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破平衡
吕州被盯得头皮发麻，王莲晓到是还好，镇定地站在原地，还有空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 “王前辈好像游刃有余啊？”吕州试探性地问道。 “嗯。你也放轻松点好了，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呋—— 王莲晓缓缓地从嘴中吐出个烟圈，然后对着吕州露出了一个酷酷的笑容。 不过还真别说，和某位北前辈不同，王莲晓给人的安全感是rou眼可见的。 他仿佛周身环绕着强大的气场，诉说着“生人勿近”。 这事实上，并不是吕州的错觉。 毕竟—— 王莲晓的灵能属性是【气】，而他的灵能能力更是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屏障】。 所以，在他的周身，是真的有着那么一面空气墙，将自己与其他人隔开的。 而现在，因为需要保护吕州的缘故，他将这包裹自己的空气墙放大，将吕州也罩了进去。 也就是说，只要吕州不离他太远，在他的保护下，吕州根本没有受伤的可能。 这一瞬，吕州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又行了。 既然如此，就可以口无遮拦了啊。 吕州扯了扯嗓子前的衣领，试图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最终却只是展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但这并不妨碍他发挥。 “各位父老乡亲，老女士们、老先生们！你们好哇！我们——是来社区送温暖的啊！” 虽然让吕州可以按自己的方式随便来，可真当吕州展现自己的saocao作后，王莲晓则是懵了。 不是，你平常那个好孩子形象都是装的吗？这才是你的本性？ “我们为在座的每一位都准备了新鲜的水果，就在小区外面，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随地帮大家伙运过来。” 此乃谎言！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水果，现在说的话都是瞎扯。但他毕竟是个说谎话不需要打草稿的人，这种程度还不是信手拈来？ “怎么？觉得这还不够？那我们还可以做志愿者服务。 我看你们小区里的环卫工人有点少了，正巧，咱们这的人啊，其他的不会，就是空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保准帮你们的社区扫得干干净净的。 不会吧，这还不满意？那……” 吕州见其他人都还是保持着刚开始的动作，他就只好放大招了。 这是你们逼我的！ 出了什么事可不关我哦！ “你们这特么的是什么破小区啊？还好意思叫什么‘幸福家园’？到底哪里幸福了？我可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喔。 要我说啊，你们别叫‘幸福家园’了，干脆叫‘摆烂家园’算了。你们每个人都这么佛系，还干什么活啊？都躺平去吧。 你们对于生活的态度也不过如此了。偷懒、摸鱼、享乐……呵，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幸福？简直是笑死人了！ 你们的种种行为，社区中的一切，都是对‘幸福’这二字最大的侮辱！ 恶心！呸！恶心！” 什么叫雷区蹦迪啊？ 什么叫跳脸踩雷啊？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别说人了。 吕州直接无敌狂怒，使用了自己作为键盘侠时十分之一的功力，来了一波集体破防精神攻击。 这一下子，立竿见影！ 本来还有什么动静的老人们，此刻像是丧尸一般，身体开始鬼畜起来。 他们那骨骼扭曲的程度，完全就不像是老头老太该有的样子，练瑜伽的都没他们离谱。 一个一个，就如同妄想破灭了一般，开始了最无能、也是最自暴自弃的暴怒。 他们要将那个戳破他们幻想的人撕成碎片。 人流如同洪水，他们大叫着、嘶喊着，唾沫星子横飞，一个接着一个、一群又一群地扑向了吕州。 而王莲晓则在此刻将吕州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只是淡漠地看着前方，周身散发出来阵阵来自灵能的威压。 他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砰！ 所有试图扑上来的人都被无形的空气墙给隔在了外面，无法更近一步。 哪怕他们冲刺、死命地撞击，这屏障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无用功而移动分毫。 “我去，这有点酸爽啊，虽然知道大概率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这是发生啥了？