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水果的光纹练习册

    世界树领域，兰陵天空城最南端的某块碎片上，兰陵图书馆。

    宽广的图书馆跟黑泽以前看见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图书馆的装修样式更加偏向古典神秘风以外，这里面的书架与图书还是那些。

    单从视角上去判断一处空间的实体面积，说实话那确实很不靠谱，因为异空晶石更因为这里是时间极权的笼罩范围。

    空间与时间自古不分家，某白在这座图书馆中也设置一些空间极权的可能性相当大，因此图书馆的具体面积黑泽没有丝毫了解兴趣。

    坐在图书馆的管理员沙发上，黑泽随手拿起一颗水果开吃：“你的职业就是管理这座图书馆？”

    水果坐在黑泽旁边依旧隔着一个身位：“只有这里最适合我，没有人会来打扰我看书。”

    黑泽故意挑刺：“这里好像是兰陵界官方的图书馆，你就这样独自霸占掉好像很没礼貌。”

    水果简单解释：“兰陵界是我的后花园……另外，任何标注有‘兰陵’前缀的地方，都是各自独立的兰陵界官方机构，这里跟兰陵学院没有从属关系。”

    黑泽一点不信：“图书馆不在学院里边还能有什么用？霸占就霸占，反正也没人敢否认你，你不需要为自己的强盗行为辩解。”

    水果一点不在意：“这里是兰陵界最顶尖的一处机缘宝地，没有之一。要是随便就有人能进来闲逛，那我不得烦死。”

    “我就可以。”黑泽完全没有自己身处机缘宝地的觉悟，“但我对你这里所谓的顶尖机缘，好像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水果理所当然地说道：“有我亲自给你当指导，那些书籍你肯定不需要理会。”

    黑泽突然问道：“这座图书馆里边记录的知识，都有什么？”

    “不知道。”水果的回答让黑泽有点想摆死鱼眼，“我之前说过兰陵界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利用这个信息猜猜看，这座图书馆到底都记录着什么。”

    黑泽果断答道：“世界树的资料库！”

    水果赞同地点点头，拿着一本书继续埋头观看：“世界树见证着整个兰陵界的所有时间点，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始记录兰陵界内发生的一切。

    而这座图书馆，就是世界树资料库的现实具现体，我就是这里的管理员、拥有者。”

    黑泽问道：“仅仅前时代与现在这个世界树时代？”

    水果否认：“远远不止，世界树出现的时间点，仅在原罪之后。”

    “哦……”黑泽突然无神地说道，“你不需要跟我讲清楚这些。”

    水果摇摇头：“纵观整个兰陵界的时间线，有些东西你自己就能凭借简单的推测猜出来，世界树与原罪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黑泽很有自觉地说道：“但对我来说，真的就很稀奇。”

    水果继续为黑泽拓展世界观：“兰陵界不是唯一的一片世界，更不是所谓的‘世界中心’，这颗特殊星体在整个‘世界’的概念当中，只是毫不起眼的一颗恒河沙粒。

    你觉得，‘世界’这个概念的整体，究竟能有多大？”

    黑泽仔细思索一下然后满脸自信地回答：“不知道！”

    水果点点头，笑着说道：“没错，没有任何存在敢确定‘世界’到底有多大。为了便于区分我姑且把整个概念类‘世界’，简单称之为‘界’。

    既然没有任何存在敢确定‘界’的具体大小，那对我们来说这个‘界’究竟是越大越好，还是越小越好？”

    黑泽果断回答：“当然是越大越好，越小上限就越低。要不是脑子突然抽风，不可能会有人喜欢上限被锁死的囚笼。”

    “对！”水果很欣赏黑泽的宽广思路，“对我们来说‘界’自然是越大越好，那么为了具体这个概念的含义，给‘界’确定一个‘无限大’的上限就很有必要。”

    黑泽摩挲下巴：“无限大？这好像有点夸张啊。”

    水果解释道：“只有无限大才最适合我们心中的‘界’，它本就属于最大的一种未知夸张一些会更合适。

    俗话说，修炼路高不可攀且永无止境，‘界’肯定得满足寻道者们的这点需求才是。”

    黑泽简单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魔鬼般的假设……我不是很赞同。”

    水果却说道：“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只有无限大才最适合用于形容‘界’，对最大的未知永远都需要保持最高敬意，赋予‘界’无限大的概念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黑泽半赞同半反对：“我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这对超凡者们来说，好像有点过于不当人……

    无限大毕竟是无限大，个体去跟‘无限大’较量当真属于痴心妄想，还是我客观评价下的‘痴心妄想’！”

