剑柄部位的视觉效果是一个个点组成的阵痕线，看上去晃眼复杂只因锋锐意志和点成线。 点多视觉复杂，线不多阵图不复杂罢了。 那些点成线在锋锐意志的加持下，变成尤其晃眼…… 一大堆五阶层次的诺塔剑，组成的剑阵会超过五阶三镜？ 戴思德的这份阵图已经给了黑泽答案：“粗糙至极的剑阵……不能质变所以准备走量变？” 一大堆低位禁咒合爆，同样能堆出一发更高位的禁咒，通过这种取巧方式造成的破坏规矩，一样不行。 任何形式需要额外注意其中的‘任何’，不管怎么样只要超过三个大阶那就不行！ 所以这里面就会衍生出一项技术活——不能让量变演化成质变。 怎么样才能在避免质变的同时，保留住量变？ 戴思德的剑阵就是一个标准，不叠一次性的威力上限就行，不叠加威力那就无脑叠加频率。 每一次攻击都是临界点，一秒无数次的临界点攻击，那不就行了？ 叮！叮！叮！叮！叮！ 频率超高的金属敲击声，让黑泽左腰上的小蓝回忆起了那段空间过山车之旅，当时她造成的空爆声好像比这次的频率高得多…… 这个贵族还行啊，能赶上某白小手段的一点皮毛，可以的！ 叮叮叮叮叮叮…… 黑泽优哉游哉地站在原地挨打，都懒得躲那漫天乱飞的诺塔剑，那些剑连他的眼珠子都刺不穿，真的逊。 所谓真实伤害，也得能伤到目标才行，连破防都做不到真实伤害也只能干瞪眼儿。 何况诺塔剑针对魔力本源的‘真实伤害’，对黑泽有没有效果还是个很大的疑问。 这番按摩让黑泽浑身舒畅：“还好我体验过泰坦式震动按摩，不然还真会起鸡皮疙瘩。” 这话戴思德没听见，通过灰白晶石看直播的家伙也听不见，因为黑泽没说出口。 但凡不是对别人说的话黑泽都不会念出口，自言自语自己心里边说就行，念出来属实没必要。 黑泽在粗糙剑阵中的表现已经刷新某人的认知，某人肯定不是戴思德，因为他已经没了半截。 晶粒剑正插在他的后脑勺，就等黑泽过去激活‘洗涤’效果。 因为还有外人在，所以他不准备暴露水剑，哪怕对方猜到的概率着实过于渺小。 除了中招的当事人能觉察到异样以外，水剑效果的隐蔽性还算强悍，洗净意志这种事谁能凭外界看出异样来？ 看也是看出中招的人，好像突然就‘顿悟’了，死到临头突然开窍又不是说不过去。 不过例子一多风险也会同步增加，只要不去碰第一回那就不会有第二、第三回的风险递增。 黑泽不打算赌中奖风险，一点都不赌。 “你不讲规矩，竟然偷袭……”戴思德看黑泽的眼神，现在充满恐慌。 再迟钝他也已经发现，自己被上头给坑了，工具人饵食这种东西他还算熟悉，用这种方法钓鱼真的很有意思。 钓鱼的人当然会觉得有意思，可饵食的感觉就不会那么有意思啰…… 钓小鱼开开心心，钓到深海巨兽反成鱼饵，那感觉真的特别糟糕。 两极反差之下，戴思德的心脏现在跳动得很强力，也很混乱。 他的话让黑泽无奈耸肩：“你好歹也是‘人族大义坚守者’，怎么一下子就萎了？难道只是经常自我催眠的口嗨？” 戴思德仿佛找到救命稻草：“我真没有损害过人族的利益，我们不能动异世界人，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就为了一个勇者称号你就来要我的命？”黑泽对戴思德的理由很不满，“我难道还没一个称号值钱？对了，你们皇权派真没损害过人族的利益？” 戴思德试图拔出自己脑门上的长剑：“皇权派再怎么说也是人族的一部分，我们不可能损害人族的利益，否则圣言骑士会报复我们。 勇者称号是有很多人非常渴望，但没人知道杀死拥有者后能不能继承勇者称号。” “呵……所以你先来试一试？”黑泽都懒得拆穿戴思德的谎言，人族的闲事他懒得管。 戴思德无法反驳，两头他都不想得罪，但更不想独自担下大锅：“上头也有相同的命令。” “无聊的游戏。以后别来找我麻烦。” 说完，黑泽就这样转身离开。 水剑也在他离开的时候，化作一条水带脱离戴思德的脑门，飞到黑泽的左臂缠绕起来，一同离去。 看到那个怪物如此简单就放过自己，戴思德脸上忍不住浮现出nongnong的欣喜，能保下一命特别值得庆幸。 许久之后，戴思德才不再注视黑泽离去的方向，从而看向灰白晶石。 回想黑泽刚才的话语，他能发现这里正被人全程盯着，那个怪物说得已经很明显。 对此，戴思德也没有对灰白晶石大发脾气。 再蠢也知道什么人才敢把他当做饵食，除了那个‘大人’没有别的可能，就算是这样戴思德也没胆子对那位‘大人’甩脸色。 平淡地看灰白晶石两眼之后，戴思德拿出并激活所有禁咒卷轴，然后进入灰白晶石传送离开。 以后的日子，他得深深藏起来…… …… 轰！！！ 转头遥望身后的宏伟蘑菇，黑泽就知道戴思德有大底牌。 将死之人不会在意后顾之忧，大量禁咒的聚集爆炸饶是黑泽也顶不住，他还差不少火候。 