尸变？丧尸化？这怎么都不像是活人吧……” “不，他们都是活人。”王莲晓叹了口气。 他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脚踩在烟头上，将烟蒂掐灭。 “我大概明白了，之前你的【越明瞳】看不到东西，大概率是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了。现在，你再看看试试看？” “好。” 吕州睁大了眼睛，朝着那群发狂的人群望去。 在视线中，那本该什么都没有的空中，此刻布满了细丝。 无数的细丝交织成，布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而细丝的一头，则是连接着发狂的人群。 这是被人控制了？ 那如此说来的话，细丝的另一头就应该是怪异所在的地方了吧？ 吕州再定神望去，却并没有看到细丝的源头。 “怎么会……” “你看到什么了？” 吕州赶忙将自己所见到的事物尽数告诉了王莲晓。 他是那种不该逞强的时候就绝不逞强的人，将困难交给有经验的前辈来处理，肯定比他一个人冥思苦想来得好。 “原来如此……你说，丝线并没有最终汇聚到一个地方，而是飘散开来分散到了各地，对吧？” “没错。这大概是一种障眼法吧？” “没错，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障眼法。它让你分不清它的本体到底藏在了哪里，为此，你可能需要一个一个地去找，而它则可以趁着这段时间逃之夭夭。 不过，它可能忽略了一个点，我们这种等级的灵能力者，已经不是用普通人的常识所能够理解的了。特别是，在我们还有北辰的情况下，就算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搜查，也根本用不了多久。 但是，这样还是太过于麻烦了些，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留有后手，所以最好是速战速决。 而正好，对于我而言，这种程度的障眼法，破解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王莲晓露出了一丝微笑。 “吕州，你能够看到天空中的那些丝线的吧？那就由你去将它们砍断吧，这样人群就会停下，你也能够找到那个家伙的本体所在的位置了。” “人会停下这个我理解，但为什么这样做就能找到它的位置了？” “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你观测到了。这就好像是量子力学的定理一般，正因为你观测到了，所以它才存在；正因为你看到了，所以只有你能够‘砍’到它。 如果是我上的话，在你的指示下或许也能够切断这些丝线吧，但这样肯定是攻击不到它的本体的。但你就不一样了，你通过【越明瞳】直接观察到了它的‘本质’。 也就是说，对于你而言，砍那些丝线，就如同砍它本身。而没有人在身体被砍的时候，是还能够保持冷静的。” “我明白了。” 吕州点了点头。 这样解释的话，他就能明白了。 因为他的眼睛足够特殊，所以他能够透过事像看到事物的“本质”，而身为怪异，一旦被人看到了“本质”，也就代表暴露了弱点。 那么，只要由他这个能够看到“本质”的人，去攻击它的弱点，就能够对它造成实质的伤害了！ 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你如果不打开盒子，永远不知道它的状态，而一旦打开了……那么一切就都明了了，不是吗？ 叱嘤—— 吕州将【无上】从刀鞘中拔出，双手持着刀柄，将刀刃高举过头顶。 因为有着王莲晓的掩护，所以他能够放心大胆地进行瞄准，而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偷袭。 “有那么多线，还真是想砍不到都很难啊……” 吕州吞吐着空气，攥住刀柄的手开始逐渐发力。 刀刃上，有淡蓝色的光芒正在闪耀。 那是属于冰属性灵能的光芒。 唰！ 吕州奋力挥砍刀刃，刀刃瞬间斩落。 附着在刀刃上的冰能此刻向外奔涌而出，如同狂风暴雪席卷过境一般，将所略过的地带尽数冻成冰渣。 天上的丝线或许并不如同它看上去的那么脆弱，但在吕州的这一击下，它也只能乖乖断裂。 在丝线断裂的那一刻，吕州的耳边好像传来了人从梦中惊醒后发出的呐喊声。 就是现在！ 吕州定睛扫视整个小区，探查那个怪异所散发出的波动的位置。 因为受到了猛击的缘故，这一次，它一直有意维持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失衡”，也就意味着，它不再能够隐藏自己的位置。 在吕州的视野中，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在小区的正下方，有一团巨大的光球正在闪耀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