    “概率问题罢了。”水果对修炼世界看得很清楚，“修炼界本就格外残酷，强者脚下堆积的尸骨血海从来不在少数，道途有这般艰难也是常理而已。

    彻底封死上限可比还能一直往上爬难受得多，不然我们几个也不至于闲成这样……”

    “我不想跟你纠结这个，我还不到你们那个层面。”黑泽不想废话太多，越是高层的东西说起来越是没完没了，“你讲这个话题的目的，只是为了帮我扩展世界格局？”

    水果否认道：“不。这个话题只是一个切入点，最好的一个切入点。‘界’的无限大是定局，我所要讲解的主要话题重点不在于‘界’，而是‘无限大’这个，单位！”

    黑泽突然又来了兴趣：“你继续。无限大本就是一个极端顶点，你还能继续扩展的话题，无非就是这一个极端顶点的另一个极端顶点。”

    “是的。”水果放下书籍，开始正式科普禁咒的相关问题，“有无限大，自然就会有无限小，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相对概念。

    如果说无限大是唯一的一种宏观，那‘无限小’就是无数个线条类微观。

    用你最喜欢的光点例子来比喻——假设整颗光点是唯一的无限大，那么光点的所有散射光线就是无数的无限小。”

    黑泽默默问道：“无限大等于无限小？”

    水果默认，然而她的回答却不一样：“一与一可以相等，又可以极差不对等。一个无限大等于‘无数’个无限小，这是从光点例子中得出的一种概念结论。

    有其道理，可又仅限于此……作为最大宏观的无限大限制永远最极端，那不是我们需要过多理会的东西。

    只有那无数个无限小，才是我们所能亲自涉及的一处视角，这就是微观世界的整体由来。”

    到这里，黑泽明白水果想表达什么：“你想说，微观世界也无限小？”

    水果解释道：“微观世界也是‘界’的一部分，无限大中的无数无限小，当然还是‘无限’。

    一个大宏观跟无数个小微观对等，这俩概念互相减去，就只剩下两个‘无限’。

    一个无限是无限，两个无限还是无限。

    再减也减不了，硬减那才叫真的逻辑不通，极端的‘大’和极端的‘小’之间，好歹还有‘数量’可以堆积的常理进行支撑。

    而不再有任何介入余地的‘无限’，只能光杆一个自己管自己，所以‘无限’才只能是一种结论。”

    “这种事本来就只是假设，只要能勉强说通就行，我可不会太过强求逻辑问题。”

    黑泽问道：“所以说，这就是你确定微观世界深度无限的缘由？”

    水果承认：“对。”

    黑泽顿时深思起来：“你不觉得这样很草率吗？”

    水果随意说道：“我不是在跟你秀这些推测，而是在用这种假设让你了解微观世界，兰陵界的微观层面无限小是事实，可不是推测……这点你别搞错了。”

    黑泽逆思而行：“从光点例子的假设概念来说，既然‘界’是一个整体，那它肯定会有一个顶尖存在，无限大的这个顶尖存在即是光点本身。

    就算这个顶尖只是一种概念，那也应该当作存在才行。这样算来，无限小的微观世界当中，是不是也有一个被归结为‘顶点’的概念类粒子？”

    水果承认道：“有。但这一切的建立之基都是为了方便假想，概念的存在性会很高是很无可奈何，总之还是为了方便‘我们’自己去理解。

    那种基础粒子，我姑且假定为原初粒子，你要是喜欢可以记着不喜欢忘掉也行。

    无限的判断在于整体过程，而不在于那两个概念顶点。否则这个‘无限’的效力相当浅淡，那就不具有让别人理解的说服性。”

    黑泽接道：“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给出结论了？”

    水果没有表态，她说道：“不管‘界’到底如何，反正这一切的角度都得从我们这里出发，我们的‘理解’就是对它的实际定义。

    修炼界的主角是修炼者们，修炼者眼中的‘界’是什么样子，那它就是什么样子。

    我刚刚那些假定只是一种对‘界’的看法理解，有一点我自己的主观可总体来说还算客观，你要是理解完毕我就进行下一个话题。”

    黑泽对这些信息吸纳得很快：“你继续。”

