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节 公开的体测
杨辰眼中露出几分迷茫，喃喃道：“如果说现在的我，将超越她所能准确预言的层次，她就这么确信，她的预言，还是准确的么？” 蒙逍遥笑道：“事实上，她的大预言术，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不再绝对的精确了。” “什么意思……”杨辰不解地蹙眉。 蒙逍遥淡淡道：“你没听错，雅典娜的大预言术，并不是绝对准确的。想要破解她的大预言术，除了超越她能预言的范畴以外，还有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顿了一顿，蒙逍遥见杨辰苦思不得，才开口道：“那就是，让雅典娜自己，成为预言本身的变数。” 杨辰怔然，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雅典娜是最早，甚至可以说唯一完整地知道她所预言的一切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她想改变未来，她只要强行改变她的一些她原本要做的行为，改变历史，未来就会随之发生变化。” 杨辰问道：“那你说的，她的预言在数年前就不准确了，也是因为她做了什么本不该做的事？” “不错，是对你而言无比重要的一段过去”，蒙逍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笑呵呵地道：“雅典娜没想到，她会为你生下一个孩子，并且早早轮回……” “什么！！！？”杨辰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双目赤红地大喊：“蓝蓝！？你是说十七她……” 蒙逍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敲着二郎腿，道：“你不是应该早有想到才是么？难道她就没在你身边，出现过一些奇怪的情况？十七，就是雅典娜上一世所轮回的人类女子，也是她所预言中，原本最关键的一环。” 杨辰的脑海里，猛地浮现，每一次小肥妞都坚持喊林若溪是她mama的画面……还有，林若溪脱口而出，曾经十七所说过的话…… 是的，他的确有过猜测，但，亲耳得到证实，还是让他如遭雷击，镇住在原地。 “我不清楚雅典娜最初的预言是怎样的，不过却也一直有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很显然，轮回成十七以后，她的确是有要接近你。 但她没有想到，还未等她原本计划的觉醒的时间，十七竟然已经对你动了真感情，并且怀上了你的孩子。 人类的感情，是超越了空间与时间的，它不受任何空间法则的影响。 爱情，是神明也无法琢磨透彻，明白其本质的玄妙的情感，也是人类和神族之间，人类不比神族逊色的所拥有的力量。 雅典娜可以预言几乎所有的事物，但却无法预言她所面临的爱情，因为越是刻骨铭心的爱，越是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可言的。 当她觉醒的时候，已经是十七怀着孩子，在强弩之末，坠入海中的时候。 她恐怕连自己都没能理解，她所做的选择，便是用隐形头盔藏匿了自己，并生下了孩子，还将孩子托付给了宋天行。 也就是在那时候起，她自己将历史改变了，原本不该有的真正的爱情，不该有的她与你之间的骨rou，让她必须要做出另外的抉择，来弥补原本的预言……” “等等！！！” 杨辰猛地打断了蒙逍遥的话，神情有些激动地道：“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溪她……她原本并不是雅典娜！十七，十七和我相爱的时候，也不是雅典娜……” 蒙逍遥笑了笑，但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杨辰欣然地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默默坐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请你继续说吧……我想知道一切……” 这一刻，杨辰有一种新生般的喜悦，之前纠葛冰冷深陷泥潭的情感，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不管林若溪也好，十七也好，这两个女人，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雅典娜所营造的假象。 