此刻黑泽早已离开魔法阵，站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观看近在眼前的通天烟花，景色还真不错。 以无垢平原的特征，来评估那颗蘑菇的威力强度，大概已经抵达八阶的程度。 禁咒全是每个阶位中最顶端的手段，再差的禁咒也是九境起算，就算忽视聚合爆炸产生的裂变反应。 黑泽面前的这颗蘑菇，最少也是二十几张高位禁咒共同爆炸的威力，还是没被掺水的那种高位禁咒。 不管戴思德具体有多少张高位禁咒卷轴，反正黑泽扛不住这种爆炸，跑也不可能跑得掉。 爆炸的扩展速度会根据波及范围进行同比例增加，越是恐怖的爆炸扩展速度就会越快，一旦差距过大逃跑什么的简直想太多。 而且黑泽也没打算直接要了戴思德的命，一个工具人的命不值钱顶多当场出口气，但一个找大事的借口却相当难得…… 皇权派贵族伏杀克米尔尼家的子嗣，已经是妥妥的定局，跨三个大阶的针对伏杀同样是实打实的定局。 连禁咒和诺塔剑都用上了，是板上的钢钉已经很难取下来。 这种条件下，岂能不加‘一把’油做点什么？ 如果黑泽杀了戴思德，那这个借口的反击力度会小不少，那自然不能脑子发热。 一个工具人贵族哪能跟整个皇权派比？ 黑泽全程都在跟通过灰白晶石看直播的家伙隔空对线，戴思德之流完全无关紧要，他发挥得好不好全然无所谓。 只要黑泽不亲自灭了他，背后那家伙就只能认栽，当场出手干掉戴思德一点用处都没有。 跟他对线的是黑泽，不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及时止损’这种招数对黑泽没作用，得用同层次甚至更高层次的目光来看待黑泽。 背后那家伙要是当场干掉戴思德想要推锅止损，那只能算是清理皇权派的门户，这笔死账可摁不到黑泽头上来。 又不是黑泽亲自杀敌报仇的，他们自己人杀了关黑泽什么事？ 留着一个戴思德就能把这口大锅，稳稳扣到整个皇权派头上，黑泽当然不会亲自杀了他。 只要戴思德没有死在黑泽手里，他之后是死是活都无法改变皇权派给他背锅的事实，谁让他脑门上写着皇权派贵族。 黑泽可以通过自身的身份层次，把这件小事直接辐射成一件大事，这就是身份高度携带的隐性力量。 对那个背后老阴人最好的报复方法，就是把整个皇权派贵族拉下水，狠狠拉进水坑里吃泥巴！ 他不是皇权派贵族的话事人嘛，那就让皇权派哀嚎好了。 “小红，录下来没有？”黑泽继续观赏大蘑菇，有点计算不出来那颗蘑菇的爆炸深度。 爆炸范围嘛，应该有一个蔚海城的大小，约等于十分之一个蔚海的面积。 这个其实能更加夸张，但主大陆限制六阶，有些威力难以扩展出去只能聚集在爆炸范围的内部。 因此实际威力方面特别让人着迷，有时候是常规的六阶极限，有时候却又可以飙到极高的程度，明显不是六阶该有的程度…… 世界意志对‘六阶极限’的限制，其实很难决定一个标准上限，爆炸范围并不具有强度参考价值。 九阶强度的魔法未必不能存在于主大陆，关键在于那份魔法放出去后会造成什么影响，要是影响很低世界意志会放松限制。 要是影响比较大，那就不只是限制爆炸范围，连威力上限和人都会被限制封锁。 反正关键在于主大陆的普通人和弱小超凡者们，只要不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他们，那就不会触碰到世界意志的红线。 像无垢平原这些地方，魔法的威力会有一定程度的开放，但还是不能太过夸张。 至少在罕有人际的主大陆险地，八阶九阶的禁咒依旧没有使用限制，不然无垢平原没法冒险。 所以，这发高位禁咒的威力不值得疑惑，同样也不具备参考价值。 小红突然间坐到黑泽的左肩：“录下来了，全程一个表情也没有漏。” 黑泽拎起小红挂回左腰，这家伙动不动就乱跑：“直接扔给米莎罗娜，那一段一定要放大声音！价格能提多高就提多高，注意别把我暴露出去。” “哦……”小红委委屈屈地答应下来。 戴思德不是说精灵族是皇权派的附属种族吗，那就把‘贡品’的价格拉到天边，看他还嫌不嫌价格超低。 萨瑞斯的皇权派，无疑是精灵族的主要客户之一，就这样得罪一个主要客户群体貌似很不明智。 但戴思德的话特别刺耳，这是一个很好的找事借口，顺带还可以借口说帮黑泽报仇，从而进一步拉高对皇权派贵族的资源售卖价格上限。 就这样双管齐下，皇权派再有钱也经不住多久的消磨，死要脸面的他们很难离开来自精灵族的资源。 生命类资源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精神倾向的灵魂资源，以及精美实用的装备，以及高端化妆品。 