    水果拿起一颗水果开始润嗓，这位神明很像凡人嘛：“所谓的修炼，就是超凡者对微观世界进行干涉的一种深度追逐行为，微观的世界有多复杂精彩你肯定知道。

    简单例子就拿万物的构成来说，水有水的特殊构成，火有火的结构奥妙，泥沙也有泥沙的不同组成成分，光有光的独特，暗有暗的意义，视线同样有视线的达成要求……

    引力无处不在、运动始终如一，万物的精彩就在于‘变化’，基础微粒子的直接与间接从来不会最值得关注。

    这些东西，全都逃不了一点共同之处，它们的基础全是微粒子。万物的地基是微粒子，别说水火泥沙光，就算纯粹的‘精神’产物也根本无法脱离微粒子这个基础。

    精神依附于躯体，躯体是物理层面微粒子的组成产物之一，躯体的基础性完全不是灵魂所能比拟的，单单稳固可不足以形容身躯的重要性。

    六阶灵魂之所以需要具现化，就是为了在身躯之后能更多一层容错余地，身躯的重要性从来没有因为灵魂能脱离出去而变得不值钱。

    微观层面的事，归根结底只需要直接干涉微粒子就能做到随心所欲，这个基础硬性得足够成为必经之路。

    无论是科技文明，还是修炼文明都在这条路上以自己的方式追逐着。

    从我游玩诸界的经验来说，自然诞生的物理界还是最为稳定的一种基础世界，可比那些规则杂乱的玩具世界坚固得多。

    我这次要说的禁咒，就是超凡者对兰陵界元素的一种微观运用，组建禁咒算是‘无所不能’这条理想修炼道路上的一加一算术题，甚至更简单很多很多。”

    黑泽点头表示理解：“不就是理性的造物主修炼路线嘛，你直说‘无所不能’全靠自己完成更省事。”

    水果耐心说道：“你理解起来当然不会困难，你的起始视角本来就不低。

    除了相对视角和内中程度这两个最基础的核心问题，万物各自的组成结构，才是超凡者最需要了解的一面。

    无所不能不是空话更不是理想目标，这是事实上完全可以触及的一种状态，虽然不能完全无所不能不过‘程度’令人满意的无所不能就很现实。

    完全的无所不能不存在这一点只能是最终目标，某种程度的无所不能才是实际追逐，深化干涉微观世界的能力就是在加深无所不能这个过程。

    无论别人承不承认，反正所有有‘自主’的存在通通都在往这条道路匍匐前行，没有任何例外！”

    话题到此，黑泽总结着说道：“去研究和记忆万事万物的构成，就是追逐无所不能的关键对吧。

    因为生态多元化，拥有极限多元化可能性的无限小又量级‘无数’，因此很多事情只要程度足够，个体强者所能想到的所有事他自己全都能办到。”

    水果很满意黑泽这个学生：“对。能限制这种强者的只有更高层次，对他底下的万物生灵来说，他会是事实上当之无愧的造物主，或神。

    不会有弱者能真正违逆如此强者的意志，除非更高层次的力量介入否则他将‘绝对’无法抵抗、绝对不会有任何弱点！”

    黑泽问道：“微粒子真就是最基础？所有强者都在追逐这种道路？”

    水果神秘一笑：“嘿嘿……微观世界的问题那谁能全部知道呢，我们的视角终归只限于‘界’、只限于‘自己’不是吗？

    就像，有多少人愿意选择能量回路，又有多少人愿意在自己的力量上倾注全部运用心力，又有多少人会提前注意并深入思考那最高处的视角？

    永恒不灭也只是相对而言，世界不止一个更不止很多个，无限大有无限大的超高优先性，‘无限’也理当伴随有无限的可能性。

    能在兰陵界永恒不灭，去了外边照样得当苟乌龟，兰陵界又不能真正意义上永不损毁。

    能耐心追逐这条路的修炼者从不在少数，茫然和孤寂是永远的大敌，那完全遥不可及的目标没人能保证自己可以走多远。”

    黑泽问道：“你呢？”

    水果莫名其妙地回答：“我只是一条咸鱼……兰陵界里的奇怪家伙又不止我一个。

    你作为这场游戏最后的命理之星，对更虚浮的世界之外有所了解就行，不需要理会太多。

    兰陵界的秘密其实不算少，却也不是多到很够玩的程度，要不是我闲得实在无聊，我都不会想跑出去长见识。”

    黑泽好奇地问道：“你把那种强者的力量说得很肯定，莫非你见过那种级别的强者？”

    “唉……”水果慎重地提醒道，“不要妄议视角上方的未知禁忌，你的所念所想对方全能知晓，别以为对方毫无反应你就能肆意嚣张，那只是对方懒得理你而已！”

    黑泽打个哈哈：“你就说你是不是见过就行。”

    水果无奈道：“肯定见过，还是很稀奇古怪很离谱的一个家伙，要是有机会你应该能见到他。”

    黑泽高兴地说道：“我很有兴趣。”

    水果撇撇嘴：“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被吓傻……”

    黑泽伸个懒腰，让自己放松一下：“我突然感觉这个命理之星的身份还算蛮不错。”