甚至，对雅典娜也没了丝毫的恨意，因为，她的决定，让蓝蓝能够诞生到这个世界上。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杨辰都不敢想象，当初若是雅典娜不决定生下孩子，他会如何的崩溃。 蒙逍遥跟着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之后雅典娜的所作所为，等于是开始为了挽回预言最终的结果，所做的部署，而非真的注定的未来。 虽然轮回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可十七的身体已经无法坚持，而且就算再回到你身边，也已经来不及扭转预言。 迫不得已，雅典娜也只能先用大预言术，先找到挽回局面的关键人物，林若溪，放弃十七的身体后，轮回到她身上。 她发现，林若溪的存在，恰好是一个能将未来的预言引回轨道上的关键人物，可以说是弥补她失误的金钥匙。 轮回到一个成年人身上，和轮回成一个孩子，难度是不一样的，更不用说，是在她精神力虚弱的情况下，间隔才二十年左右的轮回。 即便她有隐形头盔，做到了不让任何人察觉，但她也不可能立刻彻底地觉醒，只能一边默默地恢复精神力，同时对林若溪进行一些关键性的控制。 当初林若溪来到这间酒吧，便是雅典娜对她的思维进行了干涉，让你们能够相遇，发生后来所发生的事。 不过，后面所发生的事，几乎都是林若溪本人跟你在一起所经历的，雅典娜一来不会冒险让你过早发现她的存在，二来她也不希望耗费太多精神力长时间控制林若溪。 所以，除了偶尔需要去夺走神格，去跟严不问等那些棋子联系以外，雅典娜并没怎么去控制林若溪。 当然，你与林若溪之间所发生的事，大多也是雅典娜预言范围之内的，也正是那些林若溪和你所经历的事，帮她一步一步地将改变的未来，引回了原来的轨道。 不过她这一次并没像之前在十七体内那样选择沉睡，而是一直保持觉醒的隐匿状态，以免再度出错。 只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她的轮回间隔太短，她又没选择沉睡，灵魂中，十七的意识还依然弥留着。 所以，你的孩子才会很敏感地认为，林若溪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若溪的灵魂中，的确融合了部分十七的灵魂印记。” 这一番话，让杨辰的心脏不停地重重擂打，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件之前不敢想的事。 杨辰咽了咽喉咙，艰涩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雅典娜，哦不，是若溪……她，她的灵魂虽然是由雅典娜控制的，但她和十七，都并没消失？！” 蒙逍遥点头，“不错，事实上，林若溪还可以控制她自己的时候，恐怕也早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但她毕竟无法抵抗雅典娜的灵魂，她就算知道自己的灵魂深处，有着另一个人，在雅典娜的监视下，她也无法真正说出来。 随着盖亚之心复苏，大地之树为主神恢复神格中的精神力，雅典娜现在已经可以完全地把林若溪和十七的灵魂，都给镇压住，有充足的精神力，时刻掌握绝对的主导权。 据我所知，主神是不会丢掉每一世轮回的记忆的，但会失去原本那一世觉醒以前的灵魂印记，也就是之前那个身体的主人原本的意识。 但雅典娜的这一次强行轮回，并不在她原先的预测内，过早的觉醒，让她来不及抹去原本主人的灵魂印记。 使得她的灵魂里，依然留有林若溪和十七两个女人的印记，只不过她们的意识被镇压了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你经常会发现，一个林若溪的身上，会出现十七的影子，不论她说的话，她做的事，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重叠的时候”。 杨辰当然深有体会，不然当初也不会觉得林若溪和那抹身影如此相似，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道：“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把雅典娜的灵魂印记抹去，若溪也好，十七也好，都可以恢复过来！？” “你太天真了”，蒙逍遥笑着摇头道：“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么？