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曹州偶遇崇黑虎
姜子牙感到诧异，问道：“师侄何出此言？” 杨戬面露难色，道：“师叔，谢谢你。感谢你在灵鹫山守候我一百多天。母亲为我取名戬，是希望我能消除自身与天界之间的羁绊，而封神的目的，正是为天庭补全空缺的神位。现在，我已经不想为天庭和昊天上帝服务了。” 子牙理解杨戬的心意，道：“我尊重你的决定。” 杨戬朝子牙打了个稽首，道：“恕师侄不能奉陪了。” “无妨。你一家难得团聚，你就带你母亲回到家乡，好好生活吧！师侄可知道，南伯侯的都城在哪？” “在朝歌西南五百里开外，有一座城池，名叫南都，那便是南伯侯的都城。” “明白了。师叔去了！” “杨戬拜别师叔！” 此时，天色已晚，姜子牙驾四不相，离开这片山岭，找到一片林子，在一棵大树下歇了一夜。 次日拂晓，子牙继续赶路，往西南飞了三百余里，来到一座城池的上空。 他按方位推算，自己此时应该是身处朝歌的东边，这座城必定不是南都，所以，他并不打算在此地停留。 突然，下方的城池里，飞起一只火眼金睛兽，兽上坐着一个黑脸大汉。 大汉高声道：“道友留步！” 姜子牙轻轻拍了一下四不相的脖颈，四不相便在空中停了下来。 大汉来到子牙近前，作揖道：“我是曹州侯崇黑虎，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子牙还礼道：“在下姜子牙。” 崇黑虎道：“不知道友在哪座仙山修行？” 子牙道：“我是玉虚宫门人，此前在昆仑山修行，今番下山，去往南都。” 崇黑虎道：“我幼年时曾拜一位碧游宫真人为师，因此也掌握一些法术。自我下山之后，每每遇到同道中人，我都喜欢和他畅聊一番。今日如若我惊扰了道友，道友莫要见怪。我看道友一派仙风道骨的气象，必是高人。道友可否赏光，到府中一叙？” 子牙见崇黑虎态度诚恳，便答应了。 随后，他跟随崇黑虎，落在一个宽敞的院落里，然后被引入室内。 二人坐下后，崇黑虎开口道：“道友为何要去南都？” 子牙道：“实不相瞒，我正在寻找一位明主。” “哦？愿闻其详。” “商王殷受暴虐臣民，不得人心。我推测，不久之后，必定会有几方诸侯披甲cao戈，起兵反商，天下将战火四起。我的目的，就是要辅佐一位贤明的君主，助他灭商，尽早结束战争，让天下重归太平。” “我明白了。道友认为南伯侯有可能会反商，所以想去看看他是不是一位明主，值不值得辅佐。” “没错。之前，我也拜访过北伯侯、鬼侯和东伯侯，这三人都不是明主。” 崇黑虎道： “北伯侯崇侯虎是我的兄长，他性格阴狠，对百姓横征暴敛，对商王十分忠心，他自然不会反商； 鬼侯媿林虽然已经反商，但此人心胸狭隘，刚愎不仁，也算不得明主； 至于东伯侯姜桓楚，他的女儿是当今王后，他身为国戚，当然也不会反商； 南伯侯鄂崇禹，我不熟悉，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 西伯侯姬昌，我也不熟，但我听说，他爱民如子，把西岐治理得井井有条，不知是真是假。” 子牙听了，频频点头，道：“道友说的不错。” 崇黑虎忽然一笑，手抚长须，道：“当今世道浑浊，我也有心反商，只是苦于势单力薄，怕是难以成事。等将来战事开启，道友倘若已找到明主，不妨通知我，我自会助道友一臂之力。” 子牙道：“道友既有此心，在下定然不会忘记！在下这就去往南都，请道友静候佳音！” 随后，子牙婉拒了崇黑虎提出来的、在曹州歇息几日再走的建议，驾四不相，继续飞往西南。 飞了不到百里，子牙来到一处山谷的上空。 这座山谷，非常宽阔。 两侧是连绵陡峭的山岭，中间有一条小溪流过，小溪岸边直到山麓，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形成了两片林子。 林地上长满了奇花异草，即使在空中，也能闻到扑鼻的芳香。 有两头中等体型的火眼金睛兽，正站在小溪边喝水。 因为四不相飞得有些低，惊到了两只神兽，它们当即停止饮水，钻入林中，消失不见了。 子牙并不在意，继续驾四不相往前飞。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呐喊：“站住！” 子牙一愣，停住四不相，转头一看，发现溪边的草丛上，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头上戴着一顶用柳枝编成的帽子，手里拿着一截长满绿叶的树枝，气呼呼地望着子牙。 子牙问道：“有事吗？” 少年大声道：“你下来！” 子牙便驾四不相落到少年近前。 少年道：“我让你从这神兽上面下来！” 子牙不解其意，问道：“为什么？” “你把这神兽留下，然后就可以走了！” “什么？” “我在这里准备擒获神兽，结果你从这经过，把它给吓跑了！难道，你不应该赔我一只神兽吗？” 子牙忍俊不禁，道：“原来如此。你是哪个门派的？” 少年一挺胸脯，道：“哼，说出来吓死你！我乃玉虚宫门人姜子牙亲传弟子，黄天化！” “姜……姜子牙？” 子牙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四不相也觉得有趣，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原地跳跃了几下。 黄天化不明就里，痴痴地问道：“你笑什么？” 子牙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意，心道：“这少年多半是无门无派之人，甚至连炼气士都不是，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既然想要四不相，索性，我且让他骑一下，必然会闹出更大的笑话。” 于是，子牙跳下四不相，道：“既是姜子牙的弟子，我可惹不起。一只神兽而已，我赔你就是。” 说着，他朝四不相眨了眨眼。 黄天化喜出望外，丢下树枝，跑到四不相身边，伸出手，抚摸它身上的鳞甲，一边摸，一边道：“哇！就像玉片一样！” 四不相瞥了少年一眼，往旁边跑了几步，道：“只许看，不许摸！” 黄天化一怔，扭头看着姜子牙，道：“它……居然会说话？”