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老子就是揍了几个畜生
顾疏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找到严恨,有赖于一块手表。半个月前,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送了一块手表给严恨。 当时,他担心严恨不肯收这份礼物,便好话说尽拜托布卡帮忙。 谁知布卡跟他八字不和,总疑心他图谋不轨,视之为洪水猛兽,打死不肯帮忙。 无奈之下,他只好整天缠着少主,跟出跟进,还赖在景园不肯走,大晚上逮着少主下棋。 少主那会子最害怕的就是下棋,白天忙得不可开交,就晚上有点空陪老婆。再加上老婆又怀孕了,正是不能生气的阶段。 于是少主决定亲自找老婆把这事儿给办了,好把这只讨厌鬼打发走。 老公都亲自当了说客,布卡没有理由拒绝。她向来心疼老公休息时间少,这会子简直恨不得把顾DD踢到天上去别掉下来。 她答应帮忙送手表,还左问右问这家伙有没有打什么坏主意。 顾疏伦自然是指天发誓,连“天打五雷轰”都搬上台面。总之,这块表以布卡的名义送出去,严恨就顺理成章戴在了手上。 其实这是个GPS定位系统。顾疏伦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弄这个,也许是防止严恨来个二次逃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吧,反正今次手表立了头功。 他开会的时候听布卡说,电话打着打着严恨就没声儿了,立刻警觉起来,觉得情况特别诡异。他马上启动GPS定位,发现严恨不断向南移动。 顾疏伦立刻带两个跟班,跟着严恨南移的位置追过去。 那是一套高档小区的房子,四室三厅。房主正是严冬连。 他跟门口的保安周旋一阵后,冲进小区。就这样,他敲开门的刹那间,看见严冬连慌张的脸。 他最初没动手,只说找“严恨”。结果严冬连一听,立刻就慌了,使劲想要关门。 顾疏伦顿时察觉有危险,一脚踢开门。 严冬连不是他的对手,一下被门撞在墙上。 顾疏伦冲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吴医生准备上场。另两个护士,一个手里拿着注射针管,一个正企图扒严恨的裤子。 更令他怒目生赤的是,披头散发的严恨已经完全昏迷,满脸的泪痕,满脸的绝望。 熟悉的钝痛迅速蔓延全身,他就像一个气球,骤然被气涨满。 顾疏伦感觉自己快要痛爆了,冲过去,用全身的力气想唤醒她。 严恨!严恨! 严恨!严恨!严恨! 他看见有那么一秒,她的眼睛似乎睁开了,目光焕散。 害怕极了,怕她会死,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死! 严恨!严恨!严恨!他继续叫她的名字,仿佛要抓住她最后一丝活力。 她还是闭上眼睛,仿佛笑了一笑……也许那只是幻觉。但她似乎真的笑了一下,还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 她倒在他的怀里,如一片飘零的叶。 顾疏伦脱下外衣包裹住严恨僵硬又笨重的身体,缓缓转过头,眸底赤色火焰燃烧极旺。 医生和护士没有跑出去,因为已经有人挡在门口,封堵去路。几个女人都被男人眸底的火焰快烧化了,那只罪恶的针管啪的掉地上,摔得粉碎。 哐啷一声,手术用的铁架倒地。 哗啦一声,整盘的手术工具洒落一地。 狂怒的男人如一头猛兽,见啥毁啥。他抓住吴医生的头发,拳头重重抡过去。 吴医生一声惨叫倒地,两个护士也是惨叫加哭泣,吓得全身发抖。 下一秒,疾风骤雨般的拳头落在护士的身上。 每一拳的力道都狠,像一股黑色的飓风席卷屋内,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手下见他们家少爷神智已然不清,跟机器人一般只知道抡拳头,赶紧过去拉住,低声提醒,“少爷,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这是人?”顾大少爷脾气爆上天了,“老子就是揍了几个畜生!” “是是是,”另一个手下过来领功,“外面那个畜生,也被我打晕了。” “打得好!”顾疏伦狠狠用手背一抹额头,拿出手机忍着狂怒给田荆拨打电话,要求对方立刻派有经验的妇产科医生过来。 他把地扯报过去,再转身一脚踢在吴医生的肚子上。 吴医生惨叫着把身体蜷缩成煮熟的虾状,哀哀哭泣。 顾疏伦没有丝毫怜悯,再一脚踢在她的腹部。他向来不打女人,但今天破例,一连动手打了四个女人。 他居高临下踩在吴医生肚子上,俯视着,目光里的危险寒芒如一把刀劈在对方脑门上。 吴医生被那道寒芒笼罩,不由得全身抖成筛子,“先,先生,求,求求你……” 顾疏伦又是一脚踢过去,锃亮的皮鞋尖撞击在女人柔软的腹部。 “停,停下……不是,不是我……”吴医生将身子更加蜷得弯成一团,以保护受伤部位。 “多少钱?”顾疏伦冷冷地问。 “二,二十四万!”吴医生一把年纪,哪经得起这么打法。她被打怕了,只想把自己尽量摘得干净点。 顾疏伦只微微转了一下头,目光冰冷一掠。 两个护士便吓得均是一凛,异口同声交待,“五万。” …… 严恨醒来的时候,仍是满眼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桌子……陡然呼吸一窒,孩子!她的孩子没了! 她动不了,全身僵硬着。是了,麻药还没过劲儿……眼泪从眼眶里冲出来。 一辈子的泪,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流完,流干。 她抽泣着,呜呜的,像只受伤的小绵羊。 一只大手盖在她的双眼上,很温暖。那只大手就那么盖着,没动,直到她抽泣停止,才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微弱的光线,一点一点照进她的眸底。仿佛拨开迷雾……她看见他侧颜如剪,完美的轮廓,英俊的五官,薄唇如刀,色淡如水。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忽然抬手握住他宽厚硕大的手。紧紧的,紧紧的,不肯松开。 她累了,累得一点都不想动。她讲不出话来,微微张开嘴,做了个嘴型,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顾疏伦对这个嘴型很熟悉,一直在思索,她想要说什么。应该是三个字,三个字会是什么?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