雅典娜早料到你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在后续改变的计划中，也一直没刻意抹去林若溪和十七的灵魂，她选择了和林若溪、十七，三者合二为一。 也就是说，除非雅典娜自愿散去灵魂，选择死亡，不然的话，你对雅典娜任何的伤害，都是连同伤害林若溪和十七。 雅典娜甘心让两个人类女子的灵魂与她融合在一起，就是为了今天，让你无法对她下手，让你不能阻挡她的计划。” 好似一道晴空霹雳，让杨辰面如死灰地愣在当场。 之前种种美好希望，瞬间又再度破灭。 很快，王及善与礼部的几位官员就商量出了结果。 “本官以为，前线战事已经了，已经非战时。接下来就是控制与发展之道，非秦王殿下不能主持。所以本官建议，女官要来，也要请秦王妃中两三位前来，殿下身旁总是要有细心之人照顾才行。”别说是王及善，整个大唐也没有人把李元兴当着急色之人。 所以李元兴要女官过来作文书，那就肯定是为了政务。 有礼部的官员也建议，不如好人作到底，请秦王妃也过来几位。 此时的李元兴则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以前他拿走一些东西的时候，总是需要找一个理由，或者是借口。再不行，就用李岚姗那个数量混乱的办法，从中抽走一些带回现代去，现在他不用。 平壤城中抢回来的东西九成半都在丹东港封存着。 真正有什么宝贝之类的，还需要仔细鉴定。这个并不是李元兴的强项，李元兴仅仅只是在其中挑选了一些自己认为是宝贝的。 装箱，打上献给大唐太上贤皇的名义，连假账都不用作了，这是光明正大的拿走。 当晚，李元兴回到了现代。 鲍鱼、海参。这些东西是活物，李元兴是带不回去的，弄成干货怕是回去也不能吃。所以李元兴带回去的，多了从平壤城中拿回来的东西。 李岚姗还是照旧在等着李元兴回来，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李元兴回来的那个位置。 “呼！”李元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冲着李岚姗笑了：“可以轻松上四天了！” “你不轻松吗？” “这几天，就算是我躲出去，每天也会有无数人来请求。更有无数人等着觐见，心累。主要是心理压力过大，现在能陪我聊天的人不多了。就算是大着胆子说些闲话，他们也是非常掌握分寸的。” 李元兴说的李岚姗理解，毕竟是历史系学霸，太清楚古代的等级观念了。 “能聊天的，现在算起来。连二十个人都没有。而且也不可能经常见到。有些话题，更是没有人陪我聊。就比如我最近心里压力不小，作了些闲事，却也有些过不了这道槛！给二哥说了。怕是他会笑我。其他人甚至不能说。” 李岚姗轻轻的将李元兴抱在怀中：“那给我说。” “最近杀人了！” “杀了就杀了！”李岚姗轻声的回应着。 李元兴苦笑着：“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数都数不清，一万人肯定是有了，说两万可能也有了。我把平壤城给灭了。整个城里但凡是贵族，官员什么的不知道死了多少，士兵们连人头都不去捡了，因为这一场他们已经不需要用人头去领功了。” 李岚姗却是笑了，平壤之战，以飞艇空投燃烧弹有多大威力，她能够想像得出来。 只是，她依然需要安慰李元兴：“没办法，战争有些是残酷的。” “原本我计划着，战术性攻击。可谁想到，老头子也在，他当真是发了狠。如果不是我讨厌滥杀，怕是屠城这种事情都能整出来。你是不知道，伍斌那小子真成了狂人了，在敌军的军营里杀了一个七进七出，全身象是泡了一个血澡一样。听其他的亲卫将，光是他就杀了至少三百多，也可能更多。” 李岚姗把李元兴抱的紧了些。 现代人对于屠城是接受不了的。 “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另一个则是爷爷那里的。” “先听爷爷那里的！” “那把刀，给你要回来了。不过，却是封装在真空的玻璃盒内，而且严禁你再使用。仿制的那一把，使用的材料你想都想不到，可以说是现代材料工艺的极致了。”李岚姗捧着李元兴的脸，一脸的笑容。 李元兴也笑了：“我不要那刀，能不能把那种超级材料的，给上十把？” “不行，两把是极限，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材料也在试验阶段！” 李元兴没有就刀的问题再多问：“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好消息是什么？” 李岚姗从床边拿出一个粉色的塑料条，李元兴一看到上面的两道红杠，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发愁。 “你这是什么表情！”李岚姗生气了，只是装出来的生气。 “我只是在想，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会长大的。我这样来回跑不知道还会有多久，我的秘密瞒住外人可以，瞒住自己最亲的人你认为容易吗？所以我有些发愁呀，不过总体来说肯定是好事，应该庆祝一下。” 李岚姗知道李元兴说的是实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坐在李元兴的身旁。 “睡吧，明天早上起来，找爷爷扯扯闲话。那些东西归你了，我最近准备恶心棒子一回，先搞些东西，证明他们高句丽全灭，现在的高丽与高句丽没有半点关系，再给现在的高丽找一个祖宗什么的，比如倭人的虾夷人！” 李岚姗听了愣住了，当反应过来之后，李岚姗抱着李元兴大笑：“你越来越坏了！” “可惜，今晚上作不成坏人！” “色！” 清晨来到，李元兴依然是在六点起床，这个时间点李元兴卡的非常准，不用闹钟就可以保证自己醒来。 晨练，和柜爷一起打着太极。另外的几个老头搬到距离这里有五六百米的连排小别墅去了。 李元兴这个三层的小楼周边四百米内，没有任何建筑，这是柜爷刻意安排的，只有完全空的地方，才不会有人不知不觉的靠近。 “我把平壤屠城了！”李元兴一边打着新式太极，一边平静的说着。 “很好！”柜爷的回答更平静。反倒让李元兴接受不了。 “爷爷，我说的是屠城！” “我知道，就是把一个城市毁了，所有的人杀光。估计这种事情许多人都很高兴，有些不高兴的也死绝了，就算没有死，也快死了。所以，算起来还是高兴的人多些！”柜爷此时的态度就象一个冷血的屠夫。 李元兴当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柜爷却又说道：“这就是战争，有时候杀戮也是为了少杀人，更多的时候杀戮也是一种保护，无论是保护自己人，还是在保护敌人。都是一种保护，等你真正的体会到这一点的时候，你会在选择杀与不杀上，想的更多，更远。” 李元兴感觉这话，似乎是有理。 但又感觉那么的古怪。 柜爷收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很特别吗？”李元兴笑着反问了一句。 柜爷想了想，然后又走进屋去拿出自己的小记事本翻了翻，轻轻的摇了摇头：“原来是没有告诉过你，倒是爷爷老糊涂了。你最近这些日子有些忙，也没有让你分心，对于你来说是一件不算大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却是非常重要！” “爷爷说话怎么变的开始绕圈子了？” 柜爷将自己的小记事本合上后说道： “今天那些志愿者要参加身体检查，虽然这是一次正常的检查，但他们却不同。要知道，他们在你的训练之下已经练了一个月的养生功法了，所以这每月一次的检查，在现在的情况下是非常的重要！” 李元兴在大唐都过四个月，算一算这边也正好一个月时间。 “难道说，还会有人来看这个检查吗？”李元兴心说这样的检查会有大人物关注。 柜爷示意李元兴坐下：“你很清楚，你也非常相信药与养生功法的效果。但是公众不知道，我们的药也不需要拿出去再作广告，光是新闻就已经足够。功法也一样，这一个月来无论是国家台，还是地方台都大规模的在宣传着。” 李元兴懂了：“我知道了，咱们不打算公开，只是想内部真正测试一下。可无论真正的结果是什么，不是某个大人物在关注，而是所有人都在盯着。” “好，说完情理。再说政治，真的有大人物说话了，要求所有检测必须全程公开，接受媒体的监督。国家电台已经派人过来了，卫生部也有足够身份的人过来。还有一份关于你的指示。” 柜爷又把自己的小记事本拿出来了。 “无论结果如何，李元兴都是有功劳的。此事需要公开是对公众的一个交待，效果不明显，甚至是没有效果。再努力去研究，去探索就是了。不能因为些许的波折，就否定了先前作出的努力与功劳！” 柜爷完全是照着念的，一字不改。 李元兴倒是感觉到了，这可能是真正的大人物，至少比柜爷曾经的职务官大。 不过，比柜爷曾经的职务官大的也不算少。 李元兴也懒得去猜是谁，眼下只是明白了一点，这个身体测试必须是完全公开的，自己需要出现在现场，那怕是干坐着都可以。 李元兴站了起来：“爷爷，这个世界有没有奇迹我不知道。但却是有中华文明的。” 柜爷也站了起来：“看来你对文明已经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我想作的，就是把缺失的，还有断掉的文明补回来！” 李元兴非常自豪的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