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世七圣
咚咚咚—— 吕州轻轻在木门上扣了扣手指。 “请进。”一个温柔的男生从木门后传来。 吕州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然后转动了门把手，缓缓推开了木门。 然后便看到，传说中的人类最强者——【奇迹】！ 说实话，虽然有想过他给人的感觉会很惊艳，但真正见到他时，才会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像大多数人想象中的那样，会给人一种很威严、崇高的感觉，反而是给了两人一种邻家和蔼的大哥哥的感觉。 他的头发和普通人一样，是黑色，他的五官也并没有到非常精致的那种程度，也仅仅只是让人觉得顺眼、好看罢了，但这样其实更能拉近他与其他人的距离，不会产生什么距离感，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并非是神明那般神圣，也不是战神那样的威严，更加不是恐怖的、古板的，而是如此普通、平和的——“人类”。 浑身上下，唯有他的眼睛，张示着他并非是普通人。 他的眼睛是金黄色中带有一丝橘黄，看起来就像是天使身上闪耀着的柔和光芒那样，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身都宁静下来了。 他面对微笑看着吕州和余安，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已经发送大半的吕州和余安不再紧绷着身子，而是很自然地走到了办公室内，站到了奇迹的面前。 他们打量着奇迹，而奇迹又何尝不是在打量着他们呢？ 奇迹眯着眼睛一直笑着，就像是一个看到了小孩子们长大了的长辈，竟是给了吕州和余安一种“慈祥”的感觉。 而吕州和余安其实并没有感觉错，他确实是在欣慰着的——各种意义上的。 “你们好啊，在开始谈正式之前，先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奇迹——救世七圣的队长、寻光会的会长、人类战力天花板、世界上唯五的道尊、特殊眼睛‘奇迹瞳’的拥有者、宙合级武器‘伊甸之吻’的持有者、国运的背负者…… 同时，也是你们二人各自的父亲的挚友。 我叫——季守仁。” 奇迹此刻已经站了起来，和二人平视，笑道：“初次见面，二位，以及……辛苦你们了。” “……” 吕州和余安愣在了原地，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本来还想着该怎么问出口的，但没有想到人家以来就全部坦白了，让两人开口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导致，两人现在宕机了，已经停止思考了。 停止运行.exe “怎么愣在原地没动静了呢？好歹给个反应吧？”奇迹笑着打趣道。 “吱……”吕州下意识地吱了个声。 这下子，到是把奇迹给整不会了，但还好，人家素养够高，表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想要吐槽的表现，而是依旧面带祥和的微笑。 “那个……”还是余安率先打破了僵局，“这么说的话，我们两人的父亲，也都是救世七圣了？” 奇迹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吕州，道：“你的父亲是【智慧】。” 然后又指向余安，道：“而你的父亲是【力量】。” 吕州敏锐地抓住了奇迹之前的自我介绍，道：“您刚才说您是‘世界上唯五的道尊’，那么，我们的父亲果然还是……” “嗯。” 奇迹的表情终于变了，这一次，他也露出了有些寂寞的表情，道：“他们确实已经不在了……” “这样嘛……” 吕州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就在好几年前就做好这个准备了，但此刻，还是有点眼睛酸酸的感觉。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 【吕州，你已经成年了，要自己承担一切了，不能再依恋父母了……而且，一直也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只不过是回到之前的生活而已，只不过是从来都没有变过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奇迹就这么看着吕州，过了许久，他才叹息道：“你很坚强，我以为你会哭的……其实就算哭也没有关系，伤心的时候，就要好好发泄出来。” “我确实高兴不起来。”吕州摇了摇头，“但这并不是我哭的理由，毕竟我再怎么哭，他也回不来了。” 他苦笑道：“在猜出他身份的那一刻，我其实是有抱有一些幻想的，比如说——如果是救世七圣的话，是不是就不一定会死了？毕竟他是那么的强。或许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任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罢了…… 但，果然，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即便是救世七圣，即便是人类的天花板，也终究会有陨落的那一天。他很强，但却不是完美的、不是无敌的，这一点，我从最开始就知道了…… 所以，能请您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或者说，是谁杀了他？” 余安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已经透露出了他的答案。他和吕州一样想要知道真相，同样，也是一样的坚强。 奇迹叹息了一口气，道：“是【混沌】。” 吕州眉头皱起，疑惑道：“‘十灾’最强的那一位？但不是说暂时还没找到它的踪迹吗？” 奇迹反问道：“当年吕天慧生下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圣明】了，只不过我们没把消息放出去而已，同样的，【混沌】也是这个道理。” “诶？你们居然知道我是【圣明】吗？”吕州有些惊讶，他以为自己的父亲会保密的来着。 “那当然，毕竟你父亲的妻子可是怪异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我妈果然是怪异吗？她……还活着吗？” “活着。”奇迹点了点头。 得到奇迹的肯定回答后，不知道为什么，吕州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臭老爸以前都是骗我的咯？” “他只是想保护你和你的母亲，那是善意的谎言。” “我知道的……所以，【混沌】早就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出现过了，是吗？” “嗯，那是一次突然的袭击，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在那一场战斗中，我们损失了【力量】，也就是你的父亲——余庆春。”奇迹看向了余安。 他继续说道：“自那以后，吕天慧就发了疯地寻找战胜【混沌】的方法，并在同时追踪它的踪迹。 他并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他什么会去复仇，我们得到他独自一人去讨伐【混沌】的消息后，已经晚了…… 但我想，他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当时的他，肯定是找到了什么能够战胜【混沌】的方法，否则他是不会去送死的。但他没有告诉给我们任何人，所以哪怕是我，也不知道在那一场战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奇迹真诚地向吕州道歉，人类的最强者，竟是就这么对着吕州弯下了腰！ 吕州连忙将奇迹扶住，道：“您不用道歉，这不是您的错……” “哎，可我终究是过意不去，他们两个，和我的关系都不算差啊……现在，我也只能尽我的一份力，照顾好他们两个人的后代了。” 奇迹看向了吕州和余安，眼里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吕州叹了口气。 对于父亲抛下他独自一人去复仇这件事，他也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 怨恨吗？那倒也没有。 认可吗？把儿子扔下自己一个人去赴死这种行为，可没什么好认可的。 理解吗？仿佛感同身受！ 自己父亲和余安父亲的关系，大概就好比他和余安吧——是损友，却也是缺一不可的挚友；是平常嬉戏打闹的朋友，也是战场上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生死兄弟…… 如果有一天，余安被人别人杀死的话，吕州大概会比自己的父亲更加激进吧，那绝对会是不顾一切地去复仇，除此之外，什么都管不了。 而自己的父亲居然还能耐下性子安顿好儿子，这一点就已经比他强很多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他这种行为…… 可是，不原谅又能怎么样呢？ ——他已经，再也找不到机会去和他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