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欲入长安
坐主位的是男主的舅舅，一名叫陈不群的中年男子，长相平平无奇，脸上带着些许风尘，说帅不帅，但是有股味。 他对者侧边坐着吃饭的陈平生问道:“平生，地窖的书看的如何了？” “还行，就最里头左边的那一点未看。”陈平生有些困惑“怎么了？” “过了年就十六了吧” “嗯”陈平生继续盯着饭扒拉 “嗯~，你娘还在的时候问过我，想把你送到长安，你现在快十六了，也该去了”陈不群解释道。 “长安？”陈平生有些不解，虽然以前听娘提起过，但是也没在意，以为是随口一说。 “修院.” 陈平生问道：“不是说不好进么？”印象中，这个地方算得上这个世界的清北。甚至比清北更难进的一个地方。 陈不群眼里有点傲气，说到：“还行，就看给不给面子而已，说起来那地方的前两年名额还蛮紧凑的，要不是你岁数未到不急，不然前两年就让你去了。” 十六岁是一个极限，世间初始的修行叫做养气，这一个境界可以从小打磨，但是极限差不多在十六岁，十六岁这一年会是蕴养的巅峰，入了十七还养气，反而差不不少。 “那随便吧”陈平生倒是无所谓，在哪不是吃喝拉撒睡，只不过换个地方，路途还有些远而已。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你收拾收拾，明天带你去找牛二。” “牛二叔？，找他干嘛？” “二娃被先生看中，说送京去见见夫子。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启程，刚好捎上你，省力！” “二娃天赋这么高？我看他那样。不是个憨憨？”一妇人在旁边开口问道。 “听说送京三个，论他资质最好，如果顺的话可入学太枢院，儒圣可期。”陈不群叹道，“我当时要是有那本事让老头子看中，怕不是直接起飞。” “对了，平生，没看的那几册书，挑出来，我看看有没有多的，没有我找那先生抄。” 平生有些疑惑，“来得及？” “问题不大，刀架他脖子上还怕一晚上抄不出来！” 妇人拍打陈不群胳膊，斥道：“正经点，整天刀刀刀，也得亏刘毅不跟你计较，真把他搞毛了，你不得受罪？”转头跟平生说“别听他的，不过那先生确实有些许本事，抄书这事对他而言不算难事，这些书还是得带上，剩下我再挑挑，你去长安路上可以看看，好作消遣。” 陈平生在的地方大致的说也应该算龙门，只是住的地方离小镇有一点点距离。 刘毅，龙门这块地方的教书先生，就在南边的那个小镇上。以前陈平生问过陈不群为什么龙门这么大，教书先生就一个。 陈不群当时解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方，不像中原那么好的条件，随便找个小镇就是了， “对了，平生，虽然你养气境打磨了估摸着也有个十年左右，进修院后，可不要轻易突破。修院有个藏书楼，你到时候去看看，虽然不知道你爹给你找的是功法有多好，但是每个人对于功法理解都不一样，还是得要适应的调整。再者，养气破境的重要程度在修行一路占大头，一定要稳。” 陈平生大致知道这点，看了好些年书，乱七八糟啥都有，有几个讲修行的书里提起过养气，说前期这个养气境最难，一个不好，便会落下病根，平时看不出来，待到一些关键点的时候便会有感觉。也有说，没准备周全随意突破可能会致残。 所以才有修行院校的存在，大部分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陈平生觉得也就那样，书窖里头的都看的七七八八。有些书反反复复看，但一时间说起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的，刘毅曾经问起对十日谈的看法。那本书他曾经常看，那时沉默了许久，只道一句，人各有命。那时候刘毅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笑笑便起身离开。 陈平生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前生也好今世也好，一直都是个俗人，只不过喜欢偶尔看点书，这个世道又没其他有趣的事，看书就成了唯独的几个有意思的事。 -------------------------- 当晚陈平生便收拾好了行李，不多，就一箱，里头也没啥重要的，就是一些衣服，这个时间点，也快入冬了，袄子塞了几件，再塞几件自己做的长袄子，一不小心满满当当。 隔天快出发的时候，陈不群过来查看了箱子，打算看看有啥遗漏的，结果发现就潦草几件衣服。一时间脑子疼起来，想说什么也不知该不该说。“云圭，去我柜子里挑两件裘衣，这都什么玩样儿！”陈不群一脸嫌弃的挑出几件穿了好些年的衣服，道：“咱平时可以随便点，你咋穿我也不计较，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得有几件牌面，不然容易被看不起。就光陈家那群人而言，不少可就这样。” “还有，去了长安，你得去拜访一下老爷子，老爷子虽说有些刻板，你也甭管他说啥，礼到就行，他那边爱咋说就咋说，说的难听也别往心里去，老头子说的难听人不坏，说就让他说，不管他。” 一边的陈平生点点头，看着地上刚挑出来的那件袄子，有点不忍道：“这件就不必吧。” 陈不群抬头斜眼道：“线头都磨破了，带去干嘛，到时候给你个地址，你去做几件衣服就行了。” 一阵拉扯好说歹说才留下一半的衣服，还是内衣和春秋穿的布衣，陈平生感觉好累。 塞了两件裘衣后，还剩了好些空的地方，舅妈云圭整理了下，把那些书放进去刚好。陈平生再随便收拾一下，收了片金叶贴身放，起身和二长辈一起去镇上见牛二。 过去也快，到那的时候牛二那边已经收拾好等着他们。 “另两家呢？”陈不群问道。 牛二挠挠脸颊解释道：“昨日走了。” “行吧，还想跟他们唠两句的，我这外甥就交给你了。”陈不群摸摸安静站在一旁二娃的脑袋。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两家算得上镇上的富贵人家，而牛二就是个老实巴交干活的。 牛二家的行李也不多，两行囊一箱子，还有一篓筐，估摸里头封存着吃的，别问为啥陈平生知道，问就是闻到的。 至于陈平生，吃的就带了点干粮，和调料一起放在行囊里头。 临走前，云圭塞了些许东西给他，两个令牌，一封信，一丢碎银。 ---- “走了！”陈平生坐在牛车上跟陈不群，云圭挥手。 挥挥！ 人生路长，就此开始！ 陈平生转身靠在牛车上，默默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