可不止只有矮人才是出名的锻造种族，精灵族的锻造手艺跟矮人族其实差不了多少，就是风格倾向有所不同。 矮人的装备很受冒险者们欢迎，因为价格亲民质量优异效果特别棒，所以是冒险者们的绝对首选。 而精灵族的装备，更倾向于很有艺术风格的精细工艺，虽然效果同样不差可价格方面却要高不少。 因为每一件都是漫长的精心作品，基本没有服务大众的量产货，价格方面自然会更高。 而且精灵们也不会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发展锻造业，他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自然不会只专注装备。 在这方面矮人的专注力可高得多，他们成为锻造领域的代表种族，肯定实至名归。 另外，要说精灵族的锻造技艺能跟矮人族比一比，那其实并不现实。 最多四六比例，不能再多。 蘑菇景观的持续应该不会太久，无垢平原对外来物有排斥，特别是不够纯净的外来物。 魔法阵已经在那场爆炸中毁得一干二净，黑泽准备在这里观看那个深坑的后继变化，他还真不信深坑会一直存在。 要是真这样，无垢平原应该改名叫坑洞平原，每一场战斗都能给无垢平原带来数不清的大坑。 漫长时间下来，怎么会还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无垢平原很危险不假，可再危险也只是一处险地，是险地就总会有勇士敢来送死。 有一个就会有两个，有两个就会有一堆，有一堆就会有一大堆…… 那座五阶魔法阵能抵消无垢平原的洗净效果，黑泽可不信其他人会没办法。 兰陵界能人异士多的是，再弄一个无垢魔法阵出来没有问题。 嫌魔法阵太笨重可以做成药剂、装备，或相关的媒介物，反正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样下来，来这里冒险的人自然不会少，战斗也就不可避免。 坑洞盆地这种东西，肯定是无垢平原的日常，处理八阶的禁咒应该得心应手才对。 那么，为了得到准确信息，等就是。 时间推移到，第七天的早晨。 大蘑菇已经随风而去，今早是碧蓝的天空。 爆炸的波及范围现在是一处平原，如果黑泽没有蹲点观察，说不定还真会忘记这里昨天长过大蘑菇。 那场爆炸没有引来别的强者值得庆幸，黑泽不想遇到陌生人，只要摸清这座平原的底细他就会立马走人，不会去着重追求天材地宝。 虽然他总觉得，这下边八成封印着一个大宝贝，但也不能这样随意断定不是。 在秘密还没彻底揭晓之前，探索的必要性依旧还在，不过黑泽已经失去了探索兴致。 “哈~~~” 之前无垢平原的恢复能力，确实是被魔法阵给抑制了，这点黑泽可以确定。 昨晚的大蘑菇消失得很快，在大蘑菇消失殆尽的时候。 黑泽看到坑洞里面有一个玩意儿在到处乱飘，飘得特别辛苦，就是这种东西在修复坑洞。 像是幽灵又不是幽灵，总之扁平扁平的非常Q弹，像是水母又像是波浪，没有一个固定形态。 因为是元素生命体，所以浑身由水元素组建而成，大小由于坑洞过于宽广的原因，看起来有点迷你。 然而实际大小，估计跟蔚蓝岛差不多，离得太远黑泽看得不是很准。 这个东西黑泽使用鉴定权限查看过，也因此彻底打消了继续探索的欲望。 怎么说呢，无垢平原之所以存在于生命之树领域，跟某白的关系不可谓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大。 无垢平原的诞生起因，跟黑泽手中的水剑具有间接关联，算是水剑净水的超浅淡稀化净水。 认真说起来，黑泽跟无垢平原还算有缘，作为水剑的主人这里不排斥他并不值得意外。 …… 【净水蕴灵】 种族：元素生命体·水 阶位：九阶（注：该生命体天然九阶） 种族天赋：无 备注：很和善的小朋友，可以找它们送点果冻和清水。 额外寄语（临时添加）：不要盯上它们，这里是我的果园水池。 额外寄语（梅开二度）：对了，精灵族是某白的后花园，你可以直接找她当工具人。 额外寄语（三阳开泰）：另外，平原的净化效果变得太弱了，你赶紧用水带强化一下。 额外寄语（至尊四象）：还有，别忘了正事，蔚蓝岛这边已经在传你逃离委托的事。 额外寄语（五福临门）：还有一件事，强化平原你把晶粒剑插地上一天就行，浊尘镜水会自动补充水带中的极净韵道。 额外寄语（六道轮回）：还有一件事，你那把晶粒剑的神念快要报废了，你得抓紧时间游玩。 额外寄语（七上八下）：还有最后一件事，平原的净水跟你的水带是同源关系，你算是无垢平原的半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