    水果解释：“要不是某白要求，我可不会从这个角度让你降维理解禁咒，我总觉得让你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我也这么认为。”黑泽拿起一颗水果继续开吃：“不过这些假设全是你个人的理解，我知道之后问题应该不大。”

    “世间的道理始终固定，多角度理解只代表个人风格。我的理解你未必能全盘接受，更不适合全盘接受。”水果始终保持着桌上果盘的丰盛，招待黑泽她可不会小气。

    “话虽如此，然而影响还有的。禁咒的事，就这样？”黑泽吃下去的水果全是普通货，除了味道很赞没有别的超凡作用。

    水果说道：“我只负责帮你指导大方向上的理念和宏观概念，更具体的实cao你得自己去费心，只要核心方向不出问题那禁咒对你来说还没有那些炼金知识复杂。”

    黑泽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那我三阶就能接触完整禁咒？”

    水果：“你早就在接触禁咒，威力是禁咒的最大亮点，也是最对你有用的一点。仔细构建禁咒所带来的长远好处对你没用，你只有五十年而已更直接的威力才是真正的实用货。”

    黑泽无语道：“感情我白听了。”

    水果吃水果的手，也始终没断过：“不。这是你身份不一般所带来的必知知识，我早说过你不是单纯的棋子，否则某白没必要死皮赖脸缠上你。

    那家伙的恋爱观，可是很纯真的！”

    黑泽吐槽道：“纯真到乐意给自己戴帽子？”

    水果还是说道：“她很强是不假但她不是真的蠢蛋，她既然主动缠上了你她肯定会在心中作出很多让步，你要是真想花心她除了生一会儿闷气不会有意见。

    只要你乐意，她正宫的威严反倒能帮你完美处理所有柴刀情节。”

    “你别以为我没听某几个家伙‘交流’过柴刀的事……”黑泽的想法始终很明确：“弱者不会有太多选择余地，我的脸皮和节cao还算挺值钱的，就这样扔掉我会血亏。”

    水果点点头，也不多废话：“你的实际境界距离实际战力很远，要是不让你提前接触禁咒会很别扭。

    这样的话你先把柔水魔法系的禁咒全部掌握完，就是我这次让你来这里的目的。

    你的光法师职业会比你想象的更早进入使用阶段，前中期过渡道具不能分走你太多的心思，最多六阶你就得彻底放弃它。”

    水果随手在空气中抽出一本薄薄的亮白金纹书籍：“这个你先将就着用，以后我再给你一个不会有辱你死狱星灵身份的光属性法器。”

    黑泽接过书籍法器，他用鉴定权限查看之后，说道：“学完柔水的禁咒之后，这些会不会太多余？”

    水果否认：“不会。禁咒不要嫌多，放着吃灰甚至送人都比没有好！

    我选的禁咒你不需要担心质量问题，遇到合适的目标无脑扔出去砸人就行，用完之后可以留着当临时的光属性法器，随手扔掉也不会有任何后患。”

    黑泽赞同：“行吧。最后，我的元素本源宝石怎么办？”

    水果伸出右手：“配方，所有圣水。”

    黑泽拿出配方晶体，又拿出阿法兰给的那枚空间戒，全交给水果：“别克扣我的酬劳。”

    “我不会说谎。”水果很想表示，自己还是有一些信誉的，“你现在只需要吸收十分一就能补足光元素的缺陷，剩下的九成我帮你改进成一瓶辉煌药剂。

    至于元素本源宝石的互相平衡问题，你得靠自己处理才行，虽然补足光元素缺陷之后不会太过影响你的实力，但想要彻底稳定你还得去埃洛奇死城。”

    黑泽不出所料地回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水果把装有十分之一圣水的空间戒交还给黑泽：“我说过有些问题凭你自己就能解决，并不需要我帮忙。

    你自己处理柔水魔法系禁咒的问题吧，这座图书馆里的时间足够你安静完成所有禁咒构建。”

    说完，水果就站起身淡化消失，荧光药液的配方和另外九成圣水也跟着她一起消失不见。

    黑泽观察一圈毫无变化的图书馆，懒得理会再多也彻底放下顾虑，全心处理起柔水的所有禁咒来。

    九阶的极位禁咒黑泽有学习资格，他那神阶上限的神魂足够强力，就是用的时候现在还没办法真完整地使用出来罢了。

    ……

    【水果的光纹练习册】

    类型：魔导书籍

    品质：神器

    装备条件：无

    效果：可作为光系法师的施法媒介，并记录有水果特意挑选的六道超位禁咒和三道极位禁咒。

    备注：你最需要的或许不是累计境界，那我就给你这个吧，这些禁咒都是同位